21、第19章 开学晚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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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x（2/3）=50/3，大约就是16.67；十六个孔要平均分布在这一段上的话应该是除以17······
······
啊啊啊我在做什么啊！
“粉色毛茸茸”一脸在人生的十字路口丢失了方向的表情。
哪有把压榨新生劳动力当作欢迎活动的啊？我又不是学徒工！
而且我还没有成年诶！这是压榨童工，我要起-义——
“不要发呆。”魔法师利姆——那个在可爱的后辈刚进学院的第一天就拿他们当劳动力的魔鬼学长，冷不丁地在她背后发出声音，“影星屑要凝固了。”
刚刚还想着要掀桌子的女孩立马蔫了。
她乖乖地测量长度、在合适的地方画好标记，用打孔机钻孔，然后用细针从旁边的小瓶里挑出一些漂亮的银色粉末，仔细地埋进小小的孔里。
另一边的巴纳尔也一副“我是谁我在哪”的样子，眼神飘忽，呆滞地在眼前的图纸上打着草稿。在他的右手边，还有一堆绘图工具。
刚刚进入魔法学院的第一天，这两位玩家就被泼了一桶冷水——不，这完全是整个南极大陆都漂移过来了啊。
一点也不掩饰、从见面的第一天起，就把学弟学妹当工具人的学长，竟然真的存在吗？
巴纳尔刚刚进这间“工作室”的时候，就开始感觉到隐隐约约的不安。
他想象过魔法师的工作室大概会是个什么样子。
木质的书屋，地板上堆满了神奇的卷轴，书柜上摆着色彩斑斓的药水，墙壁上点缀着明明灭灭的魔法纹路。用于发光照明的宝石飞翔在空中，角落里躲藏着未知的有趣生物······
怎么说呢，巴纳尔已经压低了自己的期望值，想着哪怕是童话里巫婆熬魔药的那种气氛，他也不是不能接受——然而摆在桌上的各种机械器材和眼前的魔幻版游标卡尺，简直让人幻灭。
什么魔法工坊，完全就是个车间嘛······
而且要是像“粉色毛茸茸”那样亲自动手制作也就算了，好歹还有点乐趣——什么叫做“帮我验算一下公式”？！
这和上学做作业有什么区别？！
幻想破灭的男孩欲哭无泪。
当然，“粉色毛茸茸”也不是很好过。
虽然她已经非常仔细，但是之前依旧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失败了整整三次······
所以应该不会要我赔吧！！
每次打孔的时候，“粉色毛茸茸”都胆战心惊。
实际上，“粉色毛茸茸”在现实世界里偶尔也会做一点DIY——算不上手工达人，不过给自己做一点漂亮的小玩意儿还是很开心的。
然而她现在只觉得凄凄惨惨戚戚，给她一副墨镜她当场能用手里的魔杖半成品拉出一首二泉映月。
玩游戏和DIY合在一起，明明应该是双倍的快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粉色毛茸茸”含泪摇晃着手中的小瓶子，让里面的半固体重新流动起来。
利姆听不见两个“学徒工”心中正在无限单曲循环的悲凉BGM。
她熟练地挥动手中的笔刷，为最后一道金线收好了尾。
——完成！
利姆站起来，轻轻抖了抖手中的斗篷，让整个内面的图案纹路尽收眼底。
嗯！虽然只是用简单的【漂浮】减少穿戴者的体重，但是设计很好看，可以用来当任务的费用！
做手工果然非常解压！
利姆稍微活动了一下肩膀，环顾了一圈。
看着两个玩家可怜巴巴地工作的样子，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良心稍微有点痛。
你们真的不用下线吗，就算是现实世界，应该也已经快要有一个小时了吧······？装睡下线不应该是玩家的基本操作吗？
······算了，等他们走的时候稍微给一点补偿吧。
这样想着，利姆稍微清了清嗓子。
两个玩家有些呆滞地转动眼珠，把目光投了过来，活像历史课本里描绘的“社畜”。
······不行了，罪恶感越来越重了。
“稍微收拾一下，可以准备去吃饭了。”
利姆说着，走到“粉色毛茸茸”身边，顺手从她手中抽出只做到一半的魔杖，拾起另一根针挑了一些材料，轻车熟路地将剩下的几个孔洞填满。
【影星之魔杖（精良）制作完成】
“粉色毛茸茸”：······
所以为什么要叫我来做啊！！
“粉色毛茸茸”一脸怀疑人生地脱下罩在身上的围裙。
唯一令人欣慰的是，在她翻看自己的人物面板时，发现自己的属性当中，魔法道具制作技能的熟练度有所增加······
巴纳尔同样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利姆在三秒钟内随手从自己的计算公式里圈出来三个错，感觉自己仿佛身在梦中。
可怜的男孩大受打击，傻呆呆站在原地，连魔鬼学长一脸嫌弃地给他整理衣领都没反应。
他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反复循环：
原来魔法是工科吗······
利姆看着两个玩家——他们都像是刚刚熬了夜一样萎靡不振。
这可不行啊，利姆仿佛老妈子一样想着。
她还指望着这两个小家伙在晚会上大放光彩，吸引别的优秀导师来挖墙脚呢。
于是，在两位玩家一脸惊悚的眼神中，利姆取出一些看起来就很“魔法”的瓶瓶罐罐，表示要帮他们稍微化个妆。
迎新晚会的会场。
礼堂中已经响起了悠扬的音乐，天花板上的水晶灯也流淌出温柔的浅橘色光芒。
平时，这里总是摆着一些白色的小圆桌，方便学生们进行小规模的聚会，在一起交流、或者讨论课题。
不过今天晚上，学院清空了场地，摆了几条长桌，桌面上摆满了各种食物和饮料，方便学生自取。
长桌与墙壁之间留出的空档则成为了学生们的交谈场所，甚至舞池。
和上午的活动不同，晚宴上的氛围比较自由，也没有领导讲话什么的，大家该吃吃该喝喝——要是对免费自助餐没兴趣，还可以和其他的校友谈笑聊天。
运气好的话，也许还能遇到帅气的学长或者优雅的学姐、甚至开启一段罗曼蒂克的故事也说不一定呢。
会场里已经有不少的新生。他们有的跟在自己的导师和指导生身后，有的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叽叽喳喳的像是欢快的小鸟。
看得出来，他们刚刚在导师或者学长的带领下兜完了学校，此刻还没有从兴奋劲当中缓过来。
与之相对的——
利姆身后的两位玩家此刻看上去都面色红润，却散发着一种生无可恋气息。
他们对视了一眼，皆是看见了对方眼中的无尽心酸。
可惜人与人的感情并不相通，害得他们身心俱疲的罪魁祸首——利姆，此刻正满心雀跃。
她尽量控制住面部表情，藏起快乐的小心思，走向摆满食物的长桌。
酥皮面包，坚果脆，水果挞，煎鱼，黄油蛋糕······
虽然味道肯定比不上现实世界的美食，但是胜在不用花钱。
——总之今天她就要把学校吃穷。
利姆先给自己倒了一杯果汁，又拿了一小块水果送进嘴里，回头却发现后面的两个小尾巴还是契而不舍地跟在自己后面。
······你们这样盯着我干嘛，我会吃不下去的啦。
“跟着我干什么？”
性格古怪的魔法师这样问道。
两个玩家有些不知所措。
他们看着对方露出略微不耐烦的表情、对着喧嚷的人群一偏头：“去套瓷啊。”
“？”
“······去交朋友。”利姆冷淡地解释道，“以后你们要是想换个引导人就方便得多。”
巴纳尔傻乎乎地重复：“换个引导人？”
魔鬼学长挑了挑眉毛，看起来居然有一些真心实意的惊讶：“难道你们真的想跟着我过六年？”
玩家们确切地感受到了来自学长的嫌弃。
他们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跑开了。
巴纳尔和“粉色毛茸茸”漫无目的地在会场乱逛，觉得自己简直是孤苦伶仃的流浪儿童。
他们在现实中都比较内向。相比较而言，“粉色毛茸茸”在游戏里能稍微鼓起勇气找陌生NPC搭话，不过也不擅长迎合他人、炒热气氛。
因此，虽然有一些外向健谈的人过来搭话，但是在交换完姓名之类的基本信息以后，气氛总是会变得尴尬——然后那些来找他们聊天的人就会找个借口跑掉。
期间还有一个过来交流情报的玩家。
红头发的男孩看起来非常兴奋：“你们的学长有没有带你们去找什么密道啊？我跟你们说，我下午居然走了一条已经封掉的、可以通到女生宿舍的路！”
巴纳尔：“······我们一下午都呆在指导生的工作室，给他打了一个下午的工。”
“哦······那你们真惨。”
对方露出了同情的表情，寒暄了几句就离开了。
······扎心了。
巴纳尔和“粉色毛茸茸”对视一眼，各自叹了口气。
“要不我们就找点吃的东西躲到角落里算了。”“粉色毛茸茸”有些自暴自弃地提议道。
巴纳尔点点头，打心眼里赞成这个提议：“好。”
不过【命运】总是很奇怪。在两个玩家决定放弃挣扎、当两条咸鱼的时候，事情又找上门来。
这时候两名玩家刚刚找到一个中意的角落——与会场的热闹氛围隔绝，又能舒舒服服坐下来吃饭的地方。
这个角落有柱子挡着，柱子后面还有一个空着的小圆桌，很适合成为社恐患者的避难所。
“粉色毛茸茸”和巴纳尔把吃的放到桌上，打算放弃交际，把整场晚会当作一个单纯的自助餐活动。
然而这时候，他们却听见有人喊他们的名字：“米娜、巴纳尔，你们不去和其他同学认识一下吗？”
两个玩家惊讶地抬起头。
——是一位留着灰色胡子的老人。
虽然对方换了一身衣服，但是他们还是很快就认出，这是早上将他们塞给利姆的那位教授。
“老先生······”“粉色毛茸茸”有些委屈地说，“那位学长看起来并不需要我们。”
“啊，那孩子有的时候确实看上去不太好相处。”老教授眨眨眼，“不过，实际上是一个很不错的人。”
“我知道他其实不坏······”巴纳尔缩成一团，“他在我们来之前还帮我们化了妆，让我们能够给这里的教授留下好印象——只是——”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
“只是，我们并不是被他期待的对象。”
他想起魔鬼学长在帮他们化妆的时候那几乎能够称得上是诡异的体贴——利姆相当认真地希望他们能够漂漂亮亮地出席，还在来时的路上给他们普及必要的礼仪——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因为，他想赶他们走而已。
“粉色毛茸茸”还想作一些补充，但是她突然注意到教授先生看上去有一点悲伤。
两个玩家都不说话了。
这片角落安静了一会儿，只听得见其他地方传来的欢声笑语，和清脆的碰杯声响。
半晌，老教授终于重新开口。
“实际上，我希望你们可以照顾利姆——你们可以把这理解为我的委托。”他缓慢地说道，“当然，如果这个请求确实给你们带来了困扰，我也不会强求。”
两名玩家的眼前跳出了任务栏——而任务说明当中有太多的未知。从发布人的确切姓名，到他的目的，甚至连完成条件和最终的奖励栏也是未知。
他们都没有立刻行动，而逝安安静静地看着教授，等待下文。
“呼。”
教授叹了口气。
“我想说的其实就这些。要是你们不愿意，我也可以为你们介绍一位教授助理当你们的导师，当作我的赔礼。你们不必马上决定，等到开学第一周结束、再回复我也没有关系。”
“······”
【任务说明】那一栏依旧是那副不清不楚的样子，没有任何信息更新。
“不过，无论你们最终做出什么决定，我都希望你们能够知道，利姆并不是因为真心讨厌你们，所以才想方设法地让你们离开。”
老教授看着他们的眼睛，真诚地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气氛居然有一丝沉重。
然而老人很快又重新笑了起来，冲淡了压抑的气氛。
“嗯，当然，这次的谈话内容请不要告诉别人。”老教授有些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尤其是他本人哦。”
玩家们下意识地往利姆所在的大致位置看去，然而只能看到一些男女正在随着音乐起舞。
等回过头来，老教授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所以，你怎么看？”
巴纳尔重新读了一遍人物信息。
【照顾脾气古怪的研究者利姆：
一位教授讲你们推给了性格古怪的魔法师利姆，而利姆在开学第一天就对你们进行了各种刁难。然而根据这位教授的话语，利姆实际上只是想要你们知难而退。而现在，这位教授希望你们可以照顾这位脾气乖僻的魔法师。
完成条件：未知
任务奖励：未知】
······无论怎么看都很可疑的任务。
还有漂浮在最下方的提示栏：
【是否确认接受任务？】
【是 否 我再想想】
“唉。”圆桌另一边的女孩泄气地往嘴里丢了两颗坚果，咬得嘎嘣嘎嘣响，“我打算还是去论坛里问问看别人的意见······不过如果情况没有改善的话，我还是倾向于不接受······”
玩游戏的最终目的是为了开心和放松，难道还有人喜欢在游戏里被人当作苦力压榨吗？
“而且，这个任务的信息实在太模糊了——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连完成条件都没有写明的任务。”巴纳尔揉了揉太阳穴，感觉有些头疼，“而且一个成年人会需要我们的照顾——说到底，这也是那位教授的一面之词。实际上，我们，包括那位学长本人，都不是很希望缔结指导者与被指导者的关系。”
“所以，能不能问问他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啊······”
“······我不太敢问······”
“······”
已经被坑了一把的玩家们心累地趴到桌子上，相顾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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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雕小剧场：
玩家们：愁啊······
利姆：好吃。嗯。这个也好吃。这个是啥？奶油味的······也好吃。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19章 开学晚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