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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棋布错峙(修) ...

  •   江南大侠的独生公子和移花宫传人的未来夫人双双中毒的消息,一夜之间几乎传遍了各个江湖人家。有者打抱不平,有者惊疑不定,有者漠不关心。而局中之人,更是分外忧躁。
      平日镇定自若的花无缺此刻脸色苍白,与江别鹤相对而坐。江玥在旁垂首侍立,为二人分别注满两杯热茶。
      黑夜中木叶轻响,一个面容苍白俏丽、眸子冷峻发亮的黑衣少女转瞬间出现在二人身旁,手里揉着包头的黑巾,垂首道:“公子,没买到。”
      花无缺终究掩饰不住焦虑的脸色,急声道:“偌大的安庆城,那些药怎……怎地都买不到?”
      此女正是移花宫侍女荷露。自铁心兰和江玉郎中毒后,花无缺就令她出去在城内各个药铺去买药,此番空手而回确然令人惊讶。
      荷露道:“婢子寻访了这城内各家大小药铺,可是就是买不到肉桂、犀角、熊胆那几样药,连那段合肥开的最大的药铺‘庆余堂’都没有。那些药铺的人众口一词,说是在几个时辰前被两个人买光了。”
      花无缺潇洒安逸的面上更浮现出焦急忧郁,沉默良久,才勉强笑了笑,缓缓道:“无妨……你先回去休息吧。”
      荷露退下,江玥识趣道:“花公子,老爷,若是无事,婢子该回去照顾少爷和铁姑娘了。”
      花无缺神色放缓,江别鹤颔首示意她可以径自退下。江玥立即放下托盘,悄然退出房屋,向着幽深走廊的尽头快步行去。

      夜已深了。
      江玥轻轻吸了一口夜晚冰冷的空气,拢了拢单薄的布衫,掌灯疾步而行。
      她走到了江玉郎房前,方欲推门而入,忽闻门缝间竟隐隐透出光亮和依稀人声。江玥一惊,要去推门的手不免在空中停顿刹那。
      眼前忽地一花,她撞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江玥唬了一跳,方要尖叫出声,却被一只柔若无骨的纤手掩住了嘴,耳边响起一个温柔娇媚的语声,道:“莫要叫,是我。”
      江玥杏眼圆睁,惊呼道:“萧夫人?”
      不久前她识得的那位美艳妇人正立在她身前。她一身轻衫,勾勒出令女人都脸红心跳的丰满曲线,眉眼艳若桃李,肌肤滑若凝脂,白似雪玉。
      江玥担忧道:“夫人,您是怎么进来的?夜风这么冷,您的衣裳……”
      萧咪咪长臂一伸,搂住江玥,两人身形一旋就躲至阴影处。她低声笑道:“嘘……玥儿,暂且莫要出声,莫要进去。悄悄听着就是,莫要扰了这出好戏。”

      夜深人静,鸦雀无声。
      已然入夜。房内一片漆黑幽静,只闻平静绵长的呼吸吐纳之声。
      一声低笑打破了宁静。
      “江少爷,你这样对待来客是不是有点失礼了?”
      并无应答。
      忽然屋内亮起了灯光。浅浅的光亮,仅仅足以照亮来客的面庞和床上的那人。
      小鱼儿一袭玄色轻衣,黑亮眸子闪烁不定,轻声笑道:“喂,江玉郎,你可莫要翻脸不认人啊。”
      他缓步走到床前,弯身轻轻触碰那苍白的面颊。江玉郎双眸紧阖,面容苍白,薄唇微抿,好像真的昏死了一般。
      小鱼儿也不着恼,依旧自顾自笑道:“你若是再装,我就在这里办了你信不信?”
      他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拂过被角,有意无意地挑开掩在被下素白的亵衣。复又上行,轻轻摩挲着那双泛着淡淡粉桃色的唇。

      “你……你敢!”
      江玉郎终于忍不住睁开眼睛,锐利的目光刺在他脸上,黑眸之中闪烁着刀光般的寒意。
      小鱼儿笑嘻嘻瞧着他,道:“乖孩子,你睡醒了么?”
      江玉郎深吸一口气,冷冷道:“你又来做什么?”
      小鱼儿定了定神,凝注在那人衣襟之内的目光慢慢移开,笑道:“今日江湖上传遍了你二人中毒的消息……我想看看,江公子究竟一时疏忽中了什么毒?”
      江玉郎脸色一白,掩在被下的手指忽地攥紧锦被。只是他本就面容惨白,也并不能看出他的风起云涌。
      小鱼儿笑道:“我来之前,本来想给你和铁心兰找解药,你猜怎么样?城里所有药铺,包括最大的药铺庆余堂,竟然都没有肉桂、犀角等等这几味药,我简直要以为是有人故意买走了所有可以配置雪魄精解药的药材。”
      江玉郎已然冷静,颔首微笑道:“鱼兄说得不错,这的确很好笑。”他眨眨眼睛,笑道:“可是这又关我何事?我家里有没有药材,你莫非闻不出来么?”
      小鱼儿眼色一寒,却是再也克制不住,攥住他的领口将他拉近:
      “江别鹤富可敌国,还要装作清廉,你们赚了钱也无处可花,不过是当做摆设。铁心兰不过一介弱女,你们何苦动她?”

      江玉郎胸膛起伏,本就松散的亵衣微微敞开,露出满片苍白瘦弱的白。
      小鱼儿手指一松,江玉郎缓缓整理着衣襟,冰冷双目泛出冽光水色。
      铁心兰若是循规蹈矩,他们还真不一定有机会下手。偏偏她似乎不甚见外,理所应当地吃了挂名送给花无缺的果篮。此番毒倒了她,还怕对女子关怀备至的花无缺无法牵制么,还怕重情重义的小鱼儿无法支配么?她同时控制住了两个难打理的男人,岂非是最妙的安排!
      他愈想愈开心,笑意几近狰狞,但那畅意之中分明夹杂着丝缕不快。
      该死……该死……总觉得一切不应当是如此。他和他如何便剑拔弩张了?
      对比起来,原先的貌合神离,原先的暧昧不明,似乎也是更好的。

      江玉郎笑意忽止,淡淡道:“好,我若说我能保铁心兰在此事后安然无恙,你是否能就此罢休?”
      他语声冷漠疏离。小鱼儿罕见地怔了怔,没想到他如此爽快。他却不能点头应下,他心知肚明的是江别鹤所图绝非铁心兰,而是正在谋划一场更大的杀局。这叫他如何袖手旁观?
      江玉郎舒眉一笑,慢条斯理道:“不能,是么?我真是想不通……为何你偏偏要管闲事?江小鱼,你以为你是谁?”
      “你凭什么质问我?你做的坏事没有我多么?我纵是卑鄙无耻,但地宫里的洞也是我辛辛苦苦挖出来的,当日你却鸠占鹊巢逼我携你逃跑,你觉得很有理,我活该,是么?”
      小鱼儿竟突地说不出话来。江玉郎咬紧了牙,一双眼睛几乎已凝成了墨黑的霜,映出奇诡的冷光,狞笑着道:“我纵是轻蔑铁心兰,可曾像你对慕容九一般将她吓成疯癫?——江小鱼,你根本也不是什么好人,又在这里为了你的老情人装什么正义?!”
      小鱼儿并不由衷的笑意渐渐淡了下去,仿佛一道惊雷霹雳撕破星穹。
      不错,他又是什么好人?他算是个什么东西?
      他不过是一个恶人谷出来的混小子,他不是伸张正义的大侠,没有资本和理由站在这里质问江玉郎。平心而论,铁心兰若是没有中毒,他今夜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江玉郎又笑了,眉清目秀的脸上神采飞扬,如白雪生皎辉。他一瞬不瞬地瞪着他,冷笑道:“我从她开刀,是因为你。铁心兰是你的旧情人,她死了,你伤心,我就开心极了。我最恨的就是你了,我要你记住,是你害死她的!我要你痛苦一生一世!”
      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小鱼儿怔在原地,那近乎疯狂的话语也迟了一步到达他的脑海。
      他闪电般出手攫住他的手腕,目光陡然尖锐起来。
      江玉郎被他望得冷汗迭冒,死咬双唇,淡粉唇瓣泛出一痕森白之色。
      小鱼儿低笑一声,道:“我的确不是什么东西……但我管你的事,却不是为了铁心兰。”
      ——铁心兰若是没有中毒,他今夜还会出现在这里么?
      ——当然会的。

      他复又扯过对方的衣襟,江玉郎身不由己地被拎了过去。
      小鱼儿逼近他的脸,盯着他的眸子。江玉郎被他看得略有些慌乱,一双目光却仍冷冷地对住他,不愿率先移开一丝一毫。
      小鱼儿一字字道:“我也是为了你。”

      不想看你和江别鹤一起下地狱,不想看你继续为虎作伥。
      你莫非不懂?
      ……你怎么能够不懂?

      江玉郎双目圆睁,心尖酸软,方要开口询问,小鱼儿却俯身蜻蜓点水地在他唇角亲了亲。
      这一吻过后,江玉郎只觉得双耳嗡鸣作响,心脏砰砰狂跳,甚至无法考虑这个亲昵动作的真正含义。

      房内倏然静谧,突听一声娇呼响起:
      “主人家要逐客啦,不速之客可要小心些!”
      屋内两人面色皆是一变,敏锐捕捉到屋外练武之人几近无声的步伐和衣袂破风之声。
      小鱼儿本是背对窗户,此时立刻双腿发力,径直向后飞快撞出。
      江玉郎一惊之下却也没忘了自己的身份,闭上眼睛,重新躺卧。他后脑初初碰到软枕,两个人影就闪电般的撞入房门,身形轻盈展动,飘然跃出窗子。
      江玉郎惊了一身冷汗,待到彻底无声后,才敢再度坐起。
      爹爹和花无缺追出去了。他们知晓“情蛊”一事,想必自有分寸。但花无缺若是捉住了小鱼儿,少不得要把他们一起带去移花宫或是别处治好蛊毒再亲手杀他。
      他江玉郎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耽误。江玉郎眼神一厉,不再迟疑,披起外衫跳下了床。

      忽地想起一件事,江玉郎心头一凛,后背冷汗更出了一层,细细密密如百蚁噬心,终是湿透了薄薄寝衣。
      方才那个语声。
      那个提醒他们的女人。
      江玉郎玲珑心思转得飞快。那女人看来已听了许久,但她却隐藏的很好。虽说有隔着一扇门的天然优势,以至于自己和小鱼儿都没有察觉她的存在。她若是想对自己动什么危险的心思,也应该早已出手。
      但若是她害怕自己和小鱼儿联手,所以要出声提醒把三人支开,单独……
      江玉郎屏息聆听,外面没有任何声音。他摸出暗器暗暗扣在手掌,运起真气,沉声道:“阁下,午夜风凉,为何不进来?”
      门外悄无声息。
      江玉郎暗暗奇怪,眼珠一转,也不敢贸然出去。他闪身躲到门旁,偷眼望出,空无一人。
      江玉郎皱起了眉,绞尽脑汁地细细回想。那语声娇媚成熟,风韵犹存,好似晌午时分柔软甜蜜的猫叫。
      脑中灵光一闪。他的确认得这样一个女人。
      江玉郎心烦意乱,长长吐出一口气。
      罢了,迫在眉睫之事更为要紧。她既然还未现身,想必还没到时候,静观其变守株待兔为好。

      房间里外静谧无声。
      小鱼儿、江玉郎、江别鹤和花无缺前后追了出去,那么守在外面等待好戏的看客,又是为何踪影不见?

      时间回到不久前。萧咪咪搂着江玥,潜在门外。江玥蹙起柳眉,轻声道:“萧夫人,少爷他……”
      萧咪咪嗤笑道:“放心吧,来人绝不会伤他,何况你的好少爷又没有昏过去。”
      “你说他……?!”江玥几乎惊呼出声,萧咪咪却对她比了一个噤声手势,她连忙掩住樱口。二人聆听半晌,江玥恍然惊道:“是江小鱼公子!他此次前来,不知是……”
      萧咪咪的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神色,含笑道:“你无需知道太多,只要明白无论怎样这小子都不会伤害玉郎就可以。”
      江玥乖乖点了点头,垂下羽睫。她复又仰头望着她,轻轻道:“夫人,你识得他们?”
      萧咪咪轻笑道:“何止识得,简直……”她眸中精光一闪,红唇翘起,掩口笑道:“熟得很。”
      江玥向来机灵,没有继续过问。萧咪咪侧头望着怀里的少女,目光却已渐渐变得温柔。

      另一侧走廊上忽传脚步轻响。高冠长髯的翩翩男子和一个白衣胜雪的美少年行了过来。
      江玥咬了咬唇,语声低不可闻:“这两位,一位是江大侠,一位是花无缺公子……”
      萧咪咪目中透出那抹刻骨痛恨,冷笑道:“哼,狗屁的江大侠。”
      她美目一转,娇声呼道:“主人家要逐客啦,不速之客可要小心些!”

      方说到“速”字,那两人风一般的身形飘动掠来,江别鹤喝道:“什么人!”
      萧咪咪挥手抱起江玥,身形展动,已经窜了出去,远远娇笑道:“江别鹤,老娘是你的祖宗!”
      语声未落,人影无踪。
      江别鹤目光沉沉。

      她携着脸色发白的江玥轻风般掠出府邸,落在一处屋檐的阴影之下。
      江玥被她带着两次凌空飘掠,现在也不甚惊恐,只是对于方才萧咪咪说的话很是惊愕:“萧夫人,你和江大侠……”
      萧咪咪眸中轻蔑的恨意晶莹发亮,厉声截口道:“江别鹤那混蛋,我同他势不两立!”
      她发觉自己发狠的模样让面前的少女身子微微一颤,轻轻吐息,闭目片刻,已恢复满面甜笑:“玥儿,你是否有一块玉?”
      江玥被这突兀转化的语锋惊得眨了眨眼,踌躇半晌,道:“是的……我自小就有一块娘亲给我留下的护身玉佩。”
      萧咪咪道:“那玉佩上是否刻了个‘杜’字?”
      江玥一愣,终于变了神色,失声道:“你……你如何得知?!”
      她解下纤细玉颈上的红绳。那绳线上串了一块莹润生光的白玉,玉上赫然一个清秀“杜”字在目。
      萧咪咪也怔住了。她眼中泛起盈盈水光,掩住嫣红樱唇,竟泄出一声喜极而泣的哽咽:“真的是你,孩子……”
      她握住了江玥的纤细手臂,双目灼灼,轻声道:“我的女儿。”
      “女儿?!”江玥唬了一跳,讷讷道:“萧夫人,你是说我是你的女儿?”
      萧咪咪颔首,不等江玥再度出声,她已含泪接道:“你是不是从小被另外一个‘娘亲’抚养长大?她叫杜笙,右颊上有一颗朱砂痣,是不是?”
      江玥惊讶之色潮水般涌上眉梢眼角,茫然道:“不错……可是你怎么会,怎么会认识……”
      萧咪咪的纤手因激动而发起颤来,微笑道:“她是我那时的好姐妹。我把你托付给她,本想让你安安稳稳活着,不必背负那些……那些过往。可我终究是重新遇到了你,玥儿。”
      她自衣襟里摸出一块紫玉,少女清澈明亮的圆眸倒映出黛紫色的光泽。那块紫玉和她那块白玉,不论是打磨的形状或是上面刻的“杜”字,都一模一样,宛若同源。
      江玥不可置信地望着面前和自己五分相似的美妇人,颤声道:“你……”
      萧咪咪那双华美的凤眸紧紧追随着江玥,常常被奸猾狠毒充塞的秋水明眸中满是真诚恳切。
      江玥也茫然望着她,心下五味杂陈。自己怎会有这样一个美艳动人、武功高绝的娘?何况……

      江玥咬咬银牙,语声乍响,道:“我不信!”

      萧咪咪真真切切吃了一惊。她伪装多年的华丽面具终于猝不及防地全尽剥落,俏脸雪白失色,蹙眉道:“玥儿,事实俱在,你怎能不信?”
      江玥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把甩开萧咪咪的手。她双拳紧攥,纤细指尖陷入掌心皮肉,躲开那道切切目光,垂首道:“萧夫人,你……你不能仅凭这块玉就让我相信你是我娘亲!”
      她流转水光的杏眸抬起,其间竟尽是悲哀愤懑,一字字道:“试问天下哪位娘亲会抛下亲生女儿,一去十三年?我和养育我十三年的娘亲相依为命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和我家道中落,被欺压凌辱,四处流浪,你在哪里?即便你……你待我毫无感情,但你说她是你的好姊妹,那她死的时候,你在哪里……”
      她浓密乌睫极速翕动,匆忙拭去眼角欲落未落的几点湿润:“是江玉郎少爷和江小鱼公子救了我!他们才是我的恩人,除了我娘之外,我最感激的人!”
      江玥咬紧嘴唇,两行清泪终是簌簌落下。
      萧咪咪呆呆怔愣,惶然无措,喃喃道:“玥儿,我……”
      江玥没有看她,也不敢看她。她跺了跺脚,回身跑开,远远道:“抱歉,夫人。你以后还是莫要来找奴婢了,婢子……不敢高攀。”
      萧咪咪呆呆望着她的背影,忽地开口唤道:“玥儿!”
      见那人略略停步,萧咪咪抿唇,宛若花瓣的娇嫩唇片上洇出一圈森冷青白。她泯去泪意,高呼道:“只有一件事,你听我的吧!莫要相信江别鹤!”

      少女纤细的身影渐渐远去,没入江南天青色的长空。
      萧咪咪久久愣在原地,墙角阴影将她笼罩,如同黑云翻墨,沉浓罩顶。
      她颓然倒向身后墙壁,掩住双目,疯狂般笑道:“杜箫,杜箫!你这蠢货……天下还有比你更蠢的人么?”
      美艳的女人渐渐蹲下身去,似已失去所有力气。她攥紧自己的一缕青丝,纤细指节用力得泛出煞白,喃喃道:“月央姐姐,救救箫儿,也救救玥儿好么……若非江琴待你,待你那般……我又如何会……”
      良久良久,墙角女子抬起玉首,月光之下,惨白秀美的脸庞狰狞宛若修罗。
      “江琴!!”

  •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居然被锁了,我也没写啥啊,稍改一下试试能不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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