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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画像先生(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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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会。”莎文娜忍不住挑了挑眉。
画像先生轻轻点了点头。他身上的慵懒气息一下子消失不见，莎文娜认为这可能是因为他好久没和活人说过话了。
“你和李斯特是什么关系？”他笑眯眯地看着莎文娜，“这已经到孙时代了么？”
莎文娜冲他摆了个鬼-脸。“你是他的同学？”
“我们的关系还要更近一步呢。”
“好吧，我只是他的一个亲戚而已。”莎文娜一点儿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和老莎菲克的关系。
“有趣。”画像先生把脑袋朝莎文娜这边凑近。“那么现在是哪一年了，年轻的莎菲克？”
“一九七六。我其实想问问你……”
莎文娜的声音随着画像先生的嘴唇默默蠕动慢慢微弱下去。
“一九六一，六二……”他用指节敲打着胳膊，“你现在念霍格沃茨几年级了？”
“五。打扰你……”
“这么说来，你和我的长子一般大，不过他应该没在霍格沃茨就读……”
画像先生更像在自言自语。莎文娜没辙，只好耐心等他回忆完再询问。
“他和他的妹妹可能正在德国的德姆斯特朗……毕竟他们的妈妈不喜欢这儿……”
“可能吧，画像先生。而且我认识的同龄伯斯德确实不是你的孩子。”
莎文娜眼看他又要再次陷入漫长的回忆中，赶忙插话：“我很抱歉打扰到你的休息，先生。你能告诉我怎样能离开这里吗？”
“别急呀，小/鬼，你可以多陪我聊一会儿。”
“我也很想，只是——”莎文娜焦急地甩甩头发，“——如果我再不回去，可能就会被做成画像永远在这里陪你了。”
“好吧……”他脸上顿时出现了失落的神色，这让莎文娜觉得他有点儿可怜。“你把我旁边这个柜子里面最下边的那几本书拿出来，可能有点儿灰——回去的按钮就在那些书底下。”
他注视着莎文娜飞奔过去按照他的指示翻弄着，“你还会到这儿来吗，女孩？我挺喜欢你的。”
“可能吧，”莎文娜不忍再伤他的心，“如果你实在觉得无聊，我可以替你传口信给上面的伯斯德——”她把最后一本书拔出来，“——让他们多来看看你。”
“哼。”画像先生对她的回答十分不满，“他们？恐怕只会下来把我砸碎吧。”
“为什么？你不是他们的……”
“祖先”二字被莎文娜硬生生吞进肚里，她忽然发觉有些不对劲。
“慢着，你说你的孩子和我差不多大，还和……李斯特认识，那么你现在不也应该只是三四十岁吗？”
莎文娜确实摸到了那个按钮，但她想在离开前把在画像先生身上的谜团弄清楚。
“理论上是这样。”他突然把头扭正，与莎文娜对视的目光柔和了许多。“但是在我快二十岁，也就是这幅画像完成后几年的时候，就已经与这个世界说拜拜了。”
莎文娜没有掩饰对此的吃惊。她的脑袋正在如金色飞贼那样嗖嗖转动——
“那么，你应该是艾格伯特或者罗茜的……？”
“我曾经是罗茜的亲哥哥，不过自从我离家出走后，这层关系已经四分五裂了。”
画像先生似乎毫不介意莎文娜知道这些伯斯德家族的旧闻，有问必答。
“可是……既然你也和我父——和李斯特认识，为何我从来没有从他们口中听说过你的事情？”
莎文娜知道这十分无礼，但她急于弄明白那些谜团。
“噢，那大概是因为，我不仅离家出走，还和一位麻瓜结了婚吧。”他轻描淡写地描述着，仿佛他只是在和莎文娜谈论英国糟糕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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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所以这位“离经叛道”的伯斯德一定被家族除了名，并且被族人假装不存在。
所以他没有和伯斯德的其他祖先那样，被光明正大地挂在客厅或者走廊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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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文娜还想挖掘更多画像先生的事情，但留给她的时间早就所剩无几了。
“抱歉戳中了你的伤心事，我很想再待一会儿，但我现在真的不得不离开了。”
她只来得及对画像先生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就急匆匆跑到那扇银色的门旁边捡起高跟鞋，然后仍旧光着脚折回到柜子边。
她蹲下去把手伸进去——
“等一下！”
“啊，瞧我这记性——忘记把你放回原位了。”
“不，”画像先生的声音里透露着些许无奈，“让我待在这儿就好。”
他再次清了清嗓子。
“我是想说，我不叫什么画像先生，懂吗？”神气十足又回到了他的脸上，“我的名字是文森特伯斯德，但你在称呼我的时候可以把后面那个'B'开头的玩意儿扔掉——就像你甩掉你的高跟鞋那样。”
莎文娜冲他莞尔一笑。
“我是莎文娜，同样不属于以'S'开头的那玩意儿。”
她在按下按钮前留给文森特最后一句话——
“另外，我是个无可救药的格兰芬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