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绿色魔方》旗舟子

11、报复

　　莎文娜在走廊上飞快地走着，后面的莉尔希娜得一路小跑才追上她。莉尔希娜跟在她后面，一只手把那个被各种魔法书籍压得不断呻/吟的大书包甩在左肩膀上，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本大部头。

　　“嘿，莎文娜，慢点儿——”

　　“莉尔希娜！别忘记我拜托你的事情！”汉娜·琼斯把头探出黑魔法防御术教室，大声地冲她吼了一声。

　　此时走廊上挤满了刚刚下课的学生，莉尔希娜没来得及回答汉娜，就被一个高大的赫奇帕奇男生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

　　“哎哟！”

　　听到莉尔希娜短促的尖叫声，莎文娜才停下了脚步。她一把把被挤到墙边的莉尔希娜从人堆中拉了出去，等后者反应过来时，那个男生已经不见了。莎文娜气呼呼地拐着莉尔希娜的右胳膊来到楼梯口，然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把书包甩到了地上——前者是因为愤怒，而后者是因为书包快把自己的肩膀压垮了。

　　莉尔希娜扶着墙壁慢慢坐了下去，莎文娜仍然在站一旁，双手叉腰，仿佛下一秒就要喷出火来。

　　“罗齐尔那个臭/婊/子，她等着吧，她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莎文娜，冷静一点。你要骂个痛快也不要在这种公共场合，虽然你把我的心里话说出来了——”

　　“哼，我还怕她不成？我怎么会知道玛丽·史密斯那个老女人会发这么大的火？罗齐尔他们俩怕是失散多年的亲戚，那脾气比活泼乱跳的炸尾螺还可怕！”

　　“不不不，莎文娜。我认为你只是不幸地遇到了史密斯的更年期发作，要么就是她这几天来月经了——”莉尔希娜假装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噢，别逗我了，莉尔。我们亲爱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都这么大岁数了，你难道还指望她的生理期和十多岁的少女一个样吗？”

　　说完，她们俩就看着对方哈哈大笑起来。路过几个低年级的格兰芬多被这状况吓到，抱着变形术课本赶紧从她们旁边跑过，其中一个紧张地瞟了一眼笑得最大声的莎文娜。

　　“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放过罗齐尔的。”

　　“没问题，我们可以为她准备一个恶作剧。”莉尔希娜立刻会意。

　　“不，莉尔。我有一个更妙的主意。”

　　莎文娜眯着眼睛盯着楼梯下面，舔了舔嘴唇。

　　“好吧好吧，我全力支持你。只是，你的书怎么办？”

　　莉尔希娜把视线投向莎文娜干瘪瘪的书包，那里面装的全是书籍碎片。

　　“那还用说？我给我妈妈写封信让她帮我重新订购就行——那该死的老莎菲克把我的资金断了，这几天我的日子也不好过啊。”莎文娜假惺惺地抹去脸上并不存在的泪水。

　　莉尔希娜沉默了，她知道事实根本不像莎文娜讲述的那么惨。莎文娜的弟弟道格拉斯经常在私底下给莎文娜送来金加隆，连莎菲克夫人也多次让猫头鹰寄钱过来，就怕她的宝贝女儿在学校受了苦。

　　“罗齐尔这招干得不错呀，让我抓不到她的把柄好向教授告状。”

　　莉尔希娜从地上爬起来，随意地抖抖袍子。

　　“咱们边走边聊。”

　　“你知道吗，她让我在这么多人面前出了丑，我不报复她一下简直对不起我聪明的脑瓜。我本来对斯莱特林也就积怨已久了……”

　　莎文娜指的是上次魁地奇比赛发生的事。她作为追球手在最后关头为格兰芬多的球队争取了赢的机会，就算埃里希·赛尔温力挽狂澜，也改变不了斯莱特林输掉比赛的事实。莎文娜欢呼着跳下扫帚那一刻，看到斯莱特林魁地奇队长雷古勒斯·布莱克的脸色都给气紫了，心里很是得意洋洋。结果斯莱特林从那天开始就对此耿耿于怀，后来就喜欢在楼道里找几个落单的低年级格兰芬多发射恶咒，而格兰芬多也毫不客气地进行了回击——两个学院都损失惨重，被扣去不少分数。

　　“不过这次你不用直接参与这事，莉尔。你不是还要帮琼斯办事吗？”

　　“她让我帮递递情书而已。你知道的，她总是表现得那么害羞。要是她有你的一半勇气，早就把暗恋的男生拿下了！”

　　莎文娜感觉轻松了许多，她和莉尔希娜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又知道了学院之间的不少八卦。

　　魔药课一结束，道格拉斯就双手插兜慢悠悠地晃到了教室门口，他的姐姐正在那里等他。

　　“你怎么来了？”

　　“我想等弟弟一起去吃午餐。”莎文娜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

　　“少来这套，莎文娜。你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你们学院的拉斐尔·兰彻斯特怎么样了？他好些了吗？”

　　道格拉斯对莎文娜转移话题的能力咂砸嘴，他知道她并不是真的关心兰彻斯特。

　　“听埃里希说情况有所好转，不过一时半会儿也恢复不过来。关于这个，我要告诉你一件奇怪的事。”

　　看着道格拉斯鬼鬼祟祟的神情，莎文娜配合地装出很是好奇的样子。

　　“昨天我经过医疗翼，习惯性地望进去，你猜我看见了什么？”

　　“如果你再不说完的话，你的斯莱特林同学就要收拾好书包出来了。”

　　“你真无情。好吧——我看到碧翠丝·法利在里面给兰彻斯特上药，她似乎对这件苦差事还很是上心。要知道，他们两个看上去可是毫无交集的人啊！”

　　“啊，说不定她只是受斯拉格霍恩或者庞弗雷夫人之托。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她喜欢上兰彻斯特了。”

　　等斯莱特林们差不多走光了，罗齐尔也不知从哪个地方冒出来，她没看到站在前门的莎文娜，只是焦急地从后门往里面望。

　　莎文娜知道时机到了，她慢慢地朝罗齐尔走过去。与此同时，西瑞尔也来到了后门口。罗齐尔一看到他出来，脸上便浮现出一丝红晕。

　　莎文娜在离他们大概两米处停下了，假装和道格拉斯聊着天。尽管道格拉斯对他姐姐的这一系列行为感到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地配合起来。

　　罗齐尔和西瑞尔两人同时一转身，就看到了面前的姐弟俩。莎文娜假装没有注意到他们的视线，并换了一种柔和的语气。

　　“道格拉斯，今天下午你打算和谁去霍格莫德？”

　　“抱歉，莎文娜，我已经和夏洛特·诺特小姐约好了。”

　　“那太遗憾了。”莎文娜装出一副头疼的样子。

　　西瑞尔立刻会意地走上前去，绅士地冲莎文娜鞠了一躬，并将左手背在腰后面，右手稍稍向前弯曲。

　　“很抱歉打扰了二位的谈话。请原谅我的冒昧——如果莎菲克小姐不介意的话，您是否愿意和我一起去霍格莫德呢？”

　　“当然，伯斯德先生。”

　　莎文娜笑着将左手放在西瑞尔伸出的右手掌上，后者轻轻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个吻。

　　道格拉斯被莎文娜礼貌的表现震惊到了——自从她进入格兰芬多以来，他都要忘记莎文娜以前最喜欢的就是礼仪课了。在道格拉斯还喜欢跟在姐姐屁股后面转的那个年纪，他最讨厌的就是这些繁琐的礼节，偏偏每当姐弟俩一起上礼仪课时，莎文娜总是做得无可挑剔，被家教赞不绝口。父亲虽然对道格拉斯——他唯一的儿子——寄予厚望，但事实证明莎文娜才是更出类拔萃的那一个。

　　后来，道格拉斯在每个睡不着的夜晚，都会不由自主地想起莎文娜没有来霍格沃茨之前的那段时光——对于莎菲克家族的任何人而言，那时都是幸福美好的。

　　莎文娜满意地看到西瑞尔身后的罗齐尔的脸色猛地一变。都十四岁了，罗齐尔还是和以前一样学不会管理好自己的面部表情——莎文娜轻蔑地想。

　　罗齐尔气得发抖，但她还是保持了理智。她没有冲过去狠狠地莎文娜一耳光，尽管她非常想这么做。她最终只是恨恨地握紧拳头后又松开，然后跺跺脚快速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道格拉斯饶有兴趣地观赏着这幕闹剧，不得不佩服莎文娜惊艳的演技——为了报复罗齐尔，她真是牺牲巨大啊！

　　“你觉得这支羽毛笔怎么样，艾德里安？”

　　“很不错，不过我觉得第三排那支藏青色的更适合你。”

　　艾德里安和碧翠丝·法利站在一个羽毛笔货架旁边，后者正弯着腰细细挑选。

　　“好吧，你是对的。”在认真比较手中两支羽毛笔的漂亮程度后，碧翠丝承认道。“不过我两支都想买下来。”

　　碧翠丝还想到右边那个架子旁边看看，但那里挤满了一群拉文克劳，正在围着一支羽毛笔兴奋地叽叽喳喳说着什么。艾德里安看出了她的犹豫，于是主动接过她手中那两支，示意她过去看看。

　　艾德里安慢悠悠地绕过几个架子，来到柜台旁边等待碧翠丝。只是没一会，她就两手空空地过来了。

　　“他们在看一支限量版的羽毛笔，不过那太花哨了，我不喜欢。”

　　像是看出了艾德里安的疑惑，碧翠丝轻描淡写地说道。

　　“好极了，我们走吧。”

　　碧翠丝这才发现艾德里安手中拎着一个纸袋，她默默地在心里叹气一声，向后者礼貌地道了谢。

　　两人走出了文人居羽毛笔店，“下面打算去哪？”

　　“走吧——去三把扫帚喝一杯。”碧翠丝的声音很是轻快。

　　“明天我和你去医疗翼，麻烦你几天了，给拉斐尔上药的事还是交给我和埃里希吧。”

　　“省省吧，艾德里安。斯莱特林里有多少人盯着你们你还不清楚吗？尤其是赛尔温，有时候他得把身上的光芒敛一敛。”

　　“你也要当心，碧翠丝。”

　　“其实我很奇怪，艾德里安。平时你不是和欧若拉来霍格莫德吗？什么风把你吹来邀请我了？”

　　“欧若拉这几天一直在为普通巫师等级考试忙得焦头烂额，显然抽不开身。”

　　艾德里安推开了三把扫帚的门，一下子僵住了。碧翠丝顺着艾德里安的视线看过去，西瑞尔和莎文娜两人正在前台那里站着说说笑笑，两人手里都拿着一杯黄油啤酒。

　　“我去和他们打个招呼，你先去找个座位吧。”

　　“太感谢你了，碧翠丝。”

　　艾德里安拼命憋着不笑出声来，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了下去。梅林保佑西瑞尔不在喜欢的女孩前吐出来——那家伙最讨厌的就是黄油啤酒，他总在他和欧若拉面前说那喝起来就像恶心的洗澡水。西瑞尔为了长久的爱情牺牲了一时的味觉感受，真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艾德里安幸灾乐祸地看着两人。傻子也看得出来莎文娜·莎菲克肯定是抱有某种目的才和西瑞尔走在一起，偏偏那些男孩女孩都跟被魔杖戳瞎了眼似的，一个个愤愤不平地瞪着眼前这对古怪的组合。尤其是艾德里安左手边坐着的那个拉文克劳姑娘，看莎文娜的眼神就像是对方夺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要是她知道——知道她心中风度翩翩的王子西瑞尔只会将自己最绅士的一面展现给那些纯血统女孩的话……

　　在艾德里安看来，西瑞尔也确实像一位英俊的王子。尽管埃里希对他这个弟弟也抱有敌意，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却是惊人的相似。西瑞尔在纯血统中是最受欢迎的那一个——出色的外貌，美满幸福的家庭都为他留给他们的印象加分不少。而埃里希因为公开和那些支持纯血论的少爷小姐们叫板，得罪了很多人，在纯血统中并不受待见。

　　“要我说，艾德里安，你也真是糟透了，我都可怜你。你看看你都和什么人住在一起——一个纯血统叛徒，一个泥巴种，还有一个喜欢和泥巴种厮混的混血。噢，我还忘记了你呢——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不是吗？一个恶心的混血/杂/种竟然被冠有‘伯斯德’这个高贵的纯血姓氏，要不是我母亲可怜你，你连给我擦鞋都不配！”

　　小时候的艾德里安还会为此和西瑞尔吵上几句，但结果要么是被老伯斯德惩罚，要么是被西瑞尔的各种恶作剧行为折磨几天。久而久之，艾德里安学会了屈服。有时候他会庆幸莉莉丝没有活下来，没有跟着他在伯斯德家族受罪，没有亲眼看到纯血统们的肮脏。

　　“噢，西瑞尔。你真是太贴心了！”

　　一些黄油啤酒不慎洒到了莎文娜的袍子袖口，西瑞尔立刻掏出魔杖——“清理一新。”

　　“你也知道，下星期就到罗齐尔小姐的生日了，我正愁送什么东西给她呢！”

　　“啊，谢谢你提醒我，莎文娜。很抱歉，我对此也很伤脑筋。你有什么主意吗？”

　　莎文娜示意西瑞尔上前，然后捂着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两人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莎菲克什么时候和西瑞尔好上了？”

　　碧翠丝有节奏地用食指敲打着桌面，不禁有些感到好笑。

　　“得了吧。他们俩什么时候开始互称教名了？”

　　两人都对事实心知肚明，但谁也没点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