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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 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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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云垂？”
宋卿河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在翠品阁见到莫云垂，还是有风铃儿在这里的情况下。
“长宁郡主，安和县主。”莫云垂很有礼貌地问候了两人，笑着说 ：“听说今天有烟火大会，臣也想来看看。”然后又看向宋卿河，“郡主，今天真是太巧了。”
“哈哈，巧啊，巧啊……”宋卿河尴尬地笑了两声，明明自己没有做过对不起莫云垂的事，怎么他一看自己，她就心虚呢？
“莫大人是自己一个人来的吗？”风铃儿没有看出这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
“嗯，不过要是早知道县主和郡主也来，我就把这酒楼包下来只给我们赏烟花用了。”莫云垂好看的眉毛蹙在了一起，一副遗憾的表情。
风铃儿虽没怎么与莫云垂相处过，但也听说过他的“光荣事迹”，当下盛情地邀请：“既然这样莫大人就来和我们一起吧，人多比较热闹嘛！”
宋卿河心头一惊，在她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莫云垂的感情之前，她还不想跟他有太多接触啊。
“我们一会儿还要去猜灯谜捏糖人儿呢，莫大人这么成熟的人怎么会跟咱们做这么幼稚的事呢！”宋卿河慌张地说。
“这有什么幼稚的，”莫云垂见招拆招：“在下可是很擅长猜谜的。”
宋卿河：……
于是，就有了现在三个人坐在一张桌的场面。
“小二，我要这个这个这个……”
宋卿河跟莫云垂相对无言，只有风铃儿在一旁风风火火地点菜。
就算宋卿河不抬头，她都知道莫云垂在盯着她。
“你们两个不点菜吗？”
风铃儿点完菜后疑惑地看着这两人。
“今天我请客，郡主可以随便点。”莫云垂微微一笑。
宋卿河尴尬一笑：“咳咳，莫大人先吧。”
闻言，莫云垂也不推脱，随意说了几道菜名——正是宋卿河吃饭必点的菜。
宋卿河心下一愣，心中滋味难言。
“姐姐没有想吃的吗？”风铃儿感觉宋卿河有些奇怪，伸着小脑袋关心问。
宋卿河：“已经点了那么多，估计够吃了，再点就浪费了。”
风铃儿点点头，想着之前宋卿河十分关心旱灾一事，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莫云垂眼底思绪不明，他看着宋卿河，见她抗拒自己的样子心中不由得一痛，可是以他的立场，在这样的场合下又没办法去探知她的心意。
“县主在看什么？”
许是觉得沉默下去不是办法，莫云垂把目光转向了风铃儿。
风铃儿坐在位子上四处张望，听见莫云垂与他搭话，脸色微红：“也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他来没来……”
“他？”莫云垂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那个‘他’难道是县主的心上人？”
如果说刚才风铃儿的脸是淡淡的落霞红，那么在听到莫云垂的话之后，她的脸色就是开门红。
“算算算不上心上人……”风铃儿手忙脚乱地解释：“就是，就是看着比较喜欢而已。”说着，她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那日仅一面之缘的仇子羡的模样。
“诶～”莫云垂看着风铃儿，颇有失望之感，“还真想看看能让县主朝思暮想的人是什么样子呢。”
“他啊，他长得可好看啦……”风铃儿对于莫云垂那失望之态完全不care，兴致勃勃地跟莫云垂讲那日酒楼初见宋卿河跟仇子羡的事情。
连莫云垂都撩不动的女性角色，恐怕就只有风铃儿了。
“……真的，他整个人都很特别，冷冷淡淡的像是仙子一样的人物……”
宋卿河坐在一旁听着，在心中给风铃儿颁了一个“彩虹屁王者”奖。
“真有那么好看？”原本只是想听个乐呵的莫云垂，在听了风铃儿吹了那么多彩虹屁之后，竟然真的想见识见识这个“此人只应天上有”的帅哥。
风铃儿怕他不信，有些着急地说：“真的！你不信你问长宁姐姐，那个人真的可好看了！”
莫云垂把目光转向宋卿河，十分严肃地问：“比我还好看吗？”看起来是真挺在意这件事的。
“呃……”
一面，是情同姐妹的小萝莉。一面，是令自己春心萌动的小哥哥……她该顺着谁说才好？
“你们两个属于不同风格的，都好看，没法儿比。”
在两双充满期待的眼睛的注视下，宋卿河清清淡淡地来了这么一句。
刚才那认真的喧嚣仿佛像是在开玩乐一样。
不过因为这番吵闹倒让气氛轻松了不少。
几道菜刚刚上桌，烟花就上了夜空，宋卿河他们的位置坐在那里，刚好将空中的烟花尽收眼底。
风铃儿看见烟花激动不已，腕上的铃铛声与烟花绽放的声音融合在了一起，耳边吵吵闹闹的，竟让宋卿河有种久违的温暖。
“我以后，会送你比这更美的烟花，只给你一个人看。”
耳边响起的是莫云垂那温柔的嗓音，宋卿河看向莫云垂，不知是不是气氛使然，她竟眼中氤氲。
莫云垂回给她一个笑容，那嘴角的弧度像是要把她溺死在其中。
宋卿河张嘴说了什么，莫云垂没有听清，只是宋卿河在说完这句话后，之前的阴霾一扫而空，还对他绽放了一个明媚的笑容。
如此，就算她说的那句话是永远不会爱他，他也不会觉得遗憾。
宋卿河说完那句话，脸色通红，只好把目光转向空中的烟花。
自己真是疯了，竟然会对莫云垂说这样的话……不过看样子他好像没有听到。
宋卿河叹气，理智失控的时候真的不能轻易做任何决定。
……
烟花也看了美食也吃了，时间还很早，三人便来到长街上闲逛。
风铃儿走在最前面，蹦蹦跳跳的活像一只小兔子，人群虽密集，但好在有她那一身的铃铛才不至于走散。
宋卿河偷瞄了一眼旁边的莫云垂。
这样看起来，他们三个还有点像一家人。
“卿河，你今天去公主府了？”
莫云垂没来由地开口。
宋卿河先是一惊，又想到莫云垂与沈述在官场上一向没有利益冲突，即便他知道了也不会影响沈述计划的成与败，于是点了点头。
“你去那里做什么？”莫云垂作为官场之人怎么会不知道永乐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而且他从未听说宋卿河跟永乐关系好，总不可能在这特殊时期，她们坐在俩一起唠家常吧。
“借粮。”
“借粮？”
莫云垂反复念叨这两个字，又问：“沈述要你去的？”
宋卿河摇头：“也不算是他让的，我俩的交易吧。”
“交易？”
“嗯，具体的他也没跟我细说。”宋卿河回想起沈述用那欠揍的表情让自己别瞎问，不禁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他为什么找公主借粮？”莫云垂记得沈述是太子的人，这次旱情没道理去借粮啊，还是说……
“云垂我问你，”宋卿河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清的声音说：“假如你是沈述，在这次的天灾里想要帮晋王，你会怎么做？”
“你问我？”莫云垂为此感到惊讶。
宋卿河点点头。
别看莫云垂跟沈述关系不咋地，见面也总是互怼，但她知道这两个人在政治方面难得契合，她如今既然猜不到沈述的计划，问莫云垂说不定会有思路。
莫云垂想了想，缓缓道：“如果我是他，我也会去找永乐公主借粮……借五十石就够了，永乐也是太子的人，所以一定要找一个永乐怎么都不会说出去的理由，不，应该是不值得说的理由。
“借到了粮后，我会透露风声给太子，让太子去永乐的粮仓阻止这件事，但我会先一步把粮食给晋王，这样两个人就会碰面……”
“可是粮食只有五十石，恐怕解决不了晋王的燃眉之急吧。”宋卿河问。
“不不不不，”莫云垂一连说了四个“不”字，“重要的不是给他五十石，而是让晋王在五十石的基础上再得到五十石，甚至一百石。”
宋卿河：“那要怎么做？”
“只要他一口咬定是太子借粮给他，那些被太子下令不许放粮的人还有什么理由不借给他呢？”莫云垂冲她笑了笑。
的确是个好办法。宋卿河又问：“可要是太子不认怎么办？”
莫云垂：“很简单，晋王去取粮之前先上报皇上就可以了，到时候带着皇上的口谕去，太子又如何不认？”
“这招可真是高啊！”如果莫云垂的假设没错，那她宋卿河还真是低估了沈述，“但是你为什么那么确定皇上会给晋王口谕呢？”
莫云垂神秘一笑：“别看圣上什么都不说，但其实心里跟明镜似的，这次的灾情绝非兄弟之间的争风头那么简单，陛下自然偏向晋王。”
“要是这样的话，拿着圣上的口谕，诬陷太子放粮……这，这不就是……”宋卿河激动地放大了声音，莫云垂下意识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宋卿河才小声说：“这不就是抢吗？”
“只是……”莫云垂严肃地说：“只是这样一来，永乐公主怕是要吃个哑巴亏了。”
宋卿河点点头，虽说是她向公主借粮在先，可如今粮食还在公主的仓里待着，一旦太子知道，都免不了会以为是永乐借给了晋王，到时候永乐是有口难言啊，而且就宋卿河对永乐的了解，她是断不会把宋卿河借粮的事说给太子的——为了报复丈夫而打算在政治上做绊子，傻子才会信。
永乐肯答应也是因为她早就想挫挫沈述的锐气，可没想到反被他给摆了一招。
“哈哈哈，云垂，其实你跟沈述在某些地方还是很像的嘛！”宋卿河话锋一转，开始调侃莫云垂。
“我和他不一样。”莫云垂似乎有些生气，他停下脚步，双手扳过宋卿河的肩膀，让她直视自己，“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让你冒险去跟永乐周旋。”
宋卿河愣了愣，又见他过分紧张，于是开口安慰：“也没事啦，好歹我也是郡主，永乐就算再生气她也不会……”
“不会拿你怎样对吗？”莫云垂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几乎是要吼出来一样地说：“你到底知不知道永乐是什么人？就算你是郡主她也会想尽办法让你不好过，你到底跟沈述做的什么交易才值得你这么去冒险？”
宋卿河张张嘴，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难道要她说是为了赶紧离开沈述想和他在一起吗？
“咦？你们在干什么啊？”
就在两个人间的气氛僵持不下的时候，风铃儿跑了回来，手里还拿着各种吃的和玩儿的。
“你怎么买了这么多东西？”
莫云垂松开了她，她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去问风铃儿。
“哦，你说这个呀？”风铃儿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东西：“这可不是我买的，是我赢的！那些谜语都太简单了，我全都猜出来了！”
“想不到县主不光活泼可人，还那么聪明伶俐。”莫云垂一贯会夸人，可惜，风铃儿并不吃他这一套。
她方才还兴奋的眸子低垂下来，十分可惜地说：“这一对面具真是好看，店主说这一对儿可是独一无二的呢。”
两人看向她手中的面具，是白色的半月形面具，上面雕刻了精致的纹路，其中一个比另一个大一些，看上去像是男人戴的。
风铃儿叹气：“可惜我没有能跟我一起戴它的人……”而后又看向莫云垂：“莫大人，谢谢你今天请我吃饭，这个就给你吧。”说着，就把男款的面具放到了莫云垂手中。
“姐姐，这个给你吧！”风铃儿高兴地给宋卿河戴上，一边说：“莫大人，你也戴上看看！”
莫云垂看了一眼宋卿河，心中有点悸动，也听了风铃儿的话把面具戴在了脸上。
“咦？你们两个这么看还真像是一对儿！”
风铃儿的话险些没把宋卿河吓死，她连忙摘下了面具，说道：“小孩子瞎说什么！”
风铃儿委屈巴巴： “真的很像嘛。”
莫云垂见宋卿河一副别扭的样子，不由得失笑：“我倒觉得县主的眼光不错啊。”
风铃儿仿佛得到了认同感，得意地看了一眼宋卿河：“没错吧，只是可惜姐姐已经有夫君了，唉。”
莫云垂：……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莫云垂的那段分析是给女主准备的，但是后来想到莫云垂到现在人设过于单薄，一点男主角该有的排面都没有，所以就给他了！最后，话说风铃儿给了块糖又给了一个巴掌真的好吗【笑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