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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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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宋卿河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给皇子选妃的现场。
瞧瞧这一个个如花似玉的姑娘，瞧瞧这姹紫嫣红遍地开的排场，再瞧瞧这快要容不下人的花园……
这难道不是给皇帝选妃？
不，皇帝选妃或许比这个更夸张！
“长宁，你来了啊。”
淑妃坐在亭子里，看见宋卿河就轻轻挥了挥手，一旁还坐着七皇子宋奕焓的生母德妃娘娘。
“淑妃娘娘安好，德妃娘娘安好。”
宋卿河行了礼，便在她们的下位坐下。
“说起来，选妃难道不是在宫里吗？怎么来御花园了？”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宋卿河不解问。
“因为是借着赏花的名义让这些姑娘们来的，不过她们应该知道是什么目的。”德妃笑着说。
“我们方才已经选了几个姑娘了，就是还拿不准哪一个更好些，你来看看……”淑妃将她带到了几个姑娘面前，姑娘们见了她，不禁有些害羞地低头。
见她害羞什么？宋卿河细细打量面前这几个，说不出有什么别扭感。
“娘娘，你们选的这几个为什么都这么漂亮？就不看看其他吗？”宋卿河看着眼前这几个倾国倾城格外出众的女子，不由得小声对淑妃和德妃耳语。
德妃叹了口气：“奕焓那小子，选妃的事说什么也不肯来，可又不知道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本宫想着漂亮一点他就不会不满意了吧。”
选王妃还能够征求皇子的意见，说实话这已经很不错了，要知道在真正的历史潮流中，哪个皇子娶老婆不是受皇家权力制约的。
宋卿河这样想着，又说道：“那也不能只选好看的吧，也得看看内在啊。”
淑妃点了点头，问德妃：“姐姐有没有中意的儿媳人选？”
德妃看着远处的几个女孩儿细细思考了一下，说道：“倒是相中李尚书家的女儿了，可看她的样子，似乎不是很愿意。”
宋卿河说着德妃的目光看去，只见一黄裙姑娘坐在池塘边，低着头捻着手中的花朵，微风轻轻地吹起她的鬓发，露出她略施粉黛的容颜。
她只坐在那里，这种人淡如菊的气质就已经比那些竞相争艳的女子超出太多了。
宋卿河想了想，好像原著中七皇妃确实姓李来着。
“这姑娘确实要与众不同些，”淑妃也瞧着这女子顺眼：“不过既然来了，那肯定是奔着选妃来的，不如咱们去探探她？”
两妃正欲前去，不远处却走来一人。
那男子身材高挑，穿着还未来得及换下的官服，行动像是带风，园中的女子都将目光投注在他的身上。
“莫云垂？”
宋卿河惊讶了一下，没有想到会在此地遇到他。
“淑妃娘娘，姑姑，郡主。”莫云垂分别向三人行礼。
他今日穿身着官袍，头戴乌纱帽，将之前披散着的长发都绾了起来，风流多情荡然无存，反而多了一丝正气。
“云垂，你怎么来了？”德妃讶异地看着他，要知道前堂的男人是不能随意出入后宫的，就算是妃子的亲戚也要上报才行。
莫云垂看出德妃担心的事，于是说道：“放心吧姑姑，是七殿下让我来的，已经向皇上请示过了。”
“奕焓他自己不来，叫你来做什么？”德妃一想到自己的儿子，就恨不能揍死他才好。
莫云垂：“他说，他不信任您的眼光，叫我来把把关。”
“他……”德妃火冒三丈，气得连话都结巴了：“他人呢？”
“下了朝后就出宫了，听说和几个大臣的公子有一个酒会吧。”莫云垂如实说道。
听了这话，德妃更生气了，干脆往椅子上一坐，撂手不干了：“这混小子，本宫给他没日没夜地选媳妇儿，他可到好，出去吃喝玩乐，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儿吧！”
淑妃见状，连忙安抚她：“姐姐，七殿下现在也是玩心太重，咱们正好给他找个媳妇儿好好管教一下。”
经过淑妃的劝说和安慰，德妃总算是把心头的那股火气给压了下去。
终于要进入主题了吗？
宋卿河十分想去见见那个人淡如菊的女子，可是在这当头又出了一个幺蛾子。
“好久没见，娘娘还是这么风姿冶丽，娇贵动人啊。”
宋卿河一转头，只见莫云垂笑意盈盈地看着淑妃，口中说着类似于调戏的话语。
妈呀，这可是淑妃，是皇帝的女人，这你都敢撩，莫云垂你醒醒！
就在宋卿河以为淑妃要大发雷霆的时候，谁知淑妃面色红润，似是害羞，抬起右手捂住了一边面颊：“莫大人真是的，还是这么会说话。”
“下官说的是实话，唉，您这个样子一直都让我这么心动，只可惜您已经是淑妃娘娘了……”莫云垂一副痛心疾首地样子，而淑妃则在一旁被哄得偷笑不止。
宋卿河把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后宫不让除了皇帝以外的男人进了，估计就是怕出现这样的情况。
可惜，千防万防，没防得住一个莫云垂。
她怎么会觉得这个人把头发梳上去就会变成一个满身正气毫不风流的人呢？这不符合人设啊！
不过这番打趣没过多久就停住了，看着淑妃被哄得仿佛年轻十岁的样子，宋卿河对于莫云垂不由得心生敬佩。
调戏皇帝的女人，这才是真汉子呐！
“卿河，你在看什么？”
莫云垂走过来，看她正在出神，于是问道。
宋卿河：“没什么，就是一下子很佩服你。”
“诶？为什么？”
宋卿河抬头看他，放低声音说：“你疯了吧，连淑妃你都敢撩，不怕被哪个多嘴的说出去啊？要是传到皇上的耳朵里，你还想不想活了？”
莫云垂先是愣了一下，然后仔细地品了品她的话，随后眉眼一弯：“你担心我啊？”
“废话！”宋卿河觉得此人似乎抓不到重点。
之后她又带着莫云垂在周围转了转，总感觉时时刻刻有目光伴随着自己。
不对，这目光不是跟着自己的，而是跟着……
莫云垂！
“七殿下真的让你来给他把关？”宋卿河疑惑地问。
莫云垂点了点头：“是啊，有什么问题？”
宋卿河看了一眼那些对着莫云垂冒星星眼的迷妹：“他是想看哪个姑娘不看你他就选哪个吧？”
莫云垂显然没听懂。
不过宋卿河真是羡慕啊，光是一动不动就能吸引那么多异性的目光，如果自己也拥有这个能力的话……
那还要什么素人帅哥，朱一龙她都能拥有！
“我觉得吧，如果你真的为了七殿下着想，还是走吧，这些姑娘见过你以后还能看得上他了吗？”宋卿河认为这个七皇子要么是太自恋要么是眼睛瞎了看不见莫云垂的美貌——怎么会有人让比自己好看那么多的人来给自己挑对象？
什么？宋卿河怎么知道七皇子长得不好看？
好看的话原著作者会只用半篇字写完他的生？
莫云垂听了，也不走了，只笑眯眯地看着她。
宋卿河：“看什么？”她脸上有东西？
莫云垂弯下腰跟她平视，一双含情脉脉的眸子满带笑意地盯着她的双眼。
“郡主，你吃醋了？”
吃？醋？
宋卿河的脸“腾”一下红了。
她本来的意思并不是吃醋，只是善意并且耿直地提出了一个建议而已。
可如今被莫云垂这个妖孽柔情似水地盯着，又听着他用低音炮说着略有调戏的话……
宋卿河，别忘了你现在是个已婚妇女，你想让沈述见你出轨瞧不起你吗！
宋卿河终于把自己偏离的思想拉回到现实。
真是的，差一点就中了莫云垂的美男计。
“没有，我说的只是一个事实而已，不带任何自己的情绪的。”宋卿河强迫自己不去看那张脸：“还有，我现在可是成了婚的，你别老调戏我。”主要是她受不了啊。
莫云垂直起身，低头盯着她好一阵，良久，他才缓缓开口，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道：
“如果你有一点喜欢我，就算是要我做郡主的面首，也无妨。”
宋卿河心头一惊，转过头看莫云垂，只见他看着远处，表情十分严肃，并没有一点儿开玩笑的意思。
如果一个身居高官的男人甘愿给一个女人做一个令君子不耻的男宠，愿意永远生活在令人唾弃的黑暗角落，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脸面于我而言，并没有那么在乎，”他有着漫天星辰的眸子再次对上她的眼睛，认真地说：“只要你的一点喜欢，就足够让我在那个狭小阴暗的地方幸福地活下去了。”
这个告白来得实在是太突然，宋卿河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他。
良久，她才问：“值得吗？”她是在替原主问他。
“值得。”
他的答案在她意料之中，可不知为何她却烦躁不已。
是因为他所有的爱都是给真正的宋卿河的吗？
那种感觉好无助，令她无能为力。
“你们在聊什么？”
就在宋卿河失神望着莫云垂不知如何作答的时候，淑妃娘娘和德妃娘娘走了过来。
“啊，没什么，”宋卿河趁机扯开话题：“可有好的人选了？”
德妃淑妃相视而笑：“见了那么多的姑娘，果然还是李尚书家的最合心意。”
莫云垂往姑娘们的方向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找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是她吗？看起来是还不错，相信七殿下会喜欢的。”
两个皇妃满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未来七王妃的种种优点。
宋卿河本想是与李姑娘结识的，可方才莫云垂的那番话让她方寸大乱，加之心中烦躁难抑，脸色愈发不好。
“长宁，你的脸色不大好，是不是不舒服啊？”德妃很快注意到了宋卿河的不适。
宋卿河淡淡一笑，摇了摇头。
“本宫给你找太医瞧瞧吧。”淑妃一向最关心宋卿河，正欲叫宫女请太医，但被宋卿河阻止了。
“恐怕是刚入春，风还没那么热，我吹得有些冷了。”宋卿河随便扯了个理由解释：“既然七王妃已经有人选了，那长宁就先告辞了，改日再进宫拜访。”说着，就行礼告退了。
莫云垂担心地看着宋卿河的背影，有些失落，恐怕不是自己给她带来了困扰？
想想也是，她那么爱沈述，怎么可能会做出背叛沈述的一点点行为呢？
……
“说真的，我刚才差点就动摇了！”
宋卿河匆匆穿过人群离开御花园，回想那个场面，自己实在太不理性了。
“可是郡主，奴婢觉得莫大人对您真的挺痴情的。”小桃并没有听到莫云垂的“面首发言”，但自从宋卿河跟莫云垂相识以来她就看出莫大人喜欢自家主子，贺礼的事也帮了很大的忙，只是没想到这么久了他还是始终如一。
“我也觉得。”可是这份痴情是不属于她的，是属于那个被自己霸占了人生，甚至可能已经死了的姑娘的。
宋卿河心头难过，大步大步地走连路都没有看，不出意料地撞上了人。
“啊！”
宋卿河没想到自己力气竟然那么大，直接把人家姑娘撞倒在地，而自己只是趔趄了一下。
“李姑娘？你没事吧？”
宋卿河连忙将其扶了起来，抱歉地看着她：“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
李姑娘摇了摇头，微微福身：“是小女冲撞了郡主，望郡主不要怪罪。”
“是我没看路撞了你，你才不要怪罪我才好。”
宋卿河道了歉，正要走，却被李姑娘拽住了衣角。
“郡主，您的香囊。”
李姑娘人柔柔的，双手将掉在地上的香囊奉上，有点像江晚晚，但给人的感觉会比江晚晚舒服很多。
接过香囊，宋卿河就亦步亦趋地走了，不过这一次，她眼神十分灵敏地盯着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