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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阅读题【戏王魔改】 ...


  •   “萧小朋友!快来写作业。”
      寒假,魏轸有个毛病,非要让他家小朋友坐在他腿上写,边写还边哼一些车载音乐给他听。
      就像坐上了一辆无证驾驶的单人客运大巴一样。
      萧橙一脸仙气的朝魏轸走过去,手里抓着要做的语文卷子。

      —————————————————————

      “白孩儿!我早说过此生不会再唱了!你又何必……”
      黑妮儿猛地甩开白孩儿的袖子,向后跌了两步,眼眶竟是红了,指向白孩儿的手指微颤,而后紧握成拳,又放下了。

      ……

      自相国寺一别,永安戏院两塘荷花兴败了一轮,故地重游,黄昏映旧歌,待回神,才发觉荷塘星星点点又簪上白苞,黑妮儿拂了拂亭栏上似有若无的风尘,不自觉和起内院戏生正咿呀的小调……

      “……
      玉可碎而不可改其白,

      竹可焚而不可改其节
      ……”

      天晚了,斜阳渐下,戏生们三三两两散去,黑妮儿也没了兴致,索性也不哼哼了。许久不唱,嗓子干疼得紧,戏院看也看完了,旧人念也念过了,还是赶紧找个客栈住下明早好返家比较实在。

      去哪呢?

      记忆中他总是戏院最后一个走的,
      因为他的戏最好,他总要多唱、多练一会。
      记忆中他该是有个去处的,
      该有一人为他盛一碗汤润润嗓,牵他手,趁着灯火阑珊,陪他看繁灯璀错的。

      “罢了罢了。”黑妮儿看着这一池未开的白莲花,又嘟嘟囔囔的撒起了癔症。
      “白孩儿,白孩儿,你是谁啊,我可不记得你是谁了啊。”

      “我记得你就行了,黑妮儿。”
      身后突然传来一人声音,黑妮儿霎时三魂七魄震颤了一下。
      “黑妮儿?”那人直接从后背覆上来,将黑妮儿整个钉在亭栏上,往前不得,往后约挣越是撞进他怀里。

      这不就是他心心念念的白孩儿吗!

      “白……白……”那一刻,黑妮儿简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把肋骨撞了个稀巴烂。
      “你……为何这样瘦了……”
      见到黑妮儿后,白孩儿的眼泪就下来了,一年,黑妮儿就成了另一个人,黑瘦,眼窝塌陷,一说话,嗓子像漏气风箱。
      白孩儿手上撤了劲,这硌人的腕骨硌得他心疼。“一年了,你终于回来了。”
      “六月初三,永安戏院。”白孩儿又说。
      黑妮儿趁这空子转身过来,“白孩儿?你在说什么啊?”
      “六月初三,永安戏院,选新角,关公,你去唱,单刀赴会、关公挑袍,你愿意唱哪个唱哪个,黑妮儿,回来吧。”
      白孩儿紧紧抱住了黑妮儿,黑妮儿却愣住了。
      “可是我已经不唱戏了啊,白孩儿,早就唱不出来了,不会唱,也不想唱了。”
      “不可能!我刚刚都听见了,你若是不想唱!为何今天还会来这里!”
      “白孩儿!一年!一年了啊!若当年一童子出入门学艺,如今都能独挑一台戏了吧!”

      无限风光、心高气傲又怎样呢?他出身贫寒,不过有幸是一只被高高捧在手掌中蝼蚁,卑微进了尘埃,不被需要便弃了、毁了。当年如此,纵使不甘沉寂,那热情、那心性也在世态炎凉中磨去了。他哪里还敢开嗓去唱那义薄云天的关公。

      “黑妮儿,你难道甘心吗?当年一开腔,声震屋瓦,响遏流云。但凡有你的戏,哪场不是座无虚席?二十年学戏,领你进门的师父,你唱的关公,你舍得吗?你就甘心吗?”

      他舍不得,但是白孩儿你不知道,不是所有人都能自己决定自己的命运的啊。

      “白孩儿!我早说过此生不会再唱了!你又何必……”
      黑妮儿猛地甩开白孩儿的袖子,向后跌了两步,眼眶竟是红了,指向白孩儿的手指微颤,而后紧握成拳,又放下了。

      “他们当初那样毁我,我什么都没有,还能怎样!如今这样子再回来做什么?讨笑话吗!”
      泪水从黑妮儿的眼中划下,他哭得抽抽咽咽,好像在笑话自己年华荒废,笑话自己自甘堕落,笑话自己开场风光却不得善终,笑话自己无能,笑话自己的命运就是个笑话。

      ……

      黑妮儿演关公,师从全才须生“关大王”王海晏。黑妮儿演戏,唱念做打,有板有眼,章法讲究,口中有词,脚下有步,手眼有戏。一开腔,声震屋瓦,响遏流云,余音绕梁。尤善“噙腔”绝技,让人大呼过瘾。黑妮儿生在祥符乡下,家贫。五岁时,爹爹与人签下“任由打骂,死病无关”的契约后,把他留在了学戏的义成班,自此成为梨园弟子,开始艰难地练功学戏。黑妮儿似有天赋,唱念做打,样样精湛。唱功尤为奇绝。黑妮儿自创的“脑后音”堪称一绝,高亢豁亮,挺拔圆转,有曲尽而余音不绝之妙。

      汴梁城有个叫白孩儿的,特喜欢黑妮儿的戏,场场不落。白孩儿住砖桥街,家里开有“白家汤馆”,专卖羊肉鲜汤。白家的羊汤在汴梁城也是一绝。铁锅大灶,木柴烧锅,先大火煮沸,再小火慢炖,自三更熬至日头露脸儿,汤浓肉烂,汁白如奶。喝汤时,滚头儿舀汤,溜边儿添油,再撒上一层香菜末子,加入炸好的辣椒油,那鲜,那香,那辣,扑鼻而来,让人如入仙境。黑妮儿的腔,白孩儿的汤。这是汴梁城市井百姓公认的“两大好”。按说,这腔,这汤,互不沾边儿,后来却有了故事。深秋的时候,黑妮儿嗓干发疼,茶饭不思,有人撺掇他去喝白家羊汤。黑妮儿去了一喝,如饮天泉,再也割舍不下。白孩儿对黑妮儿心生崇拜,每回喝汤都给予特殊关照。喝了一个礼拜后,黑妮儿自觉神清气爽。喉头生津,不见痛感,连连击掌,“好汤,上等好汤。”

      黑妮儿和白孩儿就此相识,一个戏院当红戏生,一个汤馆当家少爷。黑妮儿天天在戏院演出,白孩儿日日座中听,熬好汤等他,演出结束后白孩儿就接他走坊逛市,日暮泛舟戏莲叶,黄昏牵手看花灯……

      有一阵儿,黑妮儿没来喝汤,也没了演出。白孩儿一打听,说是被发配回老家祥符农村了。上面让他唱样板戏,黑妮儿不从,谎说自己除了演关公,其他演不了。白孩儿听了,对黑妮儿心生佩服:好,有骨气,关公气派!
      可当时的白孩儿却不知,这一别,再见面时,是一年以后了。

      …………

      白孩儿没了声响,慢慢走向黑妮儿,抱住了他,将他的头裹进自己怀里。
      “宝贝,信我,你去唱,这次不会再出任何事了,别在糟蹋自己了,好吗?我真的不行了,给我留条活路,好不好?”

      “恩……”

      那一晚,黑妮儿终于在无力的漂浮中找到了那一点点能将他托起的力量,和那年缱绻在身边的暖汤氤氲。

      一晃过去了一年,古装戏又重返戏剧舞台。活关公黑妮儿也迎来了他的人生第二春。羊汤的滋润,不间断的吊嗓练功,使他的唱功日臻成熟。他扮演的关公,端庄肃穆而不失凛然神威,一登台,便赢得满堂彩。黑妮儿又尝试演新的角色,公演后,再次轰动汴梁。黑妮儿获得了当年的戏剧“梅花奖”,人称“豫东红脸王”。

      领奖回来,黑妮儿直接回了白家汤馆,把奖杯证书往白孩儿的怀里一塞,说:“从明儿个开始,我每天早上在你汤馆门前唱一个小时戏,权当练嗓儿。不过,赏我一碗羊汤喝,好不好啊?”
      “好啊宝贝儿,”白孩儿把黑妮儿拉到怀里搂着,凑到他耳边,“岂止羊汤,我的全部,你想要的,都给你。”

      白孩儿看着他的黑妮儿,仿佛又看到了那年夏天他们一起看的星河璀错。

      ……

      汴梁人爱听戏,听的是梆子戏。那腔调高亢、激越、悲壮,还透着柔媚,带着悠扬……

      【某天睡前】
      黑:“那天……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白:“就在戏院等,我知道你会来 ”
      黑:“为、为什么你知道我会来?(心虚)”
      白:“因为那天是我生日,因为你想我了。”

      。
      。
      。
      。
      这天,萧橙坐在魏轸腿上在写扶风三中专供的寒假作业之语文卷子。
      萧橙看完这道小说阅读后一愣一愣的,甚至是有点泪目。
      啥?啥玩儿?
      一白一黑?还是霸道总裁爱上我???!咱学校这口味挺别致啊!
      于是乎偏头亲了魏轸一下。

      “魏轸儿!贵校语文组nb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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