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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是爱你啊 ...

  •   贺溪和俞放回到俞宁家的时候,差不多晚上十点了,怀怀也早都睡了,两人亲吻孩子额头后,蹑手蹑脚进了自己的房间。
      今晚贺溪情绪不高,俞放隐隐约约知道他在想什么,从背后搂着他没有再做什么,贺溪扭过身子,两人静静吻了一会就相拥睡去,没有激烈高潮迭起的□□,双腿交缠,腰肢环抱,额颈相贴,听着对方沉稳的呼吸渐渐变得绵长……
      翌日,贺溪和俞放在街上逛了一上午。俞宁在的城市本就国人很多,到了春节的时候华人聚集在一起举办春节活动,春节气氛反而比国内浓厚。
      贺溪一路走来,商铺两边张灯结彩,挂灯笼,贴对联,敲大鼓,丰富多彩的庆典游行等活动,渲染着浓浓的年味儿。
      贺溪和俞放肆无忌惮的牵着手穿行在热闹喧哗的人群中,俞宁吩咐他两个出来置办一些鞭炮和对联等过年用品,等着明天除夕夜来用。
      吃了饭,杨少文就带着两小孩子出去玩了,贺溪和俞放也不是什么爱往热闹处凑的人,干脆就懒在沙发上,一人拿了本书,一人拿着遥控器不停地换台。
      “你看得进书吗?”贺溪说着话的过程又换了三个台,他声音开得不高,但是他不信俞放还真精神高度集中在书上面。
      “嗯。”俞放目光还专注着书页。
      “那我看不进电视,你和我说会话。”贺溪直接关了电视。
      俞放挪开书,露出贺溪白`皙俊俏的面庞,嘴角噙着一丝风轻云淡的笑,波光流转的瞳孔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他随意把书反扣在茶几上,一膝盖往上顶了顶他的头,随着他面庞靠近俞放俯身含住他温热的唇,酥麻的电流从脊椎传到脖颈,贺溪勾着他的脖子,纤白细腻的手插入他乌黑柔顺的发丝,如春日里抓住耳畔遛过的一丝轻语的风。
      “我问什么你就老实说什么吗?”贺溪俏皮地眨眨眼,好像这样他才能让急促的呼吸和骤然乱掉的心跳不被他发现。
      “对。”俞放毫不犹豫地说。
      贺溪怔怔然,他没想到俞放会这么坦然,他古井无波的眼神里看得到他自己茫然和怯意,退缩不前又颤颤巍巍跃跃欲试。
      “你?”
      贺溪顿了一下,他的声音不大好,当然,他真的很难平静。
      他看着俞放深情的目光和纵容的微笑,还有贴着他胸膛的火热灼人的温度,话就到了嘴边。
      怀怀,他是你收养的吗?
      那桶奶粉,是你想和我一起收养那孩子的意思吗?
      俞放,我竟然在你满心期待拿出那桶奶粉的时候告诉你我出轨了。
      他如此的卑劣残忍!
      贺溪心中一恸,颤抖的嘴角和悲咽的话怎么就说不出口了。
      俞放眼里闪过一丝疼痛,他心疼的亲着他的额头说:“没事。”
      贺溪,那都不是你的错。
      两人沉默对视,眼里全是悲戚疼痛,谁都不知如何去打破这片凝滞压抑的氛围。

      “俞宁,你出去帮我买点年货吧。”
      俞宁突然出现,像什么都没察觉不管不顾说了几样东西,接着就把车钥匙扔给了俞放。
      贺溪和俞放四目相对,皆是一愣,心中肚明,俞宁说的东西早上他们已经买过了。
      俞放嘴唇翕合话还没出口,贺溪不动声色捏了捏他的手指,俞放顿了顿,眼神抚慰贺溪示意他不用怕,然后点头对俞宁说好。
      支走俞放,俞宁直白说:“贺溪,聊会好吗?”
      俞宁一改每次见到他的满面笑容,面容带着几分苦涩和晦暗。
      贺溪心中一跳,直觉俞宁要说的事情会对自己产生巨大震动,不过凡和俞放有关的事哪件又是小事,虽然内心不解疑惑还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他还是认真地点点头。
      坐在客厅,俞宁先给两人倒了杯热茶,随后端起一杯散发着氤氲热气的茶,朦胧白雾好似隔着一层白色纱帐,让她的表情变得朦朦胧胧,她的目光擦着贺溪的肩看向身后模糊不清的某点。
      “贺溪,我以为你会早一点来的。”俞宁说。
      贺溪放在沙发上的手哆嗦了一下,“什么意思?”他皱眉看她。
      俞宁轻描淡写瞟了他一眼,目光又转向他身后的某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接着说:“你也知道我和俞放有个不幸的家庭,母亲出轨,父亲不顾家庭只有事业为人不择手段,我和俞放较之其他的兄弟姐妹感情,更多的是相依为命。”
      这贺溪知道,他们的感情确实很深,俞放一直很爱他的姐姐。
      “我们家庭不幸,可是我们一直都期待着彼此有一个幸福的家庭,贺溪,你能理解我吗?我想我的弟弟有一个家庭,不是孤独一人漂泊着,不是他姐姐出国之后他甚至只能一个人过年的那种。”
      “姐,我懂。”
      贺溪尊敬且诚挚地喊俞宁一声姐,她在俞宁的人生中,起到了太重要的作用,她用自己的爱守护着自己的弟弟,他很尊重敬佩她。
      “可是有一天,我最爱的弟弟告诉我他喜欢一个男孩子,他笑得酒窝都露出来了,那一瞬间我却只能感觉到周围的世界都在分崩离析,身体冷的发颤不知所错。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喜欢一个男人,我想他有一个家。我排斥那个男孩子的存在,我告诉自己那不过是一时心动。贺溪,我很难过,他和那个男孩子在一起十一年都没有分开。可是,他每天都很开心,所以我再难过都抵不过我的兴奋激动。弟弟不再阴森冷漠而是有了人气,我渐渐确定那男孩子原来是他生命中的一道光。”
      俞宁眼眶溢出的眼泪滴在冰凉的手臂上,她才晃过神来,她擦了擦眼泪,苦笑着说:“我用了十一年的时间,接受我弟弟爱上了一个男人。”
      贺溪心上像紧绷了一根弦,俞宁每说一句话都弹动那根光滑锋利的细弦剜痛他的心脏,看不见的血肉模糊在他身体里烂成一片。
      他不知道,俞放为了两人走到一起,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大力迈出了多少步,回头一看,每个脚印都是带血的印记。
      “我接受了那个孩子,贺溪,我期待他的到来。你无法想象,俞放那时候抱着我笑得有多张扬。我想他开心就算没有我以为的家庭又如何。可是俞翔平身体出了问题,他开始对俞放下手,俞放面临着监狱之灾,他只想着谋划着如何去保护你,他计划着把你带到我生活的这个地方来,他说要把你领来让我看看。”俞宁说到这儿,笑出了声,“我那个弟弟肯定没告诉你,他老早就想把你带过来了。”
      “确实没有。”贺溪低头苦涩说。
      “那他也肯定没告诉你,他把结婚场所和你们定居的房都买好了。”
      贺溪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俞宁叹了口气,果然,他一直以为她把弟弟带的很好,可是后来她才发现自己的弟弟那异乎常人的冷漠孤僻,他极度缺乏安全感,他惴惴不安喜欢一个人掏心掏肺对那个人好,但是分毫不敢暴露给对方看,他怕这会是那人攻击他的把柄,任何人,他都不敢。
      所以他做了那么多,他一句都不敢说。
      “俞放,他准备了移民手续,给自己偷留了一笔钱,在这儿买了房,还联系过婚介定了结婚的地方,就在那个岛上,他回国之前告诉我,如果能逃脱俞翔平,他就带着你来见我,然后永远在那个岛上生活。”
      贺溪身体一震,像是一瞬间被人抽去了支撑身体的骨头,他抱头弓腰蜷伏坐倒沙发上,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呜呜咽咽说不出话,浑身散发着浓烈的绝望和悲戚,他抓着他的头发,满面凄然。
      他才知道为什么一来俞宁就撺掇着他们去那个小岛,他才知道为什么俞放没有带着怀怀踏入过那间个房屋,他才知道俞放在快要入狱的事时候还在为他们的事垂死挣扎。
      他死死咬着牙垂着头让自己不至于当着俞宁哭出来。
      “贺溪,我也想不到,俞放有一天会对一个男人如此疯狂,所以我真的希望你能和俞放好好的一起生活。我今天说的话,可能俞放永远都不会告诉你,我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手,不知你现在是否还心有芥蒂,不知我该不该说这些话,我只想告诉你,俞放他,真的很爱你。”
      贺溪已经丧失了语言的力量,他像冬日里的硬冻干裂的土地上的一个脆弱的麦苗,耳边是窗外寒冷锋利风摇曳干枯惨败的树枝吱吱地响,像在悲泣,他低垂着它的头颅,像倒地的巨人彷徨无措看着荒凉的地面,
      他茫然看着自己的手,被悲伤吞噬。
      芥蒂,他怎么敢有!
      他甚至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么怨恨俞放。
      他满腹怨愤全化为了满身悲怆。
      贺溪眼眶疼的要命,一圈泛红,他甚至不敢哭出来,这样俞放看到只会怪自己做得不够好,他会心疼,他会替他难过,贺溪不舍得。
      这以后,他再不要俞放伤心。
      “贺溪,”俞宁把一边的热茶放到他的手中,融化他几乎结冰的手,“好好爱他,他缺乏安全感,希望你们互相扶持。”
      贺溪想自己以前何等荒谬,他一度因为俞放的冷漠而丧失安全感,现在才知道他原来比他还需要安全感。他和俞放就像瘸腿的老人,他们独影而行永远都是走在跌跌撞撞,磕磕盼盼,伤痕累累的路上,只有相互搀扶的时候,他们才能继续走下去。
      贺溪坚定抬头,目光灼灼,熠熠生辉,“会,我会和俞放一直走下去。”
      以后,他的安全感,俞放已经竭尽所有给了他,而俞放的安全感,他永远不会让它缺席。
      谈话结束,走之前,俞宁似不经意地问:“你知道怀怀今天生日吗?”
      “知道。”
      “哦。”俞宁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神有些怪异,“你知道怀怀全名是什么吗?”
      嗯?
      贺溪没反应过来她什么意思,俞宁已经走了。
      贺溪一个人在沙发上坐了很久,思维越飘越乱,如同春日繁杂的柳絮飘飘扬扬,纠纠缠缠,越想,越是混乱。
      俞放回来的时候,他正坐在房间的阳台上发呆。
      “在想什么?”俞放从身后搂住他,划着他的发丝亲了下他的额头。
      贺溪歪着脖子,想一个慵懒的小猫轻磨他的下颔,贴着他的身体说:“俞放,你大大的得罪我了。”
      俞放抱着他从后方滑到他的身前半蹲着,莞尔一笑说:“是吗?我姐和你说了什么?”
      “说……”贺溪沉吟着看他,扑倒他身上把他压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困在他的怀里,挑眉凝视他:“你觉得呢?”
      “不知道。”他姐做事有时他也猜不透。
      贺溪咬住他的上嘴唇,力道一点也不轻,牙齿咬住的地方渲染一片白,周围细血丝紧绷发红。
      突去其来的袭击,疼痛从牙齿的地方扩散至整个嘴唇,俞放倒抽了一口气。
      贺溪像小狼狗似得还恋恋不舍伸手摸了摸。
      一团火被点燃,俞放轻笑了一声,扣着他的肩翻身压住他的身体,用手指捏着他的下巴,咬住他的嘴唇,一触即发,火花四溅,两人像两头凶猛的野兽,抱住对方撕啃,追逐着对方的舌头,热烈地纠缠。
      爱灼烧热烈,迅速膨胀,肆意癫狂,高潮突起……
      贺溪气喘吁吁嘴唇亲着他的心口说:“你爱我。”
      “俞放,你爱我。”
      他啄一口,亲一口,吻一口,他说,你爱我。
      你很爱我,俞放,你很爱我。
      抱歉我现在才知道,我以为的你的爱,只是你骄矜沉默的灵魂的千分之一。
      是我太吝啬小看了你的爱,你不愿说出口的爱,我统统感受得到。
      贺溪一遍遍告诉他,俞放说不出口,所以他一遍遍告诉他,他知道了。
      俞放含着他的唇,温情的话在唇舌和的啧啧唾液交换声中出现。
      俞放说:“是。”
      我爱你,我不说,你知道。
note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是爱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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