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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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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在不好意思,几位客官。今天上元节小店生意太过火爆。你们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空余的客房了,不过好在刚刚有几位客人正巧了退房。现在上客厢间还有三个,你们看这还要住店吗?”
说这话的正是先前尉迟律待过的一品香酒馆的掌柜。
掌柜看着这几人装饰打扮转了转眼珠使起了坏心眼,如今各个客栈要不是客满就是打烊。如果他们不选择住宿自家客店就只好露宿街头了。但是那样颇有失身份。料想他们一定会住店,这样他就可以坐地起价狠赚一笔。
他其实早就打好了如意金算盘,特意留了客房,退房的客人也根本就是个幌子。本以为今天不会有人来了,但没想到不仅有人,还来还来了这么大阵仗。
只是苦了几个富贵公子可能要挤在一起休息。
尉迟律也正在思索怎么分配房间,目光不经意间就和童遥相对。他心领神会地笑了一下。
“那好,掌柜的三件上房我们都要了。我和童遥一间房,闲云你和出岫一间?东篱你就自行一人吧。”
后两句话是对着身后众人说的。话音刚落就掏出一锭银子放在掌柜面前,打算到一旁登记。
靳东篱刚想答应就听贺闲云先开口了:“诶诶,尉前辈。我才不要跟那个闷葫芦一个屋,天天跟他在一起都被闷坏了。靳兄,你看我们这么好,要不我们一起住吧?”
说完还拉了拉靳东篱的衣袖,暗示地眨眨眼。靳东篱略略有些迟疑,他先前才答应要与贺闲云安生相处,可是他们的关系却也远远没有那么熟稔。
靳东篱转眼又看见贺出岫闷闷地瞥了自己一眼,但那眼神却也是明显有着同贺闲云一样的请求。他性情温和,总是不忍心拒绝别人。想着反正也就是住一晚上,也就点头同意了。
贺闲云心愿达成,又高兴地对贺出岫夸赞了靳东篱一番,成功收获他哥白眼一枚。靳东篱又有些尴尬地瞥了他一眼起来才消停下来。
决定好了房间的分配一行人这时才算正正歇息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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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遥上楼后看着尉迟律给他的玉佩,对着灯光捧在手心仔细瞧。心里越看越欢喜,简直兴奋的睡不着觉。这玉雕刻的手艺高超,精雕细琢出玲珑剔透,偏偏刀锋走势遒劲有力。
有些像尉迟律的笔迹,龙飞凤舞透着潇洒不羁。偏偏又自成一派。童遥忍不住猜测,这说不准是尉迟律亲自刻出来的给他的,欢欣地在宽大的床上打了打滚。
尉迟律带着湿气沐浴出来时就看见童遥这番兴奋的模样,不禁有些好笑。
转念料想着他们难得下山一次,心念一动披上外衫打算出门。
“文朗,你且漱洗去。为师出去一趟。去去就回。”说完也不等他答话,径直推门离去。留下一脸茫然的童遥。
大约一炷香功夫,尉迟律回来了。他手中拎着两坛梨花白,还有一碗热乎乎的元宵。寒潭般的双眸隐隐有一丝亮光划过。隐隐浮现出几丝笑意。
“师尊师尊,你回来了?你出去干什么了?元宵?这…还是我上次从你那里喝过的梨花白?唔…”
意识到自己可能说漏嘴的童遥急忙用双手捂住嘴巴。可惜笑眼弯弯早已泄露出他喜不自胜的愉悦。
尉迟律也没说他,只是抬起手刮了刮童遥的鼻梁,与他一起在方榻前坐下。再将酒馆的茶杯擦拭一遍倒上美酒。摆下元宵。
童遥之前已经品尝过琼浆玉液的甘甜滋味,现在再一见到,自然是眼馋得紧。尉迟律才刚刚好倒上,他就迫不及待地一饮而尽。
“师尊,没想到这酒还是温热的!奇怪…上次我喝梨花白的时候也没有这么甘甜吧?难道是我喝的太快了?”说完又拿起酒壶再倒了一杯。
尉迟律有些无奈,上次这顽皮徒弟牛饮喝了没几口就遗簪坠珥,跑到他房里窝着。今天去买酒他其实也是存了一点私心。既是节日,气氛又正好。童遥既然喜欢,也能好好的放松。
不过为了防止上次的事再发生,尉迟律特意叫酒家放了些梨花蜜掺进酒里。
仅仅在尉迟律思索的一瞬,童遥就又倒了好几杯梨花白。
“文朗,美酒再好喝也不要贪多。吃些元宵暖暖胃。”尉迟律说着就将瓷碗推到童遥面前。
拿过他手中的酒杯。
童遥吃了两个,眼睛都亮起来了。“师尊,这么晚了还有卖元宵的小商贩吗?这元宵甜而不腻,入口即化。好生美味。在哪里买的?改日我还要去。”
童遥吃着吃着意识到只有他手中一碗元宵,仔细一瞧装着元宵的碗还是一品香酒楼特质的釉色骨瓷。他有些奇怪,原来一品香作为京城中繁华的酒馆也会做这么精致的小吃。
童遥想了想,盛了一个元宵到瓷勺里递到嘴边吹了吹,等温度适宜又伸到尉迟律嘴旁。
“师尊,你尝尝味道,没想到一品香做的元宵还很好吃。已经不烫了,尝尝?”
说着又将勺子更递近一点,险些磕到尉迟律的嘴巴。尉迟律看见童遥灼灼殷切的目光,有些迟疑。他本身不喜食甜,修行时都是以清寡为主。
童遥显然也后知后觉想到这一点,有些讪讪地打算收回手,但是手中的勺子却突然被含住,还往外扯了扯。
童遥有些吃惊,抬头望向尉迟律。尉迟律囫囵的吞下元宵又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角。详装镇定地开口道:“味道还行,这元宵是我用酒楼原材料做的。下次你若是还想吃,我再做给你就是。”
童遥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他倒是没往这方面想过。惊讶道:“师尊,是你做的?先前怎的没告诉我?师尊的手艺也太好了吧!以后多给我做好吃的好不好?”语罢拉了拉尉迟律的衣袖。
语气软乎的央求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后作用,童遥的脸变的粉扑扑的,这话带着些撒娇的意味。
尉迟律知道童遥有些醉了,随性就随口答应着,童遥听到了满意的点点头。低头又要拿酒杯。
尉迟律见了忙出手阻止,不料梨花白的后劲上来。童遥已经彻底醉了,突然放下酒杯,抬眼有些怔怔的盯了尉迟律一会儿。
一瞬间,四目相对。童遥愣了愣突然扑倒尉迟律怀里,脸颊埋在尉迟律颈项嗅了嗅。那情形就像一只大型犬类扑到主人怀中。
因为童遥已经是少年人的身形,一下子扑过来,尉迟律反应不及险些被推倒。手急忙向后撑地才堪堪稳住身形。
“唔…师尊……别动……”童遥说完还用力的在尉迟律脸颊上蹭了蹭。
尉迟律身形刹那僵住了,记忆里,童遥已经很久没有与自己这般亲密接触过。他甚至能感受到童遥炽热的呼吸扑洒在颈间,还有醇香的酒气,他半边身体开始渐渐酥麻。
“文朗?文朗?睡着了?先醒醒,到了床上再睡.”尉迟律试探着摇了摇童遥,结果他丝毫没有反应,似乎已经完全睡死过去。粗重的呼吸打在脸上让尉迟律有些无措。
叹了口气,尉迟律无奈的开始为童遥宽衣解带,偏偏童遥还不老实,在尉迟律为他脱衣服的时候也扒拉着尉迟律,生动的上演了一场“十八摸”。
如果不是确定童遥醉的人事不知,尉迟律一定会以为童遥是故意的。
最后两个人都只剩内衫地躺在床上,童遥就像没有安全感的小孩子,紧紧搂着尉迟律睡着了。
尉迟律折腾童遥一宿,疲惫不堪,已经管不了那么多。索性就这样相拥而眠睡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