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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教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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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束淡定地摘下腿上的人形挂件,而后微微前倾向玉燃行礼,端的是君子端方模样,“见过玉燃大人。”
玉燃不在意地挥挥手,笑容明艳,“白束近来可好?”
他不明其意,点头称好。
玉燃对他的反应并不在意,倒是一个劲儿地往他怀里瞧,“好玩儿吗?”
白束礼貌性地回应了一句,“大人?”
“白束,你可是不解为何我要将他扔给你?”玉燃一双媚眼滴溜溜地盯着陈一,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圈又一圈。
“大人这般做,想来自有大人的道理。”
玉燃收回了目光,“哼,你这根木头桩子还真当是无趣,你就不想知道,他与你有何牵扯?”
“哦,不想。”他面无表情地回答道。
“你!”玉燃气结。
转而,又问起另一桩事,“这些年在人间游荡,你可有收获?”
白束抿唇,一言不发。“哦,看来是没有了。”玉燃毫不留情地开口打击,温柔的女音出口的却是幸灾乐祸之言。
“你那恩人也没找到...白束,你可曾想过那人究竟是什么身份?”青葱玉指挑起一梢乌丝,有意无意的缠绕把弄着,玉燃垂眸,掩住眼中的逗弄之色。
白束想起天劫之时,那人来的无声无息,去的离奇神秘,不应是常人,人间那位“后人”,亦是应天雷而去,神色行为不似以往,也是去的诡异。若是串联起来仔细想想,这其中的问题也不难发现,那人并非凡人。
只是明白这些又能做什么呢?
“明白这些自然有用,你难道不想报恩了?”玉燃看穿他心中所想,一语道破。
白束面上淡漠,开口却异常认真,“白束正努力修炼,以期登上大道。”
风情万种的玉燃大人连声娇笑,这木头还真是够一本正经了,这天还真是聊不下去了。
玉燃甩袖,临走前对着白束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珍惜眼前人,随后妖娆的身影便消失了,这位大人来去风风火火,见惯不惯了。
白束未作他想,在陈一身上附了个安眠诀,本想将他放到以前的那张小床上,可放进去后,他且发现这床已然不合适了,陈一长胖长壮实了不少,身量也高了些,睡在以前的窝里,蜷缩着难免不适。
他目光沉沉,最后挥手照着曾在人间见过的样子用法术造出了个竹屋,进到屋里,床榻,被褥,水盆也幻化出来。白束是神木之身,修炼到一定程度有空手幻化之能,只是现在他能力有限,幻化之物存留时间有限,此番也仅能维持三五天罢了。
修炼之路漫漫,须上下求索,不能急于求成,且机缘可遇不可求,不应心存妄念。
将陈一安排好后,白束化作原身吸纳灵气进行修炼。他循着本能疯狂地吸纳灵气,澄净的力量在筋脉中流转疏散至全身各处。只不过,有一根筋脉始终不通,白束攒起一小股灵气,意图撞通这一郁结之处,不料引起一阵尖锐的刺痛。此时他并未化形,若作常态,脸上必是血色尽失,一脸苍白。
心中默念不可急不可急,白束稳了稳周身的灵气,继续运行,他不急,但他执拗,一次不行,那便两次,两次不行那便三次,三次不行那便...,一而再再而三,他不信自己如此不堪为用。
一夜下来,白束已是痛得有些麻木了,天亮之际,白束体内的灵气隐隐约约地触碰到那条闭塞的筋脉有一层壁障阻隔着,筋脉不同的原因或许就是因为它。聚精会神准备再次冲刺之际,他的耳边传来一声微弱的嘤咛声,是陈一醒了。
白束无奈只好暂时停下,醒来的陈一睡眼迷蒙,半边小脸被压了半宿睡得红彤彤的,意识清醒过后,自己坐起身来软绵绵地往坐在床边的白束怀里扑,顺带还蹭了蹭脸颊。
变换是在一点一滴的积累中形成的,在白束的亲见和疏忽中,陈一走路日益稳健,且虎虎生风,跑起来也相当的不费力。说话慢慢口齿伶清,有时兴趣来了,也能说上一大段话来。那个小脑袋,似乎也开始有用起来,他开始好奇,白束是谁?不在他身边时在做什么?为什么会悄无声息的出现?然后无声无息的消失?自己只能呆去这里吗?除了这儿,还有其他的好去处吗?
陈一此时看着是个安分的,心中的好奇并不曾对着白束吐露,不过他那双一有小心思就总喜欢滴溜溜 的眼睛逃不过白束的观察。乖巧只是表象而已,装着那么多年到底只是浮于表面。陈一长到5岁,便很是早慧,掐着白束消失的点儿,陈一迈出了他胆大的第一步。
隐匿身形的白束眉头轻皱,但并未有所动作。陈一不是幼儿了,身上又有他留下的引子,方圆几里也并无危险之地,索性由着他去。
陈一面上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在周围随意地走动,不时活动臂膀,转转圈儿,像是在自娱自乐,一双杏眼不住地偷偷观察四周,不见白束。小小的人像是走累了,漫步到面前那棵粗壮的树下坐下歇息,这棵树树身粗壮至少也得四个陈一才环抱得住。白袍子小少年竖起小耳朵
仔细听着响动,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还有细微的鸟鸣虫鸣。
果真不在啊!想着白束确实走了,陈一不禁喜笑颜开,还带着婴儿肥的小脸上,渗出两个清浅的酒窝。
陈一在这儿生活多年,密林环绕着竹屋,想来只要穿出这片林子就行了吧!迈出第一步后,他没有犹豫,脚下生风抄向密林。望着陈一离去的背影,白束眼中显出沉思,但最终还是解除了密林中的阻碍。陈一七拐八扭,钻出了林子。
穿过绿影森森的林子,迎接他的是一片灿烂的晴空。陈一小小的眼中看到的是一片更为广阔的世界,碧波万顷,骄阳当空,此间与他原处似是并无多大不同,天空是一样的高远澄净,草青树绿,鸟语花香,但他小小的心脏充满了新奇和激动。他一鼓作气在平坦的大地上肆意奔跑,直到气喘吁吁,直到腿脚酸软,直到体力耗尽,而后重重的砸到软和的土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四下安静,只听到他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有力跳声。
而白束,在感应到陈一并无危险后,便专心于修炼,这五年时间他一心二用,修为上涨不多,不过日日修炼,日积月累,那条堵塞的筋脉隐隐有破除之势。
要想个法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