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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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骕把雪崽抱在怀里，捏了捏它厚厚的肉垫，细细地打量，这可是名副其实的“金手指”啊！
雪崽在秦骕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轻哼一声就睡过去了，秦骕轻轻点了点它的鼻尖，正常来说雪崽就算不被闹醒也一定会皱皱眉表示不满。
然而此刻雪崽酣睡依旧，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看上去是累极了的。
秦骕和岑小九对视一眼，压低嗓音说道，“看来糯糯探金寻玉的本事很耗费精力。”
岑小九担忧地说，“是啊，不能无节制地靠雪崽完成任务的。”
将雪崽小心翼翼地放进背篓里，秦骕道，“确实是这样，整条山脉里金矿玉脉应当不至于太多，而且含量比较高，我们每日仅带着雪崽寻半个时辰，多了不行。”
除此以外，秦骕更担忧雪崽的安全问题，这项技能不知被多少世人眼红，倘若一招不慎，雪崽掉入丧心病狂之人手中，不知会受多大苦楚。
秦骕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目光柔和地看着雪崽，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变得厉害一点，嗯？”
睡梦中的雪崽自然不会回答，倒是岑小九若有所思，看了看自己瘦弱的胳膊，暗暗下定了决心。
“走吧，不是要去书局？”秦骕对岑小九道。
岑小九疑惑道，“不是要去找那个人吗？”
秦骕目光深邃，意有所指道，“我们不急，自然有人会急。”
岑小九似懂非懂地点头，“哦，这样啊。”
宣州城最大的书肆生意极好，店内甚至有一丝现代化的气息，除了读书人必备的四书五经，还有各方游记奇志、小姐夫人看的闺房私语，种类十分齐全。
岑小九稀奇地四处环视，先前他从未踏进过书肆，吸了吸鼻子，这里墨味很重，不过不算难闻。
秦骕想给岑小九找一些奇异志，有插图，风趣易懂的大白话最好不过，不过也要遵循岑小九自己的意愿，“小九，你翻翻看，有没有什么感兴趣的。”
在秦骕鼓励的眼神中，岑小九开始小心地翻看排放整齐的书列，店里的伙计很客气，哪怕是一直翻看却不买的人也不过多斥责，整个书肆除了细细簌簌的翻书声，没有其他杂音。
秦骕也翻了翻看有没有自己感兴趣的书，还真叫他找着了，《朝食录》、《随园食记》这种一看就跟做菜有关系的书被秦骕丢进购物车，虽说大虞王朝与华夏古代有诸多相似，但吃食上应当也有很多独特的见解。
是以秦骕的职业病就犯了。
岑小九现在识字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了，秦骕叫他看书的前三章，感兴趣的就买，插图多、画的好的也买，于是他便选中了《东游记》、《微阅草堂笔记》，才看了一两章就又接着看下去的欲望，着十分有趣。
正当他看到一本封面上就画着图的书——《银瓶媚》时，刚从架子上取下来，还没来得及翻看，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吓了他一跳，手里的书全都掉落下来，闹出了不小的动静，店里的人纷纷侧目。
岑小九转过头一看，是一位读书人打扮的老者，那老人也没想到岑小九反应会这么大，好声安抚道，“莫怕，老朽并无恶意。”
秦骕也被这动静引来，面对身份不明的老人，安抚地按了按岑小九的肩膀，静静地站在岑小九身后，秦骕的到来给了岑小九底气，他定了定神便道，“老人家，有何事？”
那老人看着岑小九，不知为何有些激动，“老朽姓宋，是这书肆的掌柜，敢问这位小友，是不是姓岑？”
岑小九惊讶地转头看了秦骕一眼，他敢保证，自己没有跟这间书肆有任何关联，于是谨慎答道，“是又如何？”
宋掌柜呵呵一笑，感叹道，“果真是故人之子，一转眼都这么多年过去了。”
岑小九简直糊涂了，“您到底在说什么？”
原来，岑小九的爹爹岑泽允读书时曾囊中羞涩，宋掌柜看他可怜，便同意他在这书肆里抄书，岑允泽天赋异禀，过目不忘，抄过一遍的书几乎可以倒背下来，为人彬彬有礼，长得又一表人才，给宋掌柜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要不是岑泽允已经娶妻生子，宋掌柜甚至想把小女儿嫁给他，不过这些就不在岑小九面前提了。
“可惜那年他进京赶考之后便再无消息，如今看小友这副样子，他可是回宣州城了？”当年放榜并没有岑允泽，不过宋掌柜坚信以他的才智，必不会平庸过日，一定在外乡发达。
岑小九闷闷道，“没有，他早就病死在赶考路上了。”
“这……”宋掌柜一愣，他本意并不是戳人伤心事，只是岑小九实在与岑允泽太过相像，他才忍不住出口搭讪。
“无妨，都过去了，”岑小九摆了摆手，“多谢您当年对家父的照顾。”
在宋掌柜的坚持之下，秦骕无奈同意宋掌柜免去了他们一本书的钱，他还细心地亲自帮他们把书都包了起来，只是在看到《银瓶媚》这本书时，神色怪异地看了岑小九一眼，又看见站在他身后的秦骕，便露出了然的表情。
岑小九对这些一概不知，倒是秦骕淡定地任宋掌柜打量。
看着岑小九有些失魂落魄地走出店门，秦骕没有立即跟上，却问宋掌柜，“您可还记得，小九的父亲是哪一年进京赶考的？”
宋掌柜回忆道，“应当是十三年前。”
秦骕紧紧地盯着宋掌柜道，“您确信没记错吗？”
宋掌柜被盯地犹豫了一瞬，继而坚定地说，“那年恰逢我娘六十大寿，我不会记错的。”
“多谢。”秦骕转身追出去找岑小九，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可现在，他心底里埋下了深深的疑惑——岑小九三岁那年爹爹在赶考路上去世，今年岑小九才十七，一个去世一年的人怎么会又一次进京赶考？
秦骕决定先不告诉岑小九，等他调查清楚再决定告不告知他。
岑小九并没有很难受，只是心口有点闷闷的，娘亲在世时也不曾与他多说过他爹，岑氏族人提起他爹也只会说是个迂腐读书的，死得还早，一点本事都没有。
在宋掌柜口中，他爹却是一个天赋异禀，令人念念不忘的读书人。
想到这里，不禁抬头问秦骕，“骕哥，要是我爹他没死，我和我娘也不会过这样的日子，对吧？”
秦骕温柔地看着他，“是的，会活得轻松很多，不过，小九现在依然长得很好。”像一株小白杨一样，不折不屈地长大了。
——
因为秦骕说要“守株待兔”，两人今日并没有回山神之境，而是住了一家客栈，进客栈前，秦骕还特地拉着岑小九在门前晃悠了一转，生怕人不知道他们住在这里。
吩咐小二除了弄一些吃食送进房里，秦骕还让小二弄一些羊奶送来，银子好商量，那小二也是个机灵的，看秦骕出手豪爽，还问道，“客官还需不需要牛奶？”
之前秦骕给岑小九煮过牛奶，岑小九总觉得有股子腥味，这种鲜牛奶秦骕也没什么处理经验，便也不勉强他喝，便道，“不用了。”
岑小九却出声道，“牛奶也要。”
秦骕不解地看向岑小九，岑小九坚定地点了点头，骕哥说了，喝牛奶会变壮，他要变厉害，不能再这么弱了。
所有吃食全部端上来之后，秦骕轻轻摇了摇睡了半天的雪崽，“糯糯，醒醒。”
雪崽充耳不闻，撒娇似的嘤咛一声便接着睡了，岑小九坏心眼地从烧鸡上扯下一只鸡腿，放在了雪崽的鼻尖晃悠，嘴里还不停念叨道，“好香呀，马上就吃完啦。”
果不其然，雪崽一个翻身，神采奕奕地睁开了眼睛，“嗷呜！”什么好吃的，让我尝尝！
烧鸡这种重度调味的食物不适合雪崽吃，岑小九自己咬了一口，无辜地朝雪崽示意，“这个你不能吃哦。”
眼看雪崽快要被激怒，秦骕赶忙端来特地给雪崽要的清煮鸡肉，虽然比不上秦骕自己做的鸡肉丸子好吃，但也还不错，雪崽这才满意地吃了起来。
岑小九视死如归地端起这满满一碗牛奶，捏着鼻子打算往下灌。
秦骕有些担忧地看着他，觉得牛奶腥味重是小事，万一岑小九乳糖不耐受就很麻烦了，喝了会拉肚子，从没喝过牛奶的人很容易这样。
岑小九到底做不到豪气地一口闷，小心翼翼地舔了一口，惊讶地看了秦骕一眼，入口居然一点也不腥，还很甜，没忍住喝了一口，又喝了一口。
秦骕看这反应，倒有些好奇了，这牛奶是有多好喝，让之前一口奶都不碰的岑小九喝了这么多。
岑小九又喝了一口，递给秦骕示意他尝一尝，秦骕尝了一口，有一种旺崽子牛奶的味道，怪不得岑小九喜欢，秦骕决定收录到系统里，以后就给岑小九喝这个。
喝完之后，岑小九还打了个奶嗝，恰好雪崽喝完了羊奶，从碗里把头抬起来，也打了个奶嗝，岑小九抱着雪崽躺倒在床上，笑作一团。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这客栈位置很好，窗户打开远远看到湖上有几艘画舫，歌舞升平，很是热闹，秦骕倚在窗口享受着难得的静谧。
很明显就是有人不想让秦骕如愿，正如秦骕所预料的，不多时，那青衣男子身轻如燕，一个翻身从窗户上倒挂进来，警惕地合上窗户，完全不顾岑小九和秦骕紧绷着的神经，大咧咧地往桌子上一坐，
“你们可叫我好找，没想到那岑老头给我派的帮手居然是自己亲儿子，可真是错怪他了，不过你们俩也忒不机灵了……”
那青衣男子还在喋喋不休，而岑小九耳边只剩下两个词在环绕——“岑老头”、“儿子”。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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