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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离去 ...


  •   第二日,冯素贞醒来,猛然坐起身,昨夜之痛不复存在
      “老人家”
      “断肠草之毒已融入你的血液,不过你体力尚未复原,为公主解毒,消耗内力重,你无法支撑,午时方可”
      “老人家,谢谢您”冯素贞舒了口气,天香之毒可解
      “老人家,驸马是否醒了”外面传来李兆廷,刘长赢,刘倩的嚷声
      老人家起身打开门,见冯素贞醒来,精神尚好,三人放心
      “驸马,你感觉好点了吗?”
      “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然无恙,午时就可替公主解毒,李兄,昨晚之事,请你见谅”
      “驸马,无妨,是我错话,你教训我是对的,昨夜,你可吓坏我们了”
      “李兄,断肠草,须经历穿肠之痛,多亏老人家助我一臂之力”
      “原来如此”
      “驸马,公主醒来了,可公主”桃儿进来回禀冯素贞
      “公主怎么了?桃儿,你快说”
      “公主见不到驸马,一直在哭”
      “哎呀,公主,您可别哭了,桃儿已去请驸马了”
      “驸马在哪里”天香掩手擦拭掉落的泪
      “公主,驸马来了”冯素贞步伐缓慢走进来
      见到冯素贞,天香下床,扑到她的怀里大声哭泣,杏儿与桃儿识趣退下
      “驸马,对不起,是香儿害了你,受冤挨打入狱”
      天香自责,伤心哭泣着,若不是她,驸马也不会挨打
      “公主,不是你的错,公主的善良被歹人利用,如今,绍民已把他抓住了”
      “真的吗?”
      “公主不要自责好,你刚醒来,脸色苍白,应多休息”冯素贞边说,边扶着天香到床上坐好
      “驸马” 天香整个人依偎进在冯素贞怀里
      “驸马,以后我不会相信任何人的话,我只相信你”
      “好”
      “驸马,香儿知错了,不该凭自己所看到的,转身就走”
      “嗯”
      “驸马,你会不会因此离开香儿”
      “不会,公主,绍民这一生会护着你,就不会离开你”
      “驸马,真的吗?”
      “真的,公主”
      “驸马,我……我”天香欲言又止
      “公主怎么了?”扶起天香,面对着自己
      “驸马,我…”腹中传出咕噜声音,冯素贞淡笑,立刻吩咐门外的桃儿,杏儿去备食
      “驸马,你不吃吗?”桃儿杏儿端了几盘小菜与米饭,饥肠辘辘的天香小口快速吃着
      “公主,你慢点,先喝口汤,不要着急”冯素贞给天香乘了碗汤
      “驸马,您不知,您不在公主府这段日子,公主吃得少,”
      “公主,你答应绍民照顾好自己”天香停止吞咽的动作,低着头,像个犯错的孩子
      “公主,绍民未生气,不怪你,只是绍民心疼,公主瘦了,待回京城,绍民可要帮你补补身子”
      “驸马,你不生气,不怪香儿”
      “嗯,绍民不生气也不怪,公主,多吃点,知晓吗?”
      冯素贞温柔说道,让天香立马点着头,答应,催促冯素贞赶紧吃
      “桃.儿”杏儿拉了拉桃儿的袖子,退出客房
      “咳咳咳……”
      “公主,怎么了?”冯素贞听天香咳嗽,急忙起身,轻拍着天香的后背
      “香儿没事,只是噎到了,驸马不要忧心”冯素贞放下心,如今的天香,一举一动,都牵着她的心
      “驸马,香儿不能让你再忧心,咳咳,咳咳”无缘无故的咳嗽,连声而来
      “公主,当真不要紧吗?”冯素贞紧蹙眉头,天香见她这般,抬起手去抚平它
      “驸马,香儿真的没事,你不要担心”指腹的冰凉抚过眉心,让冯素贞心为之一颤,下意识抓住天香的手腕
      “驸马,你……”天香看着冯素贞,是否她惹他生气了,还是他不喜欢她抚摸她的眉头
      “驸马,你不要生气,香儿不知你不喜欢别人摸你的眉头,香儿只想为你抚平,香儿不喜欢看你皱眉,香儿,不……”
      冯素贞右手抓着天香的手腕,左手的食指指腹抵住天香的小嘴
      天香不在言语,冯素贞的指腹顺着天香唇瓣曲线滑动至脸庞
      指腹转为手心附上,微微的冰凉感,在她温暖的手心充斥徘徊
      冯素贞看着天香的目光瞬间变化,温柔如水,不见底,贴近天香,一寸寸,一步步
      天香被冯素贞眼中的柔光吸引,心口猛然一痛,似乎有什么要迫将出来,却不敢告知
      气息喷洒在天香脸庞,冯素贞差毫里,薄唇就可落在天香唇瓣上时
      天香猛然推开了她,冯素贞清醒过来,对自己感到不可思议,方才,她在做什么
      疼痛剧烈,让天香感觉浑身被撕裂一般,仿佛一头猛兽从她的心口冲出来,让她控制不住推开冯素贞
      天香压制不住,血腥充斥在喉,鲜血吐出,染红了冯素贞的脸间以及身上的白衣
      “冯……”天香眼前一暗,身子往后倒去
      “天香,不,你醒醒”冯素贞手快抱住往后倒的天香
      “桃儿,杏儿快来”守候在外的桃儿,杏儿听到冯素贞的吼声进来
      “桃儿,去请老人家过来,快点”冯素贞抱起天香,将她放到床上
      “是,驸马”
      “驸马,公主她怎么了”冯素贞哪里顾及杏儿所问
      “天香,我绝不会让你有事”冯素贞紧握住天香的手,那一刻,她怕失去天香,仿佛她的世界会因天香离去而黯然失色
      “桃儿姑娘,你急匆匆做什么?”
      “李大人,李夫人,公主晕倒,驸马让我去请老人家”
      “老人家,怎么还没来,杏儿,再去请老人家,快点去”跪在床边冯素贞转头朝杏儿吼道,握住天香的手是止不住的颤抖
      “哎呦…”杏儿与请来老人家的桃儿撞在一块
      “桃儿姑娘,杏儿姑娘,你们快让开,不要挡住老人家”
      “老人家,您快看看公主”冯素贞见老人家过来,起身,让到一旁,眼中担忧与心里的急切,让她显得惊慌失措
      “驸马,公主毒发,须立刻解毒,否则回力乏天”天香手上的鲜红蜘蛛如铜钱一样大
      “老人家,我已服下断肠草,请告知解毒之法”
      “驸马体力尚未复原,恐承受不住断肠草与阴阳断魂散之毒在你体内”
      “老人家,为救公主,不惜以命换命”冯素贞恳求着,她顾不得那么多,她一定要救天香
      “驸马,以毒攻毒,半点差池,前功尽弃,不得有人在旁打扰”
      “老人家,您尽管吩咐我们”赶到的刘长赢与张绍民正好听到
      “你们守在客房外,不得让人进去”
      “张大人,你派兵在客栈周围,我们就守在客房前”刘长赢想得长远,以防变数,做好万一为好
      “我立刻去吩咐”
      “驸马,需让公主盘腿而作,与你四掌相对,你体内有断肠草之毒,将它运用成内力,将内力灌进公主体内”
      老人家交代冯素贞如何运用断肠草之毒解阴阳断魂散
      “老人家,我知晓了,各位,多谢你们,请你们出去吧”
      “驸马,你与公主吉人天相,定会安然无事,我们大家退出客房”李兆廷抱拳,他相信,驸马情意定感动苍天,与公主皆会无事
      “两个丫头,随老婆子去烧水”
      “是,老人家”她们二人虽帮不上忙,老人家让她们做什么就做什么
      张绍民下令,官兵守在客栈外,客栈的客官看到这仗势,怕连及自己,先后离开
      张绍民告诉客栈掌柜,所有损失,会由他来赔付,掌柜听言,连忙应是
      “启禀大护法,冯绍民正准备为天香公主解毒”妙州城外,一个官兵跪在金亢龙面前回禀
      “你做得非常好,传令下去,客栈取下冯绍民人头,青霞,你与一剑飘红等我鸣镝信号”
      客栈,张绍民,刘长赢,刘倩,李兆廷守在客房外
      客房内,冯素贞扶起天香,两人盘腿坐好,四掌相对运力
      将内力源源不断把断肠草的药性输送到天香的体内,内力的消耗,让冯素贞片刻满头大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她死无惧,只愿天香生
      客房外传来嚷声,欲仙帮三护法带领欲仙帮徒闯进客栈
      “拦住他们”一声令下,守在房外的张绍民,刘倩,刘长赢迎上
      兵戈相见,冯素贞受扰,嘴角鲜血流下,拼尽仅剩的最后一丝力气,将内力输入到天香体内阴阳断魂散之毒逼出,却无法避免残余之毒顺着冯素贞的内力逆行进入她的体内之中
      两毒体内冲撞,冯素贞咬牙忍住,见天香手上的红蜘蛛变小、消失了,才长长一吸气,喷出一大口鲜血
      更被反冲的内力弹开,整个人摔在地,而天香也倒在床上
      “天……天香,天香”冯素贞努力想要爬起来,无能为力
      混战中,听得一响声,一剑飘红出现在众人面前,措手不及
      “一剑飘红,快去取冯绍民人头,否则你永远得不到解药”
      “挡我者死,让开”一剑飘红迅速出招,拦住他的张绍民怎会是对手
      “一剑飘红,你不能进去”李兆廷拦在客房前
      一剑飘红直接抓住李兆廷的衣襟,连门一同推开,看到倒在床上的天香
      “闻臭,你醒醒”一剑飘红走至床边唤着,天香无任何反应
      转过身,利剑寒光,一剑飘红往冯素贞走过去,他要取下他的人头,才能与国师换解药
      眼看一剑飘红离自己越来越近,冯素贞无力招架,他是要杀她
      “一剑飘红,住手”李兆廷扑身抱住一剑飘红的右腿试图阻止他
      “挡我者死”踢开李兆廷,一剑飘红冷漠看着冯素贞
      “驸马”李兆廷趴在地上喊着,眼睁睁见一剑飘红手中的利剑刺向冯素贞
      冯素贞双瞳渐渐溃散,她注定命丧,然,天香毒已解,是无怨无悔
      ‘天香无事便好’冯素贞扬起嘴角,她做到了自己的承诺,护天香一生,直至她死而无法继续守护
      “一剑飘红”手中利剑被挡开,张绍民最后时刻进来,挡开刺向冯素贞的利剑
      “挡我者死,张绍民,不要多管闲事,只要取下冯绍民的人头,才能拿到解药救闻臭,你若阻拦,休怪我将你一同杀了”
      “解药,一剑飘红,驸马已为公主解毒,你与欲仙帮同流合污,趁人之危杀驸马”
      李兆廷喘着气说道,张绍民听言,立下判断,一剑飘红中计上当,受人利用
      “一剑飘红,公主身上之毒已解,你若杀了驸马,公主她会恨你一辈子”
      李兆廷勉强站起来,右手捂着胸口,刚才被一剑飘红踢中,着实要他的命
      “剑哥哥”天香醒来,看到眼前的一幕,十分错愕
      “闻臭,你醒了”
      ‘天香无恙’凭着毅力坚持,再听到天香声音后,确定天香安然无恙的冯素贞,放松下来,释然的闭上双眼
      “公主,快看看驸马,救救驸马,一剑飘红要杀了驸马”
      李兆廷报刚才一脚之仇,告诉天香,一剑飘红是否中计不关他事
      天香见冯素贞倒在地上,从床上跳下到冯素贞身边
      “姓冯的,你怎么了,你醒醒啊!发生什么事了?”
      “公主,驸马为你解毒,一剑飘红与欲仙帮联手要杀了驸马”
      “剑哥哥,乌鸦嘴说的话是真的吗?”
      国师的阴险奸诈,利用他对天香的情,使他中计,听信惑言
      “剑哥哥,你怎能这么做?如果你要杀冯绍民,就先杀了我”
      天香眼里的失望,让一剑飘红痛心,他更痛恨别人欺骗,此刻杀意上涌,跃身出了客房
      “姓冯的,你醒醒,你这个笨蛋,你给本宫醒来,不准睡,你醒来啊!你说过要护本宫一生的,冯绍民”
      “你们敢骗我”冲出客房的一剑飘红,朝金亢龙刺去,金亢龙哪里料到一剑飘红的倒戈背叛
      他们不是一剑飘红的对手,慌乱逃走,一剑飘红怎会轻易放过他们,立即追去
      “哥,我们要去追吗?”
      “不要管了,他们已经退了,我们快去看驸马怎么样?”
      “兆廷,你也受伤了?”进客房,刘倩见李兆廷靠着墙壁,右手捂着胸口
      “我没事,倩儿,只是驸马他……”
      “姓冯的,你醒醒”天香惊慌无措,冯素贞救了她,可谁来救冯素贞
      “我去找老人家,她能救驸马”刘长赢转身出客房,刚好遇到老人家
      “扶驸马躺到床上,已烧好水,你们迅速将沐桶打至八分满
      “是,老人家,我们立刻就去”张绍民与刘长赢急忙打水,救驸马耽误不得
      “其余人,退出客房,老婆子要为驸马退毒”
      “老人家,让我留下帮您”天香不愿出去,她要留在冯素贞身边
      “也好,公主”天香留下帮忙,待张绍民与刘长赢将沐桶打满八分水,随后退出客房等候
      老人家拿出破布袋里的十二根银针放在桌上,依次排开,长短不同
      “公主,褪去驸马身上衣袍”天香依言照做,褪去冯素贞身上长袍外(中)衣,然,褪里衣时,僵住手中的动作
      老人家看后,又道“公主,这样也可,扶驸马坐进木桶”
      冯素贞坐进沐桶中,老人家将银针,扎进她的要穴,每扎一下,渐渐有知觉的冯素贞闷哼一声,似在喊疼,天香看得心里煎熬,却无能为力帮她承受
      “老人家,她会疼,您轻一点”冯素贞紧皱眉头,眼睁睁看老人家将银针,扎在冯素贞的身上,天香紧张得双手紧握成拳
      “公主,疼是驸马有知觉,待两个时辰后,毒素方可尽除”
      老人家将十二根金针扎进冯素贞的十二大要穴,银针瞬黑,浓黑的血顺着银针滴落水中,湿透冯素贞里衣
      “公主,驸马体内两种毒素徘徊,现下,毒素通过银针滴落的黑血,是毒血,待鲜血为红,毒素也尽除了”
      “老人家,谢谢您,多亏您救她,否则……”
      “公主,无需多谢,是驸马打动老婆子,老婆子才将解毒之法告诉她,她内力浑厚,为你解毒,承受两毒不至于命丧”
      “原来如此,真是苦了她,若不是她,我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天香看着冯素贞,心里的愧疚多于冯素贞救她的感激之情
      两个时辰后,鲜血流出,毒素已清,老人家同天香把冯素贞从木桶中扶出来
      为冯素贞换衣袍,只是,要褪去湿透的里衣,天香竟先前一样
      “公主,让老婆子来”老人家见了心里明白几分,天香将手收回,同为女子,她竟不敢替冯素贞褪衣,是怎么回事
      “老人家,她何时能醒来”
      “要看驸马的造化了”
      “老人家,谢谢您,您去安歇,这里我来照顾就好”
      老人家退出客房,等候在外的人急忙询问,得知驸马毒素已除,才放心各自回客房安歇
      客房内,天香怔怔看着躺在床上的冯素贞,忘情丹使她,忘了情,忘了心,却无法忘记在她中毒期间发生过的事
      她不敢相信因为中毒的她,变得温柔体贴,变得依赖冯素贞
      冯素贞拼尽性命,来解她的毒,毒发前,冯素贞对她做过的举止,似在安慰她,还是……
      她知道她中毒,却还要以冯绍民的身份照顾她,保护她
      甚至在她哭泣的时候安慰她,冯素贞,你将一个驸马所做的事都做了
      你真是个好人,却也是个笨蛋,为何要以命相救,我不值得你如此,冯素贞,等你好后,我一定与你算这笔账
      夜至,冯素贞未醒,天香守候在旁,直到桃儿,杏儿端着膳食进来
      “公主,您吃点吧!”将膳食放下,桃儿上前劝着,天香不作搭理
      夜难熬,天香在旁打盹,桃儿与杏儿也撑不住,坐在椅子,互相靠着睡眠
      天已亮,天香见冯素贞依旧未醒,不免担心,让桃儿杏儿去请老人家
      请来老人家,后面还跟着李兆廷,张绍民等人,他们很担心驸马
      “公主,驸马脉象平稳,已无碍,只是体力内力消耗尽了,让她沉睡是最好的恢复,无需灵丹妙药”
      “老人家,谢谢您”
      “公主,老婆子不敢当”
      “公主,您去歇息,这里让我们轮流来照顾驸马”
      “乌鸦嘴,谢谢你,但本宫的驸马自己照顾”
      天香觉得李兆廷碍眼,让他们轮流照顾,冯素贞的身份不被知晓才怪
      “你们出去,不要打扰驸马安歇”众人退出客房,谁也阻拦不住天香亲自照顾驸马
      “桃儿,杏儿,你们去为天香备点膳食”
      “是,刘公子”
      李兆廷听刘长赢这么一说,不合宜的声音从腹中传出
      “我说兆廷,你这是……哈哈哈”刘长赢大笑出声,看来有人早饿了
      李兆廷无奈,刘倩捂嘴偷笑,倒是张绍民一脸的忧愁
      “张兄,走了”李兆廷拍了下张绍民的肩膀
      “你们去吧!我去妙州府衙一趟”张绍民未与三人同往,他也无心思用膳
      日落,冯素贞醒来,坐起身,房中空无一人,她在哪里
      醒来的冯素贞是茫然无措,听到开门声音,转头,见天香,哽咽在喉,说不出半句话语
      “姓冯的,你醒了”天香欣喜,悬着的心终于可以放下
      “天…公主,你毒解了”冯素贞声音沙哑细小
      “姓冯的,睡太久,脑袋迟钝了,是你替本宫解了毒”
      听天香的语气,冯素贞一笑,随后道
      “公主,恭喜你毒素尽除”
      “恭喜什么?本宫还没有跟你算账”天香转身,将门栓子带上,走到床边,扶着冯素贞坐好
      “赶紧喝了”天香又倒了杯茶递给冯素贞
      “多谢公主”冯素贞一饮而尽,只是渴未解“劳烦公主,为民女再到一杯”
      声音的沙哑,让冯素贞觉得难受,天香给冯素贞又倒一杯
      “姓冯的,你真是蠢”冯素贞疑惑看着天香,不明其意
      “本宫不值得你以命相救,你还非得拼命,怎会有这么蠢的人”
      熟悉的转甘蔗动作,让冯素贞相信天香真的已然恢复
      “公主,大婚之夜,言明身份,公主开恩,替其隐瞒,给了民女再一次生命,酒楼,你为民女,斩断情意,民女若是不知感恩图报,是无情无义,生死无惧,只求公主平安”
      “冯素贞,还有你爹,你死了,他怎么办”
      “家父清白,定安然无事”
      “如果冯老爹知道你未死,不是很好,你与冯老爹就能团聚,你不怕死,本宫何以畏惧,你这是在赌命”
      “民女想报答公主,况且,民女一死,公主既可另嫁意中人”
      “冯素贞,你说的没错,可你也让本宫带着一生愧疚过活”
      “公主,苍天垂怜,让公主毒素尽除,民女安然无恙,也算两全其美”
      天香毒发前,她对天香的举止,让她心有疑惑,再为天香解毒后,倒下那一刻终于明白
      她害怕失去天香,仿佛她的世界黯然失色
      如此的熟悉,原是继母退婚李兆廷,李兆廷愤然离开,那时的她也怕失去,却从未比失去天香来得强烈
      亦或者,是天香中毒期间的体贴与柔弱,让她对她保护,转变成情,她是女子,对天香竟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冯素贞,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公主”冯素贞躲闪的目光,让天香不相信
      “冯素贞,老实交代,不然本宫就……”
      “没什么,公主”冯素贞闭口不说
      “冯素贞,本宫看在你刚醒的份上,不与你计较,日后在与你算账”说罢,起身出去,留下冯素贞一人
      ‘我如何与你说,我对你有了不该有的心思,天香’
      “冯绍民,伴君如伴虎,日后你就会知道,你不知这世界上,最变化就是人心,今日你高高在上,明日你就步入了地狱,因为,皇权至高无上,不容他人侵犯,他只是借你的手,来除我罢了,总有一天,当你威胁到皇权,你会与本侯落得一样的下场”
      东方侯的话在她的脑海中浮现,吓得冯素贞一身冷汗
      如今父亲救出,天香毒素尽除,身份一事,是她心头病
      怕是皇帝已然知晓,却知她还有利用之处,暂留她一命吧!
      朝堂不稳,祸害犹在,皇帝能让她辞官,冯素贞越想,心神越乱,她已无法全身而退了,她已成为皇帝的棋子
      也许,待皇帝利用完她,她就会死于皇权之下,她的存在会威胁到皇权吗?
      东方侯爷,也许你所说过的,会一一实现,冯素贞是无力叹息一声
      门再次开了,天香走进,跟随身后的桃儿,杏儿端着膳食
      “桃儿,杏儿,你们出去”
      “是,公主”
      “姓冯的下床 ,陪本宫用膳,快点”天香站在桌旁,冯素贞掀开被褥,下床,穿好靴袜,却因为浑身无力,跌坐在地
      “真是没用,姓冯的,你真会给本宫惹麻烦”天香嘴上念着,还是过去扶起冯素贞站起来,扶着她到桌旁的椅子坐下
      “公主,谢谢你”冯素贞看着这一桌的膳食清淡,的确她也吃不进太过荤油的食物
      “姓冯的,赶紧吃,本宫吃好了,你将身子给本宫养好了,不然本宫怎么和你算账,还有,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爹已经放出,回冯府”
      冯素贞欢喜,父亲已无事,她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下了
      “多谢公主成全”
      “冯素贞,是你一己之力,救出你爹,本宫说要帮你,却未做到,反而中毒期间,受人利用,让你挨了八十大板,被王公公出言侮辱,之后又替本宫解毒,本宫铭记在心,但本宫不会原谅,你竟以命相救,要让本宫愧疚一生”
      “公主,原来你都记得,那你是不是记得期间发生所有的事”
      “是,冯素贞,你将身为驸马的事情都做了”
      “公主,不识民女身份,将民女真当成了驸马,民女怕身份暴露,不得而为之,公主性情温柔,常为事伤心哭泣,民女不得不花尽心思安慰,若是冒犯公主,请公主恕罪”
      “看来,本宫当真为难你了,怕是白天操心,夜里就寝煎熬”
      天香觉得好笑,她是变得规规矩矩,端庄礼仪,难为冯素贞,吓坏众人
      “公主毒素已解,民女就放心了”显然,还是原来的天香,让人放心,冯素贞也不必时刻紧张着天香毒发
      “端庄规矩,本宫不爱,甚是拘束,还不如这般的自由自在”
      “公主说得在理”
      “好了,你快用膳吧!还有事待你去处理,就在你醒来前不久,父皇命人传旨,让你带王公公回京,严审王公公,而皇叔自尽,会派人前来处置”
      “公主,侯爷自尽,你是否会怪民女”
      “为何怪你,皇叔他罪有应得,况且,也不关你的事,他在牢中,你能时时刻刻守着吗?好了,先不要管这些,快吃”
      “是,公主”冯素贞不再言语,从昨日至现在,未进半口米水,不觉吃得比平常多
      “公主,我们能否进来”听出李兆廷的声音,冯素贞皱眉,天香看着她的神情,显然是不愿意相见,不过外面不止是李兆廷一人
      “公主,民女身上束缚未伪装,请您过转身,让民女先将冯绍民的装扮穿好”
      听言,天香脸上尴尬,转身,冯素贞急忙从包袱里拿出假扮冯绍民时所需之物
      片刻后,冯素贞已然将身上的衣物换了一身白色素衣
      “公主”天香颔首,未转身,直步去开门
      “驸马,你可好些了?”李兆廷第一个进来,后面是刘长赢,刘倩,张绍民
      天香见到张绍民,是心生内疚,两人之间,太多的牵连
      服下忘情丹的那一番话,犹如在耳边回想,她已拒绝了他
      冯素贞余光看了二人一眼,迅速回神与李兆廷等人言语
      “李兄,嫂子,刘兄,让你们担心,此次我能安然无恙,亏得你们阻止,张大人,多谢”冯素贞朝张绍民抱拳,以表感谢,张绍民也得以从天香尴尬氛围中解脱出来
      “驸马安然无恙,公主毒素尽除,我们大家也就宽心了”
      “说来说去,都是国师暗中搞鬼,只是我们没有证据,那王公公闭口不言,怕是不会说出国师了”
      李兆廷愤然道,果然人心难测,想想之前的事就背脊发凉
      ‘剑哥哥’天香想到一剑飘红,目光朝外看去,他被国师利用杀冯素贞,无颜面对她
      其实,当时只是在气头上,才说了先杀她,再杀冯素贞的话,剑哥哥所做一切也是为了救她
      “李兄,国师之事日后再谈,张大人,传令下去,明日启程回京城”
      “是,驸马,臣立刻去安排”张绍民立即去安排
      “刘兄,是你及时送来断肠草,才能及时解开公主之毒,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驸马,何必如此客气,况且救公主义不容辞”
      “好在公主驸马安然无恙,一剑飘红,受人利用差点坏了大事”李兆廷胸口到现在还很痛,为了救驸马,他可是被一剑飘红踢了一脚
      “乌鸦嘴,你胡说什么?小心本宫撕烂你这个乌鸦嘴”
      听到李兆廷说起一剑飘红,天香回神过来,就听到他在坏话
      “公主,兆廷哪里说错了,事实如此”李兆廷委屈,他就是说实话而已
      “李兄,一剑飘红也是为了救公主,致使被国师利用”
      李兆廷觉得自己真是实话无处说,偏偏遇到公主这么护着一剑飘红,她将驸马放在哪里
      “兆廷,你不说没人把你当哑巴”刘倩头疼,兆廷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全说了
      “驸马,早点安歇”冯素贞刚醒来,明日启程回京,需早点安歇,三人不在逗留打扰,回到自己的客房安歇
      “姓冯的,你早点安歇,本宫乏了”天香心情不佳,或是刚才提到一剑飘红引起,冯素颔首,道了声公主早点安歇
      深夜,冯素贞未眠,起身,至冯府,冯少卿站在花园,抬首仰望周围
      “爹……”冯少卿转身,看到女扮男装的冯素贞,在牢笼里,她一眼认出了冯素贞
      “爹,让你受苦了”冯素贞跪下磕首,冯少卿急忙扶起她
      “素儿,是爹无用,让你受苦了,多年来,爹在官场一直装疯卖傻,见风使舵,差不多忘了自己是谁,等醒悟过来时,又不得不装成一个真正的疯子,如今彻底想明白了,到头来,一切都是空的”
      “爹,您能明白就好了,爹如今又何打算”
      “素儿,爹想离开妙州,找处静谧之处隐居,从此不再过问官场是非”
      “爹……”冯素贞泪流,父女相见,又要分离
      “素儿,爹会照顾好自己,至于李兆廷他……”
      “爹,女儿与李兆廷缘分已尽,他已娶丞相之女”
      “素儿,如今只有你一人,受这苦难,你让爹如何放心,不如你跟爹走吧!”
      “爹,我已经走到今天这一步,就必须走到底,否则会连累一大批人,如今,女儿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寻找时机,全身而退”
      冯素贞清楚自己现在的位置,她无法离开,而且无法放下一个人
      无论如何,她承诺过她,护她一生,就算来日,她死无葬身之地又何妨
      “素儿,只是你的身份怕是……”
      “爹,女儿已经告诉公主,女儿就是冯素贞,您放心,有公主相助,女儿全身而退的机会是有的”
      “那便好,素儿,爹走了,你要照顾好自己,知晓吗?”父女话别,看着冯少卿背影,冯素贞忍不住落泪
      她双腿跪下,朝着冯少卿的背影,磕头三下,也离开冯府
      回客栈,就见客房灯火通明,冯素贞谨慎,她出去已熄灭灯火
      是何人在她房中,又点亮了烛火,开房门,冯素贞抬脚踏进
      “姓冯的,你去那里了?”天香坐在椅上,双脚跷着,转着拿在右手的甘蔗
      “公主,您还未安歇”
      “本宫找你有事相商,想不到你不好好待在房中安歇,快说,去哪里了?”
      天香咬了一口甘蔗,冯素贞也不隐瞒,道出她去见她的父亲
      “你去找你爹了?”
      “嗯,公主,家父离开妙州了”
      “你不离开吗?”冯素贞摇头,看着天香,她无法离开,更放心不下她
      “公主,你找民女有何要事相商?”冯素贞坐下,问天香
      “冯素贞,本宫想去找剑哥哥,正如你所说,他是为救本宫,才会被国师利用,所以本宫打算今晚离开妙州,父皇那边”
      “公主放心,民女自然会周旋,只是公主需多少时日回府?”
      “本宫不知,待找到剑哥哥,将事说明白,本宫自然会回来”
      天香的心思完全在一剑飘红身上,冯素贞晓得,是心生难过,果真是先付情又失心无人知
      “公主万事小心就是”冯素贞只说了一句
      “冯素贞,为何不与你爹离开?”
      “公主,民女已经走到这一步,全身而退不易,只能望公主相助”
      “冯素贞,你若想离开,就告诉本宫,本宫会助你一臂之力”
      天香答应冯素贞,会助她离开,天香又哪里知道,冯素贞大可不管不顾,恢复以前的身份,离开
      她选择放弃,只因她的地位会连累多人,她不能不顾虑他们
      冯素贞更为了一个她或许不记得的承诺,护她一生,连死也不畏惧
      “公主,谢谢你,民女谨记在心”
      “好了,你早点安歇吧!本宫走了”天香走的干净利落,不曾回头,自然看不到冯素贞失落的神情,更看不到她眼中闪烁的泪光
      ‘她应该把心收回来,本不能存在的心思,让她随着收回埋葬’
      冯素贞释然一笑,这样最好,吹灭了烛火,躺下,安歇入睡
      黑暗中,眼角的泪是如此的晶莹,顺而落下,掩埋了冯素贞的心,掩埋了她的情
      至此,冯素贞就是冯绍民,身份未揭发的那一天,她就是天香的驸马
      隔日,众人未见天香,李兆廷本是好事之人,要问冯素贞,为何不见公主
      “兆廷,你别当乌鸦嘴了”刘倩拉住他手臂,驸马与公主之间的事,不是他们能过问
      “倩儿,我不问”李兆廷拍了下自己的脑袋,她真是不长记性
      张绍民昨晚巡夜,见天香假扮成闻臭的模样,离开客栈,他知天香是去找一剑飘红
      冯绍民怎未阻止,任公主离开,若是他,他定然不会让天香离开
      这就是张绍民与冯素贞最大不同,自私与宽厚的胸襟相比,后者另人称赞
      “张大人,一切可安排好了”
      “王公公已押上牢车,等驸马下令”
      “回京”
      “是,驸马”
      “桃儿,杏儿,扶老人家坐上马车”
      “是,驸马”
      “驸马,你为公主解毒,身子尚未复原,不利骑马,就同老人家一起坐马车”刘长赢劝,李兆廷,刘倩随后附和
      “驸马,您就听刘公子,李大人的劝,坐马车”桃儿掀开车帘,冯素贞才坐上马车,一声令下启程
      “兆廷,你骑马左右摇晃,万一跌落”
      “倩儿,无妨,哪有左右摇晃,不是稳当的吗?不必担心”
      李兆廷骑马,让刘倩的心跟着他左右摇晃,真是让人操心
      “妹妹,不要管他”刘长赢笑道,从马背掉下就知痛,李兆廷骑马身子虽左摇右晃,偏偏就是不从马背掉下来
      两日后,回京城,冯素贞命人将王公公暂押大牢,让老人家住在驸马府
      “桃儿,杏儿,你们回公主府”
      “驸马,让奴婢们留下侍候您”两人想留在驸马府侍候冯素贞(驸马)
      “不用了,回去”
      “驸马,公主回来,奴婢会立刻过来告诉驸马”冯素贞不允,她二人坚持也无用
      “老人家,您就在驸马府住下,明日”冯素贞明日审王公公,让她觉得对不住老人家,老人家救她多次,她却要审问她的亲儿王公公
      “老婆子明白,驸马不必有所顾虑,只愿驸马答应老婆子之事不要忘记”
      “不会的,老人家,您放心,管家”
      “驸马”
      “管家,带老人家去厢房安歇”
      “是,驸马,老人家,请随我来”管家带着老人家去厢房安歇
      冯素贞望着老人家的背影,深深叹气,白发人送黑发人,怎会不痛不苦,老人家面上毫无波澜,心里的痛
      冯素贞进宫复命,皇帝面色不佳,似是大病刚愈一般
      “父皇,妙州庄园,假皇宫浮出水面,幕后主使东方侯爷,同谋王公公,均以就范,儿臣派人看守不力,致使侯爷自尽牢中”
      “绍民,他是罪有应得,至于王公公,明日可要严审”
      “是,父皇”
      “下去”冯素贞退出御书房,心中并不因此轻松,反而沉重几分
      冯素贞退下不久,皇帝打开一只密封严实的大柜子,柜子里有许多小面人,皇帝拿出一个小面人,小面人光光的下巴,谦躬地弯着腰,与王公公颇为相似
      “你可以贪桩枉法,中饱私囊,可是你不该背叛我,皇上就是皇上,奴才就是奴才,人到什么时候也别忘记自已是谁,知道吗?”
      皇帝的手捏成了一个拳头,掌心里的“王公公”变成了一团面粉
      皇帝又取出来一个小面人“你我一奶同胞,我实在不愿意这样做,可是权力总是带着血腥味儿,皇帝就是皇帝,臣弟就是臣弟,君有君道,臣有臣道,各守各道,天下太平,可你却逾越了,就应该死,应该死”皇帝五指合拢,相似“东方侯”小面人,也成了一个面团。
      ‘皇权是至高无上的,无人能逾越,更无人能得到他,得到只有他的儿子,他的儿子’皇帝冷冷笑道,露出最为阴鸷恐怖的一幕
      冯素贞奉旨严审王公公,于家中,找出许多贪污证据,足以证明,王公公贪赃枉法,不顾皇家律法当前
      “王公公,你可还有话说?”
      “驸马,能否让奴才,再看看这些金子”王公公笑道,他不甘心,他一辈子所得的金子,就这样子没了
      “王公公,有人比金子重要,你见不见?”
      “驸马是说”王公公面色一变,冯素贞目光朝外看去
      老人家走了进来,王公公见到老人家,扑嗵跪下“娘……孩儿对不起您”
      冯素贞转身,不愿见到,挥手退下众人,她力所能及只能做到这些
      老人家抚摩着王公公的头说“你不是个好人,却是一个孝子”
      “驸马”听言,冯素贞转身,就见老人家跪在她面前
      “老人家,您快起来”冯素贞也跪下,双手想扶老人家起来
      “驸马,是老婆子把他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只求你让老婆子送他走,留他个全尸”
      “老人家,绍民蒙你多次相救,凭你的那颗善心,你有权力决定他的生死”冯素贞红了眼眶,世间无疑白发人送黑发人,且要亲手送他离去,心中苦痛难当
      老老人家拿出一块脏兮兮的馒头“这是娘讨来的,吃了它,你就干干净净上路吧”
      王公公颤抖着拿过,看着馒头,抬头道“驸马,东方侯未死”
      “你说什么”冯素贞诧异,她亲眼看到东方侯的尸首,怎可能会死
      “当日牢房里的不是东方侯,只是与他相像的一个人罢了”
      “那他在何处?”
      “妙州假皇宫,不过,怕真的死了,他一直在保护着一个人,驸马,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莫让权利迷了心,否则,你会落个与我一样的下场”说罢,王公公将馒头吃进去,老人家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王公公躺倒在地上,老人家从破布袋里又拿出两个布袋子,一大一小,,将两个布袋打开,从大布袋里倒出一堆黄豆,从小布袋里倒出一堆红豆
      “老人家,您这是……”冯素贞不解,只听老人家道
      “黄豆、红豆是两本帐,我儿每做一件坏事,老婆子就记一个黄豆,然后就要做一件善事去赎罪,记上一个红豆子,可是无论怎样努力,老婆子行的善都远远赶不上我儿做的恶”
      “老人家,从今以后,绍民便是你的孩子”冯素贞激动地说
      “老婆子再也不做别人的娘了,做别人的娘太苦,太累了,驸马,老婆子该走了”
      冯素贞不阻拦,目送老人家的离去,剩下她一人,不禁心生悲哀与凄凉
      世间的因果循环,是注定,若改变,怕是倾尽一生,简单,容易,一念之间,却也是付出诸多
      妙州假皇宫,如王公公所言,东方侯未死,却也是死期将近
      “娘娘,又何必前来?”
      “我是奉命,怕是隐瞒不了多久,可我才明白你为我所做的一切
      东方侯无声地笑笑,却是最为幸福,心甘情愿
      菊妃将沏好的茶捧给东方侯,眼睛却避开了东方侯的目光
      “你怕我会承受不了死亡的痛苦,是不是”
      “那个人,他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折磨你,让你吃尽苦头”菊妃泪流满面说道,亲手杀了最喜欢的人,她不甘愿,却能如何,只能亲手送他离开
      “为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活下去,我不在了,但是,我的骨肉还在啊!他还是可以完成我的心愿啊!你一定要去找胜儿,他会帮你的,将我们之间的一切告诉他,不要忘记”东方侯抓起茶杯,一饮而尽,坐在椅上,嘴角微扬,闭上双眼,似在沉思,片刻后,一丝鲜血从东方侯嘴里流了出来
      “会的,我会完成你的心愿,无论多难,为了我们的孩子,我一定亲手杀了他,一定会”菊妃伏在东方侯的身上,痛声哭泣
      祸害已除,朝堂恢复了平静,已死的东方侯,给了世人一个谨记
      其子,东方胜,竟意外地被提升为大内侍卫副总管
      “父亲,你为了心爱的女人,死得义无反顾,你是真正的男人,因为你征服一个美丽的女人,就是征服一个完美的世界”东方胜站在东方侯的灵堂前说道
      “少爷,驸马来了……”下人回禀,东方胜疑惑,冯绍民来做什么,冯素贞走进来,她是前来祭拜东方侯
      “驸马,不知何事来此”
      “东方兄,我前来祭拜侯爷”冯素贞前来祭拜,是因她明白,东方侯所做一切,皆是为心爱之人,甘愿付出性命
      东方侯并无过错,而错在降生帝王家,逾越本分,命丧皇权之下
      “驸马,请”东方胜其实一直怀疑冯绍民是冯素贞,却在冯素贞来祭拜,怀疑终于摈弃
      点燃三支清香,冯素贞诚心祭拜
      “驸马,放眼朝堂,无人敢前来祭拜,唯有你,谢谢你”
      “东方兄,还望珍重,府中还有要事,就不多打扰,告辞…”
      “请……”冯素贞前脚刚走,菊妃与国师后脚便到
      东方胜看着菊妃,目光凶狠,突然抽刀,架在菊妃的脖子上
      “你应该杀了我”菊妃平静看着灵堂上,东方侯的灵牌
      “我真想杀了你,可我父亲不会同意,我不会违背我的父亲,你走吧!”
      “其实我与你父亲一见钟情,奈何皇上棒打鸳鸯,我入宫为妃,你父有口难言,我二人经常暗中私会,小皇子,其实是你的弟弟,我希望你能帮助你的弟弟继承皇位,这也是你父亲的心愿”
      东方胜目光凌厉,转过身看着父亲的灵牌“我答应你,但不是为了那把龙椅,而是为了我父亲”
      “谢谢你,有你与国师相助,你弟弟继承皇位便不是难事”东方胜不搭理,他只是会了他的父亲,仅此而已
      “小侯爷果真是英雄,这是贫道本帮的黑铁令,有了它,你就能统帅各地的道徒”
      东方胜接过黑铁令,他不屑什么黑铁令,不过还是将其收下,看其作用如何
      “小侯爷,娘娘,小皇子若要成为太子,必定要除掉太子”
      他们商定的首要大事是除掉太子,辅佐小皇子做太子,再来就是登上皇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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