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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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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林深快开学了,这让周郁森十分不放心,他希望周林深依然能回家住,又怕他来回奔波太累,甚至萌生出了在周林深大学附近短租的想法。
周林深觉得没有必要,他还没有到生活无法自理的地步,不需要像一个玻璃制品一般被小心对待。两人在睡前交流了好几次,周林深始终没能说服周郁森,最后直接说出了“建议你也去看看心理医生”这样的话来,把周郁森气的不轻,一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看着周林深的睡脸一会儿气他不听话,一会儿又觉得心疼。
他曾为他遮风挡雨,也给他带来狂风暴雨。
就算周林深的状况逐渐好转他也没有搬出周郁森的卧室,他们都默契的没有提这件事,企图将现状维持下去。
周林深仍会失眠,但如今在他辗转难眠时,周郁森会小心翼翼地伸过手来握住他的,显得有些笨拙,却也令周林深感到不住的心酸。他从未怀疑过周郁森对自己的爱,却也想不明白他们的关系为何会变成般地步。
上一代的恩怨横亘在他们之间,周林深是无辜的,但失去母亲的周郁森也是无辜的,周林深没有资格去劝周郁森放下仇恨,就像他无法从内心深处和自己的母亲划清关系。他享受了周郁森将近二十年全心全意的关爱,他没有资格成为一个完美受害者。
周林深在黑暗中无声的流泪,他忍住了一切声音,可他发现周郁森还是知道了,因为在寂静深夜里握着他的那只手力道又紧了几分。
昨天周郁森接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电话,是他一个多年没有联系过的朋友打来的。那人曾是他们圈子里的一个guan二代,周郁森和他不算特别熟,但也一起组过几次局,都互相认识。这人是典型的不学无术,他爸落马后也跟着一起销声匿迹了。
周郁森一直以为他早就被家里安排躲去国外,毕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被抄家也有能力让子女衣食无忧的活下去,但那家伙似乎过得并不怎么样。
没过多久郑岱均的电话也打了过来,问周林深有没有樊军的电话。
“怎么?他这是打了一圈电话求工作啊?”周郁森顿时感到有些无语。
“是啊,你看这世界有多不公平,这人就算再怎么窝囊废,他把他老子留给他的钱挥霍完后还能再动用这些关系随意找份工作。”
周郁森笑了笑,不置可否:“你什么时候还会多愁善感了?你家生意出问题了吗?”
“滚滚滚,浪费感情。”郑岱均不再同周郁森开玩笑,他是来找周郁森说正事的:“他爸出事后樊军不是消失了几年嘛,我刚刚找人打听了一下,好像这家伙把钱花完后就和他以前认识的一些社会人士混在一起,没多久就不知道犯了什么事被关进去了。”
“坐牢了?”周郁森微微有些惊讶,但想起这人以前就不是个省油的灯,出了事全靠他爹捞他,现在没爹靠了可不就进去了吗。
“应该不是特别严重的事,就关了两年不到,但你要给他工作的话可得小心一点。”
“哦?为什么你不给?”
“咱俩能一样吗?”郑岱均无语:“我上面还有我爸管着呢!”
周郁森说他知道了,同郑岱均又聊了几句后便挂了电话。
周郁森本来就同樊军关系一般,自然也就没把此事放在心上,谁知樊军竟缠上了他,一连给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大有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势头。一次两次还能找借口推脱,但对方摆出不要脸的架势后周郁森又没法同对方比谁的脸皮更厚,最后迫不得已答应了下来。
他被这人烦到头疼,白养一个米虫虽然不是什么难事,但会让他感到很不爽,有一种被对方道德绑架的感觉。
周郁森抬头看见了坐在外间的常浅,想了想,拨通电话将他叫了进来。
他大概给常浅讲了一下来龙去脉:“这人毕竟是熟人,求到我这里来我也不好推脱,嗯……”周郁森停下来叹了口气,又揉了揉额角:“就让他先给你打杂吧,有什么需要跑腿的尽管让他去,但是……”
“嗯,您说。”
“重要的东西别让他经手,同时注意你的人身安全。”
“哎?”常浅惊了一下,心想这工作还能有危险不成?
“对方毕竟是个alpha,还不知道因为什么事坐过一年多的牢,最好还是小心一点。”
常浅点点头应下了。
“交给你一方面是暂时还没有想到更合适的安排,一方面还想让你看着他,我和他虽然认识,但关系很一般,他这次莫名其妙不管不顾地黏上来感觉很奇怪,所以想让你先观察他一段时间,我也再好好想想他的去处。”
周郁森说完抬眼看向他,无声的询问他的回答。
常浅赶紧打包票:“好的周总,您放心吧。”
没过几天常浅就见到了这位名叫樊军的alpha。
常浅在来之前做足了心理建设,生怕看见一个穿的流里流气的社会人士,结果对方竟然穿的很规整,脸也看得出来是精心收拾过一番,除了有些过分的瘦。
“您就是常助吧,幸会幸会!”樊军看到他便热情的迎了上来,用双手握住了他的:“我是樊军,您叫我小樊就行。”
态度十分谦逊,加上还算不错的外形,瞬间挽回了常浅对他跌入的谷底的印象。
第一天的工作结束后,樊军坚持要请常浅吃饭。
常浅很少被人这样恭敬的对待过,顿时有些飘飘然,便欣然答应了。两人也没有去什么大酒店,就在公司附近找了一家很火爆的烧烤店,又点了几瓶啤酒,吃的倒也是十分尽兴。
一个是周郁森的生活助理,一个是周郁森曾经圈子里的朋友,两人酒过三巡,话题不可避免的落在了周郁森身上。
樊军摸着酒杯边缘,试探着开口:“哎,常助,我听说周总还没有结婚?”
“对呀,”常浅回答完才想起周郁森的嘱咐,但想想这又不是什么不能说的秘密,便也继续说了下去:“你说老板他也是将近30岁的人了,但连一个公开过得omega也没有,哦,beta当然也没有。”
樊军点头附和:“那真的不太正常,虽然我也还没结婚,但好歹也谈过己任,前一任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结果……嗐,不说了。”
常浅有些好奇,尝试问下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樊军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心下一横,抬手将面前的酒杯满上,直接一口闷掉。
“这事儿说出来有些丢人……就是前两年我认识的社会上的朋友和别人起了冲突,双方都喊了各自的朋友来,我也被临时叫过去凑人数,结果我们这边有人失手将对方达成了重伤,听说现在都没能完全恢复,他们当初报了警,我也被牵扯了进去,嗐!这都是什么事嘛,反正我出来就和他们断了,就想着随便先找份工作糊个口,再慢慢学点本事。”
说完又喝了一杯,常浅不知道该说什么安慰的话,也陪着他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