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上的尤里]献给镜中的你》诗人与飞鸟

7、孤独曲

　　维克托回到温泉居里时，安娅已经离开了。

　　没有深情款款的告别，没有小说中男主拼命追赶，最后一刻见到女主一面的情节。那个叫安娅.尤卡希里的女性已经随着尤里决绝地离开了这里。他这下子，可就是真正的孤身一人在异国他乡了。

　　安娅给他留下一瓶珍藏多年的伏特加，但没有附上任何的话语。

　　他打给安娅，却显示对方的手机已经关机。冰冷的电子音提醒着他现在所发生的一切。

　　只有一条不久前刚发来的短信:“这下是真的结束了，维恰。我还是相信你的选择，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教练，然后请在下一次的大奖赛上看我的表演吧。”

　　维克托自嘲地笑了笑，用手扶住额头，揉揉头发，他这算是被她鼓励了吗？

　　这个日本的冬天，一定不会无聊的吧。

　　俄罗斯首都莫斯科

　　“尤里，爷爷来接你了！”精神很好的老人开着车前来迎接尤里，“好久不见啦，安西娅。”

　　“好久不见，尤里的爷爷。”安娅露出了笑容。

　　“对了，安西娅有定下落脚的地方吗？”老人问道。

　　“额，就住在以前那里吧，欢迎您随时来。”安娅犹豫着答道，回过神来已经被尤里塞了一个热腾腾的皮罗什基面包：“那就行了，老女人，明天可别让我在冰场上嘲讽你啊。”

　　车辆逐渐消失在远处，安娅咬了一口皮罗什基，是维恰最喜欢的炸虾口味。爷爷还是一如既往地把她和维恰的喜好搞混啊。

　　冬日行道旁的白桦沉默地矗立着，其间不乏有散步的行人。几栋灰白色的古朴建筑和一座尖顶的镶嵌着彩色玻璃的教堂在阳光中被镀上金色的光芒。安娅呼出白色的热气。俄罗斯的冬天，一个人的话，比日本还要冷上几倍啊。她扣上所有的衣扣，将脸埋在毛茸茸的围巾中，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安娅鼻尖一酸，泪水受了刺激般的涌出，滴落在冰冷的石径上。

　　如此寂寞的冬天，我是第一次经历。但我相信我的未来将不再寂寞。

　　第二天，到雅科夫那里报到的时候，一个神情严肃冷酷的尖脸女人正批评着尤里的动作。

　　是莉莉亚·巴拉诺夫斯卡娅！安娅当时就僵硬在那里，她的身体仿佛被定住了一样，全身发冷。

　　雅科夫注意到她情绪的不对，低声问她：“这是我前妻，一位著名的芭蕾舞蹈女演员，你认识她？”

　　“我听说过她，以前见过几次。”她忍住想要逃跑的冲动，竭力保持住冷静。

　　“雅科夫，那边那个傻站着的女孩是谁……”莉莉亚瞥了一眼，再仔细一看，“你是安娅·尤卡希里？！”

　　“怎么了？莉莉亚，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过节吗？”雅科夫不明就里地问道，“她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打算复赛。”

　　“你打算复赛？没错，也是时候了……”莉莉亚单手托腮，像刀刃般锐利的眼神从上到下打量着她，“不错，这么多年也没有自暴自弃，还有挽救的余地。”

　　“安娅，如果想要夺得金牌，我可以在训练以外的时间额外辅导你。”莉莉亚丢下这么一段话，然后递给她一张便签，“这上面是我的手机号码，你可以拔打它，前提是你愿意向我这个魔鬼再次付出你自己。”

　　“巴拉诺夫斯卡娅，我永远不会原谅你。”安娅用最平静的语气说出了她的名字。

　　“安娅，你这是在……”尤里看不过去，提醒道。

　　“我不在意，如果你这样就能消气的话。”莉莉亚转身，将尤里带到冰场的另一侧。

　　“雅科夫，我突然想起还有事要做。先走了。”安娅经过这样一番波折，也没有了训练的心思，她抱了抱雅科夫，“抱歉，我明天一定会来的。”

　　晚上，安娅独自一人蜗居在自己的公寓中。她没有做饭，而是打算吃速食食品。

　　因为她的厨艺几乎差到了随手都能制作出黑暗料理的程度。于是日常的三餐一般都是维克托负责的，他忙时安娅就吃速食食品或是维克托提前准备好的食物。

　　但其实维克托做的菜也不是登峰造极的美味，但她每次都吃得很开心。大概是因为她吃的时候维克托就在旁边卖萌求夸赞的缘故吧。

　　“安娅，我冰箱里有做好的炸虾，土豆泥和沙拉，记得吃哦。”打开手机，一条早已发出的简讯出现在眼前，语气是一如既往的亲昵。维克托的公寓就在她隔壁。

　　她推开阳台上的玻璃门，找到盆栽底下的钥匙，打开了那扇封闭许久的门。

　　晚饭是熟悉的味道，一切摆设也没有变化，但他不在这里。

　　“很好吃，维恰。”她回道，想了想，她加上了一句“厨艺有进步”。

　　他看到时一定会很开心吧。

　　次日

　　“喂，老女人，你跟那个女恶魔之间发生了什么？”尤里问道。

　　“那就是个噩梦。”

　　安娅·尤卡希里的16岁，并不是美好的花季。

　　她遇见了莉莉亚，然后一切都改变了。

　　这是命运对她这个十六岁的少女开的一次严重的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