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沉默之爱（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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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宅三姐妹家的冰场上，安娅正在给《Glimmers of light in the cocoon》编舞。这首曲子在来日本之前季光晴已经谱写完毕。
“漂亮姐姐，好久没见了！”冰宅三姐妹看到安娅出现在她们面前，很高兴地打着招呼。
“要来了吗？”“估计来了。”“我的相机已经拿出来了。”冰宅三姐妹兴奋地讨论着。
“你们三个，又在做什么不好的事？”优子来到冰场边上，有些疑惑地看向冰场上。
安娅扎着干练的马尾，绘着飞鸟的纯白色短裙下是同样的丝质长袜，简约到极致的装束穿在她身上却流露出优雅知性的美。像是贝加尔湖水般清澈透明的蓝色眸子，让人想要不自觉地沉溺其中。感受到了优子的视线，安娅转身看向她，露出了见到久别重逢的友人一样的笑容：“要看我练习吗？”
“是不是打扰到你了？”优子连忙问道。
“不，我很高兴有人愿意看，但我目前的水平无法做到像维恰那样，可能会让你失望。”安娅解释道。
钢琴的琴声响起，弥漫着与乐曲名字并不相符的悲伤，像是在寒冷的夜晚独自一人前行。
在大多数花滑选手表演中一向是优雅典范的燕式步被安娅演绎出了别样的风格。让人仿佛看到一只孤独却坚持飞翔的燕子，却又紧密地贴合着曲目。长距离滑行后是一个无可挑剔的后外点冰三周跳，落地的那一瞬间，钢琴琴声一顿，然后转换风格。
“salyurv daliyurei pausliay tasaveiow……”
像是骄傲的吟游诗人歌颂着崭新的黎明一样的温柔和声，伴随着钢琴声在冰场上回响。
国际惯例，花滑曲目中不能伴随歌词，即使有也只能是毫无内容的和声。
但在季光晴所谱写的曲目中，两人的和声却能够让人感受到希望和感动。
仿佛有光芒挣扎着破茧而出，它虽然遍体鳞伤，但始终不曾消失。
那是只有渴望希望的人才能表达出的光芒。
最后的是一如既往的燕式旋转。
“感觉琴声和动作都融合在一起了呢……”优子评价道，“虽然安娅和维克托外貌一样，但风格却不相同呢，安娅主要是注意曲风和情感的结合，为此会降低动作的难度。而维克托喜欢用高难度的动作和创意性的编舞相融合。”
“我喜欢安娅的表演哦。”不知从何时出现的维克托如此说着，眼里有些怀念，“不过以前安娅每次练习前都会对我说‘这是为最最喜欢的维恰表演的曲子’，现在几乎都不说这种可爱的话了，好怀念啊~”
“维恰，你真是……”安娅脸上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红晕，“不要这么任性，我都长大了，在你面前说这种话总感觉很羞耻的啊……”
“所以现在的安娅会对别人说这种话吗？”维克托靠近安娅，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伴随着男性独特的荷尔蒙向她袭来，“不对最喜欢的我说这种话，难道安娅会对别人说吗？比如克里斯？还是勇利君？”
“维恰是小孩子吗？”安娅反问道，“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对自己说出的话都要负责任，所以我是不会再随随便便说出那种话的，除非我真的这么想。”
“那安娅的意思是现在最喜欢的不是我吗？”维克托面上笑容不减，“对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维恰……”安娅下意识地想要解释。
“那就请说给我听吧。”银发的俄罗斯老流氓在安娅耳边低声说道，“我很期待。”
第二天，安娅约了维克托出来。
无数枝樱花盛开在春日晴好的天空里，展露出影影绰绰的姿态和烂漫的颜色，吸引了许多年轻男女来欣赏。安娅站在樱花树的阴影下，对面是维克托。
“维恰，你是我最重要的人，这一点一直没有改变。”安娅斟酌片刻，开口说道，“但是我现在应该不会再为你表演曲子了。”
维克托没有打断她的话，静静地倾听着，脸上看不出表情。
“花滑是我的梦想，这个梦想我不是为了别人而重新开始，而是为了我自己。”
“没有任何人会停下来等你，包括我。我现在也把你当做目标而努力着，所以不要在一年后让许多期待你回来的人失望啊。”
“还有，这大概是我今年最后一次来日本了。”安娅平静地说道。
“安娅，你真的成长了很多啊。”维克托感叹道，旋即释然地笑了，“心都变硬了，是莉莉娅教你的吗？”
安娅摇摇头：“是我自己觉得应该这么做的。”
“好伤心啊，安娅第一次瞒着我偷偷学坏了。”维克托平常总是含着笑意的蓝色眸子里泪光闪动，“well,所以你要抛弃我这个二十七岁的俄罗斯老男人了吗？my lady.”
“不要用抛弃这个词，我会留到明天，而且我们只是短时间没法见面。”安娅忍住想为他拭去眼泪的冲动。
“那能否安慰一下我这个可怜的人？比如拥抱？”维克托伸出双手，安娅扑进了他的怀里。
在樱花树下，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
第三天，维克托单方面地宣布给勇利放假，然后和安娅去约会了。
维克托为此还特意穿上了安娅送给他的蓝白三件套，手上的腕表也是。
安娅看到了，但并没有说什么。
很多时候，她都习惯于保持沉默。
简单的海军风连帽衫，长发扎成马尾，浅蓝色牛仔裤，白色运动鞋，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因为安娅不喜欢太复杂的装扮。
确切来说，是维克托不喜欢。
他大概到现在都没有发现，自己的穿衣风格跟他的简直没有什么差别，除了他不穿裙子之外。
牵手，拍照，吃饭，逛街，抓娃娃……总之他们是将恋人约会能做的事都做了，却什么也没有说，仿佛就是亲密的友人一样。
“安娅还想要做点什么吗？”维克托笑着问道。
“不用了，我很开心啊。”安娅听见自己这么说道。
骗子，明明还有很多事想和维恰一起经历的。
安娅，你真是个胆小鬼。
次日清晨
“再见了。”安娅抱住了维克托，然后用季光晴教给她的中文微笑着说了一句永远不会后悔的话，“我爱你，维恰。”
对不起，我还是这么懦弱。
对不起，即使让你为难我也想说出这句话。
“你刚刚在说什么？”维克托问道。
“中文，抱歉你可能听不太懂。”
“那句话有什么含义吗？”
“并没有什么特殊含义。”
就这样再见了，维恰。
安娅没有回头。
在飞机飞出维克托的视线以后，他收到了这样一条短信：“你的大衣的左边口袋。”
维克托在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一个绘着向日葵的暖色信封。他拆开信封，是一沓厚厚的，由安娅拍下的关于他的照片。这其中有安娅趁他不注意的时候偷拍的，也有光明正大拍下来的。
在这些照片所记录的瞬间里，他抱着马卡钦在沙发上午睡，他在冰上表演花滑，他扎起长发在训练室里练习，他获得第一枚金牌，他在领奖台上亲吻金牌……
安娅的拍照技术一直在进步啊，维克托不其厌烦地翻看着照片。
忽然，他停下了动作。
在无数的照片里，夹着一张白色的便条，上面是俄语字母，都是整整齐齐的印刷体。
他清楚，那是安娅亲笔写下的。
纸条上面也只有一句话。
“致维恰：这是我所拥有的，关于你的全部。”
维克托将这句话反反复复地读了好几遍，然后颤抖着亲吻了那张还残存着温度的纸条，像是对待他获得的第一枚金牌一样。
他突然想到了安娅说的那句陌生的中文。她绝对不会在分别的时刻，说一句没有什么意义的话，而且还是用中文。
所以那句话，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手机传来了短信铃声，他打开来看，是季光晴发来的短信。
“听着，俄罗斯老流氓，我接下来要告诉你那句中文的意思。
请你不要把它当做玩笑。
我是不会在这种事上和你开玩笑的。”
对话界面显示对方正在输入，维克托却没有办法再等下去了，哪怕是万分之一秒。
忽然，铃声再次响起。他紧张地刷新，然后终于看到了那句话的解释。
“那句中文的意思是，
「我爱你，维恰」。
哦对了，你想知道安娅每次情人节送你的向日葵是什么意思吗？
哼，老娘懒得给你当维基百科，自己找去。”
维克托在维基百科上搜索了向日葵的花语。
“向日葵的花语是沉默的爱，没有说出口的爱。”
他捂住眼睛，却无法抑制出流泪的冲动。透明的像珍珠一样的眼泪从他的指缝里溢出，一颗一颗地掉在光滑的瓷砖地板上。
安娅，我真的是笨到不可饶恕啊。
“对不起……”
坐在飞机上的安娅似有所觉地往回看了一眼。
“光晴，你说维恰会不会发现我给他的照片啊？”
“哼。”季光晴拿出熟悉的柠檬味棒棒糖，“何止是发现照片，那老流氓都哭成狗了吧。”
估计下次安娅再见到那老流氓，她就可以愉快地嗑一辈子的维娅cp了，还是高糖分的那种。
季·柠檬精·嗑cp达人·神级助攻·众人皆醉我独醒·深藏功与名·光晴如此想道。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沉默之爱（二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