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一颗薄荷糖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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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的未来，这个宇宙内的所有生灵即将迎来巨大的灾难。”
那银发青年如是说着。
病房内灯光刺眼，打在他浅色的睫毛上，在深红的眼眸处洒下一片阴影。在他胸前，阿戈摩托之眼轻轻摇摆着，光芒翠绿，明明灭灭。
“你应该听过这个名字——灭霸，萨诺斯，共生体飞船坠毁地球的罪魁祸首。我所在的宇宙中，他在地球集齐了无限宝石，随后借助它们的力量消减掉了这宇宙中半数的生命。”
斯塔克大厦此刻已换了一番模样。早在几日前，斯塔克工业就已经搬离了这里，将这幢大厦交给复仇者联盟使用。
“以后，这里是不是应该叫做复联大厦了——哇哦哦！是幻视！”
红色的男人身材高大，“步履”匆匆从他们身边路过——他是用飘的。他似乎是有急事，身着战衣径直穿墙而过。大概是听见了彼得压抑的惊叫，幻视转过脸来，在没入另一面墙之前朝着两位年轻的少年露出微笑。
他的额头上，明黄的宝石熠熠生辉。
“五年后，复仇者联盟才抓住机会，借来平行世界中的无限宝石扭转乾坤。”
银发的青年垂下眼眸，似有不忍，说出的话语却字字冰冷。“当然，他们付出了代价。幻视和黑寡妇牺牲，浩克失去了一条手臂。美国队长回溯时间英雄迟暮，钢铁侠战死沙场抛下妻女——那个时候，他的女儿，摩根?斯塔克，刚刚五岁。”
“嘿，瞧瞧谁来了！”
斯塔克先生难得换下工作服，穿上了正装。他脸上带着笑意，大步走来，把这两个蜘蛛一边一个地搂住肩膀。旁边，哈皮和佩珀都在。哈皮发觉了亚伦的目光，大概是第一次朝他露出了微笑。
哈皮终于肯认真对待蜘蛛们了，这是好事啊。但是……亚伦完全没办法回以笑容。
“别走神，小史莱姆——能想出办法糊弄我，胆子不小嘛！”
斯塔克先生说着，拍了一把亚伦的后背。他的语速很快，显然是不想就此过多讨论。啊，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误，是斯塔克的自尊心没错了。
“但是，谁都没办法给鹰套上项圈不是？你们行动的目的已经变了——这正是我想看到的，虽然你们做得还不够好。不过，勉勉强强够得上超级英雄的称号。”
不远处，墙壁无声地分开。红蓝与银白的战衣并肩而立，仿佛在无声地召唤着它们的主人一般。
“欢迎加入复仇者联盟。穿上你们的战衣吧，记者们都在等着你们亮相。等新闻发布会结束，你们可以挑挑房间——住在幻视的隔壁怎么样？”
“在我的那个宇宙中，问题不仅仅在于失去了英雄。对于曾经消失的人们，这五年只是眨眼一瞬，世界却实实在在地变了样子。工作被顶替，房屋被卖出，亲朋的改变……各种各样的矛盾和问题另整个社会动荡不安，其影响甚至一直持续了数十年。”【1】
阿杰尔摊开了手臂，耸耸肩：“至于彼得·帕克……他属于被消减的那一半生命。他消失了五年，然后目睹了斯塔克先生死在面前。悲痛之下他几乎放弃超级英雄的身份，却因为斯塔克先生的遗愿不得不重新振作，还有你。”
“之所以说你是变数，是因为在我的宇宙中，幽灵蛛在这个时候才第一次和彼得见面。那位安亚伦觉醒得太晚了。在灭霸到来之前，他还是毫无力量的普通孩子。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他没能救下本叔，也没能帮上斯塔克先生。”
“不……斯塔克先生，抱歉。”
曾经的梦想如今已触手可及，彼得却犹豫了片刻，慢慢地摇了摇头。
自家搭档的想法他一向清楚，替他一道拒绝倒也不算越俎代庖。亚伦对这些所谓的虚名毫不在意，他更喜欢隐藏在暗处，低调行动。
只是，小搭档今天好像特别沉默。
“我一直错误地估计了我的力量……其实，我还不够强，远远不够。就算没有秃鹫这一次的失败，按照我之前的冒失作风，我们也必定会在另外的地方受挫。那个时候……小猪未必能及时找到我们。”
小蜘蛛少有地严肃。他大概是想过很多次了，回答得毫不犹豫。看似冷静，声音却带着几分颤抖。
“我一直误判了敌我的实力差距，误以为我们足以处理这一切，害亚伦陷入危险。我和亚伦都还太稚嫩了，离真正的超级英雄还有相当远的距离。能力越大，责任越大，我们现在还没有足以支撑更多责任的能力。”
小男友还在走神，他今天怎么了？没睡好吗？彼得有点担心，偷偷摸摸伸长了胳膊，绕过斯塔克先生戳了下亚伦。
别发呆了，快说点什么。
“蝴蝶扇动翅膀，可能在遥远的海洋引起一场风暴。微小的变化也会造成世界线巨大的改变，比如，你提前觉醒了共生体的力量。”
银发青年打了个响指，一只手机凭空出现，落在安亚伦手中。指纹解锁，亚伦慢慢翻看着相册，其中内容大多是合影。黑发少年居多，其次是合影，姿态亲昵笑容灿烂，分明记录着蜘蛛们生活的点点滴滴。
这是……未来的彼得和自己。
然后，在某一天戛然而止。
“我们旅途的上一站是这条时间线的未来。幽灵蛛消灭了灭霸和他的全部军队，为此牺牲。这也是我前来的原因。你的共生体有概率可以起死回生，但只是有概率。”
黑色的蜘蛛抱得好紧，似是死生契阔久别重逢，几乎把自己揉进骨肉，自此再也不分离。这个反应……亚伦想不到，他看到的究竟会是怎样惨烈的结局。
毕竟只是一只幽灵蛛，在和灭霸的对抗中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啊。
但是，不能逃，我不可能逃走。
如果我不做些什么，任事情发展下去，那么事情就会和平行宇宙中一样。斯塔克先生和幻视以及黑寡妇都会死，而彼得……会和这宇宙中的半数生命一道，眨眼便是五年。
就此刻而言，这些想法都为时尚早。黑发少年安抚地拍了拍那只黑蜘蛛的后背，抬起脸盯着阿杰尔。
“我不可能这么轻易相信你。我需要证据——证明你的确抵达过我们的未来。”
秃鹫事件后的邀请，彼得拒绝加入复仇者联盟。虽然那家伙只透露了些许无关紧要的细节，但事情的确在按照阿杰尔所说的那般发展。如铁轨上飞驰的列车，轨迹明确，毫不停息。
这样，就必须做出决定了。
小蜘蛛已经改戳为捏。这个动作幅度……毫无疑问，斯塔克先生肯定已经发现了。
平时你不是都可以一口气讲个半小时用停的，今天为什么盯上了我？还有还有，动作这么明显，这是提醒我说话还是在坑我啊……亚伦默默腹诽。
但是，必须做点什么了。
“早猜到了……亚伦总会这么选。”
阿杰尔耸耸肩，似乎想到了什么，神情一时有些疲惫。但这低落的情绪只持续了一瞬，亚伦再望过去时他已经站起身来。
“灭霸的力量无人能及，只有灵魂是他的弱点。你的力量能成为对抗灭霸的王牌——一击致命的对策卡。”【2】
魔法阵只单向地隐藏了屋内的情况。屋外神盾局的人员已经聚集了起来，亚伦甚至看见有人举起手枪想要射击，却被罗曼拦住。监护人似乎被激怒了，大声地呵斥着那个冒失鬼。
“最后的提醒，你必须对这个未来严格保密。”
魔法阵泛起涟漪，阿杰尔的身影已经陷入其中。他最后转过脸来，望着那被黑色蜘蛛抱住的亚伦，无声地笑了笑。
“知道未来的走向，这是我们唯一的优势。如果被别人知道，未来可能有如此可怕的战役，他们还会和我们所知道那样行动吗？”
“我们还不足以承担‘超级英雄’的责任，但这不代表我们会消沉下去。正如彼得所说，我们还有进步的空间——我们想尽快提升自己的能力，在训练和实战中。”
斯塔克先生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却并未表示反驳。是默许了，意料之中。他对蜘蛛们出门做好事并不反对，或者说他期待着蜘蛛们的成长——可能要让他失望了，幽灵蛛是注定没办法成长起来、独当一面的。
“我们仍然会以spiders的身份活动，做力所能及的事。在正式加入复仇者联盟之前，我们想要继续锤炼自己。”
就这样，蜘蛛们有参与战斗的立场。面对灭霸，如果实力不足的话即便突袭也会失败。还有两年的时间，我可以积累战斗的经验与力量。
“还有……即便我低调行事，九头蛇也不会轻易放过我。”
凝重了神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作出艰难开口的模样。亚伦握紧了拳，再开口已是语气坚定。
“我不能再继续逃避了。如果神盾局的清扫行动需要我的力量，我也想参与。即便不是战斗，我也可以去和蜂皇或者贝克沟通交流，获取情报。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不是吗？”
想要改变那个未来，首先必须保证安亚伦在那个时候还活着，并能够自主行动。提早觉醒了共生体的力量，也就让亚伯拉罕家提早将目光落在了安亚伦身上，还有其他立场不明的九头蛇。不能放任不管，必须尽早将这些不安全因素控制住。
这大概会被当做今天亚伦频频走神的原因。
掌心传来滚烫的热度，是彼得。他大概是觉得亚伦在害怕，默默拉住了他的手掌，带着几分安抚意味。
“不用怕，亚伦，我和大家都会保护好你的——我会陪着你。”他笑着，“我们可是最棒的搭档！就算亚伯拉罕家真的派来了人抓你，我们至少能跑路……唔！罗曼你干嘛打我的头！好了好了我不说了我闭嘴——”
这家伙，亚伦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果断地在他腰间补了一戳。“拜托了，求求你想点好事吧。”
唯独这次，绝对不行。
这是我自己选择的道路，必须由安亚伦一个人走下去。
向死而生，踽踽独行。
作者有话说
第54章 一颗薄荷糖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