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忙碌的蜘蛛们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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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维斯特工，别忘了你的立场。”
高压锅炖过的鸡汤此刻在砂锅内咕嘟嘟稍沸。肉香浓郁的鸡汤加入了清爽的椰汁椰肉，香气中带了一丝甜美。辛西娅用汤勺搅着鸡汤，趁亚伦不在厨房，开口提醒。
哦，罗曼·戴维斯挑了挑眉。“我以为我没有说任何和神盾局立场相悖的话语。”
此刻罗曼挽起了衣袖，用力揉着面团。小臂上的肌肉随着每一次动作来回滚动，显出令人赏心悦目的力量感。辛西娅忍不住多欣赏了一会，直到罗曼投来疑惑的目光才开口。
“别因为那孩子的外表忘记了他的本质——他是魔法生物，有一部分来自外星。神盾局派遣的是擅长战斗的你，而不是医生或者心理医生，其中意义你应该明白。监视他，评估他加入神盾局的可能性，在必要的时候制服他——和他太亲近没有什么好处。”
不近人情但意料之中的提示。罗曼低低地哼了声：“我的答案是他对人类亲善，但不适合做特工。安亚伦的确有战斗天赋，但仅限于此——你们应该比我更清楚。那一队九头蛇枪手是威胁他生命安全的人，他们的死与他无关，但亚伦非常自责。”
那天晚上带亚伦回来之后，只是打个电话汇报情况的工夫，被监护人已经钻进浴室哗啦啦冲凉。罗曼借口自己要用洗手间敲开门的时候，那孩子满身满脸湿漉漉的，眼睛红红的不知道是进了水还是怎样。
“是我的错。”黑发的被监护人站在镜子跟前胡乱揉着头发，仿佛自言自语。他声音发着抖，大概是冷到了吧。
亚伦不肯抬头和罗曼对视，也不肯再多说什么，只侧着脸望向一旁。罗曼陪着他呆坐了好久，试着和他说话却始终得不到回应，直到灵光一现提议“要不要去找彼得聊聊天”。
彼得·帕克的安抚作用简直立竿见影。第二天早上罗曼透过窗户暗搓搓观察时，发觉自家被监护人和他一道出门，脚步已经轻快了不少。虽然脑回路和其他小朋友不太一样，但罗曼能感觉出来，亚伦在试着和他好好交流而非和之前一样敷衍——这是很好的开始。
“你觉得他善良过头咯？外界可是评价他‘凶残’呢。你认为D级危险人物的评级适合吗？”辛西娅立刻反问，咄咄逼人。是试探还是考验？罗曼不清楚，但他很清楚自己会怎样回答。
“他不凶残，但是危险，这并不矛盾。”
认知决定态度，而态度又会反过来影响认知。似乎是经历过针对性训练，亚伦对痛觉的耐受几乎克服了人类的极限——掌骨骨折或者被子弹擦伤多处依旧能面不改色继续战斗。何况他有着越来越得心应手的自愈能力，即便受伤也能轻易复原——基于这一基础，亚伦眼里大概“甚至都没骨折居然就开始喊痛”的混混们才比较奇怪。
即便不是很能理解，亚伦依旧谨慎地控制着下手的力度。仅有的失手重伤对方，便是昨夜将那差点杀死小蜘蛛的混混们捶进了医院——大概这也是他克制后的结果，那可是彼得啊。
“我不清楚应该怎样评价他，总之这和局长的期待相反。想把他培养到杀伐果断的程度，我们需要花费更多精力，同时托尼·斯塔克想必不会置之不理。毕竟亚伦同样是被他看好的准超级英雄。”
做饭被亚伦抓壮丁已经很多次，罗曼娴熟地把面团搓成长条。亚伦大概是和彼得内德聊天高兴了现在还没有下来，罗曼叹口气，任劳任怨开始涂油擀面饼。这一步亚伦总是做得轻松写意，为什么自己动手尝试时会险象环生的……
“你很在乎那孩子。”
这话题就很不官方了。罗曼眨了眨眼，手底下动作不停，很快勉强擀出了一张厚薄不均略略抽象的饼子。平底锅倒油，兼职厨师罗曼等锅稍稍热了一阵便将饼子放了进去。滋啦一声，香气立刻飘散出来：“我现在在和谁聊天，布朗特工还是辛西娅·布朗？”
“刚刚是在和辛西娅。不必这么拘谨——私下叫我辛西娅就好。”
辛西娅朝着罗曼眨了眨眼，看起来很是活泼可爱。
态度变好了，这是通过了考验吧。罗曼稍微松了口气，紧接着看到她转过脸去。辛西娅认真地盯着面前的砂锅，仿佛是在自言自语：“神盾局在考虑把他的危险等级下调。正如某人所言，虽然亚伦战斗力很强，但他没有表现出与之相匹配的心理素质，成为特工的可能性不高，同样危险性有限。”
“美国队长在瓦坎达王国，他的朋友正在接受移除触发词的治疗——他和亚伦的情况类似。【1】如果他的治疗成功，我们会对亚伦的情况做评估。如果他本人同意，我们会送他过去。”
如果危险等级下调，又被洗清了洗脑的影响，那么等亚伦成年后也就没有“以监护人的身份时时刻刻盯着他”的必要。想必亚伦会很高兴——
“谢谢。”罗曼举着锅铲，真诚道。
“职责所在。想要表达感谢的话，让我蹭饭就足够了。”辛西娅好奇地凑到平底锅旁边，眨眨眼，发出惊叹：“中餐果然厉害！看这个饼子一面黑一面白，这是暗含了阴阳相伴共生的意思吗？”
“不……它糊了。”
*
“哇哦！”
内德是第一次到亚伦家。此刻他正坐在书桌前，一边好奇地四下打量一边发出惊叹。
这栋房子本是玛莉珍的家，在她一家搬走后神盾局很快买下了这栋房子，供亚伦和罗曼暂住。虽然是上了年头的老房子，但是能和彼得成为邻居，也是不错了。
装修时间有限，家具又是基础款。一开始亚伦的房间略显粗糙，但已经逐渐增添了生活气息。
铺了纯色棉床单的床就在门口靠墙，位置和宽度非常适合小主人进屋后一头扎进去来回打滚。床头是书桌和椅子，此刻桌上摆了些零食——鸽子站在阳台上探头探脑，一副很想偷吃的模样。衣柜显然是前任主人留下来的，阳光在它的表面留下了贴过海报的边界线，斜斜的几道浅淡印记。房间角落还摆着一台跑步机，上面随意地搭了条运动巾。
内德随手捏碎了一粒爆米花，放在掌心喂鸽子。他的目光最终落在了书桌侧面墙上，那里挂了一张照片。“是初中毕业的照片？”
“唔，那还是我拍的呢。”
倒吊在房顶的彼得本在盯着桌上的全息投影，听到内德的发问转头看了眼，有些意外。小蜘蛛手臂发力，半空来了个前滚翻，稳稳地落地，扑到书桌前面仔细看：“没想到你会把它挂起来诶。”
照片上亚伦身穿深蓝色的学士服。他正摘下学士帽，似乎是听到了谁在叫他。彼得精准地抓拍到他转过头的瞬间，亚伦神情带着惊讶，眼睛亮闪闪的，仿佛藏了星光。
虽然亚伦事后不承认，但他看起来很开心呢。
“你们初中就认识啊。”内德歪着头，有些羡慕，“我初中的时候没有特别要好的朋友来着……”
“准确地说，初三下学期我才知道隔壁班有个蜘蛛。”亚伦裹了被子靠着书桌摊着，眨眨眼，“当时彼得特别特别凶。”
彼得汗颜，想想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自己差点把亚伦给揍成饼子……唔，好尴尬。不过亚伦明明也很凶！小蜘蛛反驳出声：“亚伦也凶！动不动就拿东西丢我的头！”
“蛋糕而已！何况根本打不到你啊你可是蜘蛛侠！谁让你那么吵！”亚伦更大声地反驳。
“蜘蛛侠怎么啦蜘蛛侠没人权的吗？”嘿，都生病了还敢跳，不能打你还不能做点别的吗？彼得朝着亚伦伸出罪恶的双手，准备进行挠痒痒惩戒。
完了，现在自己打不过也溜不动，亚伦从心而果断地选择转移话题。他一边嗖地努力往后缩一边指向桌上的那小巧的全息投影装置：“看起来这个是战衣的新功能？你们追踪那个人打算做什么？”
小搭档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彼得心下了然，抓住亚伦象征性地揉了两把，手感真不错：“都追到了他的老巢，自然是想办法抓住他们。”
抓住上次差点把小蜘蛛从高空丢下去的那伙人吗……虽然上次是对方出其不意，这次己方主动出击难度会降低不少，但亚伦仍皱起眉。他扒开彼得的爪子，撑着床板挪挪坐得端正，摸摸下巴：“你在他身上丢了个小型蜘蛛机器人。在衣服里很容易被发现吧，它能藏多久？电量多少？”
“智能的啊智能的！这可是斯塔克出品——等他停止行走坐下之后，它会自己爬到角落里藏好。不会被发现的！电量……续航48小时，的确是个问题。”
见亚伦是认认真真在分析了，彼得也好好坐下，说出他的想法：“他们在马里兰停下不动了，那里应该是他们的大本营。”
“马里兰？好远。你打算怎么过去？还好是周末……火车？”亚伦举了举左腕，给他们示意了一下自己的手表：“顺便，斯塔克先生能那么快找到我们，说不准你的战衣上也有追踪器。”
“追踪器？这是侵犯隐私吧！”内德叫出了声，却只惹得亚伦噗嗤一笑。
连人类都算不上的魔法生物有什么人权——这句话亚伦没能说出口，因为彼得已经在自顾自地继续讲着他的计划：“学校全美学术十项全能赛的队伍明天会出发前往华盛顿，我准备跟着他们过去。到华盛顿我们会有一晚上的休息时间，趁着这个时间我可以赶到马里兰去抓住他们——一晚上足够我打个来回。”
亚伦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然后忍不住翻了个巨大的白眼，这呆子。
“计划越复杂，实施起来可能遇到的变数就越多，你当心。这次我不能跟你一起过去。”
“诶，亚伦受凉很严重吗？”
要是真有内德想的这么简单也好，亚伦耸耸肩：“要是追踪器发现我出了纽约，事情反倒会大条吧。”
内德还想问个为什么，这边彼得已经拍着亚伦的肩膀信誓旦旦，力道之大差点把病病歪歪的小搭档给推倒：“放心吧，我可是蜘蛛侠！”
呵，蜘蛛侠怎么了，蜘蛛侠不还是差点给高空抛蛛……亚伦理智地决定闭嘴不去提，转而望向内德。小蜘蛛看起来非常兴奋，毫无疑问现在自己提出的有益提议也大概率会被他忘个干净，还是拜托内德比较靠谱：“无论事成与否，保持联系，有情况一定告诉我。”
不接受斯塔克先生的帮助的话，亚伦就是唯一的后盾了呢，内德认真点了点头。
好在还有一个听得进劝的。
鸽子已经吃完了内德手心里的爆米花碎，正暗搓搓往书桌上挪，目标零食碗。亚伦忍不住生出捉弄它的念头，虚虚握着拳伸到它跟前，等小猪急不可耐凑过来看的时候慢条斯理摊开手掌——空的。
鸽子显然愣了愣，歪头盯着不做人的小主人发呆。还真是……彼得忍笑，评价道：“亚伦养的鸽子和亚伦一样，单蠢且可爱。”
？等等我是被夸了还是被骂了？亚伦正在思考，楼下罗曼已经扯开嗓子大喊“开饭”。这边鸽子听到罗曼的声音，仿佛能听得懂，立马欢快地扑腾着翅膀，撒开两条小短腿朝着门口扑过去。完蛋，亚伦唰地掀开被子紧随其后往外冲。
“喂！小猪你别真的和猪一样啊！而且你自己就是个鸟为什么想喝鸡汤——罗曼帮帮忙拦住它，我才不要吃鸽子的剩饭！”
作者有话说
第35章 忙碌的蜘蛛们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