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浅浮生》阿拂君

25、第二十四章

　　当东方玥醒来的时候，她就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冰冷的石台上面。
　　环顾四周，是一个封闭的密室，地面上铺着四四方方的青砖，十分洁净没有一丝尘土。密室的角落放着一个供桌，上面摆着始元帝君的神像，供烛袅袅，香鼎内尚有几根燃着供香。
　　东方玥从石台上跳了下来，绕着密室来回转了好几圈，也没找到这个密室出入的门。随即转身跑到那个供桌上，拿了红烛，顺着墙壁四周，以一种极其怪异的壁虎姿势摸索。
　　但如此姿势持续没多久，头顶就突然传来一声轻笑。紧接着“磕嗒”一声轻响，像是什么机关扭动的声音，本来封闭的密室被人从头顶打开。
　　伴随而来的一束刺眼的光，东方玥感觉到有几个人进来了。然后又是一声“磕嗒”的轻响，那束刺眼的光被石岩再次遮住。
　　当东方玥再次清楚时，自己的面前已经站了三人。一个仙风道骨的老者，和两个身着暗红道袍的修真。
　　老者身着灰白道袍，仙风道骨，鹤发童颜，双眼温润明亮的看着东方玥。东方玥曾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当下便认出了他的身份，上修界鼎鼎大名无极门的掌门青虚。
　　而青虚身旁两个修真，一个是东方玥交手过数次的裴念，另一个东方玥没见过，但大概猜出是青虚的弟子，想必就是青虚的二弟子豁瀛。
　　他一身火红的道袍，一头墨色的头发被红色的发带，一丝不苟的绑在头顶，道袍是无极门“清雅”的门风，没有多余的点缀，只在袍角绣了一个淡淡的“瀛”字，印证了东方玥的猜测。
　　东方玥脑中乱成一团，不知道他们抓自己来干嘛？看着裴念眼中对她厌弃的眼神，东方玥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他们不会是来替裴念出气的吧？！
　　她把手里的红烛规整好，摆回红烛原来的位置。爬回刚刚躺着的石台，换了个盘膝而坐的姿势，抿了抿唇看着三人豁出去了道：“你们抓我来干嘛？要是寻私仇来的，我师父白陆杉绝对会帮我报仇的。”
　　青虚闻言微微一笑，在东方玥身边坐下，道：“孩子，多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抱歉招呼也没打，就让豁瀛将你带来了，还请你多多见谅。”
　　东方玥一楞，她没想到青虚对她是这态度，看来不是她想的来出气的，迟疑了片刻，道：“你们抓我来干什么？”
　　青虚沉吟了一下，温声道：“请你来告诉你一切真相的。”
　　东方玥一听，身子倏尔抖了一抖，蓦然瞪大双眼，看着青虚惊讶道：“你是说关于我的身世的事？”
　　青虚点了点头，缓缓道：“白修真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不过他白修真随性风流，这诸事繁杂的很，当初他并未涉及太深，许有诸多不太详尽的事情，此番便由老道我与你叙述清楚吧。”
　　听得此言东方玥点了点头，她此番回上修界，便是要弄清楚这一切的，关于自落尘谷起自己一桩桩匪夷所思的事。
　　“孩子你先听老道给你讲个故事吧。”
　　阴族一脉，一个数十万年前，被始元帝君封印的上古一脉。
　　传说在远古时期，天地混沌，创世神苍诞生于天地。混沌初开，天地寂寥，整个天地唯有苍独存。苍觉孤独空寂，因而众生万灵应运而生。
　　苍创生灵陪伴于他左右，但这些生灵的寿命都有极限，有能活几年的，也有能活百年的，但较之大神苍而言，这些生命皆如尘埃般稍纵即逝，只有苍可永恒不灭。
　　苍怜悯天地生灵，却束手无策。远古的生灵皆属灵族，他们没有性别没有情爱，生而生死而亡，无欲无求的诞生消亡。
　　苍缔造一批消亡一批，故苍的意志变得消沉，身体也开始变得憔悴，但他终其一生终于找到法门，待百余年后在缔造完最好一批生灵，他寂灭的灵魂一分为二。
　　故此阴阳双子诞于天底，一名唤始元一名唤羁念。始元为阳，羁念为阴，他们降生于生灵身边，引导生灵修行阴阳之道。
　　阴阳相生相伴，生灵得以绵延。
　　但是历经数万的演变，始元与羁念各分一脉，他们不再相伴共存，而是各自有了自己的阵营。甚至为了争夺灵脉宝地，爆发了远古的阴阳之战。此战一打便是千年，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天地生灵近乎灭绝。
　　这违背了苍最初的意愿，始元见此心生悔意，他想和羁念和解，希望再次恢复生息。但那时羁念已失善念，假意答允始元却中途反悔，两军止戈之际，羁念大举进军，企图一举歼灭始元。
　　羁念手下的白兮得知，临时倒戈救出了始元，毅然投靠了始元的阳脉。
　　帝君自此心知与羁念和解，乃是天方夜谭之事，便决定彻底与他决裂。白兮倒戈之后，将羁念极其五将的弱点，一并告之了帝君始元，帝君自而击败了羁念。
　　羁念及其五将凶残狠毒，帝君将其关入了灭魂渊封印，当初阴脉绝大部族，也一并全部关入灭魂渊，白兮被封为第一战神，并由她亲自镇守灭魂渊的结界。
　　天地生灵自此以后也被划分为了五族，神族，灵族，人族，妖族，及魔族。
　　千年之前战神诞下一婴，此婴一出生星宿便生了异相，谶语书更是预言出，此婴乃是双生劫难，众神会因她生也会因她灭。但白兮不肯交予帝君处决，躲入灵界与众神为敌。
　　果然不出百年时间，白兮因此婴降生灵力大减，灭魂渊的结界被打破，三境随之遭遇浩劫。众神拼死与魔族缠斗，最后帝君耗尽灵力才勉强重新封印。
　　结界再次封印，但三境也被毁了大半，众神追罪于白兮战神，其夫灵界之主为妻赎罪，最后魂灵寂灭于天底，用自己的全部灵修普渡了三境。
　　一切过后白兮因亡夫寂灭，不久也寂灭于天地之间。
　　那婴儿众神原本欲处决，但帝君说她乃双生劫难，福祸相伴不可夺去性命，故亲自带去教养于身边。
　　原以为祸劫已过便是福运，怎知她带的根本就是双生祸劫。
　　战神死后，结界便由八位神尊镇守。那时已过百年之久，祸神在帝君身边已然长大。帝君教养下的祸神纯真善良，初时虽众神还心有余悸，但久而久之便放下了戒备。
　　恰逢帝君万年历劫之劫，帝君便叫她帮忙镇守结界。这是阴阳双生的万年之变，此消彼长，一万年皆会颠倒一次，那一年恰巧是帝君最薄弱的时候。
　　原本她恪尽职守协助八神尊镇守，但不知怎得第五日性情突然大变，双目充血扬言弑戮众神，众神猝不及防死伤大半，最后五个神尊与其同归于尽。
　　那镇守的结界，一下失了五个神尊，结界镇守灵力骤降，不过好在帝君闻言出关，最后还是没有造就百年前的惨事。但也因提前出关的缘故，帝君的灵力极大受损。
　　东方玥闻此，心中止不住发怵，颤声问：“这么可怕？那后来又怎么呢？帝君既然镇守住了结界，那蓟州城的那些人又是怎么出来的呢？”
　　“帝君虽没让祸事再次发生，但他因灵力极大受损，终也抵挡不了多久了的，其中不乏有一些魔族就趁势跑了出来。而就你出生那一年，上清境突然降下旨意，说你只有你寻找到五个神尊，就能再次封印结界。”
　　东方玥眨了眨眼睛，不解道：“我？我怎么寻找？”
　　“你曾是那祸神的挚友。曾去过灵界饮过灵川的水，所以你往生后毫无灵力，但正是因为如此，你成了唯一可以寻到五神尊的人。”
　　“那祸神的挚友？！”东方玥被惊的跳了起来。
　　青虚轻笑了一声：“放心你不是那祸神，我们又不会拿你怎么样。”注视东方玥的双眼，郑重其事道：“相反的只要你能戴罪立功，甚至可以重返上清境重登神位。”
　　闻言东方玥又是一跳，只不过这一次是惊喜，站在一旁的裴念鄙夷的瞥了她一眼，鼻子也随之发出不屑的哼哼。
　　裴念在来之前便已知晓这些，虽然当时他得知这一切根本不信，甚至还觉得是自己在做梦，不然这一切也太过于荒唐了吧。
　　东方玥并没有理会裴念，看着青虚又问道：“那个炎餮的图案又是怎么回事？”
　　当初她问遍了云乾宫无人知晓，师姐和她那个刚刚一岁的小侄子，他们的死和炎餮的图脱不了干系，炎餮是羁念坐下五将之一，但到底为何他要加害师姐？
　　东方玥看着青虚，道：“当初我在上修界闹得沸沸扬扬，你们既然一直关注着我，应该也知道我在调查我师姐的事吧。”
　　青虚无奈道：“那也是他们所为，只不过那时的时机尚未成熟，我们不能打草惊蛇。”
　　东方玥情绪激动，一把抓住青虚的胳膊，大吼道：“为什么？那不过只是个孩子而已。你们既然是上修界的大门，不该去保护那些无辜的人吗？”
　　裴念见状冲上来推开东方玥，上下看了看自己的神尊，确定无事后吼了回去：“东方玥你不要在这耍横？这又不是师尊的错，你发什么疯？”
　　“够了，小念你退下。这里不需要你来插嘴！”
　　裴念听后有些委屈，愤愤不平的瞪着东方玥，退到刚才的位置，不再出声。
　　青虚叹息了一声，抬手蹭了蹭额角，偏移视线不看东方玥：“可能那个时候他们应该就察觉到你了，说来惭愧身为无极门掌门的我，得知之后第一时间想到的确是隐瞒。”
　　但说到底，若不是因为她的缘故，小侄子也不会被当为目标，师姐应该也不会疯，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
　　东方玥脑海嗡的一声巨响，身体犹如无数细小的虫蚁啃噬，四肢百骸皆是钻心的疼。
　　青虚从怀里拿出个类似罗盘的法器，巴掌大小的一个黑匣子，外面刻着一朵金色的天仙子，里面有两个长短不一的指针，大的指针上还镶着一个黑色晶石。
　　青虚把罗盘放在东方玥的手上，道：“这是寻找神尊指引的罗盘，这个黑玉水晶会在找到时发亮，短针指着的方向就是神尊的大致方位。”
　　说着青虚又拿出来一块绢布，道：“这是谶语书。”
　　东方玥展开绢布，上面画着一只红顶仙鹤，下面还写着两行诗，于是便读道：“生来携灾薄命随，一纪春来入高门。大旱三载毁谤传，堪怜及笄是香魂。”
　　青虚闻言大喜，道：“你看得到谶语。果然是天选之人，我们只能看见红顶仙鹤，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写的是可是沐白神尊？”东方玥虽不知谶语的意思，但这红顶仙鹤她还是认得的，八大神尊中的沐白神尊，原身就是红顶仙鹤。
　　“谶语书写的便是神尊历的劫，看来沐白神尊此劫甚是凄苦。此番拯救众生的大业就依仗你了。”说完青虚郑重的朝着东方玥行了一礼，东方玥见此慌忙起身回了一礼，并且意外的应允下了此大任。
　　如此的痛快答应，使得裴念一怔。因为在他看来，东方玥胆小怕事，就算是天命使然，她也会再三推脱，要不也会勒索些什么，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提的，难道东方玥转性了？
　　达成协议之后，东方玥便被带出了暗室，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暗室上面竟是一间华丽的起居寝室。
　　紫檀雕花的床，苏州锦绣的帐，和田暖玉的桌，隐都火石当塌，若是仔细闻，还可以问道一股淡淡的清幽香甜的香气。
　　这完全不符合无极门做派的装修，让人不得不生疑，这无极门对外的清雅门风可是徒有其表？
　　裴念一眼看出了东方玥的心思，解释道：“这不是我无极门人的住所。”
　　是嘛？！但那会是谁这么矫情做作？连焚烧用的香都用的是无忧草，万金难求半斤，如此的奢靡，这一番配置下来，没有百来万金是打发不掉的。
　　正在感慨之时，一个白色的肉球不知从哪里冒出头，看到东方玥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她这边窜来。
　　站在一旁裴念，见那东西来势凶猛，一把挡在她面前，拔出腰间宝剑，准备待它近身，便一刀结果了它。
　　东方玥看清那肉球，眼前一亮，大叫制止裴念，道：“这是我的大白！”
　　一把推开挡在面前的裴念，张开双臂径直迎来上去。
　　那肉球跳到东方玥怀里，扭了扭身子，从一团雪白的毛发里，探出了一个软塔塔的小脑袋，睁大一双黑眸，可怜兮兮的望着东方玥，叫了一声“汪。”
　　东方玥有些吃惊，道：“怎么变成狗了？”
　　大白听着自己的狗叫，又看了看东方玥的表情，羞愤至极，伸出一只小爪子，朝着自己的嘴巴抓去。东方玥见它要自残，伸手拦住，心知大白一向自尊心强，刚刚自己嘴没把门，差点害了它。
　　不过想到罪魁祸首，随即气问：“是不是老头子干的？”
　　大白点了点头，然后从东方玥怀里跳下去，朝内室门那边叫了叫，接着跑了出去。
　　东方玥紧跟其后追了去，等待她出了内室，到了客厅，便看见某人此时正坐在软垫上。
　　面前的桌上摆着一个棋盘，右手捻着一颗棋子看着棋局，左手拿着一个白瓷酒杯低啜，当真是好不惬意。
　　东方玥压下心头的怒意，握了握拳，问：“这酒味道如何？”
　　闻言白陆杉抬头，见是东方玥略感一丝意外，然后嘴角咧开一抹笑，道“玥玥你这么快就来了啊，为师还在惦念你呢，你要不要也来尝尝看？”
　　东方玥心中骂道，喝你个大头鬼，最好喝死你这厮！
　　白陆杉见东方玥双拳紧握，眼尾不自觉弯了弯，见到东方玥身后出来三人，招了招道：“青虚，你这酒当真好的紧！”
　　青虚道：“白修真此处住的可还习惯？”
　　“满意的很，对了你这棋局布设的真不错，我到现在还没看出，来来来，你和说说到说到这其中的奥秘。”
　　青虚听后摆了摆手，婉言谢绝了白陆杉的提议，道：“不早了，我得去准备入试礼了，就不陪修真了，下次得空定然继续与修真切磋。”
　　闻言白陆杉有些失望，叹息了一声，道：“那你且去吧，反正有的是时间，也不在乎这一时半刻不是？”
　　青虚淡淡一笑点头说是。
　　豁瀛和裴念两人，各自向白陆杉行了一礼，道了一声白修真，也便跟着青虚离开。明日便是入试礼了，发生这么多的事情，入试礼依旧如期，看来寻五神尊的事，上修界并非都知道。
　　刻意的隐瞒此事不是为了阴脉，而是为了上修界和九洲的安稳。
　　待人都走后，东方玥慢慢靠近白陆杉，一边走一边不漏痕迹的摸向怀里，那里装着她预备很久的黑久散。
　　白陆杉一抹嘴上粘着的油污，拿起桌上酒壶一饮而尽，叹道：“好酒。”
　　东方玥见他举杯，猜他毫无防备，便瞅准时机，准备一击命中，但就在掏出啦那一刻，身子猛地一僵，她定住在原地动不了了。
　　白陆杉勾嘴一笑，伸手往回一勾，笑道：“想对你师父动手？”
　　黑久散骤然飞到白陆杉手上，白陆杉颠了颠手上的小粉包，嘴巴顿时一瘪，不满道：“你竟然要对我下黑久散。好歹毒的心。你是想毁掉天下少女的梦中情郎吗？”
　　歹毒？你想染指天下少女的龌龊的思想，那才叫真正的歹毒好吧。
　　白陆杉咂乐咂嘴，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翠绿水晶，东方玥眼尖一眼看出是玉琐碎，没想到白陆杉竟然修好了它，忙道：“把玉琐碎还给我！”
　　白陆杉道：“等你临走再还给你。”
　　然后重新放回口袋，继续道：“我给它增点羁绊，到时候你要是遇到什么，就传唤我过去助你，但不是无偿的哦，师父就每次收你一两银子，算作师徒亲情价吧。”
　　每次一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东方玥心中腹诽，倒是就算是她死，孤立无援一个人，也绝对不会叫他白陆杉来救。
　　东方玥不能动，大白就围在她身边，东方玥心生怜意，瞪着白陆杉质问道：“你为什么把我的大白变成狗？”
　　白陆杉轻扬了扬眉，饮了口酒，道：“小狗多可爱啊，你看它变成小狗多合适。”
　　确实软塌塌的可爱极了，但这只能她东方玥可以欣赏，“快把大白变回来，你没看它一点也不情愿。你当初留信说会好好照顾，没想到你竟然把它变成狗，你言而无信！”
　　白陆杉一皱眉，单手托着腮看东方玥，顿了一会儿，懒洋洋道：“既然玥玥不喜欢小狗，为师变回来总成了吧。”
　　话音刚落，大白应声一叫，前蹄变掌，后蹄化脚，瞬间又化回五六岁模样的乖巧男童。
　　与此同时东方玥舒尔全身一松，她当即一把抱起恢复完全的大白，纵身一跃，足尖用力，飞身便是一脚，速度快如闪电，踢向白陆杉的腰部。
　　东方玥明知他会躲过，但每次仍是憋不过，毕竟实在是太欺负人了，抱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侵尽全力。
　　“咚——”
　　东方玥没想到，那一脚竟然踢中了！
　　脚步落实，白陆杉的身体随着惯性，砸向桌角，随后由于撞击，发出一声闷哼。
　　意外之喜来的太突然，看着白陆杉痛苦的表情，东方玥竟一时没反应过来。待晃过神来，立马飞身冲出门。
　　肆意的大笑瞬间漫到整个院落。
　　白陆杉挨实了一脚，先是面露难色，当感知那身影慢慢跑远，痛苦的样子顷刻褪去，起身走到门口，看着渐渐消失的白影，喃喃道一句：“抱歉。”
　　此言像是在道歉，却更像在是自责。
　　也不知是不是偷走大白心有愧疚，还是把大白变成小狗觉得歉疚，但无论是那一件细想来又都不想。
　　这句抱歉没有任何人听到，当然也没有任何人知道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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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一纪为十二年，小说中的谶语是我自创的，主要起辅助的作用，大家不要较真哈，没有考虑平仄和押韵，就望大家见谅啦！
里面写了一些微表情动作，这是埋的伏笔为后来铺垫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