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里之中》朱阿

4、第 4 章

　　曹宫予跟着道明到了厨房后面，那里有个木墩子和一棵树。曹宫予看了一轮没看到柴，然后疑惑地盯着大树。
　　“柴在那边的小房间里面，不是用这棵树。”道明不紧不慢地点了根烟，点破了曹宫予的愚蠢的想法。
　　曹宫予默默的进到小房间里去抱柴，小房间里很黑，没有什么光，她摸了好一会才摸到柴和一手的刺。
　　曹宫予抱着柴出门的时候看到道明正把刀从一个蒙面人的胸口拔出来。
　　道明看到曹宫予出来，尴尬的笑了笑说：
　　“刀断了，你能徒手劈柴吗？”
　　这时曹宫予才发现道明的柴刀的一半已经被砍断躺在地上，和那个蒙面人一起。
　　“他死了吗？”曹宫予问。
　　道明歪了歪头，思考道，“应该是死了。”
　　“你不是神的使者吗，杀人这种事也做？”
　　道明没听到一样，弯下身子吭哧吭哧地将蒙面人拖到树下，找了一圈没找到铲子，又问道，“你能徒手挖坑吗？”
　　曹宫予没说话，就这样盯着她，两人僵持了一会，道明才无奈地说：“真是受不了你了，你当时刚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了吧。”
　　“是的，我的世界的‘神’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陌生的东西，我就知道我不在原来的世界了。”曹宫予在这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你身上的气息和我曾经遇到的一个家伙很像，就是和本源的关系很像，所以我就知道你是神的使者，是‘救世主’。”
　　道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原来如此，难怪我觉得你给人的感觉和普通人不太一样。嘛，虽然从异世界到这里来的家伙都不是一般人。”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作为救世主的你为什么要杀人！”
　　道明蹲下身子，摸了摸蒙面人的脸，说：“我是来拯救世界的，我也很爱人们，但这跟我杀他们没有关系。”
　　她又直起身子正视这曹宫予，“我是来拯救世界的。”
　　曹宫予垂下头，“这样啊，我知道了。”
　　道明换回了欢快的语调，指着蒙面人对曹宫予说道，“你会徒手挖坑吗？”
　　曹宫予认命般的将柴放在地上，撸起袖子，半蹲下身子，将半臂伸入土中，然后向边上一拉一条沟就好了。她又在那条沟旁边划拉了几下，一个坑就挖好了。
　　“请吧。”曹宫予站起身甩甩手臂上的泥，走到一边不看道明。
　　道明双手伸到蒙面人的腋下，将他拖到坑里，平平整整地躺在坑底。道明跪在坑沿握住蒙面人的手，将他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轻声说道：
　　“愿丹灵保佑你，愿世上苦痛与你无缘。”
　　曹宫予听到后啧了一声。
　　道明双手捧着土，将人从脚开始埋，埋到脸时停了下来，看着久久未动。
　　“你在干什么…你那是什么表情？”曹宫予听道明久久未动，不禁回过头来看，却看到她一脸温柔地看着坑中的尸体，脸上有流光汇成奇异的图案。
　　“没什么。”道明闭上眼，那温柔的表情和流光都不见了，就像从没存在过一样。
　　她将坑填好，变戏法般从怀里拿出一朵鲜红欲滴的花，轻轻地放在地上。
　　“那是谁？是你的情人吗，那么深情？”曹宫予笑了起来。
　　“不知道，只是一个来杀我的人。”道明表情未变，拍拍手，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想要擦曹宫予的手臂，她偏了下身子，躲开了。
　　曹宫予抢过手帕，扭头不去看道明的表情，“我自己来。”
　　道明低头轻笑了下，然后像个没事人一样走到一边捡起柴，笑着对曹宫予说：“我们快点砍柴吧，浪费了好多时间，你会徒手劈柴吗？”
　　曹宫予觉得刚刚手白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