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系统我都要》紫妆客

43、HAMBURG

　　飞天祭，在天上飞驰的祭典，赢了可以飞上太空的祭典。

　　赛道在空中，露天设计，二十个车位宽，旁边的栏台仅有一人多高，也就是说，车子被撞飞，直接掉落百米高空，无回天之力。

　　全程无人机跟踪拍摄，一个主画面，四个次画面，三百六十七名选手，环城一圈，三十公里，人工智能实时计算名次变化和淘汰选手。

　　如果有想直击现场的人，可以租用六旋直升机在赛道上空随着选手高速狂飙，切身欣赏。

　　虽然飞机会给观众配备小型飞行背包，但是以前出现过整艘观众机被选手失手炸落的事件，所以观众和选手一样，比赛开始前都得先签一份生死状。

　　“不论规则，不论生死，不论名次，胜者通吃，一亿钨加遨游太空，第二第三？全都没有意义。”

　　乌托穿着不合身的燕尾服，小小一只在荧幕前，用稚嫩的童音讲述着规则，全城都沸腾尖叫，灯火通明。

　　乌托城的城民大多是第二代了，第一代基本是意外掉落死亡之湖中的人，后来虽然也有外乡人，但很少，因为在外界看来，表象就是这些掉落死亡之湖然后消失，已经很少人还敢再靠近了。

　　而来了的人，大多享受着乌托城带来的尖端体验，根本不想回去地表。

　　赛博朋克的乌托邦，用丰富的科技给了懦弱的人安逸的享受，用飞天祭给草根以暴富的梦、给富人以消遣、给狂徒以释放暴力。

　　本质上，科技所分立的阶层早已冷漠地固化，只不过很少人意识到这点。

　　乌托满意地看着这一切：“请选手上起跑线。”

　　“哐啷——”

　　巨大的响声从天空传来，那是电梯在运送选手的战车，四百多米的高空，足足运了十趟。

　　观众们也不急，他们需要时间给所有战车一个眼缘，乐得观赏。

　　这次的夺冠热门都很明显，排行第一嘉力狂和嘉力锋，传奇重工的三少四少，纯正富二代，总价五千多万两钨的战车“狂锋”，直接把最有价值战车的纪录刷新了两倍有余。

　　因为次子没办法继承家业，他们便成了纨绔，在战车上烧了不少钱。

　　排行第二居武霸，单人作战，孤儿富一代，白手起家，据说是得了不治之症，将所有家产倾尽，给装了一辆方形的大货卡——名为“汉堡”的战车，一辆顶十辆，占了整整半个车道，里面不知道装了多少杀伤性武器，车价不详。和别人不一样，他年纪已经很大了，这回就是来搏命的。

　　排行第三藏宫和藏鸣，业界称电竞兄弟，玩的一手好游戏，后来通过当飞天杀手，诡异地活过了四次飞天祭，积累的丰富经验和佣金，终于让他们在这一次抛弃杀手身份，能为了夺冠真正展现实力，战车“功名”，车价一千多万。

　　有趣的是，现场还出现了几个奇特的战车。

　　少女“蕾”的战车，一个滑板，还有开着拖拉机战车的真草根选手……都是人才。

　　说到底，还是因为飞天祭不限制大家的乘具，除了飞机，只要和车沾边，有轮子，统统都可以。

　　噬虎是第八组被运上赛道的，很不巧地和狂锋分到一组。

　　不过，偏靠后有个好处，就是活得久，有的人抽到前排还沾沾自喜，殊不知，除非是全场最快，否则一旦被追上，面对的就是几百辆战车的集火。

　　暗灰色的噬虎平平无奇，扎在车堆中，不知道的人会以为这是飞天杀手的车，而这也恰恰也是苏悦想要的效果，伪装和隐藏。

　　很快，所有车子就位完毕，巨大的倒计时投影在上方，揪住了每个人的心。

　　“3——2——1——”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彻天际，一头头野兽奔袭出笼。

　　只有三秒的矜持，爆炸开始。

　　“哇呜！刚开局汉堡就用了大量的微型炸弹！淘汰者产生了！”

　　一分钟之内，几十辆车就被炸弹掀翻了，基本是次等的车，连普通的炸弹碎片都防不住。

　　汉堡在考前第三队列，它的巨大体积牺牲了速度，装载了一肚子的杀器。

　　“只要把所有人都杀光，我就是第一！”始作俑者居武霸狂啸道。

　　“哼，幼稚。”嘉力狂嘴角上扬，驱动狂风，战车随即隐形，踱金表面划过电火花，像一道红色闪电在流窜。

　　根本无视炸弹，超厚防御、超低底盘和超强抓地力，“狂锋”一骑绝尘，很快到了前列，它的侧翼车门上印着传奇重工的LOGO，是最尖端的技术结晶，散发着王者的气概。

　　“追上他。”功名也开始发威，对两兄弟来说，只要将为数不多的有力竞争者除去，剩下的人都是喽啰。

　　嘉力狂雇佣的飞天杀手们已经开始向它出手，作为沙场老将，功名一点不慌，行车轨迹写满了艺术，每一丝的超车和闪避，都被计算到一厘。

　　毫发无伤地穿越枪林弹雨，功名来到了前列。

　　前五公里，一、二、三梯队逐渐分化完成，直到拉开了一段明显的距离，各梯队的巨头们也该开始了。

　　噬虎始终在第一梯队末尾，不紧不慢，原本它是没有这么快的速度的，因为苏悦借着炸弹烟雾的遮掩，进行了多个小段的空间跳跃。

　　“嘉力狂！吃我一炮！”汉堡战车的棚顶打开，一架加粗版加农电磁炮缓缓升起，像是深渊巨口，锁定了四处逃窜的狂锋，虽然汉堡在第二梯队，但是车载小型加农电磁炮的射程完全可以达到20公里。

　　“哼。”嘉力狂不屑一顾，蓝色的尾焰喷发，只要速度够快，电磁炮也能被甩开。

　　“来了！”苏悦终于上线了。

　　眼前纷杂的数据和分析，那是圣斗士系统的新功能“战析”，用在飞天祭，就是可以预测战车轨迹的神器。

　　“3秒后，7公里，落点第6车身。”架起高压粘胶枪，一道无形的水液喷溅而出，带着沙砾，划破空气，迎上恰好到目标位置的狂锋。

　　“卧槽被黏住了。”强大的惯性让嘉力狂一头撞在方向盘上，牙也磕飞了一个。“Dame!谁干的！”

　　“我来观察，你不要停下。”嘉力锋沉着道，“问题不大，快换胎皮。”

　　粘液是前几届比赛才会用的，因为命中率低、容易摆脱，很快就被淘汰了，实在没想到还会有人用这招。

　　狂锋的录像分析显示，粘液来自第一梯队，有人下黑手。

　　“应该只是巧合吧。”嘉力锋皱眉，“狂锋高速行驶，不可能被精准集中。”

　　开启自动换胎皮功能，狂锋很快摆脱了粘液的沼泽，过程仅有两秒。

　　可惜苏悦的计谋已经实现了，趁着狂锋停下的两秒，汉堡的电磁炮终于打准了，耀眼的银蓝色电磁柱如约而至，持续的轰击下，赛道都被照亮了。

　　硝烟过后，狂锋毫发无伤，一面半透明的黄色护盾崩裂。

　　“可恶，充能护盾就这么用掉了！”嘉力锋面色一阴，这是他们最强的防御手段了。

　　飞天祭，赛前太过张扬并不是件好事。

　　还没来及缓口气，功名已至，迅速掠过之际，藏鸣撒出密集的糖豆，沾满了狂锋车身。

　　“这是什么？”黑色的小圆盘，嘉力锋没见过的东西。

　　“管他的，估计是什么炸弹，反正物理攻击肯定没办法击穿我们的外壳。”嘉力狂狂踩油门，刚才停下的一会，他们已经被很多车超过了。

　　“3——2——1——”藏鸣浅笑着倒数。

　　“呼——”

　　温柔的风儿吹过，狂锋的外壳出现了千疮百孔。

　　纳米炸弹，精准崩裂各种材质，滴水穿石。

　　在疾驰的环境中失去完整的外壳，就相当于失去了平衡，狂锋号很快开始打滑，速度跌落二档。

　　“富家子弟，不适合这个游戏。”藏宫和藏鸣击了下掌。

　　“很好，就这样互相厮杀吧，你们都是我的棋子。”苏悦暗道。

　　没错，扮猪吃虎，就是她的战略。

　　她是所有人的队友，也是所有人的飞天杀手，帮助大佬们相互内撕，等最后自己再坐收渔翁之利。

　　“实在是穷啊。”这也是苏悦的无奈之举，噬虎战车没啥厉害的武器，根本无法击穿大佬的们装甲，只能寄希望于其他人了。

　　好在有辨识和战析，所有战车的弱点和行动她都一清二楚，也能借此操纵整个比赛。

　　“接下来轮到谁呢？”苏悦将镜头转向身后，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汉堡原本就像个堡垒占据了半个赛道，现在更是左右各伸出三个大铁锯盘，疯狂转动，不管高矮胖瘦，稍微慢一点的战车全部被拦腰齐斩，即便外壳坚硬的，也全被挤了出去。

　　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汉堡的锯盘显然是特殊定制的，刚好横跨整个赛道，意图很明显：我慢不要紧，但是你们也别想超过我。

　　搞得后面的战车不敢前进，前边的战车拼命地跑，不敢靠近分毫。

　　“很好，我喜欢。”苏悦舔了舔嘴唇，“简来，先放慢速度，待会听我口令，一定要全力加速，直着前进！”

　　“没问题。”简来点点头，他今天的表现很稳，像个无情飙客。

　　“好，加速！”差不多到第二梯队头部，领先汉堡一点的位置，苏悦发出了指令。

　　两人小队中，操纵武器的人也负责指挥战局。

　　“你确定？”简来迟疑了一下，面前是一辆绿色的小战车。

　　但他还是动了，极快的手速，噬虎到了最高档。

　　与此同时，苏悦也打开了之前噬虎两边的小侧翼，形成了特殊的流线型，空气的涌动使其具有了上升力，噬虎的车头威威抬起，撞上前面的绿色战车，把它当成踏板，噬虎飞上了天。

　　在空中失去加速，噬虎很快被汉堡超过，但也由于它在天上，顺利躲过了汉堡的铁锯盘。

　　“那辆灰色的车怎么回事？”观众们发出惊呼。

　　“哇！我们看到噬虎快被汉堡追上了，即被将分尸……什么！它竟然把绿鬼当成踏板，飞上了天！出……出现了！空中飞车！”解说激动得语无伦次，“在飞天祭秀车技，不是好运就是莽，顺利着陆！飞天祭历史上第五次！让我们为这只小虎欢呼！”

　　“呼——”苏悦也松了一口气，战析只是计算，不是预言，刚刚她同样怕有变数。

　　“开始吧。”抬起头，她盯向汉堡的尾部，面前的空间开始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