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如故》戒小戒

34、三十四

　　办公室里，宋楚然和姜寒起身相迎宋雅琪。

　　走进办公室，宋雅琪点头示意姜寒，算是打了个招呼。
　　宋楚然望向门口，颇感意外，这大年下的，正是宋雅琪忙碌的时候，不说自己家的事，就是公司的那些客户老板也够她应酬的了。今天来到他这公司肯定是有事。

　　“大姐，您怎么来了？”

　　“还不是因为你……”

　　“雅琪姐，你们聊，我那边还有事，先过去了。”姜寒也明白宋雅琪来肯定是有事，而且肯定是家事，他明白自己不该在这里多听，便找了个借口识趣的离开了。

　　宋雅琪点头示意告别，接着刚才未说完的话“还不是因为你，年夜饭也不去吃，电话里请不动，我只能来找你了。”

　　宋楚然面色淡然，冷冷的看不出什么情绪。

　　“楚然，马上就正月十五了，大姐希望你能回家，咱们一家人吃个团圆饭吧。爸爸他真的想你了。”

　　“大姐……”

　　“楚然，爸爸老了，昨天下午开会的时候他晕倒在会议室。”

　　宋楚然心脏一紧强压住自己想要关心的语气，依旧淡淡的问道：“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是高血压引起的心律不齐，所以才会晕倒，去医院吃了药吸了氧，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今后得注意保养身体了。爸爸怕你担心，特意嘱咐我别告诉你他晕倒的事。”

　　宋雅琪看着自己弟弟的脸，想要看出他有没有一丝关心的感觉，但他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没有变化。小时候的他那么爱笑，现在却像一个冰块一样，冷得让人不敢靠近。

　　“既然他现在没事，我就不去打扰他了，免得他看到我不高兴，病情加重。”

　　“楚然，你听听话好不好，爸爸他真的老了，他现在不是年轻时候的他了，他的头发都已经白了大片，身体也不好，这次晕倒是幸运没什么事，那下一次呢，是心梗怎么办？是脑梗死怎么办？是心脏病发作怎么办？救不回来怎么办？我们已经没有母亲了，就只有一个父亲让我们尽孝了！”

　　宋楚然默不作声，只是手已经攥成了拳头藏在了身后。

　　“楚然，你真的确定如果我们真的失去了父亲，你……不会后悔现在的选择吗？”

　　不会后悔吗？宋楚然说不出口，他不知道他会不会后悔，他从未想过，他恨他，但他从未想过他会离开，他会死。

　　“楚然，你真的……好好想想吧。”

　　宋雅琪带着哭腔说完这最后一句，擦干眼角的泪水，转身离开。

　　宋楚然木然的站在原地，有些无措。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有些难受，是因为她姐姐留下的眼泪，还是因为他真的怕有一天他的父亲会离开这个世界。

　　办公桌上的手机震动了起来，嗡嗡嗡的响个不停，把失神的宋楚然拉回了现实。

　　宋楚然的双手在桌上摸索着，寻找着嗡嗡作响的手机。

　　“喂”

　　“楚然，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了。”

　　宋楚然然的声音有些黯哑，且情绪不高，电话这头的张依一立马就听了出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没怎么，只是头有些疼。”

　　“头疼？有没有吃药，怎么会头疼呢？是不是没有休息好？”

　　“可能吧，你不在，我确实有些失眠。”

　　这话是真的，宋楚然已然习惯了抱着张依一入睡，她不在，宋楚然确实休息的不好，入睡了也时常做噩梦。

　　“过了十五，过了十五我就回去，你照顾好自己，我会心疼。”

　　“好，我等你回家。”

　　回家吗？我们两个的家吗？

　　听到宋楚然这么说，电话那头的张依一脸颊竟有些绯红。

　　“好，等我回家。你好好休息，要吃药，别挺着让自己难受。”

　　“嗯，我知道了丫头。”

　　听到电话里张依一的回应，宋楚然心里流过一丝暖流，等她回家。

　　姜寒在门口等到宋楚然挂了电话，就推门而进。
　　刚，姜寒见宋雅琪疾步离开，眼圈也是红的，明显是哭过的痕迹，姜寒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楚然，你还好吗？”

　　“没事。”宋楚然停顿了一下又说：

　　“他病了，晕倒在会议室里。”

　　“啊？那现在怎么样了，要不要我送你去看看叔叔。？”

　　“没事了，他现在没事了。”

　　见宋楚然神情有些落寞，无神的眼眸更加没有光彩，姜寒知道他现在这心里怕是不好受。

　　“大姐来是想让我十五的时候回去，和他们吃个……团圆饭。”

　　“那你不去吗？”

　　……

　　宋楚然没有回答。

　　“你得去，真的，别给自己留遗憾，有的时候真的是会造化弄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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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依一挂了电话，先是自己害羞了一会，回味着宋楚然低沉的嗓音还有那句等你回家。

　　诶？不对，有事，肯定是有事。回忆着刚刚的电话，张依一越想越不对。他肯定是怕我担心瞒着我什么了。

　　接下来的几天张依一都一副有心事的样子。但面对张爸张妈的时候又恢复到原来活泼开朗的样子。

　　张爸见自己女儿这变换状态都快精神分裂了，寻思着得想个办法。

　　吃过晚饭，便对着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思绪不知道飘到哪里的女儿说道：

　　“闺女，陪爸出去透透气、遛遛食儿啊？”

　　张依一看着自己老爸一脸期待的样子，便一口答应了。透透气吗？也好，确实有些烦闷。

　　父女俩穿戴整齐，张妈见两人要一起出去遛弯儿，本想一起跟着去，却被张爸拦了下来。

　　哼～不去就不去～和我的小姐妹们斗地主去。

　　父女俩沿着小区内的街道溜达着，张爸询问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在外边过的怎么样，有没有不开心，有没有被欺负。

　　父爱无声，平时这些话都是张妈问的，视频的时候也是听着她们娘俩儿聊，他在后面看着自己的姑娘憨憨的笑然后时不时的补几句。

　　张父铺垫了几句，直接切入正题。

　　“闺女，你是不是恋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