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神迹》沐雨流觞

15、合作

　　“我根本没有还手的余力。从头到尾，他都像是能看穿一切一样，我就像是他的一个玩具。那是我人生中最大的一次失利，也差点把命交待在了那里。”秦烬停顿了一下。
　　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几丝不明的意味：“而最让我记忆犹新的是，他明明可以把我弄死，却选择了放过我，甚至让人把我送到医院。我自始至终都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却对我了如指掌，这使我感到挫败，也让我想要打败他，哪怕这几乎不可能。”
　　“打败他？怎么样算是打败？弄死他，或是让他一无所有、生不如死，抑或只是，你只是想知道你想知道的，而不想对他做什么？”南璃的话里带了些轻嘲，却让秦烬的眸色深了几分。
　　秦烬知道南璃不简单，可她现在的感觉，比当年那个人带给他的还要恐怖——那个人更多的是无知的恐惧，而眼前这个人，就这么站在他面前，他知道她的身份，毫无掩饰，却还是让他有一种他根本不了解她的感觉。这种失控的感觉，并不好受。
　　而且南璃的每一句话，都直指他的内心——从头到尾，秦烬想要的，似乎都只是探究那个人的一切，却没想过若是真的打败他了，要对他怎么样，或许是因为他当时的手下留情，但这种理由，他连自己都无法说服——一个心狠手辣的恶魔，怎么可能因为敌人的一时仁慈，就会放过敌人呢？
　　“你自己也不知道。”南璃淡淡地说，这让秦烬轻轻一颤，“你拿什么和我谈条件呢？区区一个秦家，南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我想你也很清楚，若不是我对你感兴趣，今天你根本见不到我。”
　　秦烬紧咬着下唇，没有说话。
　　“不过，如果你愿意说出你的秘密，那我或许还有点兴趣。”南璃邪魅地笑着，仿佛从地狱走来的恶魔，明明象征邪恶，又带着致命的诱惑。
　　秦烬此时已经有些后悔要和她谈合作——和她比起来，自己真的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她说的秘密……秦烬闭上了双眼，像是下定了决心：“你既然能问这个，相信你其实应该是清楚的。我的父母，在我三岁时消失了。”他停顿了一下——每个恶魔在成长成恶魔前，都只是个普通人，而他三岁前，有着父母的疼爱，根本什么都不用担心，但在父母消失后，一切都改变了，豪门大族里的勾心斗角他都尝了个遍，好几次死里逃生，然后和老太爷达成了协定，接受家族的培训，直到他成长到能和秦家分庭抗礼为止，让那些人都后悔了对他的培养。
　　而他这些年从未放弃的，就是寻找自己的父母——终归，他还是无法割舍这样一份血脉情深，所以才没有完全黑化，而他这些年搜集的所有证据，都指向了那个人。而当年，他们对峙时，他也未曾否认这一点。
　　“这些年我寻找着他们，直到见到那个人，我父母的消失，和他脱离不了干系。”秦烬呼出一口气，“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东西了，所以，你愿意和我合作吗？”此时的秦烬，已经没有任何资本和她谈合作，所以也只能放手一搏。
　　南璃耸了耸肩，随即微笑着说：“合作愉快。”她主动伸出自己的手。
　　秦烬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她会答应，还这么爽快，但也下意识地握住了她的手，一触即分。
　　“想问我为什么和你合作？”南璃看出了他的心思，他点点头，“我之前说了，我来这里，是因为对你感兴趣，而我做事向来随性，所以事实上比起别的东西，我的这份兴趣，才是你最大的资本。”南璃轻笑着：“我是南家主家的人，不是你想的什么旁支，我在家里的地位也能称得上是说一不二，你从一开始就想错了。”
　　秦烬的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诧异，但随即也是了然——看得出来南璃做事是真的完全随心所欲，她感兴趣的事，再大的麻烦她也敢接。
　　“还有你的实力其实不差，但一个人如果为了一些事而遮遮掩掩，那那件事就会成为你最大的弱点，而且一击毙命，这也是我刚才一定要你自己说出来的原因。其实你本身，就是一件利器。”很多人都说过这样的话，但从南璃的口中说出来又有些不同，但在南璃眼中，秦烬的天赋和那个人其实相差不多，但成长环境还有心态之类的，也能决定一个人的成功与否。学会利用好自己的长处，才能成为人上人，毕竟弱点每个人都有，只要不是致命的就没有问题，也不排除有些厉害的人能把别人的一个小小的弱点也变为致命的，南璃就是其中一个，她善于洞察人心，但这样的人毕竟只占少数。
　　南璃会选择和秦烬合作，也是看中了他的天赋，而且她有预感，之后用到他的地方并不会少。
　　至于另一方面原因，南璃也不想再逗弄秦烬，于是直接地说：“其实主要原因是我父母和你父母认识。”秦烬现在的表情可以说是震惊了。
　　其实南璃也没想到，毕竟秦家的人也没出什么好的，秦烬算是个特例了，但是来的路上自家爸妈却是给她打了个电话告知了这件事，并不是要干涉她的想法，也就只是让她心中有个数而已。
　　“我爸妈说他们以前是好友。”南璃无所谓地说，“他们也在调查这件事，和那个人对上也是因为这个。”
　　看出了秦烬的动摇，南璃倒是安慰道：“南家想解决那个人其实也没什么问题，主要就是为了确定你父母的平安，所以一直没有动手，放心吧，很快就要开始了。”
　　秦烬点点头——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他也就无所顾虑了。
　　南璃离开了病房，走之前跟他说之后一段时间可以和她的三哥南歌一起训练，秦家的事也暂且不用管，那会是一个切入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