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仰》秋水紫陌

3、『第三章』

　　天空变得灰蒙蒙，阴惨惨的雨声不断冲击这两人的心。姬野和宁次，此刻正一前一后，走在空座町略显狭窄的街道上。冰冷的雨滴不住的拍打着加奈的脸颊，她有些苦涩的笑了笑，却发现只是勉强的牵了牵嘴角。
　　“队长，在那里！”感应到那种奇异的“灵压” 让朽木露琪亚的头侧了一下，黑色的眸子穿透阴沉的夜幕，直射向“灵压”的来源。身前，白色的长发在风中微微飘扬起来，左手手按上腰间的刀柄，深沉的嗯了一声。朽木知道，那是队长最后的无奈。
　　原本是自己所要守护的人类，现在却又要以堂而皇之的理由将其诛杀殆尽，身为队长，他无法将自己的命令就这样下达；然而，作为一名死神，他也不能就这样看着两界的平衡失调。
　　叹口气，浮竹十四郎苦笑着把双鱼理从腰间抽出，银白的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不留情面的将人的眼睛刺痛。
　　“来了，请队长小心。”露琪亚低声喃喃道，却足以让浮竹听清。
　　纤细的身影在月光下越来越近，直至众人面前，加奈和宁次一字排开，各自捏住自己的手里剑，盘算着如何将眼前的仇敌赶尽杀绝。
　　宁次捏着手里剑的手已经被铁刺的冰凉，他冷冷观察着面前这些清一色穿着黑色和服的被成为死神的魂灵，唇边绽开一丝冰冷的微笑：“原来你们就是杀害姬野一家的凶手啊。”浮竹不曾开口，只是讶异这个并非灭却师的少年何来如此庞大的、不同于死神灵压的力量。
　　这边的两人还在僵持，姬野却已经飞身死神当中，这个年仅十五岁的少女，用自己的仇恨，撕开了黑沉沉的夜幕。“火遁•大火球之术！”“水遁•大瀑布之术！”一声声咬牙切齿、声嘶力竭的喊叫在此刻显得如此苍白而绝望。
　　十三番队的死神中央开始起了惊惶，不少胆小怕事者开始纷纷避让，加奈燃着复仇之火的眼睛已经泛出了血丝，她不曾阻拦其他人，却只是朝着露琪亚的方向冲去。“朽木……朽木……”仿佛疯癫一般，加奈的手里剑如同一只只翩舞的蝴蝶，载着恨意向着露琪亚飞去，露琪亚灵敏的转动着身体，偶尔拿刀格挡一下，边挡边退。然而露琪亚毕竟是经由真央灵术院教育的高级死神，加奈的每一个动作她都不曾放过。终于，在加奈因疲倦而放松的刹那，露琪亚念出了始解语 ：“凌舞吧，袖白雪！ ”刀刃上开始显现圣洁的纯白，刀柄末端展现出一条银白的绸带，“次舞，白涟！”从刀刃上迸出半里长的冰流，冲撞向加奈的身体；加奈尚未反应，便被包裹在了冰流中，片刻，碎为漫天飞雪。
　　日向宁次冷冷的看着姬野加奈由一个活生生的人体就这样被那把可笑的刀所毁灭，没有说出一句话，抑或是，他已不想再说任何话。
　　“拔刀吧。”宁次第一次向一个与自己无关的人发出挑战，浮竹看着他，轻叹着摇了摇头。“白眼。”血继限界的发动，意味着全力以赴，宁次觉得自己被那个叫做朽木露琪亚的女人狠狠地羞辱了一番，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当着他的面将他保证会守护的人如此不留情面的伤害。
　　“初舞……”露琪亚的左手按上刀刃，将袖白雪立起，正要发动攻击，却被浮竹的眼神制止。“那孩子，交给我吧。”露琪亚清楚浮竹的意愿，一声不响的退了下去。
　　“缚道之一，塞！ ”浮竹念出缚道的咏唱，意图以此封住宁次的行动。宁次闪身避开，就势移动到浮竹身旁：“柔拳，八卦六十四掌！”白眼的发动使得宁次的脸此刻显得有些狰狞，六十四次击拳干净得可怖。六十四掌结束，宁次一个空翻跳到高处，冷眼看着浮竹十四郎在原地不住的咳嗽。“你已经无法使用查克拉了呢，”宁次冷冷道，“如果你就此求饶并且带我去那个朽木白哉那里的话，我可以考虑饶了你。”
　　浮竹依然在原地咳嗽，但是频率开始缓缓降低，最终，停止。
　　“原来你们管那种力量叫做查克拉啊，”浮竹平静的站起身来，“而且是按照穴道的位置出拳的呢。”宁次的眼神骤然一凛：“你怎么知道。”浮竹轻笑道：“呵呵，你多心了，在下不过是身体虚弱而经常被拖去针灸，才会对穴道略知一二罢了。至于你所说的无法使用——”浮竹正色道，“就来试试吧。”
　　“波尽为我盾，雷尽为我刃，双鱼理！”手中的长刀在咏唱的作用下一分为二，浮竹的眼神也开始慢慢变的犀利如刀：“孩子，你要反悔还来得及。你不属于被驱逐的范围，还是不要自惹麻烦的好。”宁次对浮竹的话嗤之以鼻，重又开始了攻击。
　　手里剑如雨落下，锋刃被月光映得闪闪发亮，将两人的脸颊衬得惨白。浮竹的瞬步踩得如风飞快，不断缩短着自己与宁次之间的距离。猛地，双鱼理高举，对着宁次的头颅，决然斩下。
　　风从耳边拂过，周围一片死寂，露琪亚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幕，难以相信的呢喃着：“队长，居然……砍偏了……”
　　宁次站在不远处的房顶上，心有余悸的看着下方的白发男子，手中的刀依然停留在方才的位置。适才若不是他的白眼，恐怕此刻他早已成了刀下之鬼了。
　　浮竹没有动，眼神定定的看着手里的刀，讶异于那孩子惊人的洞察力。他居然，看穿了我的瞬步？有些自嘲的笑了笑，浮竹重新将刀攥紧，脚步一转，由守转攻 ，步伐比上次更加迅即，宁次凭借着白眼只能勉强躲藏。“这次，你逃不掉了，”浮竹默然，咏唱言灵发动，“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焦热与争乱、隔海逆卷向南、举步前行！ 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迅疾的火焰向着宁次冲去。
　　但是，浮竹又一次失算了。
　　“八卦掌回天！”极迅猛的速度，宁次开始以自身为轴旋转起来，回天在他周身形成的屏障，让浮竹根本无法近身。“这样么？”浮竹望了望手中的双鱼理，“看来不能放水了呢。”
　　双鱼理轻举，蓦然劈下，回天被瞬间震开。“这才是，队长的真正实力。”露琪亚将袖白雪装回刀鞘，默然。
　　宁次的回天首次被人劈开，在他愕然之时，另一套咏唱接踵而至：“雷鸣的马车 纺车的缝隙 此物有光群集并一分为六。缚道之六十一，六丈光牢！”六道金光从各个方向飞来，将宁次死死定住，而浮竹的又一个言灵劈头而下：“君临者！血肉的面具、万象、振翅高飞、冠上人类之名的东西！真理与节制、不知罪梦之壁、仅立其上！破道之三十三，苍火坠！”天火轰下，宁次颓然倒地。
　　“队长，怎么处置？”露琪亚走到一旁，低声询问，却不见回音。
　　良久，才听到浮竹怅然的声音：“押到忏悔宫去吧……”
　　露琪亚默然，吩咐左右将其带走，自己却依然立在浮竹身后。月已至中天，清冷的月光将两人的影子在路上慢慢拉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