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杀戮》小小林林

2、一

　　北京的冬天总是弥漫着一种说不清的萧条与苍凉，我一个人坐在接警室里，透过上了铁栅栏的窗户，望着昏暗的天空发呆，整个人就如这天色般浑浑噩噩。我叫钟明，大学毕业后，被分到这个城南派出所已经有四个月了。学生时代对警察这个职业的向往和抱负，在等到真正干上这行后，才知道那并不如想象中来得充实和刺激。什么时候才能遇到像电视里头演的那种案子啊？虽然知道这样不对，可我仍禁不住这样想。
　　就在这种情形下，朱佳诚出现了。他到我们所里报案，说他大哥朱焱俊一个人在这附近的新龙城小区住，因为好长一段时间没跟家里联系，打他的电话也打不通，父母就让他过来看看，他用钥匙怎么都打不开大哥家的门，叫了半天也没人应。他怀疑大哥出事了。
　　一开始，我把他跟那些打不开门，想让警察免费开门的人归为一路。于是我跟他说，他大哥有可能只是出去旅游忘记跟家人联络而已，一大老爷们儿，能出啥事儿？要他不用太紧张。接着我他告诉他，新龙城物业有开锁服务，只要出示小区业主证明，就可以免费开锁。
　　“我已经去找过物业了，他们不肯开，说是让我来找你们。”朱佳诚神情激动地说道，“我三个礼拜前跟大哥□□聊天的时候，他说最近有个读者老骚扰他，如果哪天他出事了，一定是那个读者干的。”
　　“啥？读者？难道你哥还是写书的？”我调笑道。
　　“我哥是个很有名的恐怖小说家！”朱佳诚略带一丝骄傲地昂了昂头，道，“他的笔名是猫郎，听说过没？”
　　“没有！”我斩钉截铁地答道，“我不看那玩儿。你说的那个读者是怎么回事？”
　　“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我大哥在□□里说，遇到一个叫张彬彬的读者想请他帮忙改改自己写的恐怖文章，名字叫《杀猫》。里面除了一些把猫的肠子扯出来在脖子上绕两圈什么的恶心内容外，啥都没有。我大哥委婉地批评了他，说那只是恶心，不是恐怖。于是他问我哥，怎样才算恐怖。我哥说要靠想象力和感受力，将真实生活的感受扩大，就能营造恐怖气氛。于是他说，《杀猫》中写的是真实发生的事，是他在小区里抓的猫，边杀边写的。我大哥觉得他不可理喻，便决定不再理他。谁知他不但不停地给我哥的□□、邮箱里发信息，还给我哥发了另外两篇他写的恐怖文章，其中一篇叫《婴儿汤》，他告诉我哥，说是偷了自己妹妹刚生下来的小孩煮了以后写的。看过《婴儿汤》后，我哥就老做恶梦，总觉得那个读者说不定哪天会盯上自己了。”
　　“虽说那个叫张彬彬的人有可能是你哥想象出来的，不过为了保险起见，我还是帮你备个案吧。”我勉强挤出一个职业的笑容，说罢便随手在《接警笔录》上胡乱画了几下，看上去像是在记录，其实一个字都没写。这也算是为了避免报案人纠缠不休的一种办法。
　　“你相信我了？”朱佳诚惊喜地叫道，“我哥就住在这附近不远，跟我一起去看看吧。”
　　我望了望昏黄的天空，想想现在左右无事，跑一趟也耗不了多少时间，便点头答应了。其实在我内心深处抱了一丝小小的希望，若真是一起杀人事件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