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东京大学篮球队纪实》夜听窗外雨声烦

4、第 4 章

　　“谁知道呢，不过能活动活动总比在教室坐一天强。”青峰大辉扫了眼身旁笔直的绿间真太郎，又转头看向黑子哲也，“太可怜了哲，专业课跟绿间在一个教室，上课连补觉都会有人在耳边念叨什么重点要记、别走神，想想都觉得窒息。”

　　绿间真太郎当即冷哼一声，撇过头：“黑子可不是你，上课只会趴着睡觉。”

　　他不过是怕黑子哲也如果漏记了什么知识点，事后再问他借用笔记会很麻烦，毕竟细胞生物学的内容本就晦涩，提前帮他盯紧些总没错。

　　黑子哲也抱着篮球夹在两人中间，脸上没什么波澜，只是一路安静的听他们说话。

　　三人往篮球馆的方向走，沿途能看到几个同路的，大多是篮球社新人。

　　他们时不时偷偷往这边瞥，眼神里满是好奇与雀跃，显然是认出了奇迹的世代。

　　有几个胆子大的男生终于按耐不住追了上来，试探着问一会儿能不能一起打一场，青峰大辉目光中闪烁着一丝兴奋，刚想开口答应，就被绿间真太郎拦了下来。

　　“今天只是基础训练，要做什么还得听教练和队长的安排。”绿间真太郎晃了晃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复习提纲页面，“况且明天有小测，训练结束后需要整理笔记，我给黑子没时间额外消耗体力。”

　　他刻意加重了黑子哲也的名字，担心青峰大辉拉着黑子疯玩，耽误学习。

　　那几个男生闻言只好作罢，临走前还不忘多看了黑子哲也几眼。

　　前面穿着干净的校服，身形单薄，安安静静站在两人中间。

　　刚才如果不是绿间真太郎提了一句，他们几乎没有注意到这个传说中的幻之第六人。

　　黑子哲也察觉到了那几个人的目光，没有抬头回望，只是习以为常。

　　刚走到篮球馆门口，就听见里面传来紫原敦带着慵懒的抱怨声：“黄仔，你传球能不能准一点，球都已经快要飞到观众席了。”

　　“明明是你反应太慢了小紫原！”黄濑凉太立刻反驳回去，带着几分不服气，“我刚才那个传球角度明明很好，换作小青峰肯定能接住！”

　　“哈？你说什么？”

　　紫原敦向来受不得刺激，他把篮球往地上一拍：“来One on One啊，黄仔，输了的人一会儿去买超大份披萨。”

　　黑子哲也几人走进篮球馆，刚好看到紫原敦正和黄濑凉太站在篮球场中央大眼瞪小眼，周围有那么几个看热闹的，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被紫原敦扔掉的篮球刚好滚到黑子哲也脚边，黑子哲也弯腰把篮球检了起来，加上青峰大辉扔给他的，一手抱一个。

　　看到三人进来，黄濑凉太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撇下紫原敦凑过来：“小黑子来评评理，我的传球哪有小紫原说的那么差！”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着黑子哲也的表情，心里盼着能得到认可。

　　毕竟早上的画被对方吐槽，现在连传球都被说，再得不到肯定，他可就要哭了。

　　黑子哲也抱着篮球，看向场地中央还在赌气的紫原敦，又回头看了看黄濑凉太期待的目光，轻声开口：“刚才的传球我没看到，但黄濑君的传球一直很灵活，或许只是紫原君没有准备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One on One的话，黄濑君的速度其实很占优势。”

　　听到这话，黄濑凉太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立刻转头冲紫原敦扬了扬下巴，得意道：“听到没小紫原，连小黑子都这么说了！”

　　紫原敦垮着肩膀，视线从黄濑凉太脸上挪到黑子哲也手里的篮球，嘟囔着：“黑仔偏心…”

　　嘴上这么说，却没再坚持要继续比下去。

　　他本就不是那种会揪着一点小事就不放的性子，只是被黄濑凉太那番话激的来了点脾气，现在有黑子哲也打了圆场，虽然偏心了点，但那点火气也已经散了大半。

　　他只是慢吞吞走到场边，坐在休息区长椅上，拧开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喝了两口。

　　时间跳到四点，人都已经到齐了，教练吹响哨声，原本还零散说笑、弯腰压腿热身的社员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往场地中央聚拢。

　　紫原敦懒洋洋地站起身，拖着脚步往人群走，嘴里还小声嘀咕：“明明才刚坐下。”

　　教练目光扫过全场，最后停在那些新生身上，声音沉了几分：“先重申纪律，训练和比赛一样，最忌敷衍，如果谁没能达到标准，不用等明天，现在就去加练十组折返跑。”

　　这话一出，场上瞬间鸦雀无声。

　　见状，教练抬手指向场边的一筐篮球：“第一阶段，原地运球。左手三十秒，右手三十秒，双手交替四十秒，每组间隔十秒，一共五组。注意重心压低，手腕发力，球要贴紧地面，别让它弹太高。”

　　赤司征十郎上前一步，从筐里拿起一个篮球，动作流畅地屈膝、沉肩，重心稳稳压在双脚之间。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左手轻轻扶住球身，右手手腕微压，篮球立刻贴着地面弹起，节奏均匀得像计时器在跳动。

　　这是赤司征十郎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哪怕只是一些基础训练，也绝不会有半分松懈。

　　在他看来，基础是所有战术的根基，就算是最简单的运球，也得做到极致的精准。

　　每一次回弹的高度都精准落在膝盖下方，连撞击地面的咚咚声都分毫不差。

　　周围原本还在调整姿势的社员瞬间安静下来，连青峰大辉都收了玩闹的心思，盯着赤司征十郎的动作挑了挑眉，忍不住吐槽：“切，赤司这个家伙，连个基础运球都要做到这种程度，较真的让人火大。”

　　嘴上吐槽，手指却悄悄收紧了手里的球，不自觉跟着认真起来。

　　教练满意地看着这一幕，再次吹响哨子：“都看清楚了？就按赤司的标准来，现在，开始！”

　　哨声落下，篮球馆里瞬间响起一片咚咚的运球声。

　　黑子哲也站在原地，学着赤司征十郎的姿势屈膝沉肩，一开始还好，换手的时候球就像脱了缰的野马，往斜前方弹出去半米远。

　　他赶紧弯腰去捡回来。
　　果然，哪怕经过那么长时间的训练，这种长时间运球还是他绕不开的弱项。

　　又尝试了两次，情况依旧没什么好转，他皱着眉盯着地面，明明传球和配合队友的时候都能够做的很好，怎么偏偏卡在最基础的运球上？

　　正当黑子哲也皱着眉调整动作时，一双白色球鞋停在他的视野中，抬头就撞进赤司征十郎平静的眼眸里，刚才那点焦躁瞬间消散大半。

　　“手腕再放松些，别太僵硬。”

　　赤司征十郎的声音温和却带着指引性，他没有直接上手纠正，而是蹲下身，指尖点了点黑子哲也紧绷的手腕：“不要紧张，哲也，试试把力量集中在手腕和指尖，像这样。”

　　说着，他拿起旁边一个篮球，手腕轻压轻抬，篮球贴着地面平稳回弹，“感受球的重量，让它跟着你的节奏走，而不是你被球带着跑。”

　　黑子哲也点点头，按照赤司征十郎说的，慢慢松开紧绷的手腕，他深吸一口气，用手腕发力，比刚才少了几分僵硬。

　　赤司征十郎没说话，只是安静站在他身侧，目光落在球与地面接触的瞬间，像在帮他捕捉节奏。

　　黑子哲也心里很清楚，运球和投篮一直是他的弱项，后来经过长时间的训练改革，靠着消失的运球和消失的投篮弥补了这个短板，可那些技巧需要引导对手来完成。

　　现在是单人的基础训练，没有人配合，他只能直面自己最原始的薄弱点。

　　想到这里，黑子哲也握着球的手更稳了些，哪怕现在做得还不够好，他也不想放弃。

　　毕竟，赤司君还在身边耐心指导，自己更没有退缩的理由。

　　随着最后一组双手交替运球的四倒计时结束，教练的哨声再次响起，黑子哲也松开手，篮球在地面上轻轻弹了两下，被他稳稳抱在怀里。

　　赤司征十郎看着他手里的篮球，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进步很明显，哲也，记住今天的感觉。”

　　黑子哲也点点头：“今天谢谢赤司君了，我会记住的。”

　　教练拍了拍手，雄厚的声音覆盖全场，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基础运球过关，休息五分钟，接下来开始传球训练！各组自行配对，注意力度控制！”

　　社员们立刻散开，黄濑凉太像阵风似的冲了过来，一把拉住黑子哲也的手腕：“小黑子，我们一组！刚才你帮我说话，这次我肯定给你传最稳的球，绝对不飞！”

　　黑子哲也无奈地被他拉着往前走，叹了口气，却没什么抗拒。

　　他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赤司征十郎，刚好对上对方看过来的目光，没说一句话，只缓缓勾起唇角，冲他轻轻点头。

　　极轻的，带着几分纵容。

　　黑子哲也赶紧收回目光，垂着眼把手里的篮球放回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