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初吻 ...
-
陆久道：“我为什么觉得你在诓我？”
沈清默忍笑，心道：“我就是在诓你啊，小傻瓜！”
沈清默强行按捺住自己那总想翘起的唇角，一旋身，和陆久交换了一个位置，将陆久抵在池壁上，带着些妖异的俊脸逐渐靠近陆久。直到沈清默的脸离陆久只有毫厘之际，这才停了下来。
不经意间，两人都已放缓呼吸，温热的气息扑在彼此脸上，暧l昧又迷离。
沈清默轻声道：“夫人，我想吻你。”
陆久红着脸，也不知是羞的还是热气熏的，亦或是被这暧l昧不清的氛围所迷惑的。陆久的呼吸越发地轻了，像是一股细小的气流，虽只能轻轻吹动起一根绒羽，却又挠得人无端地心里发痒起来。
陆久声音压得有些抵，听起来有点沙哑，却又勾得人胸口发麻：“那你……你先闭上眼。”
沈清默轻笑，笑得有些酥酥地，酥得陆久腿脚发软：“傻子，闭上眼怎么吻你，吻错地方了怎么办？还是你希望我一点点地吻过你的脸？”
陆久：“……”
陆久几乎有些自暴自弃了：“那我闭上眼吧。”
沈清默挑眉，故意曲解陆久的意思：“这样感受更清晰些吗？”
陆久：“……”
陆久正欲反驳，突然一张有些略凉的薄唇便贴上了自己的唇。唇有些凉，却很软，像小时候吃过的钵仔糕，草莓味的那种，软软糯糯，似乎还带着些甜。两人鼻尖相抵，呼吸交融，彼此胸腔里的心脏像只窜天猴，“砰砰砰”地胡乱跳动着，带着股隐秘的兴奋。
陆久不由得瞪大了双眼，一片白光闪过，脑海里便如同无数朵烟花同时炸响，“嗡嗡嗡”几声后，大脑便跟一个发条走到尽头的机械玩偶似的，彻底失去了功能。
很快陆久觉得自己脑海里如同一片静谧的星河湖海，悠悠旷野里，只剩下一句话，一个念头，跟被施了咒似的，不断回响：“他吻我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窗外绿意渐浓，间或传来几声鸟鸣，“喳喳喳”地似是喜鹊的声音，似是急切，又似是欢喜。
春风拂过窗棂，将那并未严丝合缝的窗户吹得“嘎吱”两声，仿若待字闺中的少女，初见未婚夫时羞红着脸，往窗后躲去。
清风透过窗户缝隙，朝屋内探了个头，隔着千山万水，隔着春去秋来，隔着年年岁岁，隔着数不清的岁月静好，红尘梦忆，在这一刻终于抵达二人心头。往后余生，平凡也好，繁华也罢，悲喜也好，宠辱也罢，便只有一个你。
直至很久，沈清默才主动放开了陆久。陆久被沈清默放开的时候，还是迷迷糊糊的，水光潋滟的漂亮眼睛里，全是对“我是谁？我在哪里”的迷茫。
沈清默弯起食指，轻轻搔挂过陆久那挂着水珠的鼻头，笑道：“这才叫亲亲，师叔记住了吗？”
陆久先是表情空白了一瞬，继而反应过来，沈清默的意思是，自己之前亲他的都不能叫亲吻，“刷”地一下陆久精致的小脸就红了个彻底，像是新鲜采摘的红山楂，鲜嫩欲滴。
“记……记住了。”陆久红着脸，小声道。
沈清默轻笑着，觉得这样的陆久既可爱又勾人，故而又俯下头在陆久鼻尖亲了亲，便准备起身离开。
“你不再留一会儿吗？”陆久扬起脸，望着正在更衣的沈清默。
“夫人还想为夫再陪你一会儿吗？”沈清默莞尔一笑，“为夫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来日方长，为夫以后再多陪陪夫人。”
陆久红着脸，“嗯”了一声，并未反驳沈清默的话。
陆久想，自己大概已经走出了第一步吧，其实和这人亲昵的感觉并不坏，被他亲着也很舒服，甚至还有点，有点想再被他亲一会儿。只是这等羞人的话，不是陆久这种从小受正道礼义廉耻思想熏陶的人能说出来的。
“夫人回房间后记得把药喝了。”沈清默将最后的腰带系好，整个人又恢复了那副冰冷不近人情的模样，但大概只有陆久知道，这人的心是多么的柔软温和。
陆久不解地问道：“什么药？”
沈清默勾唇，故意逗陆久：“孕子药。”
“咳咳咳”陆久爆发出一阵惊天的咳嗽，连带着水波也不断漾起。
沈清默走过来，将袖子挽起，一边轻柔地替陆久拍抚着后背，一边温声安抚道：“夫人不必介怀，总之我不会害你便是。”
“好…好的”陆久红着脸，小声地应了。
如果沈清默真让他喝孕子药，大概他也能面不改色地喝下去吧。无关情爱，只是觉得自己亏欠沈清默良多，想将自己能给的都给这人，如此而已。
沈清默推门出去，又很快关上房门，三月天里倒春寒，仍是有些冷的。沈清默担心寒风灌入房内，会让陆久受凉。修真者的身体虽不似凡人娇贵，但他却舍不得让陆久受一点伤害。
“你们要尽心照顾夫人！”沈清默清冷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是！恭送主上！”侍女们应声，齐齐下跪行礼。
原本兴致勃勃的陆久，见沈清默离开，也觉得没什么意思了。因此陆久也没待多久，便起身换好衣服，离开了汤池。
屋内，秦伯已经候在了圆桌边，待陆久进来，便朝陆久行礼道：“见过夫人。”
陆久连忙上前扶起秦伯，温声道：“秦伯不必多礼，您既是魔主的长辈，便也是我的长辈，不必同我如此客气。”
“主仆有别。”秦伯笑着摇摇头，又将桌上一碗药汁端到陆久面前，“这是主上专门吩咐替您熬的药，说是修养经脉的，请您趁热喝了吧！”
陆久想起在汤池的时候，沈清默同他说的“孕子药”，就有点脸红。陆久怕被秦伯看出端倪，便飞速从秦伯手中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药汁划过舌尖，又流到舌根，带着股灵药独有的清香味，但又有点苦，有点血腥气。自己经脉受损的事情，不过略与沈清默提了提，没想到这人竟记在了心里，这么快便着手替他恢复经脉了吗？只是这血腥味来得有些奇怪，陆久在脑海里搜索了很久能修复经脉又带着股血腥味的灵药，想了很久，却一无所获。
陆久将汤碗放在托盘上，有些疑惑道：“为何这药里有一股血腥味？”
秦伯一笑，似是早知陆久会有这一问题，于是回答得从容不迫：“主上说是放了九级妖兽天元聚灵兽的血在里面。这天元聚灵兽行踪难觅，主上也是费了好一番功夫，又折损了几个化神期魔修才抓到的。它的血液可是修复经脉的灵丹妙药呢！”
秦伯有些惊讶于自家主上太过于了解陆久了，在将药碗交给自己的时候，便嘱咐了自己这样一番话，还好早有准备，不然就露馅儿了。
陆久挠挠头，九级灵兽行踪难觅，他也只是听说过天元聚灵兽的名，从未见识过真正的天元聚灵兽，没想到竟被沈清默找到了吗？这人之前一声不吭，每天忙于正事，竟是在忙这个吗？这人待自己委实是太好了些。
陆久心下思绪翻飞，一时没察觉秦伯脸上那副幸好早有准备的表情。
看着陆久服了药，秦伯便也躬身退了下去。
秦伯退下去后， 陆久坐在凳子上暗暗回想这些日子以来，沈清默待自己的好，心想自己定要再待沈清默好一些，大不了……大不了下次自己主动一点，亲他的唇！
突然之间，陆久感觉到自己丹田处正在生出一股细小的暖流，顺着奇经八脉，流至全身十二大经脉，又逐渐汇于丹田。像是寒冷冬日里的一束暖阳，不炙热甚至有些微弱，却带着无尽希望。虽然暖流很小，在这个过程中，也只是略微修复了经脉上的一点点破口，与陆久经脉中众多的损伤比起来，不过沧海一粟。但长时间未得到修复的经脉，如今能有这样的变化，实属不易，陆久也没想过，竟然真的有能够修复损伤的灵药。
如今见这模样，或许自己还有机会恢复一些，虽然不能回到以前的修炼天赋，但只要还能在修炼一途上再往前走几步，寿数再长一些，能多陪沈清默一些年月，也是好的！
正在陆久感受自己经脉变化之时，外面突然传来丫鬟们的行礼声。
“见过季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初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