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她的十三条热搜》唐玄晚

30、祁念…今晚回去跪着

　　颁奖典礼后的庆功宴，气氛热烈。祁念凭借一部小众文艺片再次斩获影后桂冠，风头无两。她穿着典雅的香槟色礼服，周旋于道贺的人群中，举止得体，笑容明媚。

　　然而，就在她准备去寻俞瑾萱时，一群热情的女粉丝不知怎的突破了安保，呼啦一下围了上来。她们大多是年轻女孩，眼中闪烁着激动与崇拜的光芒，举着手机和签名本，七嘴八舌地表达着喜爱。

　　“念念！恭喜你！”
　　“影后实至名归！”
　　“可以签名吗？我好喜欢你！”
　　“念念看这里！”

　　祁念愣了一下，随即露出职业化的温柔笑容。她向来宠粉，此刻更是心情大好，便耐心地接过笔，一一为她们签名，配合着拍照。一个格外激动的女孩甚至大胆地伸出手想拥抱她，祁念下意识地微微后仰，但还是被那女孩碰到了手臂和肩膀，香槟色的礼服肩带上留下了一点浅浅的印子。

　　这一幕，恰好被不远处的俞瑾萱尽收眼底。

　　俞瑾萱原本正与一位资深导演交谈，目光却始终若有似无地追随着那抹香槟色的身影。当她看到祁念被一群年轻女孩包围，尤其是那个试图拥抱的粉丝几乎要贴到祁念身上时，她握着酒杯的指尖几不可查地收紧了一瞬。脸上依旧是那副清冷从容的表情，甚至与导演的对话也未曾中断，但眼神却悄然沉了下去，像是结了层薄冰的湖面。

　　她看着祁念对粉丝温和微笑，看着那女孩的手搭上祁念的肩膀……俞瑾萱垂下眼眸，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遮住了其中翻涌的情绪。她不动声色地拿出手机，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敲击了几下。

　　正在耐心签名的祁念，感觉到手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她带着歉意对粉丝们笑了笑，拿出手机查看。

　　屏幕上，来自“俞老师”的信息简洁，冰冷，带着扑面而来的压迫感：

　　【玩得开心？今晚回去，跪着。】

　　祁念：“……”

　　她几乎是瞬间就感受到了那股隔着人群投射过来的、熟悉的低气压。头皮微微一麻，她下意识地抬头，精准地捕捉到了俞瑾萱的视线。俞瑾萱正遥遥举杯，隔空向她示意，唇角甚至带着一丝极淡的、堪称“和煦”的微笑，但那双眼睛里的警告意味，却让祁念脊背窜起一股凉意。

　　周围的粉丝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但祁念已经有些心不在焉了。她匆匆签完最后几个名，礼貌但坚定地摆脱了粉丝的包围圈，朝着俞瑾萱的方向走去。

　　俞瑾萱已经结束了与导演的谈话，正独自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背影挺拔而疏离。

　　祁念走近，带着点讨好又忍不住想逗她的心思，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袖，压低声音，语气里带着明显的笑意和揶揄：

　　“影后姐姐又吃醋了？”

　　俞瑾萱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祁念刚才被碰到的肩膀上，那里似乎还残留着不属于她的气息。她没说话，只是伸手，用指尖轻轻掸了掸那并不存在的灰尘，动作慢条斯理，却带着十足的占有欲。

　　“跪算盘，还是跪键盘？”俞瑾萱的声音不高，只有她们两人能听清，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讨论今晚吃什么，但内容却让祁念腿软，“你自己选。”

　　祁念看着她这副明明醋意翻天却偏要维持冷静自持的模样，心里像是被羽毛挠过，又痒又甜。她非但不怕，反而得寸进尺地凑近，几乎贴着俞瑾萱的耳朵，呵气如兰：

　　“跪你行不行？”她眨眨眼，带着狡黠的笑意，“我保证，今晚只让你一个人……开心。”

　　这近乎挑衅的撩拨，让俞瑾萱的眸色瞬间深暗下去。她猛地扣住祁念的手腕，力道不大，却带着不容挣脱的强势。

　　“祁念，”她连名带姓地叫她，声音里压着暗火，“你完了。”

　　说完，她不再给祁念任何“狡辩”的机会，拉着她，径直穿过喧嚣的人群，向宴会厅外走去。甚至没去理会身后那些或惊讶或探究的目光。

　　被拉着走的祁念，看着俞瑾萱冷峻的侧脸和微红的耳尖，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大。她亦步亦趋地跟着，心里非但没有丝毫惶恐，反而充满了某种“阴谋得逞”的雀跃。

　　嗯，看来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了。而“跪着”这个惩罚……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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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瑾萱的步伐很快，高跟鞋敲击在地面上发出清脆而急促的声响，在空旷的停车场里回荡。她拉着祁念，几乎是一路疾行，径直走向那辆熟悉的黑色座驾。

　　司机早已接到通知，恭敬地拉开车门。俞瑾萱几乎是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力道，将祁念“塞”进了后座，自己随后弯腰坐了进去，“砰”地一声关上车门。隔绝了外界的瞬间，车厢内陷入一种紧绷的寂静，只有两人略显急促的呼吸声交织。

　　“开车。”俞瑾萱对前排吩咐，声音冷冽。

　　车子平稳地驶出停车场，汇入车流。窗外的霓虹灯光流水般滑过，在俞瑾萱清冷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让她看起来更像一座压抑着怒（欲）火的冰雕。

　　祁念悄悄侧头看她，心里那点恶作剧得逞的雀跃还没完全散去，但也被这低压气氛弄得有些心虚。她试探性地伸出手指，轻轻勾了勾俞瑾萱放在身侧的手。

　　指尖刚触碰到微凉的皮肤，就被俞瑾萱反手一把用力握住。力道之大，让祁念微微蹙眉，但她没有挣脱。

　　“真生气了？”祁念凑近些，声音放得很软，带着讨好的意味，“那些都是粉丝，小姑娘而已……”

　　俞瑾萱猛地转过头，目光锐利如刀，直直地刺入祁念眼中。“小姑娘？”她重复道，声音低沉危险，“小姑娘的手就可以随便往你身上放？小姑娘就可以抱你？”

　　她说着，另一只手抬起，指尖带着微凉的触感，重重擦过祁念刚才被粉丝碰到的肩膀锁骨处，仿佛要抹去什么不洁的痕迹。那动作带着明显的占有欲和不满。

　　祁念被她这反应弄得心跳漏了一拍，随即又觉得这样的俞瑾萱可爱得要命。她顺势靠过去，几乎半趴在俞瑾萱身上，仰着脸看她，眼睛里闪着光，故意拖长了语调：“哦——原来我们俞老师连小姑娘的醋都吃啊？这么酸？”

　　俞瑾萱盯着她近在咫尺的脸，看着她眼中狡黠的笑意，以及那因为微醺和兴奋而泛着绯红的脸颊，扣着她手腕的力道又收紧了几分。她没说话，但紧绷的下颌线和微微起伏的胸口泄露了她的情绪。

　　祁念得寸进尺，用鼻尖蹭了蹭俞瑾萱的下巴，像只撒娇的猫。“别气了嘛，影后姐姐~我保证，以后除了必要的工作接触，跟所有人都保持安全距离，好不好？”她顿了顿，补充道，声音带着气音，诱惑十足，“我的腰，我的肩膀，我的手……都只给你碰，行不行？”

　　这话像是点燃了最后引线的火花。俞瑾萱眼底最后一丝克制彻底崩断。她猛地低下头，攫住了祁念那张不断挑衅、又不断安抚的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霸道、深入，不容拒绝，席卷了祁念所有的呼吸和思绪。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一种宣告主权的烙印。祁念起初还微微挣扎了一下，随即便软化下来，主动迎合，手臂环上俞瑾萱的脖颈，加深了这个吻。

　　车厢内的温度骤然升高，空气变得粘稠而暧昧。前座的隔板早已无声升起，隔绝出一个完全私密的空间。

　　一吻结束，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俞瑾萱稍稍退开，额头抵着祁念的，呼吸灼热地拂过她的面颊。她的眼神依旧深邃，但里面的冰层已然融化，只剩下翻涌的、滚烫的欲望。

　　“跪着，”俞瑾萱的声音因为情动而沙哑，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回去再说。现在，闭嘴。”

　　祁念看着她染上绯色的眼尾和那双不再平静的眼眸，知道今晚的“惩罚”是逃不掉了，但她心甘情愿。她弯起眼睛，像只偷腥成功的猫，果然乖乖闭上了嘴，只是用指尖，在俞瑾萱的后颈，若有似无地画着圈。

　　俞瑾萱身体微微一僵，闭了闭眼，将她更紧地搂进怀里，仿佛要将她揉碎嵌入骨血。

　　车子终于抵达别墅。刚进玄关，门在身后合上的瞬间，俞瑾萱便一把将祁念按在了门上，奖杯和手包掉落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闷响。

　　黑暗中，她的吻再次落下，比车上更加急切和滚烫。手也不安分地探向祁念礼服的拉链。

　　祁念仰着头承受着，在间隙中喘息着轻笑，语带挑衅：“不是……要我跪着吗？俞老师……说话不算话……”

　　俞瑾萱动作一顿，在黑暗中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再次封缄，同时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径直走向卧室。

　　“急什么？”她将祁念放在柔软的大床中央，俯身而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抚过她纤细的脚踝，声音喑哑带着极致的诱惑，“长夜漫漫……有你跪的时候。”

　　祁念望着上方那双在黑暗中灼灼发亮的眼眸，感受着脚踝处传来的、带着薄茧的微凉触感，浑身过电般一颤，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今晚，她可能真的、真的要为自己在宴会上的“玩火”行为，付出“沉重”而甜蜜的代价了。

　　而显然，俞老师准备的“算盘”或“键盘”，恐怕并非实物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