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罪心理之逆行者》做不了咸鱼

4、第四章 瑞德的审讯

　　其他人也都拿起他们的信件查看。
　　“只有蝴蝶的歌词，的确很奇怪。”一般人写信至少会加一句给某某，但是这个人就是纯粹的将歌词拆开写了下来，而且这个人的字写得很丑就像从来没有读过书一样。
　　至于另外一个人，他除了正常的内容之外每一封都留下了自己的联系方式。

　　高登只看了一眼第二个人的信就道:“挖墙脚的初出茅庐的经纪人，至于这份歌词……你还留着信封吗？”

　　信封上面至少有寄信人的地址。

　　凯瑟琳认得那封信，道:“它是空白的。”

　　信封的表面空白意味着什么呢？
　　快递员无法送出这样的信，它只有可能是有人亲手送到邮箱里面的。

　　也就是说，凶手每个月至少来见一次她。
　　每一次他都将自己写好的信郑重地放进邮箱，而后满足地看着她在14号取走了它。

　　这样的情景令人毛骨悚然。

　　吉娜惊怒交加，难得对自己的小宝贝严厉起来。凯瑟琳自知理亏，委屈地接受经纪人的教导，而BAU们则更加担心起来。

　　瑞德道:“那他会表现得那么愤怒也就不奇怪了，她‘默许’了他。”

　　“在他眼中，这是一种背叛。他一直没有跟她打过照面，说明面部一定有很大的损伤或者他肢体残缺，但是联系到身手，第二种可能性很小。”

　　“他经常出入监狱，有一定的反侦查意识。在离凯瑟琳小区的不远处的廉价出租房里面有个很小的房间，吃住随意不修边幅。”

　　“他家里一定会有一个望远镜，还有一个正在放着《蝴蝶》的留声机。”
　　“他想要将蝴蝶做成蝴蝶的意愿已经超过了对她的喜爱，凯瑟琳现在非常的危险。”

　　“我们必须留一个人近距离保护凯瑟琳。”高登看了一眼摩根。

　　而黑发大美人艾伦漫不经心地举手:“这个任务不如交给我。”
　　其实摩根也比较赞同让艾伦去保护，同为女生她能做到的保护更加面面俱到，但是他也想作为其他暗中保护的人保护凯瑟琳。

　　高登看了一眼凯瑟琳，最后决定:“摩根，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其他人都挺不能理解的。除了瑞德。

　　“高登，我觉得你的命令没有考虑到凯瑟琳……”霍奇难得地不赞同他的提议。
　　瑞德道:“但是凯瑟琳只信任他，也只能从他身上获取安全感。”

　　看到其他人落在他身上复杂的视线，尤其是艾伦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样，刚刚显得莫名清醒的瑞德突然磕磕巴巴起来:“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

　　高登欣慰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鼓励:“很棒，继续加油。”

　　BAU暂时离开了这里，被留下的只有摩根还有周围许多藏在暗处的警探。吉娜因为凯瑟琳又做了新歌必须去经纪公司一趟。

　　所以房间里突然就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
　　时间仿佛忽然按下逆转，回到了那个她喝的迷迷糊糊放纵不堪的深夜。

　　但此刻的凯瑟琳并没有那么脆弱。

　　摩根看着她的眼神，忽然笑了笑:“怎么了，女孩。想听睡美人的故事吗？”

　　凯瑟琳似乎从他的肢体上读出了熟悉的纵容感，她点了点头:“那我先去洗漱。”
　　摩根特意放慢了两步，让她足以避过他的视线拿到换洗衣物，至于其他的倒没有必要那么避嫌。

　　他帮凯瑟琳检查了一遍浴室之后把所有地方关的严严实实，就呆在门口等待她洗完澡。
　　时值夏末，天气还没有彻底凉下来。

　　凯瑟琳一身菲薄的睡衣，头发湿漉漉地从浴室钻出来仿佛从幻境里面钻出来的小精灵。

　　她吹干了头发躺在床上，摩根还真从书架上找了一本书拉了个椅子坐下来准备给她讲故事。
　　“德瑞克。”

　　摩根的后脊突然酥麻了一下。
　　她又这样叫他了。

　　他喉结滚动，克制地回应:“嗯”

　　“你可以抱着我讲故事吗？”
　　摩根当然不能拒绝她这样的要求，脱去自己不舒服的外套，一身白色棉衣长裤的摩根躺在了女生柔软馨香的床上。

　　他的第一反应倒不是因为她而激动，而是莫名觉得自己的衣服汗涔涔的并不干净。
　　这里不是初见的酒店，而是她干净温馨的家。

　　女孩小小的脑袋在他怀里一点儿不重，整个人柔软又温暖。
　　不只是她心中更加安稳，其实摩根也有同样的感觉。

　　故事很有趣，所以凯瑟琳的精神反而变得更好，她低声说话的呼吸和躯体的颤动全都诚实地反应在了摩根的前胸。

　　他突然变得难受。

　　凯瑟琳敏锐地感觉到故事中间突然中断了一下，她问:“你想做吗？”
　　摩根摇了摇头，周围还有许多正在保护她的人，这不是他们那个只有两个人尽情偷欢的小房间。

　　凯瑟琳很快从他的克制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们可以把房间关上。”

　　摩根忍无可忍:“好了，女孩。闭上眼睛睡觉，不许再跟我说话。”

　　凯瑟琳看他这样突然笑了起来，她奖励给骑士一个甜甜的晚安吻:“谢谢你，晚安。”

　　从没有人对摩根说过晚安。
　　“晚安。”
　　他低声道。

　　凯瑟琳感觉到额头上落下一个轻柔地吻，心底莫名升起一股安心，很快陷入了梦境。

　　是夜。
　　发现凯瑟琳门外多了许多人的马丁压低了自己的帽子遮住疤痕重新离开了小区。
　　在门外的警察们倒是抓住了人，可惜只是一个三流报刊的摄影师。

　　混乱的一天过去之后，BAU接到了报警。
　　就在凯瑟琳小区旁边两条街的一个垃圾巷里，发现了一具新的女尸。
　　没有白布包裹，但是有许多发泄凌辱的痕迹。
　　她是一名出卖自己的流莺。

　　他们很快确认，这是同一个凶手所为。
　　尽管他失去了自己的很多标识，但是同一个人下手的力道习惯是一模一样的，就像字迹一样容易辨别。

　　“他去过了小区，发现了警察。”

　　“立刻调取小区监控，一定要把这个人找出来。”

　　凯瑟琳的小区安保水平特别地高。
　　从处处都有的隐蔽摄像头就能看出来，很快警方就从长达九个小时各个地方的摄像头里面寻找到了疑似凶手的踪迹。

　　加西亚根据更加具体的信息，从消费记录很快查访到了马丁·安德森。

　　凶手已经清洗了自己的血迹，但是血迹并不是那么容易清理干净地，更何况他还曾经在出租屋里面包裹过他的蝴蝶。
　　而屋里正如高登所说，直到他被捕的时候都流淌着蝴蝶的音乐。

　　那只蝴蝶仿佛就在空中，凝视这一切。

　　他被拷上手铐送进了审讯室，穿上了一身橙色的罪犯服。
　　脸上的疤痕让他看起来像地下□□一样凶悍，摩根拿着高登发过来的照片问凯瑟琳:“你见过这个人吗？”

　　凯瑟琳摇了摇头，但是马丁显然不是这么认为的。
　　“是那个婊子让你们来抓我的。”

　　他的措辞让艾伦皱起眉，霍奇看了她一眼摇头安抚了她。

　　“她好意思背着我跟别人上床，现在还仗着有钱有势就叫你们这些狗腿子抓住我，呵，老子当初就是瞎了眼才看上她。”

　　“这位先生，凯瑟琳小姐并不认识你也从来没有指认过你，是昨天你动手的时候被监控拍到了。”

　　比起后一句，似乎是前一句让他更加愤怒:“你们是不是也睡过她，一个两个都在替她说话。”

　　“呵，我就知道。”仿佛从他们脸上看见了一部爱情动作片，马丁一副不屑再与这些人说话的架势。

　　高登看着里面霍奇的表情:“他在胡搅蛮缠，在赌我们没有百分百的证据。”
　　“让霍奇出来，换瑞德进去。”

　　其他人:“……”

　　一脸懵逼的小博士可怜巴巴地进了审讯室，马丁看到他的小身板，不屑从眼中一闪而逝。
　　“你也是FBI”
　　“呃，我想是的。”

　　马丁从一个满身戒备的刺猬很快变成了一只躺在地上懒得动的恶狼。

　　瑞德绞尽脑汁讲话题转到案件上:“那个，我在屋里面听到了蝴蝶，你很喜欢这首歌吗？”
　　“以前很喜欢。”
　　瑞德就开始滔滔不绝地背出了许多音评家的评论，马丁对他从不屑一顾到渐渐认真:“是的，我听到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可是我想不出来这样描述。”

　　两个人聊了起来，瑞德小心翼翼问道:“那你对凯瑟琳怎么看”

　　马丁犹豫了一下:“可惜她的好，不是永恒的。呵，世界上没有什么会是永恒的。”

　　永恒。
　　这就是他的追求。

　　多么荒诞多么崎岖，这样寄居在他人身上奇妙的幻想，仿佛一个囚笼一样可怕。
　　“但你的做法也不是永恒的，哪怕是蝴蝶标本后面也要放在真空之中或者其他环境才能够一直保存下去。”

　　瑞德把其中一个死者现在的照片推给他:“她已经腐烂了。”
　　马丁怔住了:“怎么会这样，我没有想过，我以为她会一直那么漂亮……”

　　他认罪了。
　　瑞德松了一口气。
　　他们确实没有百分百的证据。

　　马丁的确很聪明，他们没有他的指纹没有在他家里的血液上检查到任何有用的DNA，估计是被他消毒破坏了，他也没有留下照片和纪念物。

　　“你忍心凯瑟琳变成这样吗？”

　　他彻底软化了:“虽然她背叛了我，但是，我还是喜欢她。”
　　这个罪大恶极，几乎搅得人人自危的杀人犯哭出声来:“我舍不得她变成这样。”

　　瑞德看着他，心中居然也有了难过。
　　但他很快反应过来，离开了审讯室。

　　而审讯室里那个人，还在为桌上的照片和想象中受到伤害的凯瑟琳哭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