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透哀】安室哥哥也变小了》提拉米苏小蛋糕

21、起风了

　　那是一个绝佳的好天气。

　　灰原哀和安室透并肩走出车站。三月温柔而夹杂着花雨的暖风扑面而来，微微吹起他们的头发。

　　向来有些话痨又善于挑起气氛的安室透竟然一直没说话。灰原哀侧目看他，发现他的望着故乡的风景的眼神里，藏着温柔和怀念。

　　从铃木号特快列车上下来，还需要搭一班电车，才能到宫野诊所所在的小镇。这里很僻静，所以车站的人不多。

　　列车员看见他们两个背着旅行包的小孩子，还笑容满面地提醒安室透：“你是哥哥吧？出门要好好照顾妹妹哦。”

　　灰原哀原本打算摇头否认，而安室透却自作主张地凑过来，像个哥哥一样亲昵地将她往身边一揽，乖乖地回答：“嗯！”

　　一股奇妙的电流瞬间窜上全身，最近和他独处时，时常是会有这样的感觉，是一种她不能拥有的感情。

　　下电车时，她有意无意地走得稍快了一点，将安室透甩在后面。

　　然而安室透也并非一直在意着故乡的景色，他也同样在意着她。灰原哀没走出两步，安室透就追了上来。

　　他双手扶住她的肩，表情带着一种认真的倔强：“我也没说错嘛！如果……的话，你本来就是该叫我哥哥的嘛！”

　　灰原哀盯着他的脸，扑哧一声笑了。因为这样的安室透一点也不像亦正亦邪的波本，或者坚毅成熟的公安，倒真像个十岁小孩子。

　　安室透见她弯着眼睛笑了，一颗悬起的心终于落地。

　　虽说是寻找解药的配方，但安室透将行程的第一站定在了宫野诊所的旧址。他想带灰原哀去看一看她原来的家。

　　克服了一开始的近乡情怯，安室透的话也不知不觉多了起来：“小哀，你看，这里就是你以前的家。那里以前是这里最大的商店，那里是居民区……”

　　背井离乡许多年，安室透本以为这些陈年旧事已经模糊了。然而故地重游才发觉，那段美好的时光，已经深深刻入他的血脉之中。

　　这个小小的城镇，每一个角落，都埋藏着他和宫野一家的回忆。

　　“那你呢？”灰原哀忽然开口问。

　　安室透眨眨眼，没料到她会突然问自己的事情：“你问我吗？”

　　是啊，这里是灰原哀原本的家，也是安室透曾经的家。

　　安室透带着灰原哀一路走下去，途径某个学校时，他指给她看：“这是我以前的小学。那里有一群坏孩子，不过后来都被我打怕了。”

　　路过一个公园，公园里几个孩子正在踢球。安室透没来由地笑了。告诉灰原哀，他当年在这里被一群孩子围攻，明美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将他带到了宫野诊所。

　　经过一片荒草丛生的空地，他停下来，眼中的星光一不小心就溢了出来：“你的母亲，艾莲娜老师，曾经在这里教会了我骑自行车呢。”

　　两人一路上走走停停，终于来到了宫野诊所的旧址。

　　可惜的是，原来小小的诊所已经不在了。一栋更大的医院拔地而起。新事物终将取代旧事物，这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可是，变的只是事物，不变的是人。

　　两人站在医院门前，安室透看着略带遗憾的灰原哀，做出了一个匪夷所思的举动。

　　只见他转过身，朝她伸出手：“你好，我叫降谷零，今年十一岁，承蒙你父母和姐姐的关照啦。”

　　“你叫宫野志保吧？这个名字真好听呢。不过，你的名字比不上你可爱的容貌。”

　　清冷毒舌的灰原哀一反常态，非但没有吐槽他的表演，反而配合地伸出手：“零？还真是个独特的名字啊。”

　　“你的母亲也常这么说呢。”

　　他终于，以另一种方式，将她的青春都还给她了。

　　……

　　玛丽将那个科学家的地址留给了安室透和灰原哀。然而经过多年，街名和门牌号早已重新编排，他们不得不进入一家店内询问地址。

　　那是一家装饰得像童话小镇一样的玩具店，由于今天不是假日，所以里面空无一人。

　　一个男人在柜台后面修理照相机，看见两个孩子掀开门口的水晶帘，笑着说了句“欢迎光临”，便又专心致志地摆弄起照相机。

　　柜台上展示着许多属于旧时光里的事物。暖融融的毛绒公仔，会下雪的水晶球，金碧辉煌的城堡模型。这是孩子的世界，像一场让人不忍惊动的梦。

　　灰原哀没忍住，伸出手触碰了一下小小的鲨鱼吊坠。深蓝色的水晶，触摸起来凉凉的。

　　“你喜欢吗？”安室透在她耳边询问。

　　电光火石之间，他想起了那个阴雨连绵的春天，想起了那场来不及道别的离别。

　　他仰起头，问柜台后的男人：“请问……这里原来是不是有一位老爷爷？”

　　男人停下了摆弄相机的手，困惑地看着眼前的男孩：“是的，那是我的父亲，但是他已经去世了。”

　　他微笑着说：“虽然这家店里的玩具都有些过时了，但是我的父亲直到临终前都不愿意改变。他说，说不定哪一天，曾经的那些孩子会想起这家店，回来和这些玩具叙叙旧呢。”

　　安室透和灰原哀在这里挑了礼物给那几个孩子。不论是他喜欢的，还是她喜欢的，安室透都买了下来。

　　最后，安室透找男人问清了地址，还帮助他修好了相机。

　　“谢谢你们，小朋友！”男人大概是个摄影爱好者，看见心爱的相机能够正常工作，高兴万分，“你们是第一次到这里来玩吧？要不要拍一张照片当做纪念呢？”

　　安室透转向灰原哀，眼睛亮亮的，闪烁着炽热的情意：“小哀，咱们照一张相吧。”

　　合影、照片……电光火石之间，灰原哀想起当初未脱离组织时，她深夜潜入工藤家，看见床头摆放的合照。

　　照片上，工藤新一和毛利兰，年十七，正青春。

　　现在，她也拥有和另一个男孩青梅竹马的回忆了。

　　“嗯。”

　　自幼年始，灰原哀以为自己不过朝生暮死的蜉蝣，一条命被组织紧紧攥在手里，喜怒哀乐由不得自己。

　　她还能一笑生花，要多多谢安室透的救命恩德。

　　多年以后，灰原哀依旧珍藏着这张合影。

　　照片上的安室透将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另一只手比着V字，她迎着朝阳，笑得一脸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