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茉莉》叁月拾捌

17、NO.17

　　这只猪猪好可爱~

　　江茉蹲在地上，和所在茶几下面的小猪对视。她看着小猪，小猪也看着她。

　　小猪流泪了……

　　“……”江茉不知道，猪猪为何流泪。

　　“苏苏……苏苏，猪猪哭哭了！”江茉一边喊着人，一边给小猪递纸巾。

　　“不哭，乖!”她记得，粑粑就是这么安慰她的。

　　朱二毛躲在茶几下面，偷偷地看着人类小孩。虽然这个人类小孩好像对他没有什么恶意，但他还是有些害怕。他家大哥，都要吃了他，这个人类小孩，可能也想吃掉他吧。

　　他爸妈也不知道跑去哪里了，他太害怕了。

　　所以哭了。

　　猪猪哭泣。

　　猪猪听到了脚步声，他知道，那个人类大人过来了。

　　“怎么了？哭了”

　　朱二毛听到了一声笑，是那个人类。

　　“猪还会哭”

　　然后，朱二毛发现自己的避风港被人搬走了，自己被一只大爪/手，给抓住了。

　　“让我瞧瞧。”程之昱还没见过猪哭呢。抓着小猪，翻了个身。

　　还真的哭了呀！这眼泪流的，好像一个水龙头。

　　“苏苏，猪猪给我抱抱……抱抱!”江茉从毯子上爬起来，仰头望着程之昱。

　　“小猪身上脏，得先给它洗个澡。”程之昱还记得陆宴的嘱咐，得给小猪送去一个澡，做个检查。不过，就是不知道这宠物猪和宠物狗有没有区别。

　　“你也得洗个……手。”本来想说洗个澡，但又觉得小女孩不太方便。

　　……

　　朱二毛被送到了宠物医院，还被不同的人类小姐姐抱来抱去，摸来摸去，做了个全身检查，还洗了一个泡泡浴。

　　整个流程，朱二毛都呆呆的，吓得他不敢乱动。他从来没有这么近距离地接触过这么多人类，这个过程实在是太可怕了。这些奇怪的人类，不仅对他动手动脚，还拿他的眼/屎，他的便便，他的……

　　“小猪很健康。”

　　“好的，谢谢。”

　　洗完澡擦干身体，朱二毛被送了回来，江茉跑上前，抱住了她的小猪猪。

　　朱二毛经历了一番检查，突然感觉，被人摸来摸去，好像也没什么问题。不就是被摸两下嘛，没什么的。

　　总比被人类杀了吃了的好。

　　“它不会咬人吧？”刚才护士做检查的时候 ，程之昱可是看到了这小猪的两排牙齿，白生生的，很是锋利的样子。

　　“一般来说，宠物猪是不会咬人的。”

　　“苏苏，猪猪，好乖的，它不会咬人的。”江茉害怕自己的小猪猪被送走，小小的脸上满是乞求。

　　“那行吧。”程之昱想了想也觉得没问题，这只猪，瞧着胆子就很小，想来也不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另一边，陆宴发现了刘依，小眼睛女鬼。

　　他早就发现了这只女鬼，也看出来了这女鬼是跟着肉团子和程之昱来的。就是不知道，这女鬼要干嘛。

　　所以，在女鬼要跟着肉团子一起离开的时候，陆宴把女鬼给“留了下来”。

　　“饶命，大人……饶命啊！”刘依真的怕了，她不知道这医院里有一个这么厉害的任人物啊！没人和她说啊！要是早知道，她怎么也不敢跑来这地方胡闹的。

　　刘依感觉自己的鬼体都要被这个人给捏碎了。

　　这个人类，又是怎么回事？

　　难道也是一位天师

　　不是吧！她这么倒霉？

　　“痛……痛痛……疼死人啦~”刘依想起前辈的教诲，捏着嗓子喊了一嘴。她们艳鬼，就是来勾引人的。男人都喜欢娇弱可人的女孩子，也都喜欢保护弱小，以此来满足自己的大男人情怀。

　　“……”陆宴看着女鬼的表演，冷着一张脸，没有一分多余的表情。但实际上，他的内心也不是那么平静的。

　　这只女鬼，长得并不好看，甚至可以算的上丑了，声音也不好听，粗粗的哑哑的。可就是这么一只丑丑的女鬼，掐着声音……

　　这装模作样的鬼样，真是够了。

　　做作……恶心……

　　陆宴不想再和这女鬼废话，于是直接捏碎了对方的身体。据他的了解，这些低级的鬼物，脑子都不太好，不管你问什么，他们都答非所问，一般来讲不会从这些鬼物这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因为，他们都不太聪明的样子。

　　不过就从女鬼龇牙咧嘴那样子，陆宴就知道对方没打什么好主意。

　　轻轻松松杀掉一只鬼，陆宴侧过身，远远地和楼对面的一只鬼对视了一眼。那鬼，抱着头尖叫了一声……

　　跑了……

　　他也不是见鬼就杀的，他又不是专业杀鬼的。只要这些鬼，别在他面前做什么坏事，他一般也不会随意杀生。所以，那跑了的小鬼，他是不会去管的。

　　陆宴以为这一次，也会和往常一样，过个一段时间眼睛也就恢复了。可是，这次，过了很久，他的眼睛也没能恢复。

　　然后，他就发现了……

　　他家的肉团子是一只妖。

　　大概是想起了自己的父母，又想到自己是被妖怪养大的，没有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所以才想着养着江茉这只小妖。这小妖怪可怜又弱小，要是把她丢外头，估计活不长久。自己要是不养着，可能第二天就死了。

　　陆宴从记得事起，就待在猪妖父母的身边了，所以也没有关于自己亲生父母的记忆和印象，因此他也没有想过要去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再加上自己能看见种种不寻常的异物，他觉得自己也不是什么正常人类，对于所谓的血脉相连，他也没多少感觉。

　　陆宴这几天一直在回忆，他的猪妖父母是怎么把他养那么大的。对于育儿，他真的一窍不通。他也不知道肉团子的父母是不是还活着，或者说肉团子还有没有亲人这些，他通通不知道。

　　根据他这些天的观察和沟通，他觉得肉团子应该是一只孤儿妖。

　　不然，也不会一问三不知。

　　爸爸妈妈叫什么名字？/粑粑叫陆燕，麻麻没有。

　　还有别的家人嘛？/粑粑!

　　家里住在哪？/大山山

　　哪里的山/大大的山

　　你是什么妖？/茉宝花花!

　　自从知道了肉团子是一只妖，陆宴内心的焦躁感就没有消失过。他大概有些理解作为猪妖的父母对于养育一个人类小孩的焦躁和不安了。毕竟，人类和妖的养育方式，大概还是不同的。

　　让他想一想，他的父母，平时吃的什么？通过什么来修炼的？也要像人类一样上学嘛？妖怪有自己的学校嘛？

　　他不知道啊。

　　他老爸，好像没有上过学。老妈好像也没有文凭。以致于，在他的记忆里，他们的生活一直很拮据。他爸妈虽然是猪妖，但却是以卖猪肉为生，这一点令他非常不解。他至今都不明白，为什么猪妖会贩卖猪肉？当他们吃上猪肉的时候，不会觉得别扭和异样？

　　他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人类之外，还有妖物、鬼物。但除了鬼物比较多之外，他见到的妖物，其实并没有那么多，除了他的父母、卖蛋饼的牛妖之外，他几乎没见过其他妖物了。当然，他的眼睛时好时坏，在这二十几年里，绝大多数的时间里，他的眼睛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也仅有几次能看见不一样的东西。

　　因此，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向谁请教，关于如何养育一只小妖。

　　哦，对了，他还认识一只妖怪。

　　一只白蛇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