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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出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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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荠的话虽然没有破绽,可是出了衙门之后的反应似乎有些激烈了。衡阳以为她是想走,可是张荠安安静静的在吟风客栈住了下来,似乎真的是怕有损自己清誉才会有那般的激烈反应。
绣坊、浏河村都核实过,忽略何家那些远方亲戚的话,张荠和何兰之间并无嫌隙,两人之间的关系很好,张荠奶奶过世后的一段儿时间,是何兰陪着她走过来的。
何家亲戚之间的话,自己都相互矛盾,衡阳没有搭理。不过那两个盯着张荠的衙役来报,说这几天那些人不断去过吟风客栈,都是开开心心的出来的,似乎都从张荠那里讨到了好处。之前说的那些话,都被他们吃进了肚子里,说那些话,只是想威胁张荠,讨到好处罢了。
直到衡阳要离开的前一天,张荠的养父母到了,她来此地是为了迎接养父母的,他的养父母,似乎是游玩归来路过此地。张荠差人来问,她是否可以离开了。衡阳让人告知可以。
衡阳没有知会张荠亲自去给她道歉,其父母吓了一跳,不过张荠的反应,应当只能用惊恐来形容了。
前些日子衡阳就派方烨林去了云川,不过,被谢家下人告知,谢老爷和谢夫人不在家,出去游玩,归期未定。
肚兜是为隐藏死者身份,凶手的目的是不牵连自己,所以如果这一切是张荠做的,那何兰的身份曝光一定会对她构成威胁。联想到谢家那个八卦,衡阳就想来验证一下,是否是真的。
这……还真的是经不起验证,谢夫人真的是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认不出。
谢夫人是何兰的亲生母亲,掌家之后,想要接女儿来享福,派人打听到何兰在绣坊做工,于是找到了绣坊,不敢亲自去浏河村是因为怕被何忠发现纠缠。
张荠和何兰有两份相似,谢夫人认错了人,找到了张荠,张荠并没有否认,她让谢夫人留了地址,说安顿好之后会去云川找她,害怕事情会暴露所以杀了何兰,拿走了她的发簪和长命锁。这两个东西是谢夫人留给何兰的,何兰一直戴着,拿这两件东西,是为了向谢夫人证明自己的身份。
这件事情另衡阳唏嘘不已,为了过上好日子,张荠竟能将不是亲姐妹胜似亲姐妹的何兰害死。这件事情从发现到真相大白,都是巧合,少了哪一次这真相估计都会石沉大海。
张荠下狱后衡阳还有一事不解,于是跑到牢里问她,何兰怀的孩子是谁的。张荠肯定何兰不曾怀孕。
衡阳皱眉,总不能那具尸骨不是何兰的吧。可张荠说她确实在那棵大槐树下把何兰推下去的,也是就地把人埋了的。难不成还有一个地方埋着尸体?他们怎么都喜欢捡着那个地方,把人推下去呢?之前柳雁梅也是从那个地方掉下去的。
柳雁梅?想到柳雁梅那时怀着身孕,可现在她身边也没带着什么孩子。衡阳嘴角抽了抽,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个样子吧。
找人去了孟家询问,还真是他想的那个样子,那个三个月胎儿的尸骨,是柳雁梅被推下去的时候,流掉的孩子。
衡阳:“……”
何兰的尸骨被谢夫人带走了,那个胎儿,孟峤拿走送去了归云寺。
衡阳没有见到他们来,当时他正忙着,抓衡煜。衡煜似乎是对石川格外留恋,不肯走。衡阳也不知道他抽什么风,抓了半天没抓住人,插着腰道:“你不走,我自己走了啊?马车都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我走了啊,”衡阳一步三回头,“我真的走了~”
等衡阳走到院门,再回头的时候,就发现衡煜这小子比自己跑的还快,瞬间消失在门口。
衡阳爬上车,就看见衡煜挺直着摇杆,坐在洛霁泽身旁。
“你……你怎么在车上,你昨天晚上不是说,不送我的嘛。”
白鹤轩推了一下堵在门口的衡阳,“是不送你,因为我们也要一起去。”
“一起去?”衡阳疑惑的坐了过去,“不会那个临洮也是什么边境之地,你自动请缨,去那里陪我?”
“噗~”白鹤轩喷到一半儿被洛霁泽瞪了回去,用扇子捂着脸去蹭其他马车了,衡煜看了衡阳和洛霁泽一眼之后,也跟着出去了,那表情仿佛在说,没眼看。
门一关上,衡阳身子一歪躺在了洛霁泽的腿上,从下往上看着洛霁泽的脸,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洛霁泽似乎胖了些。
“洛王爷~你说是不是为了我,才调去临洮的?”
洛霁泽拿书挡住了衡阳的视线,“不是。”
衡阳拨开他手中的书,笑着起身,吻了上去。
衡煜从马车里面爬出后,本想爬到车顶,没想到车顶已经被白鹤轩占了,于是轻点脚尖飞到了豆子的车上。豆子还在生气,拒绝和洛霁泽坐在同一辆车上。
“豆子叔。”
豆子合上手中的账本,将其放到抽屉里面,道:“怎么了,煜儿?”
“借你车顶一用,我怕你一会儿出来会吓到。”
“记得呆一会就下来,太阳大了,小心中暑。”
“知道了。”
衡煜关上车门,豆子又将账本拿了出来。商行的生意比想象中要赚得多,衡阳之所以为商行的生意还在回本,是因为他在中间动了手脚,扣了一笔钱,是老爷让做的,钱也是老爷拿走的。
平梁商行的账务,豆子并没有做手脚,毕竟当时老爷还没有联系他,而且他也没想到生意会被洛霁泽强抢了去,他干嘛要昧下自家的钱,有毛病吗?这次是老爷看过账本之后让他这么做的,因为担心这商行又会落到洛霁泽手里,所以账本上动了手脚,他马车上的这些才是准确的。
这些钱虽然不少,但是养兵是决计不够用的,最多请两个人顶级杀手,所以老爷的任务究竟是什么?罢了罢了,想不出来就算了,他只要照顾好少爷就好。
只是,少爷对洛霁泽似乎过于信任了一些,比起这个更让人生气的是,洛霁泽这次给的更是白菜价,粮食是商行借出去的,这部分钱占了大头,商行和食肆、还有山上那些鸡的钱,折下来还不到粮食的一半。
所以,现在他手里的钱,跟刚来石川的时候差不多,可是忙活了半年啊,一分钱没捞着粮食全赔进去了。洛霁泽不会是知道他藏钱了吧?没可能啊,这件事做的很隐蔽,除了他和老爷,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的。
所以,豆子现在的心情就是,不爽,非常的不爽啊!
衡煜觉得晒了,也不知道该去哪,豆子刚刚的神情显然是在办正事,不想被打扰。两个爹那里,说不定在干嘛,白鹤轩已经没在车顶了,也不知道是呆不下去了,还是跑到放杂物的马车上,偷喝酒去了。
衡煜站在车顶看了一遭,锁定了车队末尾的车上,是周炎的车,叮铃哐啷的,也不知道带了什么东西在车上,唯一一个两匹马同时拉的车。周炎抱着一只老母鸡坐在外面打盹儿,每每快要掉下去的时候,就会惊险的坐直了身体。
衡煜跳了过去,惊得周炎差点儿掉下去,被他一把拽了回来。“对不起,周叔。”
衡煜坐下来道:“你抱着的这只鸡有什么特别的吗?这么远,你还要抱着它去?”
“这个啊,呵呵,”周炎笑着说,“这可是你爹的妾室,你的姨娘。”
衡煜:“……”它要真的是我姨娘的话,你还敢这么抱着它?
“兰儿可聪明了,”周炎晃了晃怀里的鸡,“它能……”
“啊……”衡煜跳了起来,“糟了,糟了,糟了,糟了……”
所有人都被衡煜吵出了马车,衡阳探着脑袋望向衡煜,“怎么啦,傻儿子?”
衡煜跳到衡阳马车的车顶,低着头对他道:“大黑,我把大黑落在家里了。”
“哦,你说那只蠢猫啊,人家可比你积极多了,你在家撒泼打滚不想走的时候,它就跳到周炎的马车上,去偷鸡了。”
衡煜:“……”
“那大黑现在在哪?”
“被周炎五花大绑,扔在拉杂物的那辆车上了。”
这次的路程其实是有点儿绕远的,要去莫临剑庄一趟,看看阿鸿,现在他又快变成光杆儿司令了,只剩一个对他不离不弃的周炎了,临洮那边儿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要是阿鸿不去,就得再找两个捕头了。还有,顺便去看看莫自州,这小子似乎快被憋疯了。
衡阳他们到的时候完了一步,似乎是临时召开什么武林大会之类的,莫庄主带着两个少爷去参加了,阿鸿自然也跟着人家媳妇儿去了。
衡阳眼睛亮了亮,可问清楚地点之后,就颓了,太远了,绕路去那边儿的话,就赶不上上任的时间了。
车上,洛霁泽道:“在为捕快的事情发愁?”
“是啊,小林办事儿还可以,嘴皮子也好使,阿鸿怎么说也是一个大侠啊,身手又好,有他在能安心不少。”
“安心?”
“嗯,”衡阳嗯到一半儿发现洛霁泽脸色似乎不是很好,转口道,“当然没有你更令人安心了。对了,你安排在我……”
“其实,我已帮你选好两个人了。你认识的。”
“什么?谁啊?”
“木青和木白。”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