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婚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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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言家日报。
世纪婚礼：阿不思·邓布利多与辛西娅·海默将于本日完婚
小字：日前，阿不思·邓布利多和辛西娅·海默宣布了20世纪英国魔法界拥有出色学术成果和魔法地位的两位巫师的婚讯。据悉，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婚礼将秘密举行，只有二人少数获得邀请的朋友可以观礼。
预言家日报独家报道。
标题下方，穿着威森加摩巫师袍的一男一女从魔法部正门走出来，摄像者抓拍到了女巫左手无名指上红色戒身、金红宝石的戒指，两双直击人心的眼睛穿过薄薄的纸张，望向报纸之外的纽特·斯卡曼德。
“你见过海默教授了吗？”纽特放下手里的报纸，从嗅嗅皮克的爪子里夺回银叉子，把它放进口袋，警告地指了它一下，接着盖上口袋翻盖，扭头看蒂娜。
“也许你今天应该称邓布利多夫人？她简直棒极了！你肯定想象不到——怎么了？”
纽特恍了一下，视线停留在蒂娜闪闪发亮的、火蜥蜴一样的眼睛上，她今天的眼睛格外迷人，卷长的睫毛仿佛扫在他心上。纽特呆呆地说：“你今天真漂亮。”
嗅嗅皮克费力地从纽特口袋里翻出来，在柔软的草地上摔了个跟头，一溜烟儿地跑了。
微风吹过，纸张翻动，预言家日报露出下一个版面，雪白的脸，雪白的竖直头发，一双异瞳。
格林德沃：威慑德国。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霍格沃茨的厨房里，一次夜游”，阿不福思用魔杖紧紧地指着自己的喉咙，坐在底下的纽特担心他要用魔杖把自己的喉咙捅个对穿，“到现在已经有三十七年了。”
阿不福思开始抽噎。
他努力平稳声音，断断续续地说：“阿不思和辛西娅，真的走了很久才到今天的，请你们、请你们祝福。”
山羊弟弟的眼泪从眼眶里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准备继续说，请两人宣誓，但张嘴吐出一个带哭腔的嗝。
三十几个观礼的人开始鼓掌，所有人都被他逗笑了，包括一对新人。
阿不思穿了古代巫师的礼服，深红和黑色拼贴交织的巫师袍足有七层——七是最有魔力的数字。巫师袍上面银光缓慢移动明灭，对应着头顶星空的韵律，金黄的绶带从左至右垂下，他戴上了在场所有人（包括阿不福思）头一次见到的邓布利多家的家族徽章，袖口层层叠叠，密密麻麻的如尼文缓慢地移动，还有一顶巨大的、尖尖的、同色系的软巫师帽。
胡子没了。
在他面前，是戴着蔷薇枝纹样头冠的辛西娅，头发全部盘起，颈间束一条蓝宝石项链，雪白柔软的肩颈，辉煌的银白色礼裙和长到膝弯的头纱，由银子、独角兽毛和各种奇特织物缎成，无数的褶皱和流苏层层叠叠，衣裙上缓慢流动着如尼文。礼堂昏暗，只有他们站立的地方有十二支枝形落地烛台，擎起熊熊燃烧的象牙白蜡烛，仿佛众星拱月。
阿不思觉得她现在更像一轮耀眼的太阳。
他站在左侧，面朝辛西娅，没有再等阿不福思请他们宣誓，伸出了左手。
辛西娅垂着眼睛看那个稳定的手掌，轻轻把自己的手搭上去。
“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在此起誓”，一个停顿，辛西娅清晰地看见他眼眶迅速地红了，但仍然与她对视，他接着说，缓慢庄重，“爱你、敬你、忠诚于你，直至我的灵魂消散。”
辛西娅回望他。
阿不思听见她缓慢地说：“我，辛西娅·奥菲亚·海默，在此起誓，爱你、敬你、忠诚于你，在我全部的生命里。”
一颗眼泪在她弯弯的绿眼睛里摇摇欲坠，阿不福思响亮地抽了一下鼻子，一颗眼泪就从辛西娅变得更弯的右眼睛里掉出来。
阿不思伸手，食指轻按了一下她的眼角，指尖一片微小的湿意，接着是辛西娅的眼睫毛轻轻扫过。
“梅林在上。”
他们交换戒指，同样的款式，黄金戒身，方形的白色蓝宝石。
和蔼的、胖乎乎的阿芒多·迪佩特发出一声小小的欢呼，她掏出魔杖，往上一指，一道绚丽的、银白的的流光在头顶炸开，成千上万只蜡烛悬浮在半空中。接着所有人都欢呼起来，纷纷掏出魔杖，往被施了伸展咒的礼堂上方发出一簇一簇火红的、浓绿的、银白的、金黄的礼花。
阿不福思在欢呼中冲他们两个大声说话，但辛西娅没听见，她仍盯着两个人握起来的手：阿不思的手在发抖，从刚才给她戴戒指起就在发抖。
辛西娅上次见他这样，还是1899年的夏天。那个晚上，她躺在圣芒戈的病床上指责他，阿不思就把头埋在自己枕边，占据了小小一角雪白的床单，在她的目光下因为克制而不停发抖。
她眨眨眼睛，去掉眼里的湿润，唇上一片柔软，一个轻盈的吻，阿不思又在含她的唇瓣了。
她抵着他的肩和他分开，扭头：“阿不福思！”
阿不福思已经开始准备狂欢了，鼓掌的姿势活像个海豹，又哭又笑，小孩子一样蹦起来。
辛西娅继续喊：“交给你了！”
阿不思冲没反应过来的山羊眨了下眼，猛地一搂辛西娅，紧接着“啪”地一声。
山羊弟弟张大了嘴。
他们在完成自己婚礼的主要部分以后，没管自己的弟弟，没管曾经的、现在的同事，也没管从少年时代起就开始通讯的知交好友，看着他们长大的校长，一手培养起来的学生，就这样跑了。
埃菲亚斯·多吉的孙女都已经出生了，他举着魔杖还在发射礼花，震惊地喊：“他们跑了！”
辛西娅·邓布利多哈哈大笑：“你怎么知道我想这样干！”
她没等阿不思回话，也根本不是在问他，辛西娅跳起来，快乐地勾住了阿不思的脖子：“全交给阿不福思吧，我今天不想管了！啊——我们没有跳舞——我还有件短些的礼裙没有穿，它漂亮极了！阿尔你穿这么多层热不热？移动方便吗？阿尔？”
辛西娅反应过来他一句话还没说，就去探阿不思的脸色：“怎么不说话？是不舒服吗？阿——”
阿不思垂目，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瓣，刚才含咬的柔软触感还停留在齿间。
辛西娅的话被吞没了，狂风暴雨席卷了口腔中的每一个角落，她刚才两只手都勾住了阿不思的脖子，恨不得挂在他身上，身后是棵高大的山毛榉树，方寸之间简直无处可逃。她窄窄的、细薄的腰肢被攥着，像是被攥住了命门，变成软软的一团云。阿不思的鼻息喷在她脸上，含咬、翻搅、吮吸、纠缠、避无可避。辛西娅呜咽着，在浅浅的水声中面色泛起潮红，连着脖子、肩膀和裸露在外面的手臂。
窒息的感觉一波一波地冲刷她崩塌的理智。
阿不思放开她，满满当当地把辛西娅搂在自己怀里，克制着不再吻她，可能是天气太热了，或者他穿的太厚，忍耐的汗水争先恐后地从汗腺中溢出。
“今天很漂亮。”
辛西娅有些恍惚，慢慢滑到他怀里被接住，手穿过最外层的巫师袍搂住他的腰。
阿不思抱着她，盯着远处天边的晚霞，从浅红到深紫，一层一层均匀地涂抹，像奶油蛋糕。
天要黑了，他要带着自己的新娘回家了。
辛西娅在他怀里好奇地摸那枚仅存的老旧徽章，林间有树叶的芬芳，又高又远的天空，层层涂抹的紫色晚霞，风一阵一阵，“哗哗”地吹动。
前所未有的神圣感觉弥漫上来，刚才卷起的欲念和冲动一瞬间奇异地平缓了，取而代之的是神圣的责任和爱。
他把辛西娅的头纱拆下，仔细解开她盘起的头发，拿掉头冠，五指伸到她发间，轻轻地抓揉。
辛西娅发出猫一样享受的声音，在他怀里蹭了蹭。
“辛西娅？”
辛西娅慢吞吞、软绵绵地“嗯”了一声。
阿不思捏走了试图爬上她衣服的一只小虫，慢慢地说：“我十岁的时候，珀西瓦尔被判了阿兹卡班终生监|禁，阿莉安娜生了病。”
“那一年，阿不福思七岁，阿莉安娜六岁。”
他闭了闭眼：“辛西娅，我想我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一天。”
辛西娅亲了亲他的喉结。
阿不思：“珀西瓦尔是在众目睽睽下被带走的，沃土原很快就容不下我们了，而且当地的人都认识阿莉安娜，这太危险了。坎德拉每天以泪洗面，我不知道那是默默然——十岁的我没有这么博学，我们不敢把她送到圣芒戈去看病，害怕她被抓起来。”
“我给她尝试了一些魔药和魔法用品，三四年级的时候，我甚至还给阿莉安娜尝试过黑魔法用品。”
辛西娅没说话，手轻轻地摩挲他的左胸。
“在沃土原待不下去了，我就提议搬走。”
“辛西娅”，他揉着辛西娅又滑又软的头发，“我提议搬走，我决心撑起那个家。”
阿不思：“但失败了。”
辛西娅想抬头，被他摁住了。
“让我讲吧。”
“从坎德拉开始照顾阿莉安娜起，她就再也没有用过魔法，我也没见到过她的魔杖。她是个麻种，和纯血的珀西瓦尔在一起时受到了很大的非议，那时候她扛过来了，但她照顾阿莉安娜的时候，我有时觉得她是一个死去的人。邓布利多家在戈德里克山谷……像被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
“那时只有巴希达·巴沙特和我们说得上话”，阿不思说道这里笑了一下，低头看辛西娅，“但我觉得你不太喜欢她，是吗？”
辛西娅在他怀里不停地点头，巴沙特带来了格林德沃，以后还会把阿不思和阿莉安娜的事情讲给别人听，她怎么可能喜欢巴沙特！
阿不思笑：“但辛西娅，我真的很感激她，如果没有巴希达，坎德拉平时是没有可以说话的人的，如果有一天家里出了事情，没有巴希达，我和阿不福思甚至没法知道。”
“不过三年级末好了一些，奥菲亚那时能和坎德拉说话了，她们年龄相近，我也很感激她。”
“辛西娅”，阿不思把她捉起来附在耳边悄悄说给她听，“我最感激你。”
辛西娅看了他一眼。
“哎呀”，阿不思笑眯眯地亲她的眼睛，“不哭不哭，有什么好哭的。”
“坎德拉死的时候，告诉我好好照顾阿莉安娜”，阿不思停顿一下，“还有你。”
辛西娅有点惊讶：“有我？”
阿不思：“有你。”
现在回想，阿不思觉得当时坎德拉是想让自己娶辛西娅的，她觉得那是一个好选择，奥菲亚曾请坎德拉照顾辛西娅，坎德拉答应了。但坎德拉临死前什么也没有说给他，只是请他照顾两个人，是“请”。
在霍格沃茨的几年时间里，随着他自己的渐渐成长，他和自己家庭之间的地位发生了变化，坎德拉未尝不能看出来她长子远大的前途，这个家对他的拖累，还有阿不思心中的不平。但她也没有办法了，小阿莉安娜经常发病，阿不福思什么也不懂，只能都给阿不思，她感到抱歉，甚至对大儿子隐含的埋怨有些惧怕，但也无济于事。
“其实这些事情你大概都知道”，阿不思说，“但我还是想说一说，就当是告别吧，说完以后的确轻松了许多。”
阿不思冲辛西娅眨了一下眼，背过身冲她弯腰：“我只好意思说这一遍，来，背你回去。”
辛西娅脱了鞋，跳上去，勾住他的脖子，长长的裙摆拖到地上。她从衣裙的褶皱里摸出魔杖，把自己的裙子变短，还替他摘下了有点热的巫师帽，干脆带到自己头上，结果太大了，滑稽地遮住了眼睛。
辛西娅：“我们去哪里？”
阿不思：“回家。”
他们在山谷北面的山腰上建了一幢新房子，雪白的墙面和圆圆的屋顶，整面向南的窗户，卧室里的屋顶可以换成整面弯曲的透明水晶，辛西娅能在被窝里看见她喜欢的整片星星，她给房子取名叫做“圆顶小屋”。
阿不思一路把她背进了二楼的卧室，放在床上。辛西娅一仰头，发现在阿不思提前打开了星空屋顶，她躺在床上，可以看到今晚这个难得英国好天气里漫天的星星。
“真漂亮。”辛西娅感叹，偏头去看一直凝视着她的阿不思，“阿尔？”
阿不思没说话，就望着她，蓝眼睛里倒映着辛西娅的身影。
......
辛西娅已经沉浮几次，她有些难受，又有些迷茫：“这次我不能说停吗？”
“今天不行”，阿不思好像在笑她，但又夸奖辛西娅：“好姑娘。”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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