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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山羊的智慧 ...

  •   辛西娅没心思批作业了,干脆早早躺倒自己软软的床上(她就喜欢软床!),然后盯着头顶上悬浮的星星乱想。
      [我应该帮纳吉尼吗?会不会改变什么?克雷登斯最后会死吗?他很大可能会的,我的行动……会把这件事推向深渊吗?他是邓布利多吗?他的生死会对以后的局面造成影响吗?]
      但她接着又想[辛西娅,你真恶毒,人命是可以这样衡量的吗?]
      她带着这样的担忧,理了理头发,渐渐入睡。

      阿不思和阿不福思走在密道里,他几乎是被山羊推着走的。阿不福思面色通红,鼻翼一张一吸,他上前一步用魔杖尖抵着阿不思的脖子,狠戳了一下,他又气又笑:“血誓……你们瞒了我这么久,连辛西娅都替你瞒着……哈!”
      他把阿不思猛推出去,重重关上了密道门。
      阿不思摸摸自己的歪鼻子,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去找辛西娅。

      古代魔文课教授的办公室静悄悄的,阿不思推了推门,没推开,想想,非|法|入|侵了。
      辛西娅果然不在办公室里,她好像去睡了,她今天睡得格外早,阿不思在心里谢了谢麦克拉根,决定送他一瓶福灵剂。
      他在卧房门口犹豫片刻,想想阿不福思的话和麦克拉根的信,又非|法|入|侵了一次。
      然后他僵了一下:一根魔杖正透过门缝稳稳地指着他。

      辛西娅有点儿吃惊地看黑暗里显出来的轮廓:“阿尔?”
      门慢慢开了,阿不思举起自己的手——辛西娅的魔杖扔指着他。
      辛西娅没开灯,黑暗的环境更有利于自己,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问:“你第一次夜游撞见我,是在哪里?”
      阿不思:“在霍格沃茨的厨房,你在炖鸡,两个家养小精灵在哭。”

      “刚才真是吓我一跳!”辛西娅确认了,她放下魔杖把阿不思拉进来,然后打开卧室的灯。
      阿不思注意到辛西娅正穿着深蓝色的睡袍,长头发一点儿没编,全都乖顺地散下来,铺满了整个背部,柔亮地闪着栗色的光。
      “你怎么这样了?出了什么事儿?”辛西娅拉着他上下打量——他看起来有点儿狼狈,衣服上沾了灰,还有好多褶子,身上还有一股阿不福思味儿(山羊味儿)。
      阿不思:“过来看看。”

      “和阿不福思打架了?你脖子怎么了!”
      阿不思下颌骨下面的那一小片又青又红,还有些肿,看起来刚被什么锐物使劲儿顶过,再往下也是青紫的,一条一条,触目惊心,看起来像被攥紧过脖子。辛西娅怀疑他被阿不福思打了,她把阿不思摁到床边的沙发上,伸手拿魔杖。
      阿不思轻轻摇摇头。
      “好吧,什么怪癖”,辛西娅嘟嘟囔囔地说,她回过头去在自己的桌子上翻药,“你弟弟给你的歪鼻子你不愿意修,掐你脖子掐青了你也不愿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呢。”
      [癖好?]
      阿不思看着她的背影,又瘦又薄,长头发披着,深蓝的睡袍和白色的拖鞋,一小节脚踝,忽然觉得这里就是他的家了,他被泡在了温水里。

      阿不思:“阿不福思知道血誓了,忒修斯和我回去的时候说漏了嘴。”
      “他就生气和你打了一架?你挨了一顿打?”
      辛西娅已经拿了药和湿毛巾在他面前蹲下来,但她发现自己太矮了,干脆跪到了沙发上,斜对着他,叫他仰头靠在沙发背上,歪着脑袋、扭着腰先给他擦脖子。
      辛西娅心疼地碰了碰他的脖子:“疼吗?”
      阿不思眨眨眼睛:“还好。”
      辛西娅:“阿不福思生你气了?”
      阿不思想点头,但现在点不了:“他还有点儿生你的气。”
      “哦”,辛西娅的手停了停,然后放下湿毛巾拿起药瓶,“的确不该瞒着的,那我也只好挨顿打了,希望不要打得像你这样重。”
      辛西娅把药倒在手心搓开:“那你也该躲一躲的,这也太疼了,青了好多——你身上有没有伤?小心这个药抹上有点疼,不过疗效很好。”
      然后辛西娅把手扣到阿不思脖子上——火辣辣地疼。
      “还好吧,阿尔?”
      阿不思没说话,他在想阿不福思掐完他脖子以后和他说的话。

      “……阿不思,我不知道你们两个怎么想的,可能是因为血誓,或者格林德沃,或者什么我不懂的东西……我不如你们聪明,不如你们有办法。阿不思,我知道那件事以后你就出了一些问题,辛西娅一直不让我插手,但——”
      山羊弟弟词穷了,他看起来有些失落和茫然,还有难过。
      “为什么呢?辛西娅为什么要哭呢?你为什么也不高兴呢?你们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山羊弟弟找到了和自己想表达的内容最相近的句子:“你们这么亲近了……有什么不可以说吗?不可以问吗?不会彼此理解吗?”

      辛西娅像腌火腿一样仔细地抹完了阿不思脖子上的伤痕,她心疼了——阿不福思太用力了!阿不思也愿意受着!她用手背拍拍他:“躺着啊,过一会再起来,我去洗洗手。”
      然后辛西娅洗手,再回来收拾药瓶和湿毛巾。
      阿不思抓住了辛西娅的手腕。
      “阿尔?”
      阿不思侧侧头,蓝眼睛凝视着她。
      其实他想问很多,他想问问辛西娅今天是不是有什么难过的事情,想问问她对血誓到底是什么看法(她很在意的吧?),还想问问如果格林德沃结束了她愿不愿意和他在一起,但都没说出口。
      阿不思:“辛西娅,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对吧?”
      他看着辛西娅保持着那个微微弯腰的姿势,惊讶地睁圆了眼睛看他,然后她漂亮的绿眼睛弯起来,里面撒了许多星星,她眨眨眼,轻快地说:“我想你喜欢我的可能性比你是个恋发癖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阿不福思说的是对的],阿不思想,[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他看着辛西娅,探手去搂她。辛西娅垂了垂头,然后就被拽得歪到他怀里。
      [学坏了!]辛西娅这样想着,蹭蹭他的歪鼻子。
      阿不思垂着眼睛,感到她长长的睫毛在自己脸上轻轻地扫,他想起来辛西娅那天晚上跳舞时雪白修长的脖颈,觉得自己也有些醉了,他搂着辛西娅的腰和肩,侧头轻轻亲她的颈子。
      两个人互相试探起来。

      大概过了三四分钟,辛西娅正被他胡子挠得想笑,然后低低呼了一声,打了他一下。
      “那是我的脖子,不是烤牛肉,你要撕下来吃吗?轻一点!”
      阿不思被打得老实了,他抱着辛西娅,她正把头埋在他的肩窝里,拒绝阿不思咬自己。
      [还是香煎鳕鱼吧],阿不思又轻快、又满足地在心里回嘴,[嫩一点]。
      但这话他不敢和辛西娅说,他怀疑自己说了以后会被扫出去,她现在要捧着。他搂着辛西娅的腰把她往上带了带,省得她滑下去。
      辛西娅趴了一会,环着他的脖子噗嗤噗嗤笑起来:“谁教你这样说的?阿不福思?”
      阿不思没否认,他一只手攥着辛西娅薄薄的腰肢,一只手一下一下顺着她背上的长头发,低头亲了亲她的发心,又亲了亲。
      他觉得自己的心都鼓胀起来了。

      然后阿不思终于发现辛西娅的头发上粘了自己脖子上的药,还变得一团糟。
      [哦,希望她能晚点儿发现。]
      辛西娅在她怀里轻巧地翻了个身,习惯性地理头发,接着手僵住了。

      亲后脑勺,讨好。
      没用!

      辛西娅声音有点阴森,回头看他:“阿尔?头发!”
      阿不思眨了眨蓝眼睛。
      但辛西娅还是又高兴地窝了一会儿,房间里一片让人安心的静谧,然后才推推他坐起来,去盥洗室洗漱。等到她出来,阿不思已经在好奇地看她的护肤品了。

      “阿尔”,辛西娅喊他,“你最好也打理一下,你身上还有股阿不福思的山羊味儿,还有灰,药也最好重新涂——如果你坚持不用魔咒的话。”
      阿不思回头看她,想想:“没带衣服。”
      辛西娅就在自己的衣柜里翻了翻,找出件睡袍扔给他:“新的,没穿过。”
      阿不思呆呆地看着她:“我肯定穿不上。”
      辛西娅回以呆呆的视线:“你是个巫师啊!变形术!”
      阿不思恍然大悟地抱着那团衣服走了。
      辛西娅:……

      阿不思出来了,穿了件黑色的睡袍,皮鞋变成的拖鞋,有一种浑身上下都是假货的诡异感。辛西娅坐在床边昏昏欲睡,屋顶上盘旋的星星忽闪忽闪地照着她的侧脸,又沉静、又美好。阿不思看了一会,然后走到沙发边坐下,把她给惊醒了。
      辛西娅瞪他:“书房!”
      阿不思摸摸鼻子:“你睡吧,我在这里坐一会儿就走。”
      辛西娅看他。
      阿不思:“明天早上要和忒修斯去找霍诺利亚,阿兹卡班那边魔法部会有人去找我父亲。”他目光更加柔和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睡吧,等你睡着了我就去隔壁。”
      他犹豫了一下,倾身试探着亲了亲辛西娅的脸颊,看她没生气,又坐回了沙发。
      辛西娅:属乌龟的吗?刚才你可没这么害羞!
      她挥手关了灯,把自己塞进被子,探头看看阿不思黑暗里的影子,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阿不思没直接看她,他觉得那样辛西娅可能会不自在,他只是盯着被子的一角,慢慢想起来自己被阿不福思压着来这里的目的:问问辛西娅今天发生了什么。
      [刚才忘了。]
      但辛西娅已经闭上了眼睛,显然不能再问,他已经开始思考如何面对阿不福思了。但接着面前的辛西娅一下子坐起来,“蹭”地拽住了阿不思的袖子,她烦躁地说:“上来!看你那样杵着就碍眼!”
      阿不思就毫不抵抗地被拽了上去。
      辛西娅隔着一小段距离指着他:“不许乱动。”然后翻个身闭眼睡觉。
      “辛西娅?”阿不思推推她的背,决定继续照着阿不福思的路线走——因为目前来看这条道路棒极了,没出一点乱子,而且进步巨大。
      辛西娅哈欠连连:“干什么?”
      直球:“你今天有没有不高兴?”
      “麦克拉根?”辛西娅联想得飞快,她翻身看他,“我要给他的作业打个‘T’。”
      黑暗里阿不思的蓝眼睛有微光。
      “我就是觉得”,辛西娅慢吞吞地说,“格林德沃想用克雷登斯逼你,觉得不高兴,凭什么?就因为他聪明吗?”
      “我爱惜你,但别人一点也不,就生气了——好吧,是有些可笑。”接着辛西娅主动违反了自己刚才立下的规定,把头扎到阿不思怀里,手搓了搓他的脖子,念叨魔咒给他治伤,然后就没动静了。
      她睡着了。
      阿不思摸摸脖子,仍然疼,她没完全治好,不过他也不想动了。
      他看着自己怀里栗色的脑袋瓜,心脏鼓胀着,慢慢把手搭到辛西娅因为侧卧而格外低的腰间,还能感觉到她的肋骨和髋骨,然后是手指肚垂到脊柱上,接着他也阖上了眼睛。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山羊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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