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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血 ...

  •   1913年12月20日深夜,霍格沃茨魔法学校。
      辛西娅手捧一本书,歪在软沙发上,暖烘烘的壁炉烤得她昏昏欲睡。
      门吱牙响了一声,把她给惊醒了,时任霍格沃茨黑魔法防御课教授的阿不思邓布利多推门而入,带进来一阵寒风[注1]。
      “抱歉,辛西娅,让你久等了。”他抢在辛西娅开口之前先道歉。
      辛西娅瞪了他一眼:“你大半夜这么激动地把我叫来就是为了让我在这里等四个小时吗?阿尔!我都睡了一觉了!”
      “不,当然不是”,阿不思拿走了她手里的书,塞给她一杯加了蜂蜜的牛奶,安抚她,“有几个高年级学生惹了事情,很麻烦的恶咒,我把他们连夜送去了圣芒戈。”
      辛西娅眨眨眼:“格兰芬多?”
      阿不思点头,接到:“和斯莱特林打架。”
      “哦”,辛西娅冷淡地说,“可以想象你为此让我等了四个小时,我不得不把自己熬了一天的汤交给阿不福思来照顾——他做出来的所有的汤都是苦的!”
      辛西娅喝了一大口牛奶,然后板着脸把牛奶杯子又塞回了邓布利多手里,她艰难地把嘴里加多了蜂蜜的牛奶咽下去。
      “而你,”辛西娅看他,“总是太甜了!”
      邓布利多只好又给她换了一杯不加糖的热牛奶。

      辛西娅打了个哈欠,问他:“你这么激动地叫我过来有什么事?”
      阿不思:“能给我一点儿你的血吗?”
      “血?”辛西娅古怪地看着他,巫师的血其实是可以被用于很多诅咒和黑魔法的,“研究龙血已经满足不了你了吗?你还要研究辛西娅血的十二种用法?”
      [她看起来还在生气],阿不思想,[这可真糟糕。]
      但他的确需要这东西来验证一些想法,阿不思只好推推辛西娅:“我确实需要它,我想验证一点儿自己的想法——很重要的想法。”
      “看来你现在不准备把它告诉我。”辛西娅瞥了他一眼。
      阿不思:“这可能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但我最后肯定会告诉你的。”

      辛西娅才懒得理他,她一想起自己那锅熬了一天的英国版佛跳墙就生气——花了好大的功夫!她气呼呼地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闪闪发亮的银刀子,在自己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挑不中下刀的地方。
      阿不思看见她手臂上那道强力黑魔法造成的难以愈合的伤口。
      外面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叮当声。
      辛西娅吹了声口哨:“邓布利多教授,你又有的忙了。”
      阿不思看了那把银刀子一眼:“你小心一些,我出去看看,马上回来。”

      纽特·斯卡曼德已经找了皮克整整两天了,一只好动的嗅嗅。
      “斯卡曼德?”邓布利多笑眯眯地看着这个腼腆的男孩,“夜游一定要静悄悄的,你想进来喝杯红茶吗?”
      纽特还维持着一个古怪的姿势,他站在被他踢响的盔甲旁边,涨红了脸。
      “不、不了教授”,但他想起画像说在这条走廊上见过皮克,说不定是进了邓布利多教授的办公室,又红着脸改口,“不——不,我是说,我确实有点儿渴。”

      于是辛西娅和这个邓布利多的学生的第一次见面非常尴尬——她正举着刀歪在办公室的沙发上!刀上还留着自己的血!胳膊上还划了道口子!
      辛西娅:?
      斯卡曼德看见她诡异的造型也被吓了一跳,他刚抬起来的头又低下了,脸更红了,并且向自己保证找到皮克以后一定好好教训它。
      辛西娅坐正身体,收起银刀,指挥着那些血流满一管,阿不思很有眼色地替她合上了手臂上的伤口,得到她一个赞赏的眼神。

      “辛西娅,这是我的学生,纽特·斯卡曼德,他和你一样是个赫奇帕奇。”
      阿不思带着斯卡曼德坐到辛西娅侧面,他拍拍斯卡曼德:“这是我的朋友,辛西娅·海默,我想你听说过她。”
      斯卡曼德想了一秒,然后意识到“辛西娅·海默”是自己黑魔法防御课课本《诅咒大全(6)》的作者,一位古灵阁的解咒员。当然,1到5也是有的,这个系列目前有十本,都是比较薄的书,后几本里常常伴有如尼文和其他古代魔文,邓布利多教授所有年级的黑魔法防御课程都会指定这个序列里的某本来授课。
      辛西娅已经伸出了手朝向这个腼腆的赫奇帕奇:“你好,斯卡曼德,阿不思向我提起过你,可爱的孩子。”
      [邓布利多教授这样形容我?“可爱”?]斯卡曼德这样想着,和辛西娅握了握手,他有点儿紧张地问好:“您好,久闻大名——我们在用您的书。”
      辛西娅高兴地眨眼睛——她好想摸摸那些毛茸茸的神奇动物,纽特是个大宝藏![注2]
      辛西娅:“我写的不够好,但你的教授给了我很多帮助。”
      斯卡曼德注意到她露出来的细白手腕上有一个三指宽的扁平银质手镯,镶着蓝色和白色的细碎宝石,花纹纤细而优美,似乎是妖精的工艺,非常精美——皮克肯定喜欢!

      阿不思变出一桌吃的,他把红茶推给斯卡曼德。
      辛西娅:“你们要聊天?我需要回避吗?”她说着就要站起来。
      斯卡曼德紧张极了,他觉得自己打扰了什么,他连忙说:“不——不用!我在找皮克。”
      阿不思笑了:“它又跑了?”
      辛西娅:“皮克?”
      斯卡曼德:“我的嗅嗅。”

      然后阿不思注意到辛西娅长长的栗色头发散开了。
      “辛西娅?你今天用那条银色的发带了吗?”
      辛西娅奇怪地瞥了他一眼,伸手去摸后背的头发:“当然,我最近不都在用它吗——哦,”辛西娅的手停住了,她看着斯卡曼德和阿不思,“看来皮克的确来过这里。”
      辛西娅的银发带是她送给自己的圣诞礼物,她坚持在自己的这个圣诞假期里带着这条昂贵的发带。它由银子和独角兽的毛织成,非常闪亮。

      他们打开了阿不思连着办公室的书房和小卧房,还有一个收藏间,阿不思请斯卡曼德不要介意,让他进去找皮克。辛西娅在后面偷偷把那管血塞给阿不思,然后帮忙在那个收藏间里翻那些古怪的银器——它们有的牢牢连着书柜和墙壁,嗅嗅是拽不下来的。
      辛西娅觉得皮克肯定来过这里,因为这里没了不少零碎的银饰。
      她一边和阿不思说闲话,一边把手伸进一个大肚的瓶子里胡摸,接着感到自己的手腕被一个毛茸茸的东西紧紧地攀住了。
      “我想我找到它了。”辛西娅把手从瓶子里拿出来,来自母亲奥菲亚的镯子上紧紧地攀着一只嗅嗅,它两只眼睛亮晶晶地打量着上面闪闪发光的宝石,正在试图把它们扣下来。
      这只镯子在卖出后被阿不思赎回,赶在1900年的圣诞节作为礼物送给她,他为此又过了一年想办法赚钱但吝啬花钱的日子,辛西娅表示自己有点儿心疼。

      “这可不行,皮克。”她在古灵阁呆的久了,深知这种动物对闪闪发光的东西的偏爱,辛西娅拎着这只长得像鸭嘴兽和鼹鼠结合体的神奇动物的后颈,把它塞到从书房跑过来的纽特的手里[注3]。
      纽特的脸仍是红的,他捧着无辜的皮克:“抱——抱歉,海默小姐,它没扣坏吧?”
      辛西娅摇头:“它们还是很牢固的,没有坏。”
      然后辛西娅眼睁睁地看着斯卡曼德挠了挠皮克的肚子,拎着它的脚把它倒了过来。

      [很好],辛西娅想,[这下她和阿不思都被堵在里面了。]
      这只贪婪的嗅嗅在城堡里搜刮了两天,存货异常地丰富。餐厅的银叉子们、阿不思古古怪怪的银器们、还有来自学生和教职工的数量不少的金加隆、银西可和铜纳特们,奖杯陈列室里几乎全部的奖杯,辛西娅甚至还在里面看到了一管金色的魔药——福灵剂。
      可怜的魔药学教授。
      这些东西堆成了一个小山包,完全挡住了辛西娅和阿不思出门的路。
      嗅嗅在为自己失去的财宝难过,斯卡曼德看起来要被自己刚才有点莽撞的举动后悔哭了,辛西娅看着嗅嗅和斯卡曼德脸上神似的表情,一个没忍住笑弯了腰。

      阿不思扶了扶她,好让她能站稳,他自己也没忍住露出了一点笑。阿不思安慰显得更不好意思的斯卡曼德:“她有些促狭,我帮你把它们收拾了吧。辛西娅,别笑了,来帮忙。”
      他弯腰从里面拽出那条发带递给她。
      于是辛西娅掏出了魔杖,帮他们收拾起来。
      ——但纽特和嗅嗅真的都很可爱!

      他们最后一起送纽特回了赫奇帕奇的地窖,辛西娅很久没去过赫奇帕奇了,有点儿想念这里。她在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把自己银光闪闪的发带系到了皮克的脖子上,打了个蝴蝶结,顺手摸了摸它的后背,这只嗅嗅为此非常兴奋,纽特则很不好意思。
      ——皮克的手感格外好,值了!

      他们回去的路上,辛西娅哈欠连天,一个接着一个。
      阿不思:“你很喜欢斯卡曼德?”
      辛西娅困顿地点头:“你的眼光真不赖。”
      阿不思:“你给自己的圣诞礼物就这样送给了嗅嗅?我还觉得你挺喜欢它的。”
      辛西娅迷迷糊糊觉得阿不思想问的不是这个,她不太在意地回答他:“没关系,我还有一条,反正也是边角料。”
      [边角料?]
      但阿不思有更想说的:“辛西娅,你有没有想过回到霍格沃茨来?”
      辛西娅意识到阿不思想说的是这个,但她现在脑电波都快困成直线了,什么也转不起来,她只简短地回答:“我本来就是这样想的,如果布莱克愿意我就一直在家待到明年九月,然后过来。”

      阿不思没再和她说话了,他觉得辛西娅困得都要翻白眼了。他把辛西娅放到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然后进卧房去给自己的床换了一套全新的,最后出来准备让辛西娅去床上睡,自己睡沙发。
      辛西娅已经在沙发上睡成了一摊辛西娅饼。
      阿不思看了她一会儿,有点想干脆把她抱过去,但这样其实是很容易把她惊醒的,最后他用漂浮咒把辛西娅飘到床上,给她盖了被子。他自己则把沙发变成床,在办公室里将就了一晚。

      这一年的圣诞节,阿不思·邓布利多收到了一顶银光闪闪的尖顶巫师帽,它由银子和独角兽的毛织成,相当昂贵且闪亮。阿不福思评价他哥哥戴上这顶巫师帽以后“像一个移动的大灯”,他自己收到了一套辛西娅定制版山羊护理工具(?)
      1913年的最后一天,纽特·斯卡曼德因非法持有会危及人生命的神奇动物,违反《动物福利法》而被退学,尽管阿不思·邓布利多教授极力反对这件事。
      1914年7月28日,奥匈帝国对塞尔维亚宣战,这标志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它席卷了欧洲。
      1914年9月1日,辛西娅·海默入职霍格沃茨,她成为了古代魔文学教授。
      1914年11月,阿不思和辛西娅收到消息:一位名叫盖勒特·格林德沃的天才巫师在奥匈帝国、德意志帝国和塞尔维亚等战火灼烧的地方宣传自己的思想[注4]。

      [哦,战争。]辛西娅想。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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