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男撩汉大全》李家排第二

4、第 4 章

　　老大爷被林楠暴发户式的发言震慑到了，将林楠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圈，问：“你打算出多少钱？”

　　林楠也还没去了解过这里的地价，迟疑道：“两千万够吗？”

　　“不卖不卖。”老大爷摆摆手，“不是我打击你，你看这几条街走到哪不是这些卖吃食的？公寓出租屋什么的也是，你啥也不懂上来买块地都花了两千万，啥时候能赚回本？”

　　他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我也不是多管闲事儿，年轻人想试试总是好的，我可以把这个租你，到时候你亏本了也可以赶紧换块儿地。”

　　林楠思考了片刻重新物色店面需要的做的事，迅速拍案，“行。”
　　毕竟自己也不会待考场一辈子，开店不过是个幌子，对于租还是买，林楠倒是不太在意。

　　接着，老大爷领着林楠去里面签合同。

　　这块地比较像个有大花园的小别墅，是半露天的形式，前前后后被黑色的金属栅栏包裹，由于时间太久，黑漆掉了不少。整个地方有建筑物覆盖的地方只占四分之一，剩下的都是露天的餐位。

　　虽然露天的餐位上撑着把遮阳伞，但还是有些闷热。林楠想走快些到建筑物里避避暑，但带路的老大爷腿脚又不太方便，林楠只得跟着他后面盯着那把摆来摆去的扇子转移注意力。直到林楠走进小房子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空调冷气才舒服得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小房子里除了客厅之外有两扇门，其中一扇开着，里面传出些油烟机的嗡嗡声，应该是厨房。另一扇也就是林楠等人正要去的方向。

　　大厅里几个人正在打扫卫生，见到这对老大爷时朝他打了声招呼，然后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林楠，但很快移开了视线开始忙自己的事。

　　林楠走进里间，里面不大，除了一套矮茶几就剩一张躺椅，躺椅的斜上方有一扇小窗户。

　　老大爷在茶几上腾了个位置，然后从下面的小柜子里拿出合同和笔摊开，“看看吧。”

　　林楠将视线从躺椅上收回来，扫了一圈合同后签下名字，“可以帮我问问外面的员工愿不愿意留下来吗？我可以出多三百的工资。”

　　老大爷看着林楠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林楠捧着茶又把视线放在躺椅上。

　　林楠两杯茶下肚就看见门被推开，进来的老大爷身后还站着三个小伙子和一个小姑娘，“之前我说过要回我女儿那住了，主厨和俩小姑娘都找好下家了，剩下的就他们四个了。不过这几个孩子都勤快得很，和你也差多年纪。”

　　话毕，四人就见到自己的新任老板坐在茶几边上仰起瓷白的脸，双眼盛满了期待看着他们，问：“你们有人会做烧烤吗？”

　　四人颇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

　　林楠有些遗憾，但又瞥到被自己放在一边的一大袋小吃，心情好受了些，点点头，“不会也没事儿，这几天我有事不会来这里，你们帮我发布一下招厨师的消息，工资可以比市面上的平均主厨工资高一千。我回来的时候再面试。”

　　林楠思索着自己来面试的时候还能再蹭几口吃。

　　林楠：“还有一个比较重要的需要麻烦你们。”

　　四人竖起耳朵看向林楠。

　　“帮我买一个软塌放在这儿。要稍微大一点，够我躺着。还有买个软一点的垫子铺在那张躺椅上。”林楠又指指一边的窗户，“椅子可以移到那个窗户下面，然后你们找个人把窗户再开大些。”

　　“大概开那么高。”林楠将手臂抬起展开，又缩了缩，“然后再加长那么多。”

　　林楠踱到窗户边，又忽然想到什么，补充道：“窗外面如果有餐位就撤了，我们可以在那个地方摆一些比较大的盆栽，种一些东西什么的。这些都向我报销就行。做完就没什么事了，提前下班也没关系。”

　　林楠将视线再次放回四人身上，见四人的表情有些发愣，顿了顿，“是不是不太明白？需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几人连忙摇摇头，“不用了。”

　　林楠以为他们不好意思问，思索了了片刻又道：“小事儿，我一会儿把这些编成信息发给你们。”

　　“你倒是比我会享受。”老大爷摇这蒲扇叹了句，慢悠悠地去收拾合同。

　　林楠留下几人的联系方式之后才收拾离开。

　　下午二三点正是最热的时间。林楠刚打开门就被门外的热空气扑了一脸，脚下没有丝毫犹豫地一转，并顺手将门带上。

　　老大爷见林楠突然折回来，问：“咋了？有什么东西落了吗？”

　　林楠脚下没停，在最近的地方坐下并给自己倒了杯水，“太热了外面，我先在这叫辆车。”

　　“这太阳确实毒，我老伴在的时候就经常在这个点儿出去浇花，还说怕外面的花给晒焉巴了。”老年人按着椅子扶手坐下，“会下象棋吗？”

　　林楠点点头，“会一点。”

　　老大爷一听笑了，微微弓下身子从底下拉出象棋盘，拿抹布擦干净灰尘，“好久没和人下过象棋了，这一块儿都是些来打拼的年轻人，没几个人会象棋。你父母教你的？”

　　“不是。”说完，林楠摆棋的手一顿，“好像是？”
　　老大爷听乐了，“你这记性比我这糟老头还差。”

　　林楠略微尴尬地咧了咧嘴，他记性确实不太好，也不反驳，跟着老大爷一起摆棋。

　　林楠棋都还没下完约的车就到了。本来他刚下棋的时候想取消订单来着，但老大爷说自己就是过一把手瘾，执意让林楠忙自己的，林楠也就没在坚持。

　　林楠在回去的路上买了一把遮阳伞，下了车就撑着伞往公寓走。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是猝死的原因，林楠觉得自己比以前嗜睡不少，一回到公寓打开空调就想往床上躺，下午刚醒来意识还没回笼的时候甚至不清楚自己是睡的午觉还是晚觉。

　　第二天，林楠收拾东西走去附近的地铁站。

　　林楠不认识回父母那的路，考场的地理信息比题干信息庞大得多，没有办法直接注入考生的脑子，只能输入进手机里。

　　林楠昨晚看手机里的信息显示最快的路线是坐地铁至高铁站，然后坐两个多小时高铁再走两步路就到了。林楠觉得还挺近，因为自己在现实中上大学那会儿选了北方的城市，每次回到南方的家都要坐上几个小时的飞机，也因为他在北方生活的那几年，他变得非常怕热。

　　因为有意错开了高峰期，地铁里并没有什么人。

　　林楠看时间还早，拖着行李箱就准备去地铁下层的步行街买杯喝的。

　　林楠在里地铁口最近的奶茶店买了杯果茶，拎在手上正准备喝，就感觉一股劲儿撞来，站稳之后才发现自己手上空了，果茶连着刚刚放袋子里的手机都不见了踪影。

　　“卧槽？！抢劫？”林楠来活了二十来年第一次碰见抢劫的，盯着空荡荡的手愣了半秒后，拔腿就去追。

　　站在地铁口的安保看见动静连忙去追。

　　林楠见有人帮着追，在地铁站又哪哪都是安保，抢东西铁定是跑不掉的，于是放慢了脚步打算歇一歇。

　　他的脚才刚慢下来，就看见那个了抢东西的男人一边将自己的腿甩出残影，一边腾出手拿吸管戳开了果茶，猛吸了一大口。

　　艹？
　　林楠超过了安保，直逼这个丧心病狂的男人身后。

　　就在林楠快摸到男子的衣角时，男子拐了个弯踏进向下的手扶梯。

　　林楠急急刹了个车，转眸见扶梯上还站着个穿白体恤的人，正准备喊他帮把手，就看见那人揪住了抢劫男人衣领。

　　男人一被揪住就急了，张嘴就咬住了白体恤男生的手，男生下意识拿另一只手去掰，手边黑漆漆的吉他包没了固定，从电扶梯上滚了下去，发出几声闷闷的响声。

　　林楠：“你没事儿吧？”
　　林楠狠拍了一下那个男人的脑袋，见那男人还是不松口，于是将男人手上的果茶一夺，然后往安保手里一塞，果然看见男人松了口往安保身上扑。

　　林楠和安保道了谢之后从兜里摸出纸巾递给男生，“谢谢谢谢，你擦一擦。”

　　说完林楠又快步下了扶梯扶起跌在地上的吉他包，抬头道：“不好意思，你看看坏了吗？我给你买个新的吧。”

　　男生接过吉他包，没有打开，垂眸看了几秒才抬起头，轻轻扯了扯嘴角，“没关系，已经不需要了。”

　　“怎么不需要！”林楠想起自己大学舍友抱着吉他轻拿轻放，磕掉了漆都哀嚎了一星期的模样，“别不好意思，我知道吉他就是你们这些人的心肝宝贝，这样吧，你就当那是我送你的谢礼，一会儿那疯子的家属来了你再找他们赔你一次。”

　　想到疯子的家属，林楠抬头看了一眼上方的地铁站牌，但眼前一阵泛白没看清，皱眉揉了好几下眼睛，终于看清上面的字了，转头又将视线放回男生身上，“对了，你家的地址是哪？我寄给你。”

　　那男生沉默了一下，垂眸道：“我现在暂时没有固定住所。”

　　林楠一顿，将大腿一拍，“那正巧！我们烧烤店缺了一个像你一样风流倜傥的驻唱歌手，一小时一百，只有傍晚五六点到凌晨一二点营业，包住还有一顿晚饭，怎么样？有心动的感觉吗？”

　　男生没说话，低着头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吉他包。

　　林楠看了看时间，“要不先留个联系方式，我把具体的兼职信息发给你？”

　　就在林楠以为男生不会再回复的时候，男生长吐出一口气，抬起头，双眼含着笑，“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