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 2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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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好的。”
林楠挠了挠耳朵，闭着眼应了一声，待听见水声才睁开眼慢腾腾站了起来。
他当年去了北方上大学，住宿那几年在大澡堂子见过的还没那层布料遮着，比这直接多了，但这情况一放在任启身上，对上任启这张脸，林楠有种用视线玷污对方的罪恶感。
此时任启已经背过身往另一个池子走。
没了水遮掩，任启从背部到小腿的肌肉线条硬朗流畅，在光影下显得紧实匀称。
林楠收回视线，撑着边沿爬出池子。
好在他对自己要求低，不仅自尊心毫无波动，还能由衷地夸任启一句身材好。
新的池子里水雾缭绕，水温更高了一些。林楠让水没过自己的胸膛，舒服得喟叹了一声。
隔着水雾，林楠看不真切任启的表情，又不见对方张口说话，四周安静得似乎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这使林楠更舒服了，仿佛是一个人在泡温泉，放松得不得了。
瘫在池子里忘乎所以的林楠顺手往池子边一捞，捞过一瓶水就灌进嘴里，灌完又随手一放，直到听见身边响起一阵水声，他睁开眼看着任启从他身边拿过水，才反应过来，猛地转过头，果然见到自己带的那瓶水被落在原来的池子边上。
林楠刚伸出手张了张嘴，就看见任启已经仰着脑袋喝起来。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几下，瓶中的水已经见底了。
林楠将伸出去的手默默收回来。
他不确定任启对这方面有没有讲究，但无论有没有，事已至此，沉默是金。
但大概是林楠又伸手又缩手的动作有些大，任启的动作停了一下，问：“又渴了？”
林楠还未做出反应，水已经被递到跟前，“还剩一口，我看你喝了，以为你不要了，所以喝多了些。”
林楠看着眼前见底的水瓶，以及想起刚刚自己暴风吸入时的享受模样，有些尴尬，解释道：“不好意思，我以为那是我的，要不我把我的那瓶拿过来，我们俩凑合一下？”
看任启这态度，应该是不介意的。
果然，任启听后弯了弯眉眼，温和道：“好，我去拿吧，离得近。”
林楠觉得任启的教养实在是好，从头到尾没表现出一点愕然和不适，还非常贴心，看得林楠更加不好意思了，站起来就过去拿了水，放在任启手边。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一会儿，林楠放在池子边的手机响了。
林楠扫了一眼屏幕，隔着塑料膜点开接听了电话。
“老大你啥时间回来？我这桌三缺一啊。”
林楠瞥了一眼时间，“这就回去了，你先去蹭别人的桌打着吧。”
“好嘞！哦对，小肖也过来了，刚刚还问你上哪去了来着。”电话对面压低了声音，“一会儿打麻将记得让让他，别影响了他后天的比赛。”
林楠点点头，“放心，我菜得很。”
他又听小白扯了些在泡温泉时遇见的事，挂了电话，才发现任启已经不池子里了。
林楠出了池子，听见了浴室里的水声，等了一下，终于见任启推门出来。
任启穿着白色的睡衣，头发沾了水，有些凌乱。
林楠正要进去，就感觉手腕上一热，被人抓住。
他转头，对上任启闪烁的双眼。
任启抿了抿唇，道：“我刚刚冲洗的时候不小心把你的衣服弄湿了，抱歉。”
？？他穿什么出去？
林楠歪头往浴室看了一眼，又看看任启，张张口，只说出一句，“没事。”
他穿浴袍吧。
林楠正打算这么说，就见任启歉意道：“如果不介意的话，先穿我的回去吧。”
林楠点点头，“当然，你不介意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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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门被拉开时，在里面搓麻将的一行人看见林楠披着件快到脚踝的大衣，下身的裤腿被向上卷了两层。
这件大衣是长款，到脚踝倒是没什么太大不妥，但这条裤子就明显不太合身了。
林楠本来见到这裤子的长度就想拒绝的，但见任启愧疚的神态，自己要是拒绝了又不太合适。
小陶摸麻将的手微顿，“老大你去别人那泡温泉忘带衣服了？怎么不叫我们送过去？”
林楠如梦初醒，他居然忘了这茬。
“带了，被弄湿了，干脆借了别人的。”反正穿都穿了，林楠也不在意了，往空位置上一坐就招呼其他三个还站着的人，“开始吧。”
小白麻利地拉椅子坐下，开了麻将桌，随口道：“不是泡温泉么，那么激烈。”
肖久安手上的动作微滞，抬眸问：“衣服需要现在还回去吗？”
“没事儿。”林楠摆摆手，看了看自己的牌，“还算挺熟，明天再还也可以。”
林楠一菜到底，一连输了好几把，好在他本来对自己的认知就十分清晰，接受程度良好。本来小白还想夸林楠演的好，但越到后头越发现林楠菜得过于自然，菜得过于真实。
林楠一边输着，一边和大家唠嗑，唠着唠着，注意到自己的手机右上角冒着绿光。
他点开一看，见任启给自己发了一张图片，图上是那两只金黄油亮的叫花鸡。
林楠蹭地站起来，吓得正在推麻将的小白一颤，将麻将摔了出去。
“怎么了？”肖久安问。
“我想起自己把鸡落在任启那儿了。”林楠拾起桌上的手机，“我去拿回来，你们先让人顶着。”
他扭开门出了走廊，又转回自己的房间拿了衣服。
林楠见已经离自己领叫花鸡的时候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了，生怕叫花鸡给放得没那么好吃了，走得急，等来到任启的房间门口，才想起自己的房卡还插在电源上。
不过也没太大关系，他们出入房间是输入密码，房卡只是连通了电源，插那儿顶多费些电，并不影响。
门被打开，香气扑鼻而来。
林楠伸着头朝里头看了一眼，见叫花鸡已经被热好摆在桌上，末了又觉得自己这一心挂念吃食的样子不太礼貌，收回脑袋对任启笑盈盈道：“好险你提醒，要不然叫花鸡就浪费了。”
任启扫了林楠手上的衣服一眼，让了半步，弯唇道：“已经热好了，直接吃吧。”
得了首肯，林楠熟捻地拉了椅子坐下，意思意思招呼了一下任启，就套上手套开吃了。
他扯了一下鸡腿，汁水从缝隙出溢出淌在盘子里，蒸腾出几缕白雾。
林楠捻着鸡腿晃了晃，等稍微凉了一些才放进嘴里。肉嫩却松软，他只稍微一咬，肉便从骨上脱落，酱汁覆盖住味蕾，口齿生津。
他将鸡撕开，漏出鸡腔内的被汁水染得金黄的馅心。
林楠拆开一次性勺子乘了一勺，正要放进嘴里，突然听见对面道：“你不是不吃胡萝卜吗？”
他手上一停，诧异道：“你怎么知道？”
他垂眸仔细看了一眼馅心，继续塞进嘴里，“那是之前的事了，我都过了挑食的年纪了，什么都能吃些。”
“你小时候很挑食？”任启扬了扬眉，似乎对林楠的过去颇为感兴趣。
“嗯。”林楠从喉咙里应了一声，手上的动作没停，“我小时候被惯得不行，不仅挑食，还吃得少。”
“对了，我带衣服了，一会儿把你的衣服换了还给你。”说到这儿，林楠一顿，“需要我帮你洗一洗再还给你吗？”
他穿上这些衣服也就勉强一小时，本来只是客套客套，想来像任启这样的人也会拒绝，结果这体贴温柔善解人意的当事人听后居然点了点头，还补了一句，“大衣也可以洗一洗。”
林楠想到这样自己明天岂不是还得上这儿还衣服，张了张口，最终还是闭上嘴，专心投入到吃食中。
担心回去回去太晚，林楠一阵风卷残云，很快吃完了一整只鸡，正要站起身打算回去睡觉，见面前又多了半只鸡。
“看你挺喜欢，这些也给你吧。”任启弯了一下眼，眼下浮上浅浅的卧蚕，漂亮得让人移不开眼。
林楠的视线在那半只鸡和任启脸上逡巡了一圈，纠结了片刻，“不用了，你吃吧，我还是先回去睡、回去学习吧。”
任启若有所思，“是你朋友圈发的武龙涛的课？”
“对。”
林楠自然不记得老师叫什么名字，但任启说是那自然是了。
“我觉得他教学的层次递进方面不是非常好。”任启敲击桌面的指尖一停，抬眸笑道：“我来教你吧。”
林楠：“……太棒了。”
好了，装翻车了，这下真得学习了。
林楠不情不愿地坐在任启的电脑前，边吃着剩下的鸡边听任启将了两小时的课。
虽然他没点开过武老师的教学视频，但是他猜任启是讲得比他好的。他讲的节奏循序渐进，声音温和有磁性，长的也赏心悦目，不仅会观察林楠的表情停下来等他消化，还会抛出有趣的问题让林楠凝神。
就是坐得有些近，任启这音色在他耳侧响起的时候总是震得他耳朵发痒。
林楠坐在大教室的时候尚可以做些别的事情，现在就只有他一个学生，这授课的人还仅离自己半尺的距离，手肘挨着手肘，林楠终于听进去了，第一次认认真真的上了任启的一堂课。
待林楠反应过来是，一瞧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了。手机里是小白一个多小时前发来的问候，两人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停留在“老大，我先睡了，我睡相差，要是占了整张床，你就把我推一边去，别不好意思昂。”
林楠盯着屏幕沉默了良久，听见身边的人饱含歉意道：“是我讲太久了，要不你今晚留下来在这睡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