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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道君入世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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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安街上灯火通明，照得夜晚有如白昼。小贩们卖珠钗的卖珠钗，卖烧饼的卖烧饼，卖风筝的卖风筝……中间还有卖糖葫芦的小哥穿梭于人群中，好不热闹。
小猴这边摸摸面具，那边嗅嗅胭脂，却是不离道君左右。
自从道君决定收下小猴后，先于临安城的一家客栈落脚。小猴在得知道君真实身份之后，更是每日崇拜地对她冒星星眼，惹的道君万年老脸都有些不好意思。
这日，道君收到三师兄赠予她的养兽笔录，随手翻一页阅览，道君被其中一行字吸引：“兽开灵智，引之向善。”
这不，今夜道君带它体验人间善恶。
二人踏出城门，离开人群，沿着临安有名的湖边行走，不知不觉便来到郊外一所荒无人烟的月老庙。道君敏锐地闻到有一股妖息，与小猴一起隐了身形，暗中观察。
有只美丽动人的小妖正给月老庙内生火的公子送干粮，那位公子道过谢后接过干粮，吃地狼吞虎咽。在火光照耀下，道君看清公子长相，眉清目秀。这般长相确能迷倒初涉人事的少女。
果不其然，女妖一脸痴迷地看着这位公子，并温言细语劝公子放心，待公子吃完，便匆忙离开。
道君和小猴尾随女妖，来到她的栖身之所——莺燕阁。跳上女妖房间屋顶，等待女妖下一步动作。
“吱呀——”房门被开，来人是一位富态少爷，身形摇晃，嘴里不住地喊：“小美人，小美人，今夜让本少爷快活快活”。
女妖向他抛媚眼，红唇微张：“金公子，来。”接着她用身体无声地勾引他。
那位少爷也是个性急的，立马把自己脱个精光，饿狼似的扑向女妖。
女妖迎合他，和他激烈地吻着。
在屋顶的道君此刻忙捂住小猴的眼睛，这等污秽之事可别污了眼睛。
底下的木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也没有过多久，声音渐渐被粗重的喘息声盖过。
见时机适当，道君观察女妖下一步动作。
他们酣战淋漓之后，金公子体力不佳，女妖顺势施法让他昏昏睡去。借此机会，女妖幻化匕首直取人性命，得亏道君眼疾手快，施法阻挠。
金公子的命是被救回，而道君也暴露了行踪。
“谁？出来？”女妖语气凶狠。
道君携小猴来到女妖面前，在女妖动手之前，使了个定身法，这女妖便动弹不得。
“汝是千年红狐，怪不得尽干些魅惑人的勾当。”
“你是谁？敢管到姑奶□□上。”
“修为浅薄，口气还不小。”道君一伸右手，在空中一抓，那女妖便觉得头疼欲裂。
“仙人饶命——”女妖感受到实力的差距，不得不示弱。
“汝欲杀无辜之人，留你性命何用？”
“他是死有余辜。陷害亲弟，谋杀亲爹，连妖都不如。”
“哦？是吗？”道君环顾四周，后扯开桌旁两张木凳，推给小猴一张，另一张自行坐下。
小猴跳上木凳，双眼炯炯有神地望这女妖。
二人俨然一副要听故事的模样。
女妖受制于道君，只能咬咬牙，将事情一五一十交代：女妖是狐族长老之女，唤作素荷。一日贪玩，来到城外树林，被猎户逮到。猎户将其带去市场售卖，恰好被金家小公子——金生瞧见，他心地善良，用五两黄金将狐狸带回家。回家后，他悉心照料狐狸，狐狸的伤势很快好转。情窦初开的狐狸在每日接触中爱上金生。
这日，金生照常在房间照顾素荷，门被金大哥残暴推开，他不分由说抓住小弟衣领，逼金生交出银两。
金大哥因赌钱被父截断开支，无奈下，来找金生讨要。金生哪敌的过他，尽数拿出。金大哥以为躲过一难，继续流连赌坊。不到十日，金大哥在外欠一笔巨债，债主追上门，金父气得卧病在床。金大哥鬼迷心窍，竟毒死亲爹，嫁祸亲弟，赶金生出门，金生无奈才月老庙暂住。
这边素荷伤好化做人形，常去接济金生，还去打听到金大哥好往烟花巷柳之地。素荷修为低，但她把心一横，打算用媚术杀死金大哥。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道君的到来。
“小猴，换作你是素荷，你会动用法力杀人吗？”
“嗯——”小猴皱着眉头努力思考，“俺要是素荷，不会去杀金大哥。”
“为何？”
“一，俺修为低，不会贸然用蹩脚的法术——”
“喂，你够了，你们两把我视若空气也就罢了，还贬低我的法术，真是岂有此理！”素荷气的横眉倒竖。
“丑八怪，你别打断俺思路。”小猴嫌弃地看一眼素荷之后，继续他的理解，“其二，作为一只妖，左右人类生命，为天道所不容，迟早会被收拾。其三，人界之事交由人主管理，妖族插什么手？”
“你这小猴太过天真，人界城主昏庸，颠倒黑白。靠他们治世，天下迟早大乱。哼，说什么妖不能干涉人，仙人哪，不也在干涉妖的人生。”素荷挑衅地小猴。
小猴跳下木凳，靠近女妖，摆出凶恶的表情。“俺不算！”
道君扣住小猴的脑袋，把它拉回身边，脸上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不错，懂的从善恶公道入手。”
小猴咧嘴憨笑。
道君见她的目的达到，不欲与女妖纠缠，双手结印，一道金光闪过，那女妖修为散尽，变回原身。
“仙姑~”
“嗯？”
“虽说在人界行走，要讲人界的规矩，但我倒觉着素荷姑娘此番做法倒是有情有义。”
道君听了小猴的话，目光变得幽深，令人琢磨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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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星星点点，城内灯火通明，城外蝉鸣阵阵。
道君带着小猴离了客栈，还至方才路过的湖边。湖水在月光的照耀下，如披上一层纱。道君望着湖面出神，静静坐下，右手向虚空一抓，手中便多了一壶酒。
小猴瞧着道君的身影有些落寞，心思一转：“仙姑，上回听你说妙虚宫的赤幽花开得极盛，何时带俺去看看啊？”
道君自顾自地喝了几口酒，嫌酒不香，隐了酒葫芦，眼波潋滟地望着一脸诚恳的小猴，忽起了逗弄之心，伸出纤手捏了捏小猴两边的脸颊。
“要是本君不想带着你呢？”
“要是仙姑不想带着俺，俺就——跟着仙姑。”
“哈哈——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说话。”道君又伸手捏捏小猴的毛脸。
小猴本有的红脸此刻更红，它连忙后退几步。
“本君又不吃人，离的那么远做甚？”
小猴靠近微醺的道君，感受到道君周身幽冷的气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很可怖？惹你害怕？”
小猴摇摇头。
道君不再纠结前言，自顾自地说道：“妖于人一般，分善恶。只要心存善念，管他是人是妖。本君厌透了那些惺惺作态之人，却碍于身份。不过——”
小猴想听下文，好奇地将脑袋凑过来，道君靠近小猴，呼吸间散发的酒香惹得小猴鼻子痒，她越靠越近，身上的幽冷气息就越包围着他，但他却不冷，反而还觉得空气闷热。待道君凑到他耳边，他精神紧绷，听觉在此刻显得异常敏锐。仙姑朝他的耳边轻轻吐气：“不过——本君会换个法子折腾他。”
说完，道君便觉眼皮重如泰山，双眼一阖，脑袋滑落至小猴肩膀。他在道君靠在他肩膀上的一瞬间，脑袋嗡嗡作响，两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这番真真脸红成猴屁股了。
这下立也不是，坐也不是。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猴才反应过来，将道君背回客栈。谁料醉酒的道君，很是反常，紧抓小猴的衣角不放。
看着不省人事的道君此刻安静得如孩童一般，小猴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毛手顺了顺道君的鬓发，道君嘟囔一声，脑袋枕在小猴腿上，调整舒适的姿势睡下。小猴的手是没有再动，而心却在不受控制地跳动。
隐于二人之间的一根透明细线，悄悄变成了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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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醒的道君自是忘记醉酒的丑态，仍自然地和小猴去食膳楼。恰巧碰见金生，道君便把事情前因后果告知金生。金生自是对道君感激不尽，请客表示感谢，道君也不扭捏，大方接受。于是三人就在食膳楼的包间里谈天说地。
道君拿起一块水晶绿豆糕往嘴里送，仔细品尝过后，不经意地问：“你兄长被官府抓去坐牢了吧？”
金生一愣，后点点头。
“世间自有公道，你就安心经营你的事业。”
金生不言，道君也不便多说，凡事只有亲身经历，才懂得个中滋味。
忽楼下传来震天响地的锣鼓声，吸引三人注意，小猴好奇地推开窗观望。
“这是我们城中一年一度的祭湖仙大典。”金生熟稔地解释。
“怎地还有一位姑娘在祭品中间？”
金生也不隐瞒，将实情告诉二人：“少女亦是祭品。临安城外有湖，名为碧石湖，湖中有一位得道的湖仙。湖仙要求城中一年贡献一位妙龄少女，否则，不保此处的降雨。”
“那么多姑娘，就是当奴婢也用不完，湖仙也忒贪心。”小猴撇撇嘴。
“碧石湖？”湖名也有些熟悉，也许那里有她想寻之物。
当下有一番思量后，道君站起身，走至窗边。
金生误以为道君想凑这份热闹，忙拦下道君：“此时人群拥挤，仙子不便近前。”
道君神秘一笑，向他俩道：“你看。”
街边突刮起大风，飞沙遮住人群的视线。
弹指间，道君化作那位妙龄女子，那位姑娘脸上还挂着泪珠站在金生和小猴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的“自己”。
道君安抚各位，飞下楼成为“祭品”，随着锣鼓声消失在三人视野中。
包间内的三人渐渐缓过神来时，道君已不见踪影。
“仙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小猴托着下巴询问金生。
金生和小猴对视一眼之后，敲一下自己的脑袋，朝窗外大喊：“仙子——你的灵宠忘牵走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