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何如是》走砚

14、风雨六合（4）

　　约莫有三日路程，顾辞一行人就到了六合司外。
　　六合司的大门紧紧闭着，昔日也算是热闹非凡，如今却有些不知名的清冷，依山傍水的好地方，如今看来，连飘落的树叶都十分凄凉。
　　柳行彻走上前敲了敲六合司的大门，良久大门才徐徐而开，一身青衫，只教众生感叹好一副仙风道骨，就一眼，怕也是惊鸿一瞥了。
　　来迎他们的正是六合司的现任司门杨素。
　　杨素是上一辈里惊为天人的一种存在，纵观上百年，不过而立之年便掌江湖一大门派，也只此一人，唯杨素而已。
　　“杨司门，晚辈顾辞叨扰了。”两人相对有礼寒暄之后杨素便把顾辞一行人亲自引入了厢房。杨素是个不喜言辞之人，顾辞也同是，一行人路上并没有多余的交流，只有一些客套的寒暄。
　　直到进了六合司事先为顾辞一行人准备好的厢房里，顾辞的厢房居中，与青竹、柳行彻两人均相邻，在杨素的安排下，三人均先回房洗去风尘。
　　晚间，杨素命下人来唤顾辞三人前往洗尘宴。
　　今日的宴会不似白日，竟比白日里多了几分生气与活力。
　　杨素居主位而坐，顾辞次座与杨素相邻，青竹与柳行彻在下位落座。杨素举杯以敬顾辞，“贤侄，顾兄派你前来相助，是我叨扰了，多谢顾兄的一番好意，只是，在我看来，辞儿要以自身安全为重，且莫要少年意气，我过意不去。”
　　顾辞举杯，眼神清明，“杨司门放心，我会见机行事。”
　　之后，宴会之上两人都不再说些什么，杨素品了几杯酒便抱歉离席了，只留下了一个随侍的小书童，但那些门徒似乎极为热情好客，像是使尽了浑身解数灌青竹和柳行彻的酒。期间，也不乏有些胆大的人来劝顾辞的酒，可毕竟是少数人，顾辞也小酌了一些。
　　酒过三巡，众人皆醉，杨素留下的小书童便叫了外门的弟子将喝醉的众人搀扶回了房中。
　　夜半三更，隐隐约约传来一阵阵的抚琴之声，琴声入了顾辞的耳，躺在床上的顾辞两眼睁开，眼神清明，细细听着，循着亲生的方位而去。
　　六合司前傍水后倚山，琴声正是从后山深处传来的。
　　琴声时强时弱，良久，纵使顾辞轻功了得才追踪到了后山的一座阁楼里。
　　这座阁楼很是不同，准确的讲，别的阁楼下层均是房间，而这个阁楼却只有最顶层的一间房间，因为它的下部是一座山岩，山岩呈锥形，直接将那个房间送到了极高处。
　　顾辞双足轻点，跃身到了山岩顶才发现这奇怪之处并不只有这间厢房，他一到山顶，刚才还是四处回响捉摸不定的琴声仿佛一下子就豁然清晰了起来，像是故意告诉来人自己的位置一样。
　　顾辞寻声就在眼前的房屋之中，环顾四周地势，倒是不像有快速下去的捷径。
　　就在顾辞思索之际，琴声又陡然模糊，顾辞心神一定将房屋的门推开，琴声却又清晰起来，顾辞想屋内走去，眼睛环顾着四周的陈设，房屋之内一尘不染，有人常来打扫，可这间屋子却又四扇门，东南西北一方一扇，顾辞所进的那扇门仅是东门。
　　就在此时，被顾辞打开的门砰的一声关上了，像有人在外加了什么禁制，任顾辞怎么也打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