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勇气与疑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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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原本附着在Lancer身上的最后一缕黑气，伴随着谩骂和诅咒消散在空气中。凯悦酒店的整个顶层重新恢复了寂静。
“啧。”片刻的安静之后，死死盯着Lancer消失的地方的迪卢木多咬牙攥紧了手中的长/枪，脸上的神色阴晴不定。
这到底算什么啊，这副含笑而死的表情！英灵恼火地想着。
这样这家伙岂不是连死去这种时候，都是心满意足的了吗？
他千里迢迢跑来找这个软弱又愚忠的白痴的麻烦，可不是为了成全那家伙来的！
可恶啊，怎么在这种时候突然运气变得这么好啊这家伙！
Alter暗自看了看自己面板上，不知何时已经因为黑化而滑落至E-的幸运咬牙切齿。不会吧，不会吧，总不该因为是想要打击Lancer的他的太过倒霉，才导致了这种难以理解的结果吧？！
“圣杯……此世之恶……！”怒火无处发泄，整个人沉浸在愤怒中夹杂着一丝嫉妒的简直不爽到了极点的心情中，迪卢木多将自己的所有恶意一股脑的倾泻向了那个四处搅局的罪魁祸首。
他终于抬头四处看了看这个宛如台风过境一般的楼层，整个屋顶终于彻底消失了，被不可抗拒的力量击碎成粉末与碎石，只有少量被冲击出楼层，掉落向酒店大楼下方的地面。
好在此时已到夜晚，在近期有疯狂杀人魔活动的冬木市，晚间出行的人已经变得少之又少，想必并没有造成什么高空坠物导致的伤亡。
像是终于想起了现场还有两人，迪卢木多[Alter]重新将红色长/枪扛在肩上，漫不经心的转身看向了自己身后的肯尼斯与索拉。
对上的便是强作镇定伸手拦在前方的肯尼斯，以及他身后容色惊恐，再看不出曾经对Lancer的容貌迷恋的索拉。
如同水幕一般流动着的“月灵髓液”在魔术师的操纵下，如同一个圆形的保护罩一般将两人扣在当中。但是肯尼斯作为这一项足以傲视魔术界的礼装的发明者，内心十分清楚的知道，这项甚至足以抵抗地震这样的天灾的魔术礼装在面前这个英灵的手中到底有多么的脆弱。
仅仅只是刚刚两个英灵交锋所产生的余波，便导致他原本带来的巨量的“月灵髓液”的储备消耗掉了一半的体积。若是面前这个前来复仇的英灵想要杀死他与索拉，他们俩人根本没有任何还手之力。
“听着，Lancer……不，迪卢木多。”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与对视之中 ，肯尼斯终究是忍不住率先开口了。
“虽然是在平行的世界发生的事情，但不论是使用令咒发出与你意志相背的指令也好，命令你在战斗中自裁的指令也罢，都是我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一人所为。”他在身后索拉难以置信的目光中说出了后面的话 。
“如果想要复仇，尽管冲我来好了。我作为时钟塔的君主，从来不会畏惧于他人的报复和自身死亡。但我希望你能够放过索拉，毕竟索拉从没有加害过你，正相反出于对你这张惹人讨厌的脸的迷恋，她反而为你提供了不少的好话和帮助。”
“哦。”迪卢木多[Alter]的眉头高高挑起，脸上带着的是掺杂着恶意的戏谑，“这真是令我吃惊，你居然也是有这种舍己为人的一面的。”
他其实并不打算对这两人做些什么，说到底反转为Alter的迪卢木多也并不觉得在自己此前所经历过的圣杯战争中，肯尼斯在对待之前那个自己的方式中有什么错误。
就如同他也并不觉得自己生前的主君想要杀死自己有什么不妥之处，生前的结局不过是自己此前做下的事情所带来的必须要为之付出代价的后果罢了。
笑话，既然要去争夺圣杯，那自然是应当用尽手段的，堂堂正正的战斗是手段，难道暗杀和情报收集就不是了吗？面对一个只为了寻求自我满足的，自说自话自欺欺人，还很有可能给自己带上绿帽子的英灵，反倒是肯尼斯更加倒霉一些。
但这并不妨碍转化后，心情和性格同样恶劣的英灵，想要在此刻吓唬一下面前的这两个与自己渊源颇深的人，来舒缓自己郁闷的情绪。
“等一下！”
在肯尼斯身后攥紧他衣摆的红发女子，突然高喊着打断了两人对话，她的声音还带着清晰的哭腔和颤抖，纤细的身形由于恐惧而甚至无法聚集起从沙发上起身的力量，但她依旧坚定的透过肯尼斯的身侧，那双棕红色充斥着泪水的眼睛倔强地死死与迪卢木多对视着。
那恐惧而决绝的双眼，与记忆中女子含着羞涩与爱慕的目光重合在一起，使得迪卢木多也忍不住产生了片刻的怔愣。
“索拉！”肯尼斯语气中是面对索拉难得的严肃，皱眉神色严峻的以保护的姿态将自己的未婚妻又朝着身后推了推，试图将对方遮挡的更加严密。
但是红发丽人却毫不犹豫的拉开了肯尼斯护住自己的手臂，她闭了闭眼，再睁开时脸上已经带上了孤注一掷的决然。
“迪卢木多·奥迪那，我对你立下禁制（geis），以真正英雄绝不会打破的誓言约束于你——”索拉也无法肯定这样状态下的迪卢木多，生前立下的誓约还能否对其进行束缚，但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肯尼斯这样死去，至少也样再在死亡的面前挣扎一下。
“我在困境之中对你发出请求，你应当就此离去，并发誓永远不可伤害我索拉·娜泽莱·索非亚莉，以及我的丈夫肯尼斯·埃尔梅罗·阿奇博尔德！”
Geis，也可称作Geasa，是禁制与誓约，是凯尔特神话英雄通常不为人知的禁忌或致命弱点。比起夺命诅咒，它更像是“XX情况下，不可/不应/不能不如何做”这样的严格行为规范。
无论是自愿发誓许下或是他人用法术或誓言立下，基本上不可违背。而迪卢木多生前自己立下的誓约中，恰恰有一条，便是不可拒绝身处困境的女子的请求。
想到迪卢木多生前被格兰尼·康马克公主设下Geis使其带自己私奔的经历，此举如果无法生效，必然会彻底激怒面前的英灵。然而面对生死危机，急中生智之下，索拉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似乎是完全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迪卢木多明显愣住了一下，而后像是完全无法忍耐一般，他抬起没有握/枪的那只手，捂住自己的脸，在面前两人紧张到有些窒息的表情中，突兀的抬头哈哈哈狂笑了起来。
“真是……完全没有想到的发展啊……”黑发的英灵笑得前仰后合，许久之后才勉强停下，抬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珠。
而后唇角下垂，表情瞬间变得疯狂而恶意，“但是很遗憾，索拉小姐，那些狗屁骑士守则也好，该死的誓约也罢，全——都——已——经——被我抛弃的丝毫不剩了。”
设想中最坏的结果，索拉与肯尼斯的神色中终于透露出了绝望。看着两人这般表情，迪卢木多[Alter]终于有些满意地收敛起自己的恶趣味，露出痞气而恶劣的笑容，“不过这样的勇气，不是比起沉迷于爱情，要耀眼得多吗？索拉小姐。”
最后在两人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转折，惊愕不已的表情中，英俊高挑的英灵转身，顺着顶层的断壁缺口一跃而下，化作一模阴影消失在夜色中。
接下来，便是和那个躲藏在暗处的东西解决私人恩怨的时候了。
在确定迪卢木多真的离开后，心情大起大落之下，浑身已经被冷汗打湿的肯尼斯提着的气终于松懈，双腿一软坐倒在索拉身边。两人此刻还能清晰地听到彼此因为极致恐惧而产生的剧烈心跳声。
想到迪卢木多[Alter]对另一个世界圣杯战争其他御主提到的只言片语，肯尼斯面对自己已经失去令咒空空如也的手背，没有丝毫去寻求教会庇护的想法。
他伸出手臂，不顾那些贵族礼节抱紧了怀中还在不断颤抖的索拉，“我们今晚就走，立刻离开冬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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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那个黑泥……到底……是什么东西？！”
在确定面前陷入昏迷的间桐雁夜已经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爱丽丝菲尔终于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她无法不对此产生在意的情绪，因为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了，自己与那一看就污秽而邪恶的黑泥之间无法斩断的联系。
仲马面对面前作为圣杯载体的银发少女的询问，思考了一下措辞，还是决定实话实说，“那就是如今圣杯的本质，圣杯中魔力融合了此世间人类所有的恶意而诞生出的人格。”
“这，这怎么可能？！”
不知是爱丽丝菲尔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喊，一旁拉长耳朵听着的韦伯更是直接激动地质疑出声，“圣杯怎么可能是这种东西？！”
就连伊斯坎达尔与亚瑟闻言也露出了严肃的表情，亚瑟看向仲马，率先发出了疑问，“这位魔术师先生，您似乎对这些黑泥有所了解，能否将具体情况告知我等？”
本就没有寄托于圣杯实现的愿望，或者说已经从那个愿望中解脱出来的骑士王，神色凛然而肃穆。
“如若此间的圣杯是这等污秽之物，我必当将其斩灭于剑下！”
作者有话说第31章 勇气与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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