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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赐姓 ...
17.
鬼舞辻无惨——自从发现自己的血可以制造出相似但是更加低级的生物,那个男人就开始这么称呼自己。
18.
我们离开了平安京。
“请问您身边这位是……”农妇悄悄看了我一眼。农妇的丈夫出远门去了,家里有空房间的她好心留宿了我们。
“她是鬼舞辻矢子。”男人温和地笑了,拉过我的手,情意绵绵地看着我。
!!瞳孔地震。
这拿的是个什么剧本啊,我战战兢兢地不敢说话,只能含笑地看了回去。
农妇顺着无惨的剧本把我们俩安排在了一个房间里。
“我以为你会很高兴,你不是一直想去奥羽吗。”鬼舞辻无惨又在翻阅老师的手稿。
并不,我当时只想尽快离开平安京,更何况这个男人只是想在老师的家乡奥羽能找到青色彼岸花的线索。
“…我很高兴。”我面无表情地说,“感谢你的赐姓。”
鬼舞辻——狗屁不通的姓氏,听着就和“乡村老尸”差不多。
男人眯起了红色的竖瞳,脚步徐徐地朝我走来,声音里没有任何温度地说:“说起来,你真的不知道‘青色彼岸花’吗,让我来确认一下吧。”
曾经作为人类的鬼舞辻无惨,把暴虐冷酷与绝对利己主义用温和有礼的贵族气质伪装了起来,而现在,他已经不屑也不需要再伪装了。
黑发红眸的男人一步一步走近,最后在我的面前停下,眼神冷酷地俯视着我,他伸出手指——
“噗嗤”一声,刺进了我的太阳穴。
他、他在查看我的记忆……我开始疯狂回想曾经看过的小说中的药来混淆他,断肠草、鹤顶红、天山雪莲……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了农妇的声音:“我给你们准备了……啊啊啊啊啊啊——”
女人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寂静的夜晚。
我大概可以想象到自己的样子,太阳穴里插着男人的手指,伤口不停地往衣服上滴着血——或许还混合着脑浆,两只眼睛不自然地向上翻,露出了过量的眼白,整张脸因痛苦而扭曲着。
鬼舞辻无惨不耐地“啧”了一声,收回了手指。他转过身来,朝着跌坐在地上神色惊骇的农妇走去……
空气中散发着香甜的气味。
“看样子是给你的。”鬼舞辻无惨把农妇准备的干净衣物随手扔给我。
夜晚正是我们活跃的时间,也是唯一可以赶路的时间——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那位好心的夫人活着。
我目不斜视地跨过残肢断臂,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夜才刚刚降临。
19.
鬼舞辻无惨把血液分给了很多人,夜行吃人的怪物变得越来越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渐渐地有人用“鬼”来称呼我们。
通常情况下,在承受范围内一个人接受的血液越多,就会越强。发现这一点后,无惨对自己的血液变得非常吝啬,开始将血液作为奖励分给下阶鬼,以维系自己的绝对统治。
同时,他也停止用血肉喂养我这一行为,被饥饿折磨发狂的我只好挑他剩下的填饱肚子。
不然我就会因失去理智而袭击人类——虽然这么和自己说,但是我知道自己最终还是跨过了那条界限,那条名为“人类”界限,或许在说“渐渐地有人用‘鬼’来称呼我们”时,我的心态就已经发生了变化。
人类之于鬼,就像动植物之于人类,没有人会觉得杀死家畜、采摘野菜来填报肚子是一件残忍的事。我认为无惨残忍或许是因为我还下意识地把自己归为人类的范畴……
不,作为人类的时候,他就是一个丝毫不在乎同类、暴虐自私的家伙,而且人类之于鬼和动植物之于人类不能同类而语,鬼曾经是人类,与人类语言相同,情感共通。如果一定要比喻的话,那应该把动植物替换成陪伴了十年的宠物狗。那么如果一个人在绝境吃了自己的狗,在狗看来,定是非常残忍的事。但是,在人类看来呢?
20.
我捡剩饭吃的行为,不知道哪里又惹鬼舞辻无惨不爽了。他用我试验新能力,破坏我的身体,看着我愈合,换能力,打爆(真正意义上)我,等着我愈合……如此往复,一直到我躺在血泊中喘着粗气,再难以自愈。
啊,我又开始感到饿了……之前储存的能量全部被消耗掉了,理智也在崩溃的边缘岌岌可危,喉咙里翻滚着低沉的嘶吼声。
造成我惨状的男人除了衣服上沾上了鲜血,依然是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他向我走了过来。他大概会踩爆我的头颅,我这么想着的时候,脚步声在身侧停了下来。黑发红眸的男人居高临下地俯视我,鲜红的眼眸倒映着我狼狈的姿态。
就在我以为无惨会把我丢在这里,直到阳光把我晒成灰烬时,他俯下身来,再次把我的脑袋按到了颈窝处。
“吃。”他冷冷地命令道。
虽然一头雾水,但我顺从地张开嘴,无惨的想法在血液和着碎肉流进喉咙时,也流淌了进来——他竟然在兴奋。察觉到我因饥饿失去引以为豪的理智的时候,看到我因饥饿亮出竖起的瞳孔和尖牙的时候,听到我大口啃食血肉在他耳边清晰地发出野兽一样声音的时候…这个男人心里那充满恶意的、扭曲粘稠的满足感就会呼噜呼噜地沸腾起来……
就这样,鬼舞辻无惨恢复了用血肉喂养我的行为,我也成为了唯一一只拥有对他亮出獠牙还不被惩罚权利的鬼。
屑老板认为女主曾经的陪伴是出于怜悯,而现在立场对调,女主变成了匍匐在他脚下(他以为),靠他的可怜才能活下去,所以对屎丸的感情非常复杂,曾经的羡慕、恶心、厌恶和嫉妒交织着现在的鄙视、独占欲、破坏欲…
那个家畜的比喻,我觉得就是屑老板的想法,他觉得自己是高于人类的生物,所以不在乎人类的想法,也完全不觉得自己是错的,毕竟人也是这么对低等生命的。这样说,是不是觉得稍微可以理解一点屑老板的想法,而不是单纯地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了呢?当然,以上只是个人拙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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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赐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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