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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我心向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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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白雾凇又打算翻山去趟前线,最近战况激烈,能救一个是一个,赵缘君一同前往。
山路有些崎岖,白雾凇渐渐有些跟不上前面的赵缘君,喘了两口气道:“阿兰,你慢点走。”又有些掩饰的补一句“山路陡峭,小心些。”
赵缘君听了果然放慢脚步,在前面等白雾凇。
“我也不是让你等我,我俩走近些,也好有个照应。”白雾凇咳了咳。
“白大夫,要不我牵着你走吧。”赵缘君好心提议道,她看白雾凇很累的样子,应是最近伤员有些多。
白雾凇听了脚一滑,牵,牵什么,牵手吗?
他还没来的及开口,眼前递过来一根一手长的木棍。赵缘君不知从哪里拾来的,她牵着一头,把另一头递给了白雾凇。
白雾凇尴尬得又咳了咳,拿过木棍,说:“不用了,我自己杵着走就行了。”
想转移一下话题,白雾凇道:“对了阿兰,你不要老是白大夫白大夫的喊我了,叫我白雾凇或者小淞就行了,我们都这么熟了。”
“这怎么行,你是我的救命恩人,直呼其名不妥”赵缘君回头道。
“我年纪应该比你大些,你可以喊我哥哥。”白雾凇又道。
“那我唤你雾凇哥哥可好?”赵缘君问。
“行啊,我也唤你阿兰妹妹。”白雾凇心情不错。
“对了”,赵缘君想到“雾凇哥哥,再过几日,我就要离开渔樵村了,可能帮不上你什么了。”
白雾凇脚下一顿,说:“你是要去寻你家人吗,现在四处都有战事,你一个人行吗?要不——”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赵缘君道,她之前刻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份,白雾凇并不知道她是洛云派的人。
白雾凇心想:也是,阿兰的武功高强他是知道的,人家不愿意透露太多,自己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吧。
“那行,你走的时候记得和我说一声,我去送你。”白雾凇看着前面赵缘君的身影,明明就在眼前,却像隔了千山万水,真像一株遗世独立的兰草。
“好。”赵缘君回答。
翻过了山,赵缘君与白雾凇就分开搜寻伤员,赵缘君走东边,白雾凇去了西边。
赵缘君在一处隐蔽的树林里转悠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伤员,正想回去,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听声音起码有十多人以上,还夹杂一些妇女的哭声。她飞身上树,悄悄观测,来的是一群外邦人,总共七人,他们抓了当地的一些村民,看样子是要押往某处。
人是一定要救的,赵缘君打量这七个人,其中三人,脚步稳健,应该不是一般的士兵,贸然出手,同时制服七人有些困难,只能悄然出手,逐个击破。
打定主意,赵缘君无声尾随最末的一个外邦人,找准时机,迅速出手将其打晕,拖至一旁草丛,换上那外邦人的衣裳,跟上队伍。
又行了几里路,天色渐晚,外邦人打算原地休息一会,有两人去一旁的灌木丛解手,赵缘君若无其事地跟在后面,捡了颗小石子,拇指一弹,走在最前面的士兵突然一倒,第二个士兵见有异常,走上前查看,还没出声,赵缘君在其身后就势一掌把人劈晕,干净利落。
刚打算回身时,突感身侧一凛,有道暗器袭来,赵缘君下腰堪堪避过,不好,暴露了。
剩余的外邦人迅速包围过来,局势不妙。
那人从暗处走出,身形高大,衣着兽皮就暗示出了其身份不凡,浓眉剑目,鼻梁高挺,冷峻的脸上挂着一个不明深意的微笑,正在睥睨着赵缘君。
赵缘君认得此人,罗刹教少主秦藩华,秦姝姝的哥哥,与秦姝姝长得五分相似。没想到会遇到秦藩华,这下麻烦了,剩下的四个定是一等一的高手。
“看来这次还有意外的收获,抓到一只小老鼠”,秦潘华打量着赵缘君,“说!你是哪门哪派的人。”
赵缘君不语,秦藩华一摆手,四个下属应声出手,一齐向赵缘君发起攻势。
赵缘君意隐瞒身手,只用巧劲和快速的出手抵御,几个回合渐渐落了下风,她袖子里还藏着一袋迷烟,正打算拿出来用以脱身,前方又一记暗镖袭来,赵缘君一时避之不及,暗镖擦着右肩划过,伤口深可见骨,要是射中心脉,她此时恐怕就一命呜呼了。又使暗器,卑鄙!赵缘君心道。
赵缘君一落败便被绑上了手脚。
“武功平平,看来是个小角色”,秦藩华便失了兴致,转身吩咐下属道:“再去附近抓些人质来,越多越好,要快。”
人质?难道秦藩华要和众派谈判,她不记得上一世在临湖之战之后有大批百姓被抓当做人质的事情,事态发展与前一世大相庭径……
夜晚,赵缘君被关至罗刹教的下牢,她所处的这处下牢主要关押了一些妇孺,赵缘君一番询问才知,这些人都是近几日被抓,她们都是附近的村民,至于被抓的原因,她们一问三不知。
夜深了,牢里逐渐泛起了寒气,夹杂着青泥的气味,包裹在四周。赵缘君把肩上的伤口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勉强算是止住了血,她现在微微发着低烧,大概是有些失血过多的缘故,她感到有些脱力和寒冷。
她正在思索眼下的的局势到底该如何化解,壁牢外传来声响:
“诶!醒醒,上头吩咐我来提个人。”一名士兵道。
“提什么人?这里关押的可都是明早用来谈判的人质,这么会还要提人?”守门的士兵被扰了清梦,颇不善道。
“不知道,是上头吩咐的,公子要见今日会功夫的那名女子。”那士兵又道,说着亮出了令牌。
守门的一听是公子吩咐的,看了一眼令牌,便利索地打来了牢门,打着哈欠说:“既然是公子吩咐的,你怎么不早说。”
赵缘君知道点的人是自己,她默默地跟着那士兵走出了牢笼,心下却思绪万千。秦藩华为什么要提见自己?前世她并未与秦藩华有过多的交集,对方不可能认出她的身份。赵缘君疑惑不解,细细打量眼前的士兵,思考要不要把人敲晕了,先逃出去为上。
绕了几个弯,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巡逻士兵骤少,赵缘君正想出手,前面带路的士兵却先回了头,说:“兰姑娘,你别紧张,你可还认得我,我是阿福。”
夜色朦胧,赵缘君只觉得眼前人有些眼熟,“我不认识什么阿福。”赵缘君如实回答。
“也对,你可能没什么印象了,但我之前受伤,承蒙您与白大夫相救才捡回一条命。”阿福说道。
“啊,原来如此,抱歉,我和白大夫救过许多伤员,一时记不起。”赵缘君没想到会遇到以前救治过的伤员,不知他此举是否要帮自己。
“兰姑娘,你对我有恩,你被关进牢里的时候我就认出你了,我阿福向来有恩必报,这处人少,你翻过这堵围墙,一路往西就可以回到原来的渔樵村附近”,又拿出一瓶药递与赵缘君“这是金疮药,你快些走吧。”
“阿福小兄弟,你私自放走我,与你可有不便?”赵缘君虽然感谢对方的相助,但又不忍心连累对方。
“放心吧兰姑娘,人质明天一早就会拉去谈判,不会有人发现什么的。”阿福回答。
“谈判,”赵缘君猜得不错,没想到秦藩华竟然用如此卑劣的招数要挟众派“阿福小兄弟,你可知道秦藩华此次谈判目的是何?”
“这,兰姑娘难道不知临湖一役,万众门右护法徐风战死,我派秦小姐被俘——”
“什么,你说徐前辈,战死?”赵缘君打断阿福的话,不可置信道。
不远处有火光忽现,阿福担心被巡逻兵发现,催促赵缘君道:“兰姑娘,我着实没骗你,你快走吧,被发现了,你我小命都不保。”
赵缘君也注意到了动静,从震惊中拉回思绪,话不多说,留下一句“多谢”后,脚下轻功一点,翻过围墙,消失于阿福的视线,融于浓浓的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