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了白月光后我称霸修真界》鹿祎

48、旷野

　　巨大的打击让阿萦在喝下解药后竟然没有复原，反倒一下子断了气。斐悟等人以为她服解药不及时也死了，就把她和迦楼罗一道丢在了山洞旁的谷底。阿萦和迦楼罗的尸体一起从山上滚下来掉在谷底的溪流边。看上去凄惨无比。

　　“用不用再给他们加把火烧了啊？那样更稳妥点儿？”负责抛尸的妖对同伴说。

　　“不用吧·······”它的同伴道。“他俩都那样了，等着被秃鹫叼吧！走了走了！”

　　昏迷的阿萦和迦楼罗的尸体一道，冰冷冷的躺在溪谷深处，仿佛是永远不会再醒来了。

　　但也许是她命不该绝。在这座不知名的深山老林里，倾盆大雨是常客。阿萦被“抛尸”的当天夜里此地竟然天降暴雨，把半死不活的阿萦硬生生淋的醒了过来。

　　醒过来，要面对的就是活下去的问题了。

　　第一天，她筋疲力尽，无力调动灵力，也没有食物和水，夜里还被刺骨的山风和淅沥不断地大雨冻的发抖。到了后半夜她就发烧了。高烧持续不断，虽然烧不死人但也令她更加心力交瘁。

　　第二天清晨，她在晨光熹微中醒来，发现天已经放晴——山里的天气果然是瞬息万变。阿萦头痛欲裂，但被风吹的冰凉的身体反倒让她清醒了一些。望着奔流不断的溪水，她恍惚想着她不能这样，不能就这样死在山谷里。迦楼罗死了，她的兄长，她的朋友，他死了，被泄私愤的斐悟害死的。阿萦的命是迦楼罗拿自己的命换回来的。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

　　于是她努力打起精神，在头昏脑胀中坚定了活下去的信念。活下去········活下去·······哪怕像野兽一样也要活下去········她环顾四周，发现溪谷旁高低错落的树上结了一些果子，于是决定去采溪边林间的野果充饥。

　　等到站起身来走向大树时，阿萦才发现自己的脚下有多么虚浮无力。她真的很想就此倒下睡着，再也不醒来。可是她不能！迦楼罗的仇她还没报，爹娘的仇她还没报！她活着，还有那么多事情没做！她不能死！

　　于是阿萦扬手狠狠抽了自己两个耳光，这为她带来了痛楚却有效的清醒。然后，她坚定的向树上爬去。

　　那时候，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身为人的意识。之所以能麻木的爬上参天大树去采摘野果，完全是出于活物求生的本能。野果的滋味并不好，又酸，又涩，还有股子奇怪的霉味。阿萦坐在树下，把迦楼罗的尸体拖到身边。她拿起野果食不知味的吃着，并在一头鬣狗试试探探的想要拖走迦楼罗的尸体时看也不看的扬手用一枚野果打跑了鬣狗。

　　鬣狗委屈的呜咽着跑了，天色阴沉，青白色的天光之下，阿萦僵硬的低下头去看身旁迦楼罗的尸体，迦楼罗的面色已经变成了颓败的灰，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一只蚂蚁缓缓从他的后脑勺爬上来，慢慢爬过他的脸和鼻梁，最后爬到他死不瞑目的眼睛上。阿萦迟钝的出手捏起了那只蚂蚁。她慢慢把挣扎的蚂蚁拿到眼前，呆呆的盯着，蚂蚁在她的指尖扑腾，好像那日拼命求生的她和迦楼罗。

　　阿萦放走了蚂蚁，低下头来望了望了无生气的迦楼罗，然后她绝望的把双手捂在脸上，再也绷不住的失声哭了。

　　吃野果，喝溪水，肚子不饿的时候就躺在溪边地上。也不休息，单只是睁着眼睛看着天空。阿萦如此这般，一日一日的熬，直捱到第五天傍晚时分，她终于能感受到从丹田之处隐约升起的灵力了。想来是百步穿肠散的毒性散掉了不少，她的身体在慢慢恢复。

　　变化带来了狂喜，虽然混合着悲哀，但好歹是有希望。阿萦继续吃野果，喝溪水。附近树上的果子都被她吃光了。为了生存，她不得不下河去捉河里的鱼。把活蹦乱跳的鱼捏在手里时，饥饿的她反应过来自己没有火种，无奈，只好尝试用灵力把这条鱼热熟。然而刚刚恢复过来的灵力毕竟是有限。她折腾了半天也只把鱼弄了个半熟。阿萦饿极了，顾不得那许多，便把这条半生不熟的鱼吃了下去。

　　也不知道是鱼肉恰好能帮助加快散去百步穿肠散的毒性，抑或是肉带来的营养对灵力的补充效果更好。吃了那条鱼后，她真切的体会到自己的活力增强了许多，灵力亦然。她已经可以用灵力完全弄熟一条鱼了——虽然不大好吃。有了这个认知，阿萦干脆飞入林间搜寻更大的野物。她找到了山鸡，蘑菇，和一些其他可吃的东西。如此补了三日，身上的百步穿肠散的药劲儿终于彻底过去了，阿萦终于可以重新操纵曰归了。

　　迦楼罗的尸体已经开始有异味。阿萦知道自己应该把他安葬。可这里不是家，这里只是让迦楼罗死不瞑目的无名深山。以她对迦楼罗的了解，她知道迦楼罗肯定不愿意永远睡在这里。

　　召唤出曰归的当天午后，阿萦从自己的裙子上撕下了一条长长的布。把迦楼罗的尸体绑在背上，她回头对那已经永远不可能醒来的男孩子道：“师兄，我们回家！”

　　回天水涧之前，阿萦先找到了斐悟的宗派所在的那个山洞，当时已是夜里。她本意是要屠这个野鸡宗派满门替迦楼罗报仇。结果进去后发现斐悟和十几个亲信都不在。不知是得到了风声逃跑了，还是单纯的运气好躲过了。

　　阿萦不恋战，斐悟找不到，就先把他的喽罗们杀了。她干脆利落的屠灭了这个宗派剩下的所有人，并把他们的头都砍了下来扔在山洞门口。

　　砍下最后一只跪地求饶的妖的脑袋时，阿萦抹了一把溅在脸上的血，她看着一地妖头沉吟了片刻，转身提起曰归在山洞门口的岩壁上写下了“害我兄者，虽死不足以偿其债！。”

　　她要让斐悟知道，藏好他的头，因为天剑神兵随时都有可能来替师兄讨回公道。

　　阿萦带着迦楼罗的尸体回了天水涧。向南飞的路上，她惊讶的遇上了一群天枢宗的妖修，为首的竟是梼杌和显鸣。

　　“你们这是········”阿萦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