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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记第一次相遇 ...

  •   齐桓和池清的第一次见面的地点,说实话实在是够诡异的——停尸房。
      没有办法,池清的工作就是法医。
      那天她刚刚销假回来,就被call到现场。帮重案组的李队做完初步尸检后,就在现场指挥几个新来的检验人员做现场勘查。本来那具尸体不归她管的,可是,同事老王当晚有事实在是没有办法抽身,剩下的实习法医都没有单独验尸的资格,于是她就发扬风格了。
      结果等她穿好防护服,带好口罩和消毒手套进到停尸房的时候就被人用枪顶在了墙上。
      “别出声,不然……”一个变声器改变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池清当然知道这个时候不反抗是最明智的,当下连连点头。来人看她是个女的,眼神又很是慌张,就放松了些警惕,枪口松了松,让池清转过来,“跟尸体一起送来的东西都在哪?”
      “哪个尸体?”池清吓傻了,茫然的看着对面的人。来人没有说话,略一偏头表示说是临近检验台的那具。结果就在他偏头分神的一瞬间,池清迅速的架住了他持枪的手,左手用手术刀将他的右手腕的划去。来人显然没有想到这个刚才完全一副吓傻模样的小女人竟然会有这一手,等他反应过来想抬枪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右手根本没有法活动,池清竟然把他的筋给挑断了。就在他反应的这个时候,池清一脚踹到他□□,抡起一旁的标本瓶就冲着那人的后脑砸了下去。
      确定自己暂时安全之后的池清摘了口罩,大口的喘着气,缓缓的顺着墙滑下跪坐在地上,眼睛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一地狼藉。
      埋伏在暗处的齐桓和吴哲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这一幕的发生。
      今天早上齐桓和吴哲被袁朗招到办公室,让他们休假的完毕之后不必急着回队里,顺道去趟公安局,把XX案子的尸检报告和部分证物偷出来。原因很简单,死者被发现是X国潜伏在我国的间谍,专门负责联系国安里的叛徒。等国安追查到他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他竟然死了,而且好巧不巧的是,110的办事效率比被叛徒拖累的国安高太多了,等国安的人七绕八绕的终于确定人员可信安全,想把事情搞清楚的时候,整个别墅已经被警察封锁了,这种事情本来就不能上台面,等他们混进别墅之后发现最重要的文件不见了。在充分的考虑到影响和安全性之后,国安请求A大队的协助,主要是要尸检报告和一些重要的证物,希望从那里找到丢失的文件并查处叛徒的确凿证据。
      可怜的得到一天休假的齐桓和吴哲就不幸中奖参与到了这项任务里。
      俩可怜的南瓜哪里还有心情去休假啊,早早的就猫进了公安局,瞅准时机在停尸房附近潜伏下来,等下班之后去翻找证物,顺遍在法医做完报告的第一时间顺走一份。
      结果好巧不巧的是,证物科的人很多是新来的,虽然是乱糟糟的,可是都力求表现突出,守在那里连个苍蝇都飞不进去。而停尸房这边,由于小李没有资格单独尸检,池清和令一个法医老王又在现场,结果齐桓和吴哲就陪着一群尸体呆了一下午。
      等他俩实在是无奈的想换班的时候,发现停尸房里闪进了一道黑影,一进来就开始乱翻,菜刀和锄头明白这是同伙来找东西了。本着渔翁得利的心理,俩人就等这哥们找到之后在掀翻他顺便将他扭送公安局。
      但是,谁成想,池清偏偏这个时候来做尸检。锄头一看池清被劫持,就想冲上去,被菜刀拉住了,示意他静观其变,以他俩的身手完全可以在歹徒拿到罪证之后英雄救美。可是,谁成想,这个女法医实在是太剽悍了……俩人对视了一眼,决定还是再等一下,等这人离开求救什么的吧。然后更让他俩崩溃的事情发生了,刚才还一脸呆滞的坐在一旁的法医,突然站起来跑到桌子前,拿出一手铐将歹徒反铐住。
      池清捡起掉在一旁的手枪,封进证物袋,拿在手里,等了两分钟,终于憋不住了,冲着停尸房的一角大喊,“你俩出来吧,要杀要剐你俩给个痛快。”
      菜刀和锄头对视一眼,不可能啊,潜伏被发现?
      池清看那还是没有动静,心里的恐惧越来越大,她知道今天的案子不简单,能让人持枪夜闯公安局还叫嚣要证物。而且在她将那人解决掉之后才突然意识到屋子里有另外两个人的存在,法医的职业习惯让她对活物和尸体的气息格外的敏感,可是角落里的俩人竟然能在这里隐藏气息这么久,可见来头不善。而她在攻击这个人的时候,那俩人完全没有反应,估计是另一拨的人,可是那俩人却迟迟不肯出手,是敌是友完全不清楚。这里是停尸房,她所有的通信设备都在外间的储物柜里,根本没有办法报警,她也想跑,可她明白一旦她离开这里,那俩人就可以堂而皇之的拿走他们要的东西。进退两难,生死就在一线之间,池清的意志和理智已经快不足以支撑她站在这里了。
      “把枪放下。”齐桓从暗处走了出来。听这法医的意思,显然是把他们当歹徒了,不过他们还是不能冒险,所以刚才他和锄头达成协议,他来冒头,锄头掩护,一旦这个女人有什么异动就直接击毙。
      “……”池清看齐桓出来,打量了他一下,乖乖的把枪放到了一边。“有手机吗?”池清问。
      “……”齐桓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要干什么。
      “我要叫救护车。”池清向旁边昏迷的歹徒努努嘴。
      “没死?”齐桓有些诧异。那一大瓶子,砸的鲜血和着福尔马林以及一坨组织混在地上蔚为壮观,饶是他身经百战都不愿意往那边看。
      “我是法医,不是杀人犯,人体的构造我清楚的很,他只是暂时性的昏迷并且右手筋断掉了。”池清看着这个高高的男人,虽然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却意外的让她没有防备心,“你有手机吗?”
      “……”齐桓迟疑该不该给她,池清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管你们是谁,要什么,让他活着总是有好处的。”齐桓想想也是,就拿出手机来给袁朗打了个电话,用队里的暗语将这里的情况说了一下。袁朗沉默了一会儿,让齐桓问那个法医的名字,齐桓汇报之后,袁朗说,把电话给她。
      齐桓纠结的把电话递给了池清,池清诧异的接过电话,不知道袁朗在那边说了什么,池清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说,“我明白。”然后对齐桓说,“那个人说让我通知我们局长。”齐桓点头,刚才袁朗已经给他说了。然后池清就用手机拨了内线的电话,跟陈局说了一下经过,陈局显然刚从被子里被弄起来,但是很快就告诉池清他会派专人来接走这个入侵者。
      “你还是回那猫一下,等人走了之后我就做尸检,然后尽快把你们要的东西给你们。”池清挂断电话之后对齐桓说。齐桓点了一下头,就回去了。
      五分钟之后,三个穿白大褂的带着担架到了停尸房,带走了歹徒。池清重新消毒,到检验台前准备尸检。为了尽快找到齐桓他们要的东西,池清没有按规定进行,而是先把死者的皮肤从头到尾的滤了一遍,她知道一般要藏匿一些重要物品的话,就是皮下、腹腔甚至颅内。
      齐桓很黑线的看着在一旁辛勤工作的池清,从刚才开始,他的工作就只有一项,拿着一个录音机,在池大法医点头示意的时候给她录音。吴哲在一旁猫着也很无奈,他完全被忽视了,再看着菜刀和那女法医配合默契的样子,真的很无奈的表示:菜刀你真是一妈,天生的。
      还好,这个磨人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很久,池清很快的从尸体腋下的一块皮肤下找出了一块微型芯片。菜刀明显感觉到她舒了一口气,将芯片递给齐桓,池清又从头到尾的彻底检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其他的芯片存在就转过头,对齐桓说:“这个,先交回去复命吧,明天找人来取尸检报告。证物那边应该没有你们要的东西,不然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齐桓看了池清一眼,没有说话。
      “你还真是不喜欢说话呢,”池清耸耸肩,“叫上你的同伴走吧,不要再打扰我工作了。”齐桓感觉到一震,特种兵的直觉让他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的气势似乎不一样了,看着她打开监控录像,自己开始真正意义上的尸检,齐桓觉得还是尽快离开比较好。招呼上吴哲,俩人消失在黑夜之中。
      第二天,齐桓奉命来取尸检报告,发现那女人在电脑前健指如飞,意识到有人进来,池清抬头看了一眼,“来了?”也不管齐桓有什么反应,冲桌子旁的一份文件努努嘴,“给你们的,时间紧迫,只是大概写了一些,但是你们用已经够了,拿走吧。”齐桓拿起文件,看着池清,神情憔悴,浓浓的黑眼圈,旁边是一杯已经放凉了也没有顾得上喝的咖啡。齐桓看着她觉得好像看到了熬夜赶报告的队长,齐妈叹了口气,走了出去,给她买了一份早餐回来。
      “菜刀,你有没有问过队长,那个女法医是什么人啊?”锄头看到齐桓从袁朗办公室里出来。
      “锄头,不该问的就不要问。”齐桓拿出菜刀招牌黑脸。
      “切~”早就看穿菜刀妈的本质的锄头才不会在乎菜刀的样子。“一个能在袭击中这么冷静的人,还是个女人,真厉害啊。而且,总觉得她和A大队有联系呢。”齐桓白了锄头一眼,废话,我用你说吗,是个人都看的出来。
      几天后,齐桓发誓,他不是故意偷听的,但是,铁大实在是骂的太大声了,他想听不见都不行,大意估计是骂袁朗办事不利,非常气急败坏的声音。齐桓惊了,什么时候也没有见过铁大这么气急败坏过,也没见过铁路把袁朗骂的这么惨过,即使是当年许三多的事情也没有。
      下午,齐桓给袁朗交报告,终于没有忍住八卦的心,“队长,大队长为什么生气啊,最近也没什么任务啊?”
      “没事。”
      齐桓更纠结了,估计是真出事了,不然以袁朗的个性一定是先给自己加餐加到死然后把这事岔过去,结果他竟然直接回了这么一句。
      “齐桓,”袁朗叫住要离开的齐桓。
      “什么事,队长?”
      “上次的女法医,你什么印象?”
      “很强。”
      “……没事了,走吧。”袁朗看着窗外的景色,很强?呵呵,终究也是个孩子啊,高烧三天至今不退。果然,不是谁都可以接受自己伤人的事实,即使是为了自卫,而且那不是他的兵,就算她和铁路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她到底不是训练有素的战士,自己当时为什么突然就忘记了这一切,而下达了那样的要求。说起来,也是铁路的错啊,没事把一个老百姓吹的跟花一样,这回可好了,出事了吧。
      齐桓当时并不知道,一台没有任何线索的尸检要几乎八个小时不间断的时间,而池清为了给他们赶报告更是在做完检验之后就马不停蹄的在电脑前坐到天亮,当时齐桓到的时候其实她刚刚赶完。然后就开始做自己要上交的正式报告,还要想办法掩饰自己之前做过的不属于检验范畴的痕迹。刚刚从休假中回来的身体承受了高负荷的工作状态,一天一夜没有睡觉,又出了两次现场。等终于回过神来的她就陷入了那天晚上遭受袭击的噩梦,其实她也知道这种情况,所以才拼命的工作试图调整,可是“还是不行啊……”池清躺在病床上喃喃,这三天她始终处于高烧状态,浑身瘫软,意识不停的模糊,唯一庆幸的是,睡着的时候完全没有噩梦,于是她就放任自己陷入昏睡了。要不是她妈妈来看她,估计她就直接挂家里了,等到了医院,知道前因后果之后池清妈妈急的直哭,一个电话打到A大队,把铁路一通臭骂,呃,忘了说了,池清的妈妈姓铁,唯一的弟弟是A大队的大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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