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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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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里总有这样的一些男生,他们打着好兄弟的名号,干着小情侣之间的腻歪事。
比如我的同桌和他的后桌。
我同桌性格欢脱,但是他特别能装,跟你不熟的时候端的一个高冷人设,熟了之后才知道这人是多么的话痨。
后桌那个男生是我们高三开学没俩月从重点班调下来的,听别人说,是因为抽烟被他们一部的段主任给逮住了,吵了一架,被扔到了我们二部的普通班。
后来班主任让他坐我们后面,我真的是非常不安,能跟段主任吵架的,这不是一般的狠人,这是个狼人啊。
据说一部的段主任是个女的,名字叫丰丁青,更年期老女人,生起气来堪比阎王活吃人,故在一部积威已久,所到之处,学生哀嚎。
而我同桌后面那哥们跟她吵了一架,居然还完好无损,实在令人佩服。
但是,佩服归佩服,和他接触咱还是不敢的。
耐不住同桌这个话痨,刚开始那几天同桌因为自己的人设没怎么和他后桌搭话,但过了几天他就已经搂着人家的肩开始称兄道弟,我不由得又高看了他两眼。
于是我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俩越走越近,如果,如果此时的我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我一定阻止他俩继续接触,毕竟,我是个非常笔直的直男!
但世界上没有那么多如果,这俩人关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直线上升。
我早上一般和同桌一起从寝室来班里,因为来得早,所以通常班里都没几个人,此时班后面的茶水机里都是热水,也不用等着排队接水。
直到有一天,他手里多了个杯子,我当时睡意都没了,怀疑这家伙脱单了也没给我说。
于是我当场质问他这是谁的杯子,他很自然的说出了他后桌的名字,我相信那天早上在茶水机这儿接水的同学一定和我是一个表情,懵逼还有震惊。
因为帮别人接茶的除了玩的好的女生互相接,也就只有情侣了,男的一般很少会互相接水,这时候,其实我已经感觉有点怪怪的了,但是我没深想,这都怪我。
再没多久,同桌就抛弃我了,理由也十分充足,他要陪他的后桌,他后桌刚转到新班,需要有人带他适应一下。
但是!他跟咱们班班长不是认识吗,你凑什么凑!
等同桌向我提出早上和他后桌一起去班里的时候,我已经麻木了,他还安慰我说,“反正你跟物理课代表也挺熟,不然你跟他一起?”
我内心当然是十分拒绝了,物理课代表那么高冷,我跟他真的不是多熟。
我正要说,他又说:“晨风说他天黑了害怕。”
我扭头看向秦晨风,他身体明显一僵,显而易见,他撒谎!而我可爱的同桌就这么傻呼呼的信了,气煞我也!
“他一米九多的身高,你跟我说他害怕?”
“真的,他真害怕。”
好的同桌,你智商每个月总会掉线那么几天,我选择原谅你。
此时的我,还以为秦晨风只是单纯的想跟我抢兄弟。
我太天真了,真的。
同桌像是看出了我的伤心,笨拙的安慰我,“没事,物理课代表可以跟你一起,我都跟他商量好了。”
我瞪着眼睛心如死灰地盯着他,原来他是早有预谋,根本不是来和我商量的,这直接下通知了,连后路都给我安排的明明白白。
但是,为什么是物理课代表那个冰山啊,回寝室的路上,难道就让我自己一个人不停的说话好缓解这尴尬的气氛吗?
于是我拒绝了与物理课代表同行并表示我一个人可以。
同桌露出一个十分为难的表情,“那你去跟他说你自己走就行了,我为了让有个人能陪你,给他说了好多好话,我再去拒绝就不太好了吧。”
我一想,欸,同桌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再说,又不是我要他跟我一起走,都多大的人了,干个什么事还非要凑伙。
我放心地就去找物理课代表了。
我到他那儿的时候,他正在写题,浑身就散发着人鬼勿近的冷气。
不可否认,那一刻,我怂了。
幸而就在我要放弃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了我,这下就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我尴尬地笑了一下,“方瀚,今天是不是我同桌找你让你跟我放学一起走?”
他摇了摇头。
我:???难道郁北林这丫的骗我?!
“是昨晚。”
好的,我说他昨晚怎么一个人从寝室遛出去,我还以为他去找秦晨风。
看来这件事果然是早有预谋啊。
“那个,我......”
方瀚打断了我,“放心,我答应了就不会反悔,你不用再来说好话了。”
于是我迷迷糊糊地又回到了座位上,同桌凑过来,“搞定了?”
“什么搞定了?”我还在状态之外。
“你不是去跟物理课代表说自己一个人走吗。”
这一句直接切中要害,我顿时清醒过来,暗道自己怎么就忘记说了,最后我总结总结,是方瀚的原因,试问谁能顶着冷气去反悔?
反正我不行。
“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呢?同桌,你要勇敢点!”
我远远看方瀚一眼,只觉心里直冒凉气,继续道:“我真的不行。”
算了算了,我在心里安慰自己,大不了回寝室的路上我也不说话就好了。
同桌见我是真的放弃了,于是又开心地扭头和他后桌聊了起来,这个叛徒!
我此时居然有了种孤家寡人的感觉,错觉,这一定是错觉!
我听着同桌和他后桌从诗词歌赋谈到人生理想,他越说越兴奋,最后身体直接扭后面去了。
大部分时间我同桌在讲,偶尔秦晨风会搭话,我对偷听别人谈话没什么兴趣,等他俩停止交流的时候,郁北林还一脸意犹未尽。
“知音!”同桌兴奋得不行。
于是我又疑惑了,经过我多天对秦晨风的观察,他不是那种会和段主任吵架的人啊,而且和方瀚那种冰山不一样,他待人接物都给人一种十分舒服的感觉。
更何况,他还那么能和郁北林聊起来,我怎么也想不通,又不好意思当面问人家,毕竟又不是太熟。
这个问题就理所当然地被我抛之脑后,毕竟我又得不到答案,也不必这么好奇。
等到了晚上,同桌就跟着秦晨风走了,我很快就收拾好东西,想赶紧回宿舍打水洗漱一下。
然而班里人走了大半,方瀚还在他的位置上。
久等的不耐烦迫使我忘却了他的性格,我往他跟前一站,语气中是难掩的不耐,“方瀚,”我压了压心底的火,尽量使自己的语气不那么咄咄逼人,“你还没收拾好吗?”
他抬头看我一眼,这才站起来,“好了。”
你妹啊,这是在玩我吗!收拾好了不走是想干嘛,在教室里和书桌睡吗?
于是我们就这么一路无语地回了宿舍。
由于生气,我倒也没觉得俩人不说话多尴尬,我甚至觉得,就这样不说话也挺好的。
高三最后放学,我们俩又走的晚,路上这时候已经没多少人了,暗黄的灯光投射在地上,小虫缭绕在灯下乱飞,祈求能获得一点温暖。
头一次发现,原来校园夜晚安静的时候也没那么惹人厌烦。
回寝没多久就熄灯了,郁北林摸黑从楼下上来,猜都不用猜,一定是去找秦晨风了。
这该死的秦晨风,抢我兄弟!
我把对方瀚的怨气一并加在了秦晨风头上,所有的源头都是这个秦晨风!
我觉得自己的逻辑从未像现在这般清晰,如果不是秦晨风,同桌就不会舍弃我,同桌不舍弃我,我就不会跟方瀚一起回宿舍,不跟方瀚一起,我就不会生气。
所以,一切的一切,都是秦晨风的错!
逻辑满分的我满足地睡去了,并表示绝对会把我同桌给抢回来。
抢我兄弟?门都没有!
梦里我不仅爽快地打了秦晨风一顿,而且把方瀚也给教训了,醒来第二天的我从未感觉如此神清气爽,浑身通畅,我感觉我现在能一打三。
我哼着歌开了门,郁北林的床铺收拾得干干净净,显然已经起床去找秦晨风了。
然而当我看见门外的那张脸时,我愣了愣,不是,方瀚大清早在我宿舍门前干什么。
鉴于昨晚在梦里已经教训了他,我十分好脾气地对他笑了一下,算是打了个招呼,没办法,早上起床不喜欢说话。
于是我自认为打完招呼就直接出门出发去班里,却发现这家伙跟在我后面。
难不成在我们宿舍门口是在等我?
我停下来问了一下,他倒是直接承认了。
似乎是察觉我的疑惑,他解释道:“你同桌说你怕黑。”
我他......该死的郁北林,什么破理由往我头上安,明明是秦晨风怕黑,呸,那也是装的,你见过哪个男的怕黑?!
我们此时已经到了宿舍楼楼下,我抬头一看天,也,也没见多黑啊。
我看了方瀚一眼,大概学霸对黑有不同的理解。
我在心里已经虐杀了同桌千百遍,如此丢人的理由也亏得他说的出口,看我不打死他!
我领先一步,避开方学霸的学霸凉气向教学楼进击。
先给郁北林判个死期,他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