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灭》裕江子

3、第三章

　　归遥得了自己想要的回答，自然是高高兴兴的去办差事去了。虽然不是很喜欢应森这个落魄了的富家公子但是岑姐姐答应了以后不再见他就让归遥心中那一点不愉快散去了。归遥抱着箱子走在街上，心里琢磨着应该去哪里找那个浪荡公子哥儿。那个男人刚刚在岑姐姐那里碰了壁，现在怕是要在温柔乡里寻安慰吧？
　　拿定了主意，脚步都轻快起来。到了妍花阁，归遥是给了东西就准备走，却又想起岑姐姐的叮嘱，不情不愿的说了句“阿岑姑娘祝你们百年好合。”这才转身往回处跑。办好了事自然是心情愉悦，归遥欢脱蹦跶着。却听见旁边的人闲谈间提到了浮生楼的阿岑姑娘，不由得停下脚步细听。
　　那人说“你知道浮生楼的阿岑么？我听说她自杀了，说是她嫌弃应家落魄赶走了应家大公子，现在听见应家公子给妍花阁的秋棠姑娘赎了身，气得自杀了。”“真的？我听说她琵琶弹的可好了，是这云城里数一数二的，怎的为人这般小气？明是自己挑三拣四还得让别人非她不可？这章台路里的姑娘啊，最怕的就是没有点自知之明了，都是出来卖的，轮得到她挑三拣四？”说到这两个男人都促狭一笑。
　　归遥气红了眼，想上前与二人好生理论却又担心阿岑姐姐的现状。只好转身朝浮生楼跑。刚到巷子口就是密密麻麻的人，全是看戏的章台女子，笑声中夹杂着一两声嘲讽
　　“呵，平日里仗着会弹几首曲子就不把人放在眼里，一副恼人的清高样，最后还不是被男人抛弃了？要我说啊，这青楼里的姑娘谁又比谁高贵到哪去呢？”
　　归遥用力推开那人，挤进浮生楼，那人还在后面追着骂。
　　“没教养的东西，果然是这浮生楼出来的，净是些贱皮子”
　　归遥好像听见了，又好像没听见，眼前的血色映进眼里，倒像是眼底血红一片。归遥的脑子一下子空白了，四周的交谈声越来越远，眼里全是阿岑姐姐那张苍白的脸和她鲜红的血，她的脖子上插这那只应家大公子送的簪子，上面的连理枝花纹十分逼真。鲜血顺着簪子往下滴，血色映着碧色的簪子看上去妖娆萎靡。归遥抬起头，无助的看着周围，一张张人脸，他们带着的表情是嘲讽、是同情、是鄙夷、是可怜。都是虚伪。她走过去，拉起阿岑的手，轻轻地对她说“你让我送的东西我都给他了，他好像给秋棠赎身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呢？你不要我和阿辙了吗？为什么啊？我是说让你一辈子都不要见那个男人，可是我不是这个意思啊？你为什么连我和阿辙都不见了呢？岑姐姐，你起来好不好？以后我什么都答应你，你想见他就见他好不好？”
　　归遥的眼泪大颗大颗的落到地上，青芜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走过去伸手把归遥拉起来。“别哭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谁都改变不了，从一开始我就说过，男人没一个好东西，我让你们都不要动心。阿遥，你记住了吗？”“岑姐姐就这么去了，那个男人还要娶秋棠？我不会让他好过的。”“阿遥，别任性。你岑姐姐要是还在，她不会同意的。让阿辙来见见他姐姐，然后早点把阿岑埋了，让她入土为安吧。”青芜叹了口气走了。
　　归遥收拾阿岑的遗物时在一个盒子里发现了一张画像，画中的男子气宇轩昂，风流倜傥。正是那应森应公子。而画的背面则题了一句诗，是岑姐姐的笔迹。她写道“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为什么没人看啊，感觉自己在和自己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