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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来自官家的助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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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在巷子的岔口,乌泱泱地站了一群人,拦住了曹律等人的去向。
打头的是几个穿着华服的勋贵子弟,身后跟着一群穿着短打的长随。
曹律挑眉,“你们是——活腻歪了?”语气里的威胁毫不遮掩。
“死到临头了你还敢口出不逊。”其中一人看向曹律,恶狠狠道。
闻言,曹律寻声望过去,便瞧见了一张熟悉的脸庞,“哟,丁世子,丁伯爷知道你今日来拦我国师府的马车吗?”
“有这个功夫担心他,不如担心担心你自己。”一旁另一个男子见丁一植还想回口和曹律争执,便上前拦下了对方。
曹律看了那人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道,“担心?我为什么要担心自己?”
与此同时,马车内。
阿迎攥紧了手,挡在了程颜的面前,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程颜,有些紧张地问道:“公主,我们该怎么办?”
程颜的目光似是要透过马车的帘子,看到外面的曹律,她淡淡道:“既来之,则安之。”不知怎的,她总觉得自己可以相信一下曹律。
“好狂的口气。”另一人走上前来,看着曹律,道:“没了国师,你还有什么可横的!”
这人的话一出,曹律周遭的气氛登时就凝住了,她瞪着眼睛看向那人,喝道:“你说什么?!”
一纵人等都被曹律突如其来的变脸吓到了。
紧接着下一瞬,曹律就从怀中掏出了一只哨子,轻轻地将其吹响了起来。
不多时,四面八方涌来了不少穿着劲装和轻甲的军士。刹那间,场上的局势就被曹律用一个口哨扭转了过来。
“少君。”领头的军士抱拳,看向曹律,行礼道。
“拿下。”曹律看着那一群人,面无表情地命令道。
对面那群人早在看见这些军士的时候,就怔愣在了原地,哪里反应得过来。
这是官家的禁卫军啊!
这可是整个大齐,除了官家,谁都调不动的禁卫军啊!
居然就这样被曹律用一个哨子吹了出来。
等到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被禁卫军拿下了。
这群勋贵子弟本就是被娇生惯养着长大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再说那群长随,再能打,能打得过大内的禁卫军吗?
当然是不能啦。
曹律大步走到刚刚那人面前,低下身子,道:“你刚刚那话,什么意思?”
那人咽了咽口水,因为是和曹律面对面,所以他很清楚地看到了,曹律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杀意,他突然间就意识到了:
曹律,是真的会杀了自己的。
他忙开口道:“国师——国师大人——在光州遇刺了,现——死生不明......”越说到后面,那人的声音就越小。
不等他继续说些什么,曹律便直起了身子,转过身去,看向那伙禁卫军,道:“将他们暂押大理寺,然后再向官家禀报。”
若是在平时,曹律可能就将这些人打一顿然后扔回家去,但是现在——
吩咐完事情,曹律就转过身,走回到马车旁。
“公主,臣要进宫面圣。就不便亲自送公主回府了,臣来日再向公主请罪。”说完也不等程颜开口,就吩咐自己的长随要安全将程颜送回去。
旋即便走向了那伙禁卫军,同领头的军士耳语了几句之后,便与其一同离开了现场。
恰逢程颜微微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就看见曹律脊背挺直,走在几个禁卫军的前边。就在快要走出巷子口的时候,又有几个禁卫军牵着几匹马过来了。
只见那少年动作如行云流水般,一个翻身上马,便策着马,直直地往大内的方向飞驰而去。
文皇帝曾有令,长安城内不得驰马。
程颜瞧着那个渐行渐远的影子沉思,等到看不见曹律了,她才放下了帘子。
或许,这笔买卖,她并不亏。
“阿律——”官家脸上的怒意,在看到曹律的时候,消失得一干二净。
今天是难得他在宣室殿召见群臣,只是这一次难得的召见,只是为了训斥这些人。
在将一众王公大臣骂得狗血淋头之后,官家便自顾自地离开了宣室殿,打算往观星台去,就在路上遇见曹律。
“官家——”曹律一见到官家,眼眶登时就红了,就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师傅他——”
直叫官家听得头皮发麻,“朕已经派人前往光州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曹律定定地看着官家,恳求道:“官家,臣想——”
谁知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官家给打断了。
“不行——”
官家一脸义正言辞地看着曹律,“这事,你想都不要想。”
官家只是不理政务,但他并不傻,曹昼遇刺这件事,摆明了对方就是早有预谋的。曹律过去光州,很有可能不仅什么都查不到,还会危及自己的性命。
“你好好的在国师府待着。”眼见着曹律的眼眶愈来愈红,官家一脸疼惜地劝慰道:“万事有朕。”说着,他还上前,拍了拍曹律的肩。
“诺。”官家都把话说到这个份上了,曹律也只好闷声应道。
这时,官家瞧见了站在曹律身后的禁卫军,他认出来那是他给曹昼安排的,负责保护曹昼和曹律的。他看向那人,道:“再去抽调一队,镇守国师府,贴身保护少君。”
说着,官家突然顿了顿,他目露凶意,就连语气都重了不少,“若是少君出了什么事,你们所有人,提头来见。”
“诺!”
闻言,曹律感动不已,连忙跪下谢恩,“谢官家。”
见状,官家立马上前,将人给扶了起来,“阿昼不在,朕若是不护好你,等他回来,朕如何有脸见他。”
“官家——”原先那个禁卫军的头领走上前,微微躬身,“末将还有一事要禀。”
“说。”官家下意识就觉得,肯定没什么好事,他蹙眉道。
旋即那人便将刚刚在巷子里,那群勋贵子弟将曹律拦下威吓之事讲了出来。
官家听得是额头的青筋直跳。
那群混账东西!他的阿昼为了大齐,现在死生不明,他们既然敢对阿昼的血脉下手!
等到那人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完了之后。
官家转过身去,对着自己身后的内侍,吩咐道:“你——等一下去一趟大理寺,传朕的旨意,那群人先关个一个月。”
吩咐完内侍,他便将目光又投向了那个禁卫军,“都是哪家的子弟?”
那个禁卫军忙像倒豆子似的,将那些勋贵子弟的底细逐一报了个遍。
随着那人的话音落下,官家又转过身去,问刚刚那个内侍,“都记下了吗?”
“记下了。”
“现在——你先去一趟宣室殿,叫刚刚的那些人,全部跪到宣室殿的外面去。”
“官家——”曹律连忙出声,“这是不是不妥——”
“有什么不妥的。”官家满不在乎地摆了摆手,“他们最好祈祷阿昼平安归来,否则——”说到最后,官家不禁冷笑出了声。
等到那内侍离去之后,官家脸上的寒意才降下去不少,他看向曹律。
“听说,阿律你今日,陪着明懿逛长安城去了?”说到这里,官家脸上才终于是有了一丝笑意。
就连周遭的空气,都没有那么凝固了。
“是。”曹律颔首道:“之前在长公主的赏花会上,曾允诺过,要带公主游玩长安。”
官家揶揄地看着曹律,用那慈父般的语气问道:“你们二人——都上哪游玩去了呀?”
“带公主去了趟延寿坊和崇仁坊。”曹律一板一眼,丝毫不给官家任何可以想入非非的机会。
“啧。”
官家“啧”了曹律一声,旋即转过身去,向站在自己身后的一个小内侍招了招手,吩咐道:“你去朕的私库,取张一万两的银票来。”
“喏。”
“官家——”曹律哭笑不得地看着他。
“我与你讲,要讨小娘子的欢心,那可得投其所好。”
官家实在是放心不下曹律的终身大事,谁叫曹昼那人,都过了而立之年了,还是孑然一身。要是纯靠曹昼,他怕曹律这辈子都娶不到小娘子。
“你同明懿先互相了解了解。”官家很是开明道:“实在不行,朕再给你安排别家的小娘子。”
反正最好就是能娶我们程家的小娘子。官家暗暗地嘀咕道,他以为自己声音小,曹律听不见。结果谁知,曹律已经一字不落地听进了耳朵里去。
时下民风开放,男女婚嫁虽说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基本都不是盲婚盲嫁。
男女双方在成亲之前基本都是已经见过面的,互相了解过一段时间的。
至于夫妻和离、妇女二嫁三嫁乃至是四嫁五嫁这些那都不是事。
“官家。”刚刚去拿银票的小内侍拿着银票去而复返。
官家接过银票,递到曹律的眼前。
“遇到可心的小娘子,可不能小气。”官家想了想,又道,“不够的话,只管来找朕。”
曹律也不扭捏,大大方方接过官家递过来的银票,笑道:“那臣就谢过官家的恩典了。”然后便笑眯眯地将银票揣进了自己的怀中。
“接下来这段时间,没有朕召你入宫,你就只管好好地待在国师府。”官家嘱咐道。
官家想了想,又补充道:“没事就不要外出了,约明懿去国师府坐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