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家少君不纨绔》阿柴是你狗哥

13、见义勇为的少君

　　“唐国公昨儿个回北境了？”

　　“嗯。”李灿不轻不重地应道，“临行前，我与他又吵了一架。”

　　“你——”曹律想劝上几句，却又想到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只好作罢。

　　反倒是李灿，轻拍了她的肩，“我反正已经看开了，多一个爹少一个爹，对我来说，反正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这种不吉利的话，莫要再讲了！”曹律的语气有些严厉，“你难道还想让老太君受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吗？”

　　闻言，李灿立马变了脸色，悻悻地开口道:“我错了。”

　　“行了，你也快些回国子监去吧。”曹律站起身，将李灿往外推，“我要去金吾卫的军营一趟。”

　　李灿在原地站定，“莫推莫推，我自己走就是了。”他转过头看着曹律，“等散学，我喊上赫连他们几个，给你在醉香楼摆上一桌。等咱们哥几个吃完，再去醉香阁给你包个场子！”说到后面，李灿一脸陶醉地看着曹律。

　　曹律勾了勾嘴角，伸手在李灿的后脑勺上来了一下，“你可真会想。”

　　说完便再度使上了劲，继续将李灿往外推。

　　…………

　　“来者何人？”

　　曹律骑着高头大马，那是一匹红鬃马，曹律早就对它垂涎三尺了。昨日曹昼便将它作为贺礼，送给了曹律。

　　曹律从腰间取下令牌，往前一举。

　　拦下曹律的那两个金吾卫收起了自己手中的枪，立马行礼。

　　“属下见过大统领！”

　　在金吾卫，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金吾卫们会称呼统领为大统领，以此来和两位左右金吾卫统领区分开来。

　　“两位统领已经恭候大统领多时了，还请大统领跟属下这边来。”其中一人说着，另一人上前恭敬地牵过了曹律的马。

　　大齐以左为尊，虽然在金吾卫，左右金吾卫统领皆为正四品衔。但是在金吾卫内部，左金吾卫要隐隐压过于右金吾卫的。而且左金吾卫的实力是要比右金吾卫的实力强上些许的。

　　“下官左金吾卫统领，见过大统领。”

　　“下官右金吾卫统领，见过大统领。”

　　左金吾卫统领看起来不像武将，倒像是个白面书生。

　　倒是右金吾卫统领，一看就是天生的武将。谁让右金吾卫统领是一个看起来高高壮壮，长满了络腮胡子的大汉呢。

　　和左金吾卫统领比起来，不得不说，确实是右金吾卫统领更像是个武将。

　　二人不管是谁，在曹律空降到金吾卫之前，都是铆足了劲在争夺金吾卫统领一职。只是对于曹律的空降，二人都出乎意料地，不敢怒也不敢言。

　　拜托，那可是曹律，国师府的少君欸，未来的国师。但凡长了眼睛的，就知道人家是来金吾卫镀金来的，这个时候不交好，难道要和人家交恶吗？

　　都说武将性子直，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这可就是刻板印象了。

　　都说文人造反，三年不成。对于一个国家的统治者来说，最有威胁的，永远都是这班手握兵权的武将。

　　这些个武将要想在皇帝陛下的手下活着，还能掌握兵权，不遭皇帝的忌惮，没点心眼怎么能行。

　　交好曹律，不单单意味着交好了国师府，更是意味着能在官家面前露脸。他们今天要是敢给曹律使绊子，明天弹劾他们的奏章，就该摆到官家的龙案前了。

　　讨好了曹律，等到曹律离开金吾卫，说不定就能成为下一任金吾卫统领。

　　所以在曹律看不见的地方，正弥漫着这两位统领的硝烟。只不过这就不是曹律该关心的事情了，她就是来这军营点个卯，顺便认认脸。

　　最主要的是，叫这些金吾卫好好认下自己的脸，别到时候自己在长安城撒野的时候，闹了金吾卫抓了自己大统领这种笑话出来。

　　金吾卫是轮流巡防的，没有轮值的金吾卫就待在营地里操练和歇息。没到休沐的日子，金吾卫除了在外城巡防，就只能待在营地内。

　　眼尖地曹律瞧见了有一队金吾卫回来了，紧接着又瞧见了有一队金吾卫已经整装待发，准备巡防了。

　　曹律指着那队即将出发的金吾卫，看向自己身边的左金吾卫统领，问道:“他们上哪巡防？”

　　闻言，左金吾卫统领连忙遣人上去询问。

　　“大统领，他们要去教坊司一带巡防。”

　　“教坊司！”曹律登时就来了兴致，“本统领要和他们一道去。”

　　“属下这就去办。”左金吾卫统领立马上前，那队正要出发的金吾卫是隶属于左金吾卫的，这可让他乐坏了。

　　在千叮咛万嘱咐了好几次他们一定要照顾好曹律之后，左金吾卫统领这才给一众人等放了行。

　　等到曹昼领着那队人马离去之后，左金吾卫统领挑衅地瞧了右金吾卫统领，旋即也大步流星地离开了。

　　只留下右金吾卫统领气得在原地跺脚，怒骂着左金吾卫统领是个小白脸。

　　曹律骑着高头大马，几个金吾卫分别护在曹律的身后，时刻谨记着他们家统领刚刚吩咐的事情。

　　绝不能让大统领掉一根汗毛。

　　还未到教坊司，曹律就听到了里面传出来的丝竹声。

　　教坊司隶属于礼部，主要是负责庆典及迎接贵宾演奏乐曲事务。说的好听点，就是官方的歌舞团。说得白一点，教坊司就是个官方妓/院。

　　“去前面瞧瞧？”曹律指着教坊司的方向，看着身边的金吾卫，问道。

　　曹律的面子谁敢不给，更何况他们虽有官职在身，可在这偌大的长安城，压根不够看的啊。这里是哪？这里可是长安城啊，王公贵族遍地走。他们不过是小小的金吾卫，平日里哪有机会能进这教坊司。今日能借曹律的面子看看教坊司，不去的才是傻子好吧。

　　曹律虽纨绔，但这教坊司却是从未来过的，今日不过是临时起意，想来瞧一眼罢了，并没有进去教坊司内的打算。

　　这要是叫那些金吾卫知晓了，只怕是要大失所望了。

　　众人才刚到教坊司门外，就听见了女子的尖叫声，还有男子络绎不绝的谩骂声。

　　曹律蹙着眉，下意识夹紧了马肚，加快了速度。

　　只见一个大腹便便，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正在教坊司的门口，拉扯着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女子。

　　只听那女子口中还在凄厉地尖叫着，“我没有挂牌！我是后院的！”

　　大齐的教坊司内的女子有前院后院之分，后院的女子是不挂牌的，便是不接待客的那种，只在后院做着粗活。至于前院的女子，都是挂牌的女乐，也就是所谓的官/妓。

　　眼见着那姑娘就要被男子当街扒光了，曹律下意识甩出了手上的马鞭，抽在了那男子的身上。

　　那男子立马疼得龇牙咧嘴，他怒气腾腾地看向了曹律，却在看到曹律那张脸时怔愣在了原地。

　　男子的下属们可不识得曹律这张脸，见她伤了自家主子，立马围上前怒斥道:“你是何人！胆敢伤我们家世子爷！”

　　曹律可不惯着他们，示意身边的金吾卫上去，给他们一个教训。金吾卫们得了曹律的指示，一个个翻身下马，阔步上前。

　　旁边教坊司的人还想拦一下，曹律看着他们，沉声道:“金吾卫办事，滚一边去。”

　　教坊司的人也不敢动弹，啥也不敢说地站在原地瞧着。

　　平日里也没见，金吾卫的人敢这么猖狂啊。

　　其中一个机灵的，眼见着情况不对，连忙进去请几位管事的出来。

　　曹律越过那个男子，解下了自己身后的批风，有些不舍地将它丢给了女子。

　　她别过头去，“披上，遮着点。”

　　说完这话也不看女子，骑着马走开了，然后在心中暗暗地心疼着自己的新披风。

　　等到教坊司的几位管事出来的时候，就看见地上倒了一片。

　　大管事余光瞥见了曹律，登时一惊，怎么就招惹了曹律这尊大佛啊。

　　教坊司的大管事是去年才接手的教坊司，在此之前他是在官家的观星台伺候的。所以对于曹律的这张脸，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老奴见过少君。”大管事忙领着一众管事越过那男子，奔向曹律行礼道。

　　曹律见着熟人，脸上也有了笑意，“哟，梅公公，好久不见啊，近日可好啊？”

　　大管事也笑着回道:“劳少君记挂，老奴一切都好。”

　　曹律目光嫌弃地看向那锦衣华服的男子，对方已经哆哆嗦嗦得不成样子了，“这人谁啊？居然敢不守教坊司的规矩。”

　　大管事闻言，顺着曹律的视线看过去。

　　“禀少君，他乃越国公世子。”

　　“越国公？镇守岭南的那位？”

　　“正是。”

　　曹律将目光转到那男子的身上，“看在越国公的面上，这次饶你一次，滚吧。”

　　那男子闻言，如闻大赦，立马拔腿就跑。他的下属们见状，也连忙跟在他身后。生怕晚了一步，曹律后悔了。

　　等到越国公世子等人跑得不见人影了，曹律才向大管事告辞。

　　“本少君还有要事在身，梅公公，有缘再见了。”

　　就在曹律调转马头，打算离开的时候，却是被一个女声叫住了。

　　女子有些不敢直视曹律，她指了指自己身上的红色披风，嗫嚅道:“少君……”

　　曹律摆了摆手，“送你了，披着吧。”要不是看她的衣服都被那越国公世子撕的差不多了了，她才舍不得送出这披风。

　　唉，自己还是心太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