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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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人有云三名女子一台戏，而马车上足有五名女子，一路上说说笑笑的，竟倒丝毫不觉得路途辛苦。中午时只在马车上随便吃了些带的干粮，便又继续赶路。
因为经君子隆提议大家商量后一致决定，想赶在晚饭前到达瑶城，说起这瑶城是梅妍国文人聚集最多的一座城池，各地的许多文人墨客也皆是于此聚会谈文论理，今日更是瑶城一年一度雨楼会的日子，我们便临时决定绕路至瑶城，好一睹此诗会的盛况。
而这雨楼则是当世名妓梅婷雨的居所，她本是书香门第因父母双双故去，便隐居于此处家产，住于松柏林中的雨楼中，本是尽情享受于山水之间。因她玲珑秀美，气韵非常，能歌善舞，色艺冠时，在她身边总有许多风流倜傥的少年跟随。因父母双亡无人管束，梅婷雨也乐得和文人雅士们来往，常在她的小楼里以诗会友，她的门前总是车来车往，便成了瑶城有名的诗妓。
而今日则是梅婷雨每年诗宴的日子，现今已渐渐成了瑶城乃至梅妍的一大盛事，众人皆是慕名而去。湘晴为此一天都处于兴奋状态，反观若水倒是不慎热衷的样子，我则是觉得可以看看美人又何乐而不为呢？
未至黄昏，我们一众人便已到达了瑶城，街道两侧很是繁华，只是做笔墨书局生意的要较其它地方多出许多，感觉一进入此城便能闻到那淡淡的墨香。我们先是住进了本城最大的客栈听雨居，听来就连这客栈的名字似乎都染上了一丝的诗意。
稍事安顿后，东方语、慕少白、君子隆、湘晴、若水和我，一行六人便出发前往雨楼会了，而至于他人都被东方语安排留在客栈了。于是三匹骏马加一辆马车便缓缓地朝松柏林的雨楼驶去。
夕阳西下，一片余晖洒向松柏林，下车后见到的便是一副有趣的景象，只见平日里本应静谧幽深的林间，此刻已成了庙会般，涌来了大量瑶城的居民，争来一睹才子佳人的风采。我们也只得弃马将其停在此处，步行前往雨楼。
此刻雨楼已经以红纱覆窗，明珠映霞，旖旎诗情顿显。而此刻我才发现，这些与我们同来的瑶城居民是入不得楼内的，只是在楼外不断的抬头仰望想窥得其中情景，此间已三三两两的有几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进入楼内，而其中更不乏一些红妆小姐，不过都是以红纱覆面，还让我发现了几名在若水百花宴时就见过的熟悉面孔，这使得我对楼内的盛况也越发的好奇起来。
湘晴终是耐不住性子的首先发问：“师兄，我们要一直在外面等吗？”说着还不断地将头抬高想越过众人仰望雨楼。
“呵呵……湘晴妹子，咱们怎么可能在外面呢，凭着慕兄第一才子的名号还怕进不了这雨楼吗？”君子隆胸有成竹的说道。
“原来君公子早早的就在打慕公子的主意啊！呵呵……”因一路上大家早已熟识,我便忍不住出声调侃君子隆，众人听后皆是哈哈大笑，而东方语笑后则是宠溺的眼神深情的望着我，只引得我一怔晕眩，也不再言语。
“那师兄我们快些进去吧，免得误了开始的时间。”湘晴急急的说道。
行至楼门入口处,便见到两名姿容俏丽的小丫头守在门外,皆是知识守礼的样子,看得出被调教得很是不错,只是当她们见到慕少白时,沉稳亲切的面容发生了变化,其中的一位姑娘惊讶的问道:“您……您是慕公子？”
“正是在下，不知姑娘能否通报楼主一声，看我们可否入内。”慕少白一派儒雅的答道。
“不，不用的，您快请进吧，小姐每年都要请您来，只是……”还未说完，就被刚刚说话的姑娘止住，“小楼，还不快引慕公子等人进去，莫要失礼。”说罢又对我们微笑施礼。
而那被称为小楼的女孩也似自知理亏的样子，中规中矩的将我们引进了楼内的雅室，还赠予了我们每人一支雨楼笺，这也是雨楼会的一大亮色，此笺皆为梅婷雨亲手所作，送于前来赴会的才子佳人。
我望着手中别致的雨楼笺，对这个每年一度的诗会更添了一丝好奇。
我们刚刚入座到大厅，不过片刻，慕少白、若水、东方语、君子隆等人便相继被认了出来 ，进而引发了一场不小的骚动。
一时间偌大的厅堂里人声鼎沸，异常的热闹起来。我冷眼望去不禁失笑，厅内有的人窃窃私语暗自诧异讨论我等的到来，其中也有几名娇客更是向慕少白几人投来了倾慕的眼神，而若水的出现也自是吸引了在场才子的目光。也有早就熟识的过来招呼寒暄，我们这一行人倒俨然成了这厅内的焦点，不过也是难怪这梅妍的第一才子便在我列，恐怕除了我其余人也都算是名人吧。
“梅姑娘到！”只听的厅外传来一声香甜软绵棉的娇和，效果却是同平地炸雷般，使屋内顿时安静了下来，众人皆是寻声望向门口。
一名黄衫女子在众人期盼的眼神中出现在门口，其眉目清秀，气韵娇俏，眼不弯而自带三分笑意，使人如沐得春风，倒似是从金庸笔下走出的俏黄蓉，与我之前想象孤傲的冷美人形象实在相距甚远。
“婷雨见过诸位公子、小姐。”声音也若清谷黄鹂般悦耳，说着眼光环视一圈大厅，只在我等身上停留了片刻，应是早已知晓了我等的到来，因此并未惊讶，只是望过来的眼神却又透着几分复杂神色,又继续说道：“感谢各位的到来，婷雨感激不尽，小雨，小楼快领各位进内厅入宴。”只见刚刚在门楼见过的两名女子，纷纷将众人引进了内厅。
三人一席，我们六人刚好分为两桌，众人皆已坐定，主人梅婷雨站于主宾座前，举起桌前的酒杯高声说道：“吾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每逢雨楼之日，定会使小女子受益匪浅，在此先满饮此杯水酒，诸位敬请自便。”说罢便饮尽此杯，众人亦回敬主人，而这雨楼会便算是正式开始了，令我有着隐隐的期待。
“今年的聚会与往年会有着些许特别之处，我在刚刚发予大家的雨楼笺的背面都标有一个小小的数字，”听到梅婷雨如是介绍，众人皆是好奇的望向自己的笺，果然我的上面标着十九号，“今日总共是发出了四十九支笺，我手里也拿着四十九支签，待会儿由谁来做诗，我们便来抽签决定，各位以为如何？”说罢梅婷雨便望向众人。
这样的做法有点儿类似于现代调剂舞会时的一些做法，抽到哪个座位号哪位客人便可以得到一份小礼物，或是可以得到跳开场舞的机会等等。这的确算是一个有意思的宴会创意，可以使整场聚会更添一丝神秘感。在场的众人皆是新奇过后，都在跃跃欲试，很是赞同梅婷雨的主意。
“那我便先出个题目再来抽签，作一《千字文》令须带鱼禽鸟兽，”说罢抽出一签，“签号为二十一，我道有虞（与鱼同音）陶唐。”
东方语立时接道：“佐时阿衡。”我及众人才反应到底以前抽到的是东方语。
梅婷雨思索后道：“语中并无鱼鸟等字，须罚。”
东方语笑道：“衡字内有小鱼字，小姐的‘有虞陶唐’，才是一鱼也没有。”坐客大笑。东方语的机智擅辩，我也是今日才得见，恐怕若是在现代做一个出色的外交官也是绰绰有余吧,看到大家都向东方语投来了钦佩的目光，我自己也同样的感到与有荣焉。
“东方公子果然好才思，婷雨佩服。”梅婷雨满眼诚挚的说道，不禁使我对于这位名妓的胸襟也很是佩服，毕竟她是可与若水齐名的才女，却对于输于东方语的才智只有着浓浓的欣赏。
说罢，梅婷雨又自签筒里抽出了一支签，继而说到：“是十三号，请接连此号续满九首，一掷梭心一缕丝，连连织就九张机，从来巧思知多少，苦恨春风久不归。一张机，采桑陌上试春衣。风晴日暖慵无力，桃花枝上，啼莺言语，不肯放人归。”她的首句充分的抒发了自己热爱自然、热爱生活的美好情意，以诗喻人也足以看出这梅婷雨是位乐观开朗的姑娘。
而这次被抽到的十三号正是君子隆，只见其目光灼灼的望者若水说道：“二张机。流连蛱蝶戏枝低。柔情几度香尘地。双双俪影，花前喁语，多少意中痴。”语义深情，似是在表达自己的心意。
接连又有三名女子和三名书生起座接连此句，听到他人品评也知其所作虽非诗中及品但已皆属上乘。这时已轮到十八号的湘晴，只见众人的眼光早已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却听她抱拳坦然道：“小女为江湖儿女不擅诗文，愿自罚一杯。”说罢湘晴豪爽的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在心里暗叹一声果然是坦坦荡荡的姑娘。
而在座的其余众人却并不是如是想法，皆用一种异类的眼神望向湘晴，慕少白微皱双眉的冷视众人后又关心的望向湘晴，此时，座下又传来阵阵的议论和讥讽之声，梅婷雨赶紧出声缓和场面道：“请大家安静下，我们请十九号续完此句。”
十九号就是我，其实此句我已是成竹在胸，毕竟我有着这么多的先人佳句可以借鉴，定是字字珠玑的，只是此刻我却觉得这对诗实在是无甚意思，对出了如何对不出又如何？我倒觉得像湘晴一样拥有坦荡胸襟的人才更值得大家赞赏，不是吗？
所谓的才子佳人，不过是虚名，自己何必在此附庸风雅呢？想到这里，我淡然一笑道：“小女子不善做诗。”说罢亦是满饮了杯中酒，这时众人也已石化，不禁感叹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怎么不擅做诗的美人都来了雨楼会呢？
而东方语几人则是对我投来了赞赏的眼光，他们都以为我是怕湘晴尴尬才也不借此句的，而湘晴也是对我小声说了句谢谢，唉……你们真的都搞错了，我只是想像湘晴学习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十五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