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轨道》不一样

5、第 5 章

　　考试，放假，开学，周而复始。
　　十一月份，重磅消息在学校炸开了。前几天报纸上说的严重交通事故引发的爆炸事件，经查证爆炸的车子是齐豫的，现场发现两具烧焦的尸体。
　　齐豫死了！
　　我脑子一片混乱！
　　我无数遍的消化这个事实，脑子里各种画面乱串，他笑着跟我说话，满脸是血的样子，爆炸，还有黑乎乎的东西。
　　我第一次开始思考“生命”这个词。
　　想到文孝正，我有点担心，快到两周了，他一直没来上学。说来奇怪，没看到他我总胡思乱想些有的没的，于是我决定放学后去他家看看。
　　我没上楼，又一次坐在台阶上。天黑的很快，楼上楼下的灯光越发衬托出四楼的黑暗，看样子他没在家。
　　我就在那一直等，晚上格外冷，我的手脚有点麻木了。后来想抽根烟，于是我进了不远的便利店。站在便利店门口，我抽出一根烟刚要点上，眼睛扫到四楼灯亮了，突然间心里一阵轻松，把烟放进兜里，我回家了。
　　几天后我在学校见到了他，当时快到一点了，我正要回教室，远远地看见他拐进了楼后，我在原地待了几秒，然后跟了过去。
　　他倚在墙上，眼睛盯着对面，根本没转头。我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蹲了下来，掏兜找烟，没找着，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在我思考如何开口时，他从我身边经过，走了。
　　闭上眼，我觉得我他妈的神经有问题，过来干嘛！得，课也别上了，在这睡会吧。
　　事实是，我只是闭着眼，根本睡不着。听见有声音，我睁开眼，看见身边有一包烟。那小子手拿着一包，走到他刚才待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下午，谁也没说话，一地烟头。
　　天渐渐黑了下来，他站起来，说了第一句话“喝点酒吧。”
　　在学校附近的一家小餐馆，我和他面对面，几碟菜，几瓶酒。这顿饭安静地持续了一个多小时，没动一口菜，一滴酒。然后他说了第二句话“结账。”
　　说实话，从餐馆出来，我脑子一片空白，以至于他出手打我时，我呆呆的没动。几秒后，我反应过来，不客气地用脚踹他，妈的，既然他出手挺狠，没道理我要让着他。
　　他躺在地上，闭着眼睛。我跟他打了那么多次，他的眼神我可忘不了，即使不能动也要不服输地盯着我。我拍了拍身上的土，转身走了。几分钟后，我折回来，把他背回我家。
　　我跟我爸说他是我同学，然后把他扔到我的床上。
　　热了饭菜，端了些放在床边的书桌上，我到客厅吃饭去了。
　　我再进去时，他背对着我躺着，其他的原封不动。我懒得管，拿着被子到客厅沙发。
　　这一夜我没睡好，翻来覆去烙煎饼似的。
　　第二天上学时，我想了半天，没去叫醒他。当天放学后，当我拿着篮球来到操场时，我看到他躺在球场旁边的椅子上，望天。
　　“林一，楞那干嘛，快点。”队友催促着。
　　“哦，来了。”我快速加入，眼角扫到他转头看我。
　　活动结束后，他走过来跟我说“我们找个地儿抽会儿烟吧。”
　　他走在前面，我跟着。
　　学校附近的巷子里面，我们在昏暗的夜色下吞云吐雾，依旧无话。
　　人说触景生情，当时我心里翻腾的都是些阳光底下想不到的郁闷事儿，心里的不舒服让我掐灭烟，跟他说，“烦，我要回去打沙袋，平常闷的时候它还挺管用，你来吗？”
　　他站起来，掐灭烟，沉默的地跟在我后面。

　　后来，他经常坐在篮球场边上的椅子上看我打球，在我活动结束后，我们找个地方抽烟，只是不说话。
　　他也经常去我家，他打沙袋，我看着。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晚上，他打完沙袋，躺在那一动不动。
　　他的电话响了，接起来后，他突然窜起来，大叫“齐豫！”，然后冲了出去。
　　几天后校园再次沸腾起来，有关齐豫的消息四处飞扬。
　　据说当时车上有三个人，他命大的活了下来，脑子受了创伤，最近恢复了，才跟家人联系上，很快就会来学校上学。
　　世界毕竟还很美好，我当时这么想着。
　　当一天晚上文孝正来找我，发了疯一样的狂打沙袋时，我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作者有话说

　　接下来几天比较忙，不能过来更新。
忙完了，会马上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