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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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桑这几天跟受刺激了似的，恨不得天天住在图书馆。”沈妈妈躺在床上，听着大门被哐当一声关上，扭着头对沈爸爸说。
“这样还不好？你不是天天念叨她学习不好学习不好吗？”
“也是——哎，早点过完高三吧，我看着她都心疼。”
今天是周末，阳光正好。沈桑的爸妈难得赖一次床；而桑桑同学却是早早地出了门。约摸着算，她都连着去了图书馆近两周了。
沈桑越复习越带劲儿，这才发现原来她每次理科考砸是有原因的。高一高二的基础不扎实，做起综合题来怎么顺手？
这样的地毯式突击，让她觉得这时间真是不够用的，早上就背会儿生物的内环境，眨眼间都快中午了。这不，沈桑坐在公交车上还在脑子里回顾着书本。
“反射的组成有……”未施粉黛的精致小脸上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嫣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下丘脑的功能是……大脑皮层……”
到站下车，沈桑都满脑子的生物，“神经突触”、“神经递质”这样的名词像漩涡一般盘旋在脑海里，脑循环的再也不是洗脑的歌曲了，反而是这些那些的概念，搞得人头大，却又有一种充实的感觉。
沈桑同学就这么背着，迷迷糊糊走到图书馆门口，这才发现大门紧闭，上面贴了张告示——“周六闭馆”
这四个大字彻底惊醒了她，将她从沼泽似的生物知识网络里扒拉出来。
“我嘞个去——沈桑啊沈桑学傻了吧！”沈桑没忍住敲打着自己的头顶，她居然忘了图书馆例行放假的时间，还习惯性地走到了门口，还差点儿撞上锃亮的玻璃门。
“算了算了，学校去吧——”沈桑自我嫌弃了一番，还是任命迈开步子往学校走去。
还好沈桑今天起得早，整了这一出戏走到附中门口还是不算晚。还没踏进门口，就遇着班主任豆子老师一脸笑呵呵地朝外走。
“老师好——”沈桑脸上笑嘻嘻，内心却是在想着自己的鬼运气。
班主任不过四十来岁，可是头顶却早早有了地中海的趋势，在夏天早晨的阳光下格外亮眼，总觉得头顶光滑得像Q弹的鸡蛋。
“沈桑！来得挺早哇！来上自习？”
“嗯嗯，图书馆今天闭馆——就只好来学校了。”
“那行——去吧去吧，抓紧时间！不是有那啥小组吗，资源可要利用起来！”
难得他今天心情好，沈桑心想，一边笑着点头，一边朝教室走去。
空荡荡的教室，没有图书馆满当当的人头，虽然是少了一点氛围，但是倒是很清静。墙面上已经挂起了倒计时的牌子，莫名地让人有了一丝丝紧张。
还有三百二十几天的奋斗。
沈桑坐在位置上，习惯性地塞上了泡沫耳塞，听到风声渐小，才反应过来不用戴的。算了吧，她也没摘掉，还是一如往常，拿出书本和一支笔，一边背诵，一边记录着生疏的知识点。
沈桑突然觉得，高考后的自己会很怀念这样的日子，专注且充实。这样的日子有盼头，有目标，不会迷茫。你看，那通红的数字随时都在警醒着——你是有目标的人，你是有追求的人。而这时候，青春尚好，是奋斗也是热血，能够这样虔诚地去做一件事，坐上一整天，心无旁骛的感觉，以后定会是愈来愈少的……
八班只亮了一排灯，就横在沈桑头顶。校园生活不就是这样吗？
萧遥走到班门口时，就见着这一番图景。偌大的教室，边上坐着一个女孩，她的眼神很执着，她的双腿向后曲着钩住了椅子的横杠。她时而挺着腰背埋头疾书，时而吐着气朝桌子倾斜，时而又向后躺过去做着拉伸……
他只是想来放一本书，却不舍得踏入这个女孩的一方净土，怕惊扰了她的平静。
他就这么侧头靠着门框看了一阵子，没有发现自己脸上一直挂着淡淡的笑容。最后——他还是拿着那本书，悄悄地走了。
与这一派平和的景象相反，许妙兮心中似乎在进行着拉锯战。
她迟疑了许多天，到底没有那么痛快地加上那个陌生人的好友。她似乎还在等，她还想等男孩的一句话，一个态度，可是迟迟没有音信。
电话录音她不知翻来覆去听了几遍了，就连和章帆的聊天信息，她都可以背出来——以前身在其中不知道，现在看着之前的聊天，她只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蠢到一厢情愿看不明白对方疏离的字句，敷衍的表情符号。
这天，她实在是憋不住了，觉得搞了半天，受折磨的只有自己，她还是紧紧张张，点开了□□添加了那一串数字。
那边的人回应得很快，几乎是立即就通过了好友申请。
一上来，双方无言。
约摸沉默了半分钟，那边的人也不含糊，径直甩出了好几张图片，赫然都是国外聊天软件的消息记录。
许妙兮一张一张地翻，一张一张地看，越看心越冷，如同被沉入冰窖。她有点儿关掉手机的冲动，但到底还是忍住了，强忍着恶心，看完了全部。
许妙兮看着记录上互相亲昵称呼着的人，那熟悉的语句却不是给自己说的，她笑了，歇息了好几日的疼痛又涌上心头。
那边的人似乎比自己平静得多，她只是问了一句：你打算怎么做？
许妙兮没有回复，只是冷冷地动了动手指，把截图一张一张转发给了还在置顶消息里的那个人，头像灰着，有如她现在灰灰的心。
她重新点开微信，给沈桑发了一句：美女，晚上陪我吧。她盯着手机想等条回信，却迟迟没有响动。她想，沈桑应该是在学习吧。想着想着，还是转头撤回了发给沈桑的消息，顺带着把那个人的所有东西锁进了黑名单。
许妙兮把手机扔到一旁，扑在床上，觉得睡不着，还是走到了书桌前，翻开了书本。
“化悲伤为学习的动力——”她对自己说，硬生生把自己按到了文字之间。
复习着复习着，她兀自喃喃：
不欢而散……
【小剧场】
沈桑：听说你以前偷看我？来发表发表感想——
萧遥：不，不是我、别多想、你胡说！
当晚萧遥翻起了小时候的日记，七月十八日：
那一刻，我心平静——她温柔了生活的直白，安抚了竞赛的压抑
萧遥：呵，没想到以前还是个文艺青年。（赶紧藏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